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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的房裡,進去看的時候被……被震撼到了!”

唐俊說完便去車庫裡,把車子給開出來。

其實我挺能理解唐俊的,他雖然見過的屍體不少,但是絕沒有見過自己認識的人被碾成這樣安放在床上的樣子。

他脖子上有傷,本來不該讓他來開車的,我們去醫院的時候都是打車。

可是看連君宸這個雙眼猩紅,分分鐘都想找人報仇雪恨的樣子,我覺得還是委屈唐俊來開車比較穩妥。

回到家,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看劉大能的情況。

他躺在床上,麵色青紫。

是進氣少出氣多,模樣是病入膏肓了,虧得宋晴忍住沒把他送醫院。

這種癥狀送去醫院,也隻是耽誤工夫而已。

宋晴坐在床邊緊緊的摟著他的手臂,早就是以淚洗麵了,“蘇芒果,你終於來了,觀……我……我的寶寶說,他是中了降頭。”

觀用不愧是大秦第一聰明人,即便重新投生轉世,依舊帶著敏銳的觸覺。

我若不給他摸脈診斷,一時半刻是猜不出來這事跟降頭有關。

“你老公死定了,哭哭啼啼,哭哭啼啼真是煩死了。”河童在這時候,借住了鬼麵瘤上麵的那張嘴說話了。

誰知觀用稚嫩甜美的嗓音氣惱道:“不許你詛咒我爸爸,麒哥哥,那是我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小妹妹,我隻是不希望你認賊作父,他不是你爸爸!”河童說道。

觀用更惱了,“那你說,誰才是我爸爸?”

“你爸爸當然是我們偉大的聖主大人,他隻是很忙,沒空來看我們罷了。”河童的話讓我們所有人臉色都是一凜。

我們本來以為河童隻是成功避開時間盒子裡法則的存在,因為陰差陽錯才會積聚在我們學校的湖泊水體中。

沒想到這個看似獨立的存在,竟然尊紫地瓜為聖主。

也許河童的存在,本身就是時間盒子對陽間事物的一種滲透,觀用沉默了一會兒,才用稚嫩的童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隻有一個爸爸,就是床上躺著的那一個。這個世界上誰也別想傷害他,你要是喜歡那個聖主,就去找他好了,不要來煩我。”

我本來以為河童最起碼要跟觀用爭辯一下,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它對紫地瓜完全沒有那麼忠心嘛!

“小妹妹,別生氣啊,你認誰做爸爸,誰就是我的爸爸……嘿嘿。”那個河童顯得有些傻裡傻氣的,就跟街邊的流氓混混泡小姑娘一樣的。

觀用這才原諒和河童,“麒哥哥最好了,你可不許反悔,你要保護我們的爸爸。知道嗎?”

“知道,我說話最算話了,隻要你願意長大以後嫁給我……”河童猥瑣起來,可真不是個東西。

成天就想著,讓觀用長大了以後嫁給它。

我想妹控子嬰要是在這裡,能活活把它從宋晴的肚子裡剜出來吊打。

宋晴很欣慰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因為觀用投胎的原因,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蘇芒,他……他怎麼樣……你快告訴我!”

“小晴,你先別急,讓我給他摸脈看看。”我坐在床邊,手指頭摁在劉大能的手腕上的時候,耳邊依舊能聽見法華經的念誦聲。

抬眼一看書桌,那個少年臉色有些憔悴,居然還在念經。

字字句句如同清音入耳,讓我腦子無比清醒,甚至能夠幫助我探查劉大能身體內的情況。可法華經的功效並不在此,我現在要反擊那個下降頭的東西。

我立刻說道:“安北,改念維摩詰經。”

安北被我這一句話打斷了,徹底有些蒙頭蒙腦了,“啊?”

他嘴裡的法華經一停,我內心當中受到佛法指引所帶來的感覺,也一瞬間消散了。我明白,安北是從沒聽過維摩詰經。

要不是我曾經在連家呆過,我也不可能記誦這樣冷門的經文。

“你要是不知道維摩詰經的內容,一會兒跟著我念就好了。”我交代了一聲安北,然後過去和唐俊商量,問問他手中還有有空白的黃紙。

他那邊統共有十張,再不夠就需要去買了。

那十張我讓唐俊全部畫上睿腦靈明咒,然後將頭一張睿腦靈明咒塞進安北手中,“抓著,然後跟我記誦維摩詰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毗耶離庵羅樹園。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菩薩三萬二千。眾所……”

安北對於佛法的悟性非常強,緩緩的就跟上我念誦的節奏。

我聽他這麼一念,終於感覺到有一絲的不對路,走到了他身邊觸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上。他全身都在我口中的佛經念誦的境界當中,已然察覺不到我觸摸了他的額頭。

竟然是靈體!

他竟然是以靈體出竅的形式坐在書桌上,難怪可以不眠不休、不寢不食!

我們大家都沒發現,他是以靈體的形態坐在那裡,以我和唐俊的感知能力,應當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是靈魂,而不是活人的肉身。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靈體和活人的肉身根本就沒有區別,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而且有心跳的存在,甚至可以利用皮膚呼吸。

我感受著安北神奇的靈魂,反倒是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挫敗的王後一退,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床上,“唐俊,他……他是靈體!”

“不會吧?他是我親手從醫院帶回來的,手捏在掌心裡,還有溫度的。”唐俊先是扶住了我的重心不穩的身體,然後才是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這少年的側臉,“你看,這細皮嫩肉的,會是靈體嗎?”

“你仔細看過他的眼睛沒有,眼睛上有一層薄膜,並且瞳仁帶著深邃的藍色。乍一看像是黑色,其實是深藍色。”我看著他看那雙絕對純淨的眼睛,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在他的眼睛上會有一層薄膜。

那是他從鮫人轉生後,留下的痕跡,雖然他身上大部分的地方已經進化的和人類沒什麼不同。鮫人的眼睛要在大海裡睜開,而不被海水迷了雙眼,就需要用這一層薄膜來阻隔冰冷的海水。

唐俊盯著安北的瞳孔看了一會兒,才咽了一口唾沫,“真的耶,我真是疏忽了。那他的肉身不會還在易淩軒手上吧?那傢夥把我們給騙了……”

“爸爸看到他的時候,怎麼說的?”我問唐俊。

唐俊說:“伯父什麼也沒說,就是笑著給了安北幾張睿腦靈明咒,讓他好好跟著念就是了。不過……伯父應該一眼就能辨別出來安北是不是靈體,怎麼沒有告訴我們?”

我搖了搖頭,眯著眼睛凝視著安北。

安北終於感知到外界的變化,發現我們在看著他,臉上微微一紅,“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你知道自己是靈體嗎?”我直接問他。

他眸光一凜,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莫名的驚恐,好像是被我這話嚇住了。

我想了想,換了一個比較緩和的說法,“你現在會感覺到餓嗎?”

“餓?我……我不餓啊……”安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簡直難以置信,“我……我有兩天沒吃飯了……成了鬼魂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看來這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成了靈體,鮫人的魂魄實在太神奇了。

不需要任何載體,就跟活著的人全無差別,而且精神力很強悍,身上半點陰氣都沒有。難怪幽都那些大佬們,遇到這樣的靈體就坐不住了,乾脆就讓整個鮫人族滅族。

唐俊顯得有些生氣,還張嘴問我:“要不要我去找易淩軒算賬?給他一個大活人,雖然是植物人,可他居然還了我們一個魂魄。真是要氣死我了!”

“四哥,他應該不是坑我們。這孩子腦顱骨都被捏碎了,要想痊愈沒那麼簡單,易淩軒當時跟你說了什麼嗎?”我對易淩軒一直都是很信任的,他幫了我們很多,也沒有索取過任何回報。

他沒有必要在這樣一件事情上坑我們,況且他完全可以不歸還安北的魂魄。

唐俊回憶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抽了根煙,緩了緩才說道:“沒有呢,手術做完,他就牽著這孩子出來。讓我趕緊把安北帶走,就沒說其他的了。”

“他有說手術成功了嗎?”我再次問道。

唐俊使勁兒搖了一下頭,突然就咬牙切齒了,“他根本就沒說手術的情況,我以為他醫術精湛,硬是把植物人一個晚上就治好了。這老小子他蒙我們!他肯定是把這小%e5%b1%81孩治死了,才把魂魄還給我們的。”

“你怎麼不往好處想,也許他是給重創的魂魄治了傷,才讓你帶回來幫我們的。”我當時是親眼看著安北的腦子被紫地瓜捏壞的,同時魂魄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現在,他的魂魄完好無損,應該是易淩軒治好的。

床上的劉大能在這時候,猛然驚叫了一聲:“小晴,快走……快走,不要管我,別讓他們傷害你。”

他的情況在這一聲叫喊聲之後,迅速的惡化。

整個人身上全都被鬼氣籠罩,身體裡的五臟六腑迅速的衰竭著,按這樣的狀況下去活不過半個小時。

宋晴咬著脣,眼中一片哀然,“蘇芒,你還有空做別的事,你就不能先救救他嗎?”

房間裡,還能聽見觀用在宋晴腹中,低低的啜泣聲。

氣氛一下就變得悲愴起來!

唐俊急忙解釋,“宋小姐,你別生氣。我小妹也是發現安北有異變,害怕影響了救人,才會停下來詢問的。也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你是她的四哥,你道法一定很高。你告訴我,大能哥哥是不是沒救了?是不是……我感覺到了,他的陽氣很弱了。”宋晴在此時此刻顯得非常的脆弱,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宋晴完全是兩種人。

她泣不成聲,已經變得極為悲觀,“你們是不是救不活他了,才故意拖延時間!”

“不會的,他不會死的。”我咬住了脣,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劉大能真的死去。他是宋晴的精神支柱,宋晴不能失去他。

有人修改了他的命運非要他死,我偏要試一試,與命運對抗能不能改寫生死簿。

劉大能身體裡的降頭並不算厲害,拚他在老爺子那裡學來的本事,應付應該是綽綽有餘。沒想到竟然是被整垮了,一時間我還查不出原因來。

“安北,繼續念維摩詰經。”我吩咐安北道。

安北手中的睿腦靈明咒記載了一整卷的內容,現在念起來便是得心應手,隨時都能助我反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