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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混亂的,但是他應該了解一些實情。

“不是的……你是你爸媽的兒子,也是我的好孫子。”米婆緩緩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微末,“隻是你的魂魄是……是淩翊大人帶來的,他讓我救它。我的協天蠱救不活它,就……就……”

“就什麼?”安北追問道。

米婆真的要睡過去了,卻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我把魂魄壓入黃紙之中,又在床鋪的四腳壓上紅紙。將放著魂魄的黃紙,用磚頭壓在床頭。每天香火供奉……然後,你母親就懷孕了!”

這可是民間用的實地轉生之術,幫助的是無法投胎的嬰靈。

其實這個過程是十分的凶險的,以婚床作為轉生之地,首先紅紙的位置是絕對不能移動的。

再則,如果床頭的黃紙丟失了。

那麼夫妻生出來的孩子就是無魂無魄的東西,按照醫學上,稱之為腦癱。

原來安北的魂魄,真的是淩翊救回來的那個東西。

說完米婆就腦袋一歪,昏睡過去了。

安北沉著麵孔,坐在床邊,他似是在低頭沉思,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這件事情好像動搖了他的內心,讓他的雙眼變得有些迷茫。

不過萬事萬物都是循環轉生的,哪怕他上輩子是頭魚,也不影響他現在是米婆的外孫子啊。

我現在是唐家人,可我上輩子也有可能是天地萬物的任何一種。

而且我上被是人的可能性極低,幽都終魂平等,循環往復。融化在天地之間,猶如江河匯入大海,周而復始。

幾經周折,才有可能轉生成有三魂七魄的人類。

不過,真是奇了怪了,眼前的米婆隻是一個時間空間裡的怪物而已,它怎麼知道的這麼多?這個固定的時間坐標裡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它知道這麼多。

想必她說出事情,是受人指使。

而……

而這個人必定別有居心,我在時間盒子裡,也就隻有這一個敵人!

“出來,我知道你在附近,紫幽。”我張目四顧,心裡有一個強烈的直覺,紫地瓜一定是來了這個坐標。

這裡的時間坐標,被我和安北開啟了,他就能進來。

在屋子裡環顧了一周,突然在眼前就出現了一抹淡紫色,他冰冷的手指頭掐住了我的喉嚨,“蘇芒,說吧,為什麼要跟我作對。”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狠狠掐住。

那種感覺好似脖子都要被他給擰斷了,雙眼發黑之下,死亡是那樣的接近。

這傢夥是真相一擊就將我掐死!

“我……沒跟你作對,你要我交給宋晴的東西,我交給她了!我對你沒有惡意……”我抵抗住窒息的痛苦,抬頭真誠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可是他的臉孔明明清晰可辨。

在腦子裡卻形成不了任何形象,唯一能判斷他身份的。

就是紫色的頭髮,紫色的指甲,以及紫色的瞳孔!

他眼神是那樣的冰冷,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要了我的性命,此刻卻抿著脣審視著我,沒有說半個字。

我咽了一口唾沫,又說道:“我可沒告訴宋晴,東西是你送的。我如果說了,她必定是不肯收的,有那顆鮫珠守護,宋晴和你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成長的。”

我希望,我這番話,能夠說服他!

“你對我沒有惡意?那為什麼要殺我在坐標裡的分身?要不是我感覺到疼痛,根本不會來你和他跳躍的坐標,我沒那麼多閒工夫。”紫幽氣勢沉冷,似乎是生了大氣,卻是隱忍不發。

我抓住紫幽的一絲衣角,整個人已經完全不能呼吸了,還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道:“我隻是不希望看著……看著安北,再經歷一次失去親人的痛……”

“安北?你說的是那小子嗎?”紫地瓜紫色的瞳仁中帶著冰冷的寒意,他將眸光放到安北的身上掃了一眼。

那個少年渾身都是一股肅殺的氣息,他眼睛裡充滿了對紫幽的仇恨。

我用力的點頭,“他就是米婆的外孫。”

紫幽好似是相信了我說的話,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安北。

手上掐住我的力道慢慢的減弱了,冷凝的看著我,話鋒一轉的問我:“你們剛從天陰塚回來了?”

天陰塚!

看來我和唐俊去天陰塚找我父親母親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秘密了,不過我回去天陰塚找爸媽,對於紫幽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詬病的。

唐家人和時間空間裡的東西,也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和紫幽也許沒什麼交情,但絕對沒有仇怨。

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件事:“是,我……我把我媽爸都接出來了。我……我和我親人團聚了,天陰塚塌了,我才借用貴寶地做坐標跳躍。”

他的腦洞應該沒有那麼大,能通過我迴天陰塚,猜測到淩翊聚魂的事情。個魂魄灰飛煙滅,按照正常的自然規律,是天神下界也不可能重新活過來。

紫地瓜冷眸看著我,“這不是我的地盤,你不用說什麼貴寶地。這個坐標……是那個傻小子開的,算是你們的地界。如果他沒來這裡,這個坐標是不可能出現的。”

時間盒子裡的坐標,有些是根據跳越者的特性,單獨開闢出來的。

眼下這個坐標,以前肯定是沒有的,隻是存留在時間當中。當安北帶著我跳躍過來的時候,才形成了具有坐標意義的地方。

“那你不會乾涉我們大家,從這裡跳躍了?”我低著頭,眼珠子在眼眶裡亂轉,紫幽看起來全無城府。

可是做出來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暗藏心機。

此時此刻和他直麵交鋒,我心頭忐忑,生怕他看出一點端倪來。

紫幽在這時候徹底鬆開了我脖子,冷漠的眸子裡,好似隻是把我當做一個路人罷了,“你們隻要不破壞規矩,我管不著!”

眼看就要把這個煞神,就要被我給派走了。

安北此刻卻從床邊站起來,在桌上抓了一把苗刀,拔出刀鞘指著紫地瓜,“你……你就是殺我外婆的人,我知道你……就是你幹的!我……我要替外婆報仇!”

我心頭一凜,遭了!

這臭小子要惹禍了……

這塊紫地瓜審視了安北一眼,冰冷的妖艷的紫色眸光,在那把苗刀上輕輕的看了一眼。苗刀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不見了,安北衝過來的時候,一下就變得赤手空拳了。

在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滯住了。

這個傢夥居然已經能夠操縱時間空間的規則,讓空間裡的東西隨時隨地的消失。安北激動之下根本就不管苗刀在手中消失了,眨眼就衝到了紫幽的麵前。

紫幽的眼睛除了冷漠找不到其他任何一種的感情,他白皙頎長的手指頭冷冷的抓住了這個少年的麵門。

“■……”

我聽到了一聲顱骨碎裂的聲音,我心頭一跳,他這是要殺人了。

緊急之下,我抱住了安北的身體,顫唞的吼道:“饒他不死,我求你了。你殺了他外婆,你難道還不許他找你報仇嗎?反正他永遠也不會……也不會傷害到你。”

“殺人?”紫幽看著我,嘴角終於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笑,“殺人這麼髒手的事情,你何時見我做過?米婆不是我殺的,她是死於鬥蠱,是我的本命冰蠶蠱重創的她的協天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冷笑之際,這塊冰凍紫地瓜,猛然間就在眼前消失了。

我摟著安北的身子,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眼淚恍恍惚惚中就從眼角流下來了,“我們將來麵對的,到底是什麼樣一個對手?”

“隻是一個沒法撼動規則的對手罷了,並未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可怕。”眼角的淚好似被什麼東西輕輕的擦去,我伸手一摸,在指尖上停留了一點白色的光點。

沒法撼動規則的對手……

那這個規則是什麼?

我探了探安北的鼻息,他還有微弱的呼吸,腦骨應該隻是有些許的裂縫,不會造成致命。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出來,我低聲問道:“難道……他不可以殺人?”

“小丫頭,你很聰明。”那個聲音低低的誇讚著我,讓我從方才的恐慌中逐漸擺脫出來。身上出汗全都涼下來,此時此刻竟然覺得有些冷。

我扶起安北昏睡的身體,在這間房子裡另找了一間裡屋。

這間房間裡到處貼滿了獎狀,還有很多學生用的書,已經文具用品。這裡應該就是安北以前住的的房間,他被我放在了床榻上。

診脈過後,我有點不確定他的情況。

安北這個樣子應該是死不了的,可是能不能再次甦醒過來,根本就是一個謎。按照唐門的醫術來診斷,我雖然才入門,可診斷的結果是這少年怕以後要成了植物人。

紫地瓜下手的分寸剛剛好,弄不死人,又把人弄的永遠無法甦醒。

到了晚上十二點,時間一到我就扶著安北穿過鏡子,從電梯逃離坐標。坐在電梯裡,我腦子裡發矇,閉上了眼睛發呆。

安北這次太唐突了,他如果一輩子都醒不過來,我該怎麼對死去的米婆交代。

身子卻被一雙冰涼的手輕輕的摟住,他%e5%90%bb了我的側臉,“別擔心他的傷,找易淩軒就好了,他最擅長這種疑難雜症。”

“可是他為什麼會那麼莽撞,他不該是那種人?”我失聲說出來,手裡麵緊緊被我護在身邊的安北,難道是仇恨矇蔽了安北的雙眼,才會讓他如此失態莽撞的嗎?

那個聲音有些許的威嚴,“是我授意他過去的,並非他自己莽撞。”

“什麼?”我猛然睜開眼睛,淩翊比我高出一個頭,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深邃的眼中帶著一絲淩厲,脣角揚起了一絲邪異的笑意,“別吃驚,是我利用了安北。我想讓他出手試試紫幽的弱點……”

紫幽的弱點,就是不能殺人。

或者說連鬼魂他都未必能下手下了,他偷襲太白大人的時候,也隻是在太白身上下了噬魂咒,並未對它真正的趕盡殺絕。

應該不是這個傢夥心慈手軟才對,反倒像他被魔種規則束縛了。

四目相對,我咬了脣問他:“那如果紫幽的弱點不是這個,他真的把安北殺了怎麼辦?我能感覺到,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他就死了。”淩翊動了動脣,手指輕輕的挑起我的下巴,“你應該早就看清我的為人,我不是什麼好人。小丫頭,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迷離了眼睛,凝視了一會兒淩翊,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