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到了我的身邊,可我依舊沒有回憶起那些往事。
此時此刻,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連君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我現在有些壓抑,睡不著。藥箱裡有安神的藥,你幫我找找。”
我在藥箱裡找了安神的藥,倒了杯水,讓把藥吃下去。那種藥其實還挺強力的,能夠在半小時之內,強行將人的情緒鎮定下來。
效果有點像是鎮定劑。
連君宸吃過藥以後,好像意識隻處於半清醒狀態,他曾經淡漠的眼睛裡,那種堅毅的眼神變得脆弱。“小七,在這間房間裡陪陪我,好嗎?”
如此不堪一擊的他,我還從未見過。
“恩。”我應了他一聲。
其實我也很怕一個人獨處,在運城的那幾天,要不是唐俊一直陪著我,我早都崩潰了。現在輪到了連君宸,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卻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
我不安的把手腕,從他手中抽離,“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走的。”
我順手給司馬倩發了個短信,讓她明兒休息一天,別來接我了。
於是,就趴在連君宸的床邊睡覺,我既然答應他不會離開這間房間,那就一定要做到。在這間房間裡睡覺,居然也有幾分踏實。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好像是出現了從前的記憶。
有兩家人熱絡的坐在客廳裡,一個小女孩坐在木馬上,傻愣愣的玩的木馬。小男孩靦腆的在沙發上坐著,目光卻是看著那個小女孩。
那兩家人之中的大人裡,我就隻能看到唐俊的臉。
那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模一樣,容貌上沒有絲毫的改變。
就聽一個大人說:“不如就訂了娃娃親好了,兩家人關係這麼熟了。就讓小七以後給我們君宸當新娘子,你看兩個小朋友玩的多好啊。”
唐俊說道:“我小妹還這麼小,不急著定親吧?萬一以後要是有其他喜歡的人了,那這麼婚事怎麼辦?”
於是,就有一個大人走到玩木馬的小丫頭身邊,拉起她的手,走到那個小男孩麵前,“小七,你喜歡這個哥哥嗎?”
“喜歡……”小丫頭片子看了連君宸一眼,卻不住的回頭看。
她身後似乎站了一個身子半透明的男子,有些求救的看著唐俊。
唐俊也皺了眉頭,卻不知道要怎麼插話。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小男孩,臉紅了,他拉住小丫頭片子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會照顧她一生一世,絕不反悔。”
哈哈……
周圍是大人們的哄笑,相繼都說,“那幾天就由長輩作證,定下這門親事吧?”
清早上醒過來,才發現肩頭蓋了一件衣服,連君宸已經站在落地窗前抽煙。外頭的雨停了,見天兒的好天氣。
昨晚上做的夢很清晰,我想這應該就是我的記憶。
在連家才呆了這麼一會兒,居然能想起這麼多事,我發現也許冥冥之中。我隻有呆在連家,這個和唐家成為世交的家裡,才能把過去弄丟的時光一點點的撿起來。
“醒了?”他背對著我,卻知道我醒來了。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就說道:“恩,我醒了,我回房間換衣服。一會兒麻煩大哥,送我了。”
“唐穎小。”他突然鄭重其事的叫我。
我身子微微一滯,就聽他又說:“從今天開始,當年長輩見證我們的婚約,無效。你是我連家承認的二夫人,死後也要葬在連家的祖墳。”
“謝謝!大哥!”我突然聽到連君宸這麼說,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好像自己被淩翊的家人,承認了一樣的感覺。
換好了衣服,連君宸開車把我送去的火葬場,他把車開到停車場。
我自己一個人進去的,我在門衛的地方,又見到了當日幫忙給彤彤父母找了個存放骨灰盒位置的老大爺。
老大爺正抱著收音機聽戲,見著我來了,一眼就認出我來了:“從運城回來了啊?來祭拜的吧?小翟沒跟你一起來?”
“他……他還要幫高先生做點事,我……我月份大了,想回江城養胎。”我摸了摸肚子,小腹十分冰涼。
寶寶和淩翊剛剛離去的時候一樣,胎心十分的微弱。
我知道,他是在排斥自己用父親的生命,換來的自己的性命和自由。
我去火葬場祭拜彤彤的父母一部分,是因為答應過彤彤,要時常帶她來幾百。另一部分是出於私心心的,我寶寶遭受了失去父親的打擊以後,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就跟自閉症的兒童似的。
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拿他沒有辦法。
隻能說,看看能不能借用小美女的力量,把他喚醒。
門衛的老大爺笑了笑,“那我帶你去寄存的地方,之前寄存了之後沒通知你,你還不知道位置。今兒週末,人會很多。”
我跟著老大爺一起去了火葬場專門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哪裡香火旺盛,東一頭西一頭的閃耀著紅色的火光。
我把口袋裡所有的現金掏出來,全都用來買蠟燭香火。
還有白色的,紙做的蓮花,我也買了好多。
老大爺把我領到彤彤父母的骨灰盒前,上麵卻沒有貼任何名字,我過去上了一炷香。才摸了一下%e8%83%b8`前的槐木牌,低聲問道:“彤彤,你爸爸媽媽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是想在她父母的骨灰盒的外麵,貼上名字。
這樣也能告慰一下,死去的靈魂,讓靈魂得到安息。
槐木牌裡麵的彤彤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是長久以來都沒有人和她說哈,徹底陷入了沉睡。之前去了運城,所以一直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說帶彤彤來這裡看自己的父母。
我更沒有寄希望說,一次兩次帶她拜祭自己的父母,她就能醒來。
我蹲在骨灰前把剛買的紙錢和紙蓮花,全都燒了,才拍了拍手中的紙屑站起來。槐木牌在%e8%83%b8口震動了兩下,好像是彤彤醒過來了。
摸了摸槐木牌,我低聲問道:“彤彤,你是不是醒過來了。”
“姐姐,我……”
槐木牌裡傳出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好像是要跟我開口說話。但是表達的又很艱難,隻開口說了是三個字,就變得安靜起來。
我站著等了一會兒,發現槐木拍還是十分安靜。
身後傳來了連君宸的聲音,“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我們回去吧。”我轉頭跟著連君宸一起往回走。
連君宸問我:“你祭拜的是誰?怎麼都沒寫名字。”
“是彤彤的父母,她……她是槐木牌裡的小鬼,有個陰陽先生說隻要經常帶她來祭拜父母。她就有可能甦醒過來……”我沒有隱瞞連君宸來火葬場的目的,直說了我的來意。
他卻停住了腳步,說道:“如果多多祭拜,小鬼就能醒來,那不會就帶回家供奉。省的隔一段時間就跑一趟,效果說不定還不好。”
聽連君宸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之前沒有把骨灰盒帶回去,全然是因為,我怕放在連家不方便。
現在聽連君宸這麼建議了,倒覺得沒什麼了。
我低聲說道:“那好,我去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把兩個骨灰盒領回家。希望早晚祭拜燒紙,能讓彤彤早點醒來吧。”
我們走到了火葬場的門衛,和那個看門的老大爺一說。
他便立刻打電話,讓人幫忙去辦手續,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手續方麵齊全了,就能將骨灰盒領走。
回到了連家別墅,兩個骨灰盒被供奉在書房。
供奉用的桌上除了有香爐,還有一應的供品,顯得十分尊敬了隆重。⊙思⊙兔⊙在⊙線⊙閱⊙讀⊙
李二紅擺完這些供品,我又在香爐裡上了三炷香,對槐木牌裡的彤彤說道:“從今晚後,我每天都會帶著你過來一起祭拜你的父母,希望你能早點醒過來。”
“我……我也想醒來,看看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還有小弟弟……”她說的很艱難,好像用盡了全部的氣力。
說了這一句話,槐木牌裡就沒聲了。
可是能感覺到,在槐木牌裡的彤彤,好像周身包裹了一層繭一樣。
變成了一團白色的橢圓形的東西,那東西好像不是她身體得一部分,一絲一縷的好似絲線一樣。
這種情況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要是張靈川在的話,估計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我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想給張靈川打電話,專家給我鑒定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李二紅神經兮兮的拉著我的衣服,把我拽到墻角,“二夫人,我……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你說。”我看她神經兮兮的,就讓她直說。
誰知道李二紅就跟做了賊一樣,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鑽石戒指,大概有三四克拉吧。好大一顆鑽戒,晃得我眼暈。
我問她:“你傍大款了?”
李二紅長得其實挺好看的,就是每天都穿的很樸素,做的又是粗活。
她自己都沒把自己當成一美女,更別說其他人了。
“我沒,我……我就想留在連家踏踏實實的工作。但是……但是……”她說著嘴脣就顫唞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是連先生剛才跟我求婚,讓我明天跟他去註冊結婚。”
噗!
我愣了一愣,連君宸喜歡上李二紅了?
這什麼節奏啊?
我可什麼都沒看出來。
我拿過鑽戒,對著天光照了一下,“你喜歡連先生嗎?”
“談不上喜歡吧,我就是喜歡連家,想在連家幹一輩子。連先生跟我求婚的時候,還告訴我說,他喜歡的是你。說我如果能接受,他心裡有別人,就讓我當連夫人。”小紅的手明顯在顫唞,臉上充滿了不安。
我眉頭一皺,握緊了鑽戒,拉住李二紅的手,“走,找他理論去,哪有這樣侮辱人的。”
“我不去,我……我答應連先生了。我答應嫁給他了……”李二紅的臉醉紅了。
我愣了一愣,“你答應了?”
對啊!
她要是不答應,怎麼會手裡拿著鑽戒呢?
李二紅貪圖連君宸的錢了?
這麼可能呢?
李二紅以前給我的印象不是這樣的人啊!我們大家都很信任她,她要貪錢的話,機會很多,不會等到現在。
在我們看來,李二紅就和我們的親人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