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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在地上。

這還讓子嬰挑啊,地上就是一把刀。

如果說個痛快點的死法,不是割腕就是抹脖子。

子嬰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盯著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凝重,“這把刀是那個人的斷魂刀,如果早點拿出來的話,也許我和妹妹之間早都分開了。”

斷魂刀?

我好像是在唐門的秘術典籍當中看到過,這把匕首由幽都的掌權人執掌,不過好像是在春秋的時候就遺失了。

誰也不知道這把刀到了哪兒,怎麼就在這少年手中。

“這斷魂刀,能把靈魂完整的切開?”我看著刀上的寒光,心頭也莫名有了一種冰冷冷的刺痛感。

一股銀色的氣流正圍繞著刀身,緩緩的旋轉著。

讓刀內的寒氣內斂,卻隱約能被人感覺到,蘊含著極大的斬魂滅魄的力量。更是吸引陰陽先生,尤其是我這種唐家後人,忍不住的去觀察和研究。

我伸出了一隻手,差點鬼使神差的就摸上去了。

好在瑾瑜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低聲說道:“小心,上麵的氣流太鋒利,會將魂魄割裂。再粘連有點麻煩,可能還要請那幫脾氣古怪的靈醫出手。”

在我眼裡瑾瑜的脾氣已經夠古怪了,那靈醫讓瑾瑜覺得還要古怪,那得古怪道什麼樣一個份兒上啊?

我實在是想不到,也沒工夫想這些。

“我就是在上麵感覺到了奇怪的氣息,所以才在被吸引之下,想一探究竟。”我縮回了手,乾脆把手藏進口袋。

生的它就跟多動症似的,不受控製的想摸那個鋒利的刀口。

我又問瑾瑜,“這把刀怎麼在你這?”

“是別人給我的。”瑾瑜挑了挑眉。

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人,給的他這把刀。

子嬰好像讀懂了我的內心,單手用虎口拖住我的下巴,兩指捏在臉頰上,“為何臉上會有這樣不解的表情,能給他這把刀的,必定是刀的主人。我想……也許是你的丈夫,把他請出來了呢。”

“是白帽子,是他!我白天還見過他。”我整個人處於震驚之中,但是反倒是明白了一件事。

淩翊根本不是單純的離開,整個局他恐怕已經布好了。

也許眼下正是所有布局啟動的開始,接下來的山雨到來,也一定有許多應對之策。

腦子飛快的旋轉過無數的思緒,我緊張的看向瑾瑜,問道:“我聽他說他進時間盒子了,你知道他進去幹什麼嗎?”

“我哪兒知道,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大工程。”瑾瑜往嘴裡塞了一塊口香糖嚼了幾口,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錶,他有些不耐煩了,“麻煩能不能快點啊,喂,你再不動手本少爺要趕不及回去了。”

快點什麼?

我看到子嬰手上的刀,心頭有些緊張,瑾瑜該不會是要讓子嬰拿著把刀自裁。

不對,殺他的辦法很多,沒必要拿斷魂刀過來。

難道隻是斬下靈體的一部分,去哄騙紫幽嗎?

這樣做可以瞞天過海嗎?

隻是就算能瞞天過海,可是子嬰切下來一塊之後,靈體必定是受損的。而且永生永世,都不能恢復了。

我目光灼灼的看著子嬰,心頭有幾分不忍。

卻見他笑了,走到我的麵前。

蹲下`身將我的手從口袋裡硬生生的拔出來,塞在我的手裡,“我的性命是你給的,我想讓你親自來。”

“你……你讓我來?”我手裡拿著刀,掌心裡都崩出虛汗。

整個人退後了一步,看著子嬰那完整的軀體,竟然不知道要往哪一個地方下手。難道非要如此,才可以嗎?

子嬰堅毅的看著我,冷峻的臉上帶著不可撼動的威嚴,“隻有你可以,如果不知道往哪下手。那就從手臂開始,這樣會不會比較容易一點?”

手臂?

難道子嬰也想做一次楊過,讓我做郭芙把他手臂砍了!

可他的目光是那樣的不可違抗,乾咽了一口唾沫,我抓住了子嬰的手腕,“那……那我可真動手了,贏大哥,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當然。”他看我的眼睛忽然如水般溫柔,又輕輕閉上。

那長長的微微卷曲的睫毛,仿佛是振翅欲飛的黑色燕尾蝶,帶著一絲魅惑人心的氣息。我凝視著他的麵容,掌心卻形成了探魂咒的掌心符。

在他的身體裡一共有三魂八魄,其中多出來的一魄來自於觀用。

若想騙過紫幽,怕是隻拿走那朵出來的一魄,並不夠用。於子嬰來說諸魄皆有用,唯有天魂並不知其具體作用,在人死的時候,大部分的人的天魂也會消散。

取天魂和多餘的那一魄,吞賊魄,大概也就夠了。

匕首在我的掌中,忽然就如同一把鋒利的解剖刀,在他身上尋到這兩魄。然後用天罡之氣,迫使流動的生生不息的魂魄停止運轉,將兩個位置生生的剜出。

一個在左腰,一個在右眼。

切割下來的時候精準無誤,盡量沒有傷及周圍其他魂魄。

取下之後,血液橫流,麵容盡毀。

這樣的效果要比手臂上隨便看一處魂魄,看起來要嚴重的多,但是唯一慶幸的是,將子嬰身上並不是那麼重要的魂魄移除。

如果以易淩軒的醫術,也許可以修復他的容貌。

取下的部分,被我放在了桌上,好在他是靈體。並不怕傷口感染,否則這樣霸道胡亂的切除,非要感染了傷口不可。

他流著血淚,整靈體都因為痛苦而顫唞戰慄著,那種痛根本不需要他叫出來。通過感受他周身的氣場,就能感受到,他失去魂魄之後身體所受的煎熬。

人之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否則必須承擔失魂落魄所應承受的苦痛。

我心頭緊張,踮起腳尖幫他輕輕用手擦血,“贏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是不是沒有做好?”

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讓人無法抑製內心內疚的情緒。

我慌張的看著他,手指頭在顫唞。

“對不起?為什麼要對不起,手法不錯麼。如果你有斷魂刀,我相信你會比那群庸醫都要出色。”子嬰身上帶著傷,明明已經麵部痛苦的扭曲,卻依舊是淡然而語。

他輕輕的摟住我的身體,“別緊張,緩緩的呼吸,孕婦的情緒不能差。今天這個禍是我自己惹的,和你沒關係。”

子嬰的聲音低沉磁性,就好像搖籃曲一樣。

我的心微微一定,小心的推開他,尷尬的笑了一下,“贏大哥,我哪裡能和靈醫比,而且這個斷魂刀也不是我的。瑾瑜,刀……刀還你……”

這把匕首,被我雙手奉到瑾瑜麵前。

他抬眸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接,“你……你給我東西的時候,不可以雙手奉上,明白嗎?”

“為什麼啊?”我有點發傻,難道時間盒子裡還有什麼特別的禮儀嗎?

反正在陽間,雙手奉上算是能夠足以表帶尊敬和感激之情了。

瑾瑜眼神糾結了一下,將匕首的刀鞘插上了流血的刀刃,然後輕輕的推了一下刀身,居然紅了臉,“這刀歸你,按道理,我應喊你一聲母上。”

“喊我……母上……”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滿麵緋紅的少年,也是說他的意思是要喊我母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我和他並無血緣關係。

他低下頭,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就知道你也不願聽到,才從來不這樣喊你。”

“我……”我確實沒做好心理準備,這麼一個紫毛。

說要喊我媽,我總得要有個心理準備吧?

說出了剛才那番有些尷尬的話,少年促狹的拿起桌上的魂魄,五根手指頭輕輕一收。便是捏成了齏米分,這些齏米分本要散去的。

卻慢慢的在黑暗中,變成了白色的靈。

這些散髮著白光的靈在聚攏了之後,圍繞著我們的周身飛舞了一圈。直到少年拿出一隻瓶子,擰開了瓶蓋之後,才主動安分的鑽進了瓶子裡。

瑾瑜收起瓶子蓋上瓶塞之際,我才知道瑾瑜今晚來的真正目的。

魂魄灰飛煙滅幻化成的靈,是沒有固定的形式表現的,並不能知曉它是三魂七魄中的哪一部分。

這些靈上麵,卻還有子嬰的氣息。

假說把這一瓶靈拿去給紫幽,由他兒子跟他講說,這靈是紫幽灰飛煙滅的時候收集來的一部分,倒是可以自圓其說。

瑾瑜收好手裡裝著靈的玻璃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了,我的時間到了,我……我隔一段時間再來看你和麟兒。”

“瑾瑜,為什麼這麼幫我們,可以告訴我嗎?”我看到這個少年背叛父親,義無反顧的幫我們,心裡總有些不解。

他低頭,笑得有些冷,“你是懷疑我嗎?”

“當然不,隻是不理解,難道緊緊隻是見了我的寶寶一麵,就值得你如此赴湯蹈火嗎?”我撩起了他被風吹亂的紫發,將發絲整齊的整理到他的耳後。

這少年看著性子古怪,卻是羞紅了臉,“我說過,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你為什麼聽不明白呢?”

“生生世世的事情……”我重複了一遍,難道這少年還能未卜先知嗎?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頭,“如果有一天,麟兒願意跟著你,我就許你叫我母上。”

當然要是不願意,我也沒辦法,至少我寶寶在我麵前給紫瑾瑜發了一張好人卡。紫瑾瑜再是執拗,那也要掰的彎才好啊。

“這可是你說的,你……你將來可不許反悔。”紫瑾瑜咬了脣,兩隻手都伸進了口袋裡,身姿輕盈的跳上了窗台。

瑾瑜走了以後,我才拉了一張椅子,扶著子嬰坐下,“怎麼樣?如果傷的太重的話,我就找桃子,讓他們把藍星草送來。”

“不要,不需要……”他閉著眼睛,緩慢的調息著,“這件事不可以給任何人知道,否則今晚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的確,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過了一會兒,天將破曉,第一縷的天光刺破了夜的黑暗。

床上的鬆子一聲輕嚀了一聲,好似要甦醒過來了,子嬰的身影快速的從椅子上消失。就連地上的血液,也隨之蒸發的一乾二淨。

我坐到床邊,發現鬆子額頭全是汗,推了推鬆子,把她叫醒,“鬆子姑娘,鬆子姑娘……醒醒,怎麼樣了你……”

“啊!”她猛的坐起來,雖然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