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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我驚出了一聲的冷汗,一把就把唐俊從我身邊推開了。

當時我也沒想著捨己救人,隻是覺得被鏡子吸進去的魂魄能少一個就少一個,此時已經是避無可避了。

“喵……”傳來了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那貓叫更加怨氣沖天。

就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從樹冠上跳下來,抬起爪子就對著安北消瘦蠟黃的臉一通的亂抓。

瞬間,就抓成花貓臉。

是月靈金瞳貓果果,它本來就是靈體,平時也不需要帶在身邊。隻要告訴它我們需要它,它就會一直默默額跟著我們,永遠不離不棄。

安北的臉被抓的血肉模糊的,手中的鎮屍鏡也掉落在了草叢裡。

唐俊甩出了兩張符籙,在黑夜中閃著金光,如同金色的飛鏢一樣貼在兩個山魈的頭上。那是三清破邪咒和三清破煞咒疊加在一起打出去,威力非同凡響。

就算是幽都的鬼神,遇到這樣的符咒都要退避三舍的。

偏偏這樣高深的道術打出去,就跟扔出去兩張廢紙一樣。

這兩隻山魈雖然是鬼祟邪物,卻偏偏對道術不痛不癢,抓了額頭上的兩張符籙下來。直接就扔到了地上,瞬間又要朝我們撲來。

我是真的跑不動了,況且山魈行動敏捷。

唐俊雖然沒有大個肚子影響行動,體力也很好,在這片叢林裡,卻依舊是沒法和山魈爭鬥。他跑不過山魈,對地形不如山魈熟悉,打鬥時出手也不如山魈快速。

這麼折騰下去,我們兩個遲早會被追上,撕成碎片的。

眼下隻能先發製人,把倆山魈想辦法,都對付了。

“哥,沒的選了,打要害爆頭。”我迅速的將身體裡的北鬥玄魚請出來,抓住了唐俊的一隻胳膊,嘴裡大聲的念著靜心咒,“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

佛法連人類的心靈都能夠超度淨化,我相信山魈身上的煞氣和邪氣,佛法也一樣能夠對付。

我們周圍被大量的佛光所籠罩,這兩隻山魈在佛光的外麵根本不敢靠近。

唐俊的槍法很準,“砰、砰!”兩聲槍響響起,兩隻山魈應聲倒地。這兩隻山魈死後,那叫一個怨氣沖天,怨靈朝我們衝過來。

發了瘋一樣的,好似非要占據了我們的身體才肯罷休。

山魈的魂魄和幽都之中的魂靈所差太多,不僅充滿比厲鬼還要的戾氣,而且十分的通靈。讓人不敢輕易的和它們有任何正麵衝突,恐怕一般的道術都沒辦法奈他們何。

遇到了佛光之後,更是企圖嘗試撲滅這些佛光。

我曾經對於佛光有盲目的信任,卻沒想到山魈身上的邪氣,的確是有撲滅佛光的力量。弄得我被它們身上的邪氣,逼的連連後退。

身後麵就是和月靈金瞳貓,纏鬥不休的安北。

“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境由心生。”我嘴裡大聲的念誦佛經,那些高深的佛法在我身上因為我道術的加深變得所剩無幾。

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當初老爺子也提醒過我。

佛道必須擇其一,但是眼下這兩隻山魈的魂魄太厲害了,必須用佛法淨化。靜心咒不管用,就隻能試試看更加高深的維摩詰經。

也不知道對抗了多久,隻覺得身體周圍微微的一鬆。

兩隻山魈黑色的魂靈在身旁消失的無影無蹤,風吹的樹葉沙沙的作響,我和唐俊渾身汗流浹背的跪在地上。

唐俊的手抓進了泥裡,低低的說道:“小妹,你……你剛才用的是佛法啊!”

“恩。”我低聲應了一聲。

唐俊嘆了一口氣,“你要是早說你會佛法就好了,要什麼北鬥玄魚啊。小妹,你佛法高深,很多高僧都不如你的。”

我說:“佛法畢竟太過溫和,相比道術,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那麼實用。”

“也對,咱們道術的符籙千變萬化,能辦很多事。那是佛法做不到的。”唐俊坐在了草地上,看地上山魈的屍體,眼中還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他卻根本不想站起來清理,懶散的移開目光,看著我,“要是爺爺還在,他都不敢相信,會有一個佛法如此出眾的孫女吧……”

“我身上的佛法,可能和……和我媽媽有關。”我現在回想起兒時那些記憶,我媽媽連哄我睡覺,她都喜歡唱大悲咒。

媽媽的嗓音細膩溫和,隻要她一開口唱,仿佛能潤化萬物。

晚上聽著媽媽唱大悲咒,沒有大家常識當中覺得那樣怪異,反而是很舒服。聽著聽著就安心的睡著了,不會做噩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我們正在聊天,月靈金瞳貓把被附身的安北撓了個半死。

時不時傳來安北的慘叫聲,我急忙站起來,也不管%e5%b1%81%e8%82%a1上粘的灰土。衝到安北那邊先拿到銅鏡,銅鏡上的一層牛皮紙護膜還在,暫時傷不到我們。

我用腋下夾著銅鏡,從包裡取出了登山繩,招呼唐俊幫忙。

先合力把安北給綁,唐俊力氣可不小,壓著渾身是傷的安北直接就把他捆成了粽子。這下是五花大綁,安北根本動彈不得。

他齜著牙,衝我們嘶吼,“天神會降罪你們的,天神會降罪你們的,你們就等著死吧……”

“你們的天神,是不是紫色頭髮,紫色眼睛啊。”我隆起的小腹有些妨礙行動了,隻能單膝跪地保持著平衡,身後拍了拍安北的側臉。

他居然張口朝我和唐俊吐了一口血唾沫,我來不及閃躲,差點就被它吐了滿臉血沫。是唐俊用自己的手擋在我的麵前,唐俊把我往後推了推,示意我距離這黑毛的畜生遠點。

唐俊的槍頂在它腦門上,“都現在了,還不老實。快說,你們的天神到底是誰?是不是紫色頭髮、紫色眼睛的!”

“天神就是天神啊,開槍啊,快開槍啊……我已經迫不及待,在感受一邊死亡的筷感。我……很快就能回到真神身邊了……”山魈根本就不管安北的死活的,而且自己本身也不怕死。

對於口中的天神,更是盲目崇拜。

我扯了扯唐俊的衣服,低聲說道:“哥,我用佛法把山魈的惡靈淨化出去試試,先讓安北恢復意識。被附身太傷元氣了,我怕他堅持不到天陰塚。”

唐俊點了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山魈,才緩緩的將頂在它腦袋上的槍收回。

我抓住了安北的一隻胳膊,默默的念了一遍心經。

很快安北身體裡山魈的惡靈就消失了,他重新睜開了眼睛,雙眼之內是一片的清明,“我……我剛剛是不是被附身了?肚子好痛啊……”

如果我以前沒有中過蠱,聽了安北這句話,可能還會以為他鬧肚子了。

可在那一刻,我明白過來,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料,“你……體內的蠱,是不是……是不是不太滿意你。要發動進攻了……”

“恩……”他狠狠的咬著脣,身體處於痙攣蜷縮的姿態。

而且一抽一抽的,脣色發紫。

脣角在一點點的流著血水,指尖扣在他脈搏上的時候,隻能感覺到他脈象虛弱無比。手指頭去觸摸柔軟的肚腹的時候,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內臟被體內的蠱蟲攻擊腐蝕著。

那隻未被馴化的協天蠱,打算把安北的內臟全毀了。

沒過多久,安北反手握住了我扣在他脈搏上的手,嘴角浮出一絲笑,“對不起了,沒法陪你們一直走到天陰塚。雖然我答應過外婆,也很想幫你們……但是……”

“不會的,安北!”我發現他身上的體溫也下降了,他的生命體徵逐漸走向了盡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北淡淡一笑,好似很淡然的麵對死亡,“我去陪外婆。”

“哇!”他吐了一大口血,眼皮沉沉的磕上了。

“哥,哥……有沒有辦法?他就要死了,哥……怎麼辦?他是米婆的外孫,我不想他死……”我有些惶恐,心跳不斷的加速著,眼淚婆娑的看著唐俊。

生命是那樣的脆弱,在我眼前的時候,哪怕我擁有冥帝的身份,也沒有辦法留住他。

唐俊也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可是看著我那樣依賴他的目光。

居然是咬咬牙,蹲在了我的麵前,用手指頭輕輕的擦去我眼中的淚花,溫柔的說道:“小妹,別擔心,哥哥在這裡。”

他也將手摁在了安北的脈搏上,隻放了一下,就迅速的抽回來,“這他媽是死人啊……”

轉頭,看著我掉淚了,唐俊一拍自己的嘴,“沒死,沒死,哥哥再看看啊。他畢竟是米婆唯一的外孫,這個香火都斷了,那米婆的犧牲也太大了。我會盡量保全這還的性命的……”

唐俊對我的溺愛,已經到了極致。

給咽氣了的安北摸了摸脈搏,又扒拉開他的眼睛,去看眼膜上的情況。

眼膜是一片的暗黃,嘴巴打開,%e8%88%8c苔也是黑的。

張嘴就能吐出一股子陰氣,看來是死的硬硬的真的沒救了。

我的手指頭緊緊的握住,那種悲慟的感覺爆發出來,可卻被我強行壓下去。安北是跟們來到這裡,才會遭此不幸的,我就算哭一百回一千回,他也不會回來了。

這時,隻見唐俊一本正經的轉向我,眼中充滿了嚴肅,“小妹,我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看,不過得看小妹你,行不行!”

難道我還能讓一個死去的人復生嗎?

我曾經是做過這樣的事,那就是用翡翠戒指救活張靈川,可那都是機緣巧合之下辦到的。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那樣的能力了。

不過,眼前的確閃現了一絲希望的光芒,唐俊說有辦法,那就證明安北還有機會活下去!

“哥,你說。”我張開嘴,讓唐俊繼續說下去。

唐俊雙手摁在我的肩頭,低聲說道:“小妹你不是會佛法嗎?你試著在體外,用佛法馴服裡麵那隻蠱王,讓它聽你的。”

在體外馴服別人身體裡的蠱蟲,這個想法實在太奇葩。

我低眸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唐俊為了我,定然是想盡了所有辦法。為了不讓我感覺到失望,不得已之下才會想出這樣的怪招。

此時此刻,是別無選擇了。

安北已經咽氣了,我隻能將手摁住他冰涼的%e8%83%b8口,在心中默念的《心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佛經當中的諸字諸句,居然對操控蠱蟲有著神效。

協天蠱在遇到佛法進入安北的身體以後,開始四處的逃竄。

最後佛法的力量,將它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