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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眉毛,稀疏卻銳利,想來你是你南宮家的犧牲品。按照正常的軌跡,活不過二十歲。中間好似被人強行轉折過一次命運……”

我給南宮池墨強行轉折命運這件事,我告訴過唐俊啊。

他就拿這個糊弄南宮池墨,南宮池墨要是信他,那就是傻瓜了。更何況唐俊言語之中,是有譏諷南宮池墨的母親給他爸爸戴綠帽子的事。

我要是南宮池墨,不管真的假的,先揍他一頓再說。

沒成想對人從不低頭的南宮池墨,微微頷首,十分謙遜的回答道:“唐先生所言字字如珠玉,看相的本事,的確是南宮家所不及的。”

“那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唐俊這個人實在是厲害,撒謊吹牛都可以吹的毫無破綻,被南宮池墨一番誇讚。

還擺起了仙風道骨的譜,擺了擺手,說道:“隻要知曉我唐門麵相術的,都能看出一二,並無什麼太大的學問。你要是想學,我就把那本教人看相的書送你。”

“唐先生過謙了,那書應是唐家不傳之謎,池墨不敢貪求。我有幾句話想跟蘇芒說,你……可不可以不要插嘴。”南宮池墨顯然是成熟了許多,剛才那些誇讚其實就是為了讓唐俊見好就收,盡早閉嘴。

唐俊被他堵得沒話了,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放在南宮池墨下巴上的手,也無奈的收回了,“好、好、你有話就盡快對小妹說,別耽誤了我們兄妹睡覺。明天一早,我們還有事情要忙的。”

南宮池墨眼中是一絲蔑然,並未理會唐俊說了什麼話。

身子輕輕的靠在門框上,眼波在我的臉上掃了一下,“蘇芒,當初我們對卦象的推測有錯,能化解血光之災的黑風衣並不是張靈川。”

“這件事我知道,就連白帽子的身份,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說完這番話,首先從腦子裡飄過的,就是那個在夢中的白衣男子。

那個男子身上有股飄然若仙的氣質,走在陰魂遍地的陰街裡。

就好像一顆閃亮的明珠,沒有任何的塵埃,氣質脫群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到他。可他身上隨和的氣息,又好像可以讓他隨時就跟身後的魂魄融為一體。

南宮池墨目色一凜,“看來你早就知道黑風衣,就是司馬倩。我覺得……現在你們跟她關係不能太僵,她貫穿了整件事的始末。接下來,也許還會有些劫數需要她來從中破局。”

“這個我會注意的,隻要有機會,我會試著和她修復關係。”我低聲回應著,這一點我早就發現了,雖然司馬倩跟我們關係越來越僵。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幫了我們大忙。

桃子好像聽不太懂我說的話,睜著大眼睛,認真的看著我們。

不過她的個性柔和了許多,雖然聽我們之間說話無聊到了極點。還是用小手勾著南宮池墨的脖子,是一句多餘的廢話也不會插嘴。

南宮池墨的眼眸變得複雜,“最近我重新算了一卦,我……我算出白帽子這個人,即將隕落。”

隕落!

隕落這個詞我們平時用的很少吧,可是用來組詞。

第一反應就是,巨星隕落。

我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白帽子在幫我們之前,會死?”

“我不知道,卦象中就提到這麼一個詞。”南宮池墨看桃子似乎聽的有些無聊,將她的小腦袋壓在自己的肩頭,輕輕的撫慰著。

好似要哄她睡覺一樣,眼中是一種柔和的寵溺。

我現在是真不知道改說什麼好了,心裡麵各種淩亂,白帽子剛剛出現在我的夢中。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這個人就要死了。

或者說是什麼鬼的隕落,那接下來需要他破解的局是不是就成了死局。那我們這一幫人,是不是也到了完蛋大吉的時候?

我心裡有些慌,越想越消極。

南宮池墨卻話鋒一轉,說了別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張家後人找我算過,滅他們家滿門的仇人。”

“滅他們滿門的,不是鬼帝嗎?鬼帝都死了……”我一聽就覺得好像隱約之間有些不對,張家是鬼帝覆滅的嗎?

好像沒有任何證據說是這樣,是我的慣性思維這麼認為的。

鬼帝好像跟張家沒仇!

想到了這裡,我立刻問南宮池墨,“他……他什麼時候問你的?”

“我來幫高天風搞冥婚的事情的時候,他剛好也在,半夜裡來找我的。大概,也就是在半個月多月以前吧……”南宮池墨眸光有些冷,他低頭%e5%90%bb了%e5%90%bb桃子的耳側,才睏倦的懶洋洋的說道,“我給他算了兩件事,有一件事,他已經破解了。”

“什麼事?”我急忙問他。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破瓜贏氏後人,可扭轉他絕七情六慾的詛咒。”

這句話說完,首先臉色變成臭大糞的,就是唐俊了。

雖然他自己不要鬆子,可是鬆子一直很喜歡他,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的臭德行。喜歡自己的女人,其實在他們眼裡已經多半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自己的女人被人破瓜了,臉色不變成臭大糞就怪了。

“我聽他說,他是愛上了一個人,可是沒有七情六慾卻不能愛。一想到這個人,就心口疼。”南宮池墨慢慢的說著,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然後說道,“我看他疼入骨髓,命懸一線才給他指點的迷津,他現在應該還在那個贏氏美少女的溫柔鄉中。”

我對於鬆子到底跟誰在一起,張靈川跟誰好上了,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覺。

也未對南宮池墨說的那些話深究,還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張府真正的仇敵,“那……那誰會滅張府滿門呢?”

“這我可不知道,卦象中隻有三個字。”南宮池墨豎起了三根細長的手指,點漆烏眸從手指後麵露出了些許。

我看著他的雙眸,等著他說那三個字。

南宮池墨不是喜歡賣關子的人,稍微頓了頓就說:“東,張宅。不過線索太單一,我就算是卜卦人,也不明白其中含義。”

東,張宅!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腦子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我反問南宮池墨:“你聽過紫氣東來這四個字的成語嗎?”

“聽過,不過能代表東的事物有很多,你不能因為這個成語裡有東字,你就說卦象的答案和這成語有關。”南宮池墨看著我的時候,發現我的眼中無比的堅定和自信,開始懷疑自己了。

又問我:“難道要結合張宅去解釋這個詞嗎?”

“張靈川想法一定和我一樣,張天師一脈源自南方。我以前就是住在南方小城的,所有的房子都是東南朝向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我問南宮池墨的時候卻偏偏瞟了一眼唐俊,因為唐俊深諳風水知識,所以他一定知道這個答案。

至於南宮池墨,他是世家出身,知道想要捉鬼。

但是風水命理這麼駁雜的東西,他南宮家一定有,但是他自己本人不一定兼顧。

“江城的房子一般是坐北朝南,東南朝向的房屋。我……我似乎知道,南邊多商賈,為的是迎東麵的福氣。”南宮池墨陷入了沉思,單手扶著下巴,“可是為什麼不正麵朝東呢?這樣福分不是更多嗎?”

唐俊就雙手插這口袋從床邊站起來,“東來的紫氣,那得是多大的福分。如果住在正麵朝東的人,命格不夠硬,受不住這福分,遲早是要嗝%e5%b1%81的。”

南宮池墨的眼神猛然間變得銳利了,“所以說,人們又想享受紫氣東來的福分,又怕福分太大自己承受不住。”

“按照張府的張宅的位置,大體也一定是這樣的格局。”唐俊打了個響指,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是這樣,原來紫氣東來是這麼得出來的。看來隻會算,不會解並不算什麼真本事。”◇思◇兔◇在◇線◇閱◇讀◇

唐俊這番話,明顯是在譏諷南宮池墨不會解卦,要是以前的時候。南宮池墨一定會找唐俊理論,要麼就是打一架。

不過他顯得格外的安靜,整個人深沉的就好像黑夜中的天空一般,湛藍而又深邃。

卦象被解出來之後,便告辭離開。

唐俊已經懶洋洋的躺在月亮小床上,眯著眼睛好像是要睡著了。天頂上的是明亮的星星燈,當燈光調暗就有無數星星的燈影墜在地麵上。

我雙腳赤足落在地麵的白色地毯上,卻不知道為什麼睡不著覺。

卦象解出來是紫氣東來的意思,那麼這四個字的意思是說的紫幽嗎?可是紫幽這個存在神秘而又離奇,我們大家也是最近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的。

除非張靈川遇到過他,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就想到紫幽的。

一想到這裡腦子裡就浮現出晚上在酒樓門口遇到張靈川的畫麵,他應該是已經恢復了七情六慾,少了那種情緒穩定單純而又單一的個性。

就好像一張白紙,就潑上了墨水,化成了剛硬的山水畫一樣。

我以前總覺得冷漠的人,都好像內心沒什麼感情。

後來經歷了那麼多,我才明白,隻有沒有感情的人才會比較隨和無愛也無恨。唯有感情深厚的人,才會故意把自己偽裝的冰冷。

我坐在床尾的地上,雖然思緒活躍。

可是身子卻經不住疲乏,蜷縮在一角。

混亂的思緒之中,似乎大腦已經進入了淺眠,隻能隱約感覺到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蓋在我的身上。

黑暗中似乎有一雙關注的眼神,在寵溺的看著我。

可我卻沒有抬眼,然後便進入了沉睡當中,鋪天蓋地的黑暗中。我以為意識會陷入一片未知當中,在深度水麵當中,卻依舊保持了活躍。

黑暗一片的場景中,有一個人他周身都是保持著光亮的。

白色的高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他身上白衣華服蹁躚若仙人一般,此時此刻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中是一種如同蝴蝶飛舞的笑意,隻能讓人想到一句古詩,“亂花漸欲迷人眼。”

那張臉我初時看的時候,覺得和淩翊是一般無二,可是現在細細去看。還是能看出區別的,至少他眉眼間的鳳眸微微的有些狹長,更帶幾分妖嬈和嫵媚。

那種悠然淺笑的樣子,和鷙月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偏生是這個時候,一把紫色的長刀從眼前掠過。

那把刀生生的就將這個男人的頭顱砍下來了,頭顱落在了地上,紅色的鮮血向黑色的天空當中噴濺。

我順著刀口飛來的方向看去,首先看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