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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如心神的時候,我才覺得不妙,可是已經完全做不到剛才那麼集中。這一咒下去,威力必定大打折扣,怕是殺不了黑鬼,隻能重創它呢。

這樣我和張靈川,怕是和黑鬼還有一番惡鬥呢。

我的額頭上也出了汗,這種心神大亂,還非要把道家真言念完的情形。

是很容易,把人逼上絕路的。

一個不好就容易重創受內傷,可是事已至此,就不得不繼續前行。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頂在黑鬼的額頭上,接著我斷斷續續沒有讀完的咒文,沉穩的繼續下去,“洞慧交徹,五■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仰頭一看,竟然是嬴子嬰。

他的側臉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可是那一身黑色的龍袍在亮起的路燈之中,帶著威武雄渾的氣場。

子嬰應該是從天陰塚回來了,而且可能就在江城或者南城。

所以才會趕來的如此迅速!

在他念完最後一個字之後,黑鬼瞬間就化成了一道煙霧,在天地之間消散無蹤。

黑鬼死了,太好了。

事情總算沒有因為我的婦人之仁,而變得更糟。

眼前一黑,身子向前栽倒下去,但是我的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隱約隻覺得額頭接觸到了一個寬大的肩膀,一隻手輕輕的將我的身體摟住,“你終於肯來找我幫忙了,是不是說明你對我的依賴更近了一步。”

“是贏家……”我掙紮的張開嘴,很想站直起身體。

廚房裡都是血腥的味道,張靈川受了重傷,必須盡快想辦法。靈體受創應該怎麼辦,找天魂來醫治?

不對,不對!

這些都太麻煩了……

是唐家的血,是我的血!

還有臥室裡的媽媽,也需要吃飯,我必須振作起來。

子嬰壓住我脊背的手加了些許力量,將我的身子壓住,另一隻手又把我的嘴輕輕的掩上,“這是個秘密,你並沒有告訴我,我也從來都不知道。黑鬼失蹤和我們三個,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

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我沒猜錯,是子嬰打算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隱瞞起來。

“贏大哥,放開我,好不好,我……我……”我先下雙手都是無力的垂在身前,兩隻手還因為過度乏力,而出現神經性的顫唞。

按照我的醫學經驗,隻要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恢復。

但眼下,我必須要振作起來。

子嬰冰涼的聲音奇怪道:“為什麼?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可是靈川受了傷,還有媽媽也……病了。”我哆嗦著脣角,整個人的意識有些許的恍惚,顫唞的手有氣無力的抓上子嬰的手腕。

我知道自己在逞強,可這時候不逞強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子嬰的手指頭輕輕的在我的發絲之間順著,他語氣溫潤如玉,“這還擔心什麼,有我在。女人,你不僅是我喜歡的人,還是我的恩人。就連我的性命都是你的,何況隻是做這點微末的事情呢。”

恩人……

原來在子嬰的心目中,我上升成為了他的恩人。

也對,像這種妹控。

誰幫了觀用,他就感恩誰,這已經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可是你在這裡,萬一被紫幽發現了,那……那該怎麼辦?”我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心裡雖然擔憂,卻架不住虛弱的身體。

隻聽子嬰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頓好你們,我就會走。”

“這樣……啊!”我聽到這一句好像對某件事情徹底放心了,身子徹底的柔軟下來,就好像有一片羽毛從天空中墜落。

整個人在墜落到地麵的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能有多久,睜開眼睛,還是半夜三更。

臥室裡頭時鐘的秒針輕輕的作響,窗外路燈明亮,蹲著那隻水葫蘆貓。它的毛亂糟糟的,就跟剛剛和人鬥過的母%e9%9b%9e一樣。

見到我甦醒過來了,跳到了我的膝蓋上,輕輕的喵叫了一聲:“喵……”

我能感覺到,這是一聲愉悅的貓叫。

“你怎麼在這裡?媽媽和張靈川都沒事了?對嗎!”我高興的揉了揉的它的毛髮,感覺這隻貓簡直就是我的幸運貓,雖然果果被我遺失在天陰塚的上方。

可我相信,如果它找不到家。

唐大師和我的媽媽經過那裡的時候,肯定能遇上這個小傢夥。

這隻水葫蘆貓體型碩大,起碼有十五斤重,卻一副十分粘人的樣子,高興的也蹭著我的肚子。

惹的我肚子裡的小寶寶,咯咯直笑,“我好癢……別蹭了……貓貓……”

“喵……”那隻水葫蘆貓聽到這話,好像不高興了,十分傲嬌的扭頭就走。矯健的身軀,直接躥出了窗子。

寶寶有些沮喪,“媽媽,它走了嗎?我……我就是跟它開玩笑的。”

“它沒走呢,它啊,很喜歡寶寶,隻是不肯承認罷了。”我伸手指了指窗邊,窗邊上有張毛茸茸的碩大的臉正在悄悄偷窺著。

見我手指一指,又縮回去了。

寶寶在腹中高興的拍手叫好,“貓貓好可愛……”

這隻水葫蘆貓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傲嬌,就在窗外偷偷的看我們,也不再進來。

賊頭賊腦的樣子,十分的憨態可掬。

我撫摸著肚子,心裡升起一絲的暖意,心裡對報信的水葫蘆貓十分感激。也對子嬰充滿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我和張靈川現在估計都已經魂飛魄散了。

打開了臥室的燈,我走到臥室外麵去看看。

外麵是一片漆黑,打開了燈才看到張靈川躺在橫向的沙發床上,一動不動。柔和的燈光灑在了他的臉上,白皙的麵容上,紅色的青筋並未完全褪去。

%e8%83%b8口上被刺穿的位置,並未完全痊愈過來。

黑色的衣服上還是帶著一個碩大的血洞,血洞之下好似已經結痂了,裡頭並未冒出陰氣來。說明子嬰已經對張靈川的傷口,做了一定的處理。

伸手摸上手腕的脈搏,靈體的脈搏和活人脈搏多有不同,但是魂魄的震動和心跳一樣都是有自己獨特的規律可循的。

他的魂魄被這一下重創,子嬰給他做的隻是簡單地護理。

勉強算是能報保住的性命吧,就是靈體會虛弱上很長一段的時間。

我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在房間裡兜了一圈,沒看到我媽媽。

隻在飯桌上看到一張用碗壓這的字條,字條上這些一行字,“芒芒,媽媽先去看你爸爸了。鍋裡有飯,你記得要吃,睡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急著來醫院。”

媽媽去醫院,這是感冒好了的節奏嗎?

她是否見過子嬰,又……

又是否知道家裡躺了個陰陽代理人呢?┅思┅兔┅網┅

不過媽媽是普通人,應該是看不見張靈川的,但是子嬰一定給過交代。不然,媽媽不會這麼明曉事理的,留了這樣一張字條。

具體經過,估計還要等我去了醫院,問了媽媽才知道。

正自狐疑,身後傳來一聲有些滄冷的聲音,“蘇……不,小七,你……你對我一定很失望,對嗎?”

“失望?我……我從沒沒想過這個詞,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放下了手中的字條,回頭去看他,發現張靈川就站在我的身後。

他單手捂住%e8%83%b8口,抬眸看著我,臉色煞白無比,嘴裡緩慢的喘熄著,“黑鬼說的沒錯,虎毒尚不食子,我出來阻止黑鬼的時候……鬆子的孩子……就已經被我給……咳咳……”

咳嗽了兩聲之後,他的嘴裡生生咳出了兩灘血跡。

身子更是軟綿綿的漂浮在空中,一點都沒有陰陽代理人身上應該發出的淩厲的煞氣。

看著血跡斑斑的地板,我心都在滴血。

忽然之間我明白過來,人如果沒有七情六慾,反倒像是一張白紙。是絕對不會做那麼狠心的事,因為他以前是以理智做事,而現在負麵的情緒站了主導。

他已經被復仇,矇蔽了雙眼,不然怎麼會跑去紫幽那裡甘被其驅使呢?

我咬了咬脣,低聲說道:“靈川,別說這些了,你受傷了,需要多休息。我……我扶你去休息,不要想那麼多。如果……如果不是為了來救我,也許你無需做這個決定。”

扶住張靈川虛弱的靈體,才發現他體內還在虛弱的震顫,三魂七魄都十分的不穩定。身體冰涼就好像冰川裡的玄冰一樣,更有一種虛浮的感覺。

將他扶到了我的床上,我替他蓋好了被子。

他緩緩的磕上了眼睛,卻將手臂壓在了額頭上,嘴裡低聲的說道:“到底我還是紫幽的人,雖然騙鬆子喝了打胎藥。但是天亮之前,還是要回去的,不能讓別人發現。”

靈體出竅,身體還在床上,也不知道鬆子會不會發現。

張靈川恢復了七情六慾之後,性格大變,變得有些深沉了。

可是他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是絲毫沒有改變的,他來這裡之前殺掉那孩子。其實我懂他的用意,紫幽隻要一個有張府血脈的人幫他。

隻要那個孩子在,張靈川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我從抽屜裡抽出了一把裁紙刀,將手掌割破,將掌心裡的血液放入了杯中,“我知道,不過你若重傷,紫幽難免會起疑。喝了它,你會好點。”

“你……你要用自己的血喂我?”張靈川本身很虛弱,似乎感覺到我在放血,一個■轆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我端著透明的玻璃杯,轉身去看他,“放點血又不會死,為什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他驚詫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冷,默默的接過我手中的裝著血的杯子。

杯子裡的血有血腥味,而且很重。

我要是喝,非被自己的血噁心吐了不可,可是張靈川卻很淡定,眉頭也不皺一下。

接過他手裡的空杯子,我坐在床邊,“你怎麼會來南城的?我記得,你之前還跟鬆子在運城,這麼快就趕過來了。都快和我跟唐俊同步的了。”

“是瑾瑜跟著你來,我和鬆子當然要跟著。不過他看中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又發了庚帖,這件事很棘手。”他眼中是一絲陰沉和淩厲,身子有些虛弱的靠在床頭上,閉著眼睛仰頭說道,“任何一個母親,都很難接受這個吧,我會盡力幫你擺脫這個麻煩。”

我將手指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