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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畫麵。

再也想不起,任何一點開心的事情。

鷙月愣住了,他緊了緊懷中的我,柔媚的聲音變得沙啞了,“你說什麼傻話,我哥用生命救了你們母子。他為了救自己的親兒子,三魂七魄才會灰飛煙滅的。你……你浪費了他的苦心……”

我知道鷙月已經對我失望透頂,默默的凝視了他一眼,“那我該怎麼做,把他的骨肉生下來。延續他的希望嗎?他有想過,我一個人撫養孩子的痛嗎?”

“孩子,孩子我替你撫養,我會用我全部照顧他。”鷙月眼中灼痛,他的手指頭撫摸了一下我平坦的小腹,低聲說道,“求你了,保住他,好嗎?我會如對待親生孩子一樣對待他……”

“如果我保住他,你會不會,給我一個痛快。”我抓住了鷙月的袖子,眼神認真的看著他。

他退後了一步,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我的目光卻無比堅定,人生百年,我沒法承受那麼多年的痛苦。

如果為了孩子,我可以堅持到寶寶生下來。

又一般公交車停下,上去了好些靈魂。

我也要飄上去,卻被鷙月狠狠的拉住,“你鬆開!”

公交車司機是個戴白麵具的人,他看著我堵在門口,腳隻踩上去了半步,不耐煩的問道:“到底上不上來。”

鷙月很惱火,“你他媽的閉嘴,滾開。”

司機一看下麵的那個人是鷙月,連忙說道:“鷙月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我的吩咐就是你閉嘴,別煩人。”鷙月現在很暴躁,到處亂罵鬼,他捏住了我的下巴,怨恨的看著我。

他一字一頓的說,“蘇芒,算你狠,我答應你。”

我鬆了口氣,沒有固執的往車上飄。

他拉著我的手腕把我就往外麵拽,我心情麻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睜開眼睛,就是在床上了。

卿筱端來了粥,白道坐在床邊想要喂我喝粥。

鷙月坐在桌子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他看我醒來,說道:“蘇芒,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知道。”我聽話的喝完了一整碗粥,嘴裡都是沒有味道的。

甚至是悲痛的苦澀,讓我喉頭酸痛。

吃完了以後,終於是控製不住,一口血吐出來。

米飯也跟著血液出來了。

這些都是我控不住的事情,畢竟悲傷這樣的情緒,沒人能掌控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雖然醒了,可還是吃什麼就吐什麼。

人愈發的消瘦,我看著自己變成骨架子,也未有其他的感受。

撫摸著小腹,寶寶的胎心很弱,他……

他也沒有求生的念頭。

這樣的我們,鷙月強留在這世上有什麼用?

“蘇芒,我已經把你的陽壽改成一千歲了,你!必須振作過來。”鷙月在淩翊幫我搶來的生死簿殘頁上塗塗改改,還把上麵的壽命改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問他,他從哪兒偷來的壽命。

畢竟壽命不會憑空多出來,不是他隨便改改,生死簿上就會出現變動的。可現在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眼神渙散的躺在床上。

身體裡隻剩下半口氣了,就連唐俊進來,我的眼皮子都不會動一下。

“小妹,你……你這樣,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唐俊坐在我床邊,唉聲嘆氣的說著,心疼的將我摟在懷裡。

可我應不是他從前那個會哭會笑的小妹了,我……

我是一個死人。

心都死了。

我一動不動依舊像是個雕塑一樣,他也不嫌棄我,甚至沒有流露出任何失望的神情。

就這樣,不離不棄的摟著我。

他低聲說:“小妹,你做什麼決定,哥都陪著你。”

我依舊像個木頭一樣,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絕望透頂了。

世界上怎會有我這樣的人,多少親情和友情,都感化不了我。

唐俊這樣對我,就算是個塊石頭,都捂熱了。

“我要和蘇芒單獨談談,你們相信我,我和她說過以後。她一定會振作起來……”司馬倩站在門口,要求要單獨和我談談。

鷙月冷笑了:“笑話,就你這個在我哥和我之間左右搖擺的小叛徒,你說的話能有誰會相信。”

“鷙月大人,您和老闆,都是我效忠的對象。”司馬倩現在對待鷙月還算客氣的,沒有罵他蠢材之類的。

唐俊輕輕的鬆開我,在我額角%e5%90%bb了一下,然後對鷙月說道:“她是淩翊的部下,她說話,也許對小妹有幫助吧。我們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司馬倩。

司馬倩手裡拿著一份公文包,扔在床上,從裡麵取出無數文件,放在我冰涼的手中:“這是整個集團的股權轉讓書,還有老闆買下的不動產,礦產,以及其他投資項目的股權,現在都交到你手裡。”

我眯了一下眼睛,沒動。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無用。

“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讓你活下去,這是老闆臨走前交代我一定要完成的。”司馬倩依舊的冷酷無情,“你不吃飯,我就給你輸液,維持你每天生命所需。然後,教你如何運作老闆的公司,還有讓你了解清楚老闆手下一切的業務。”

我依舊沒有說話,呆呆的就好像個木頭。

我最愛的人已經死了,我要這些錢幹什麼?

“最後,我想告訴你,蘇芒。我……”她忽然親近過來,將我摟在了她冰冷冷的懷抱中,“我就是卦象中的黑風衣,你還記得卦象中的讖語嗎?”

南宮池墨的卦象算出來以後,是經過我們無數次研究和推敲的。裡麵的卦象我倒背如流:白帽子助人有天數,黑風衣援手命不絕。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白帽子就是白派先生,黑風衣就是陰陽代理人。

這兩個描述都很生動形象,所以當初就十分肯定,能夠破解血光之災的人就是白道兒翟大哥,還有陰陽代理人張靈川。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黑風衣所指的陰陽代理人。

居然是……

是司馬倩!

當時司馬倩正在和我跟宋晴鬧彆扭,她也背叛了淩翊,四處針對我們。

所以壓根就沒往她身上想!

“記得,當然記得。”我終於開口說話了,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希望,將司馬倩摟著我的身體輕輕的推開,“黑風衣援手命不絕,你……竟然就是卦中的黑風衣!你有辦法能讓淩翊活過來,對嗎?”

麵對我炙熱的目光,司馬倩冰冷的眸光微微閃躲了一下,竟然不敢直視我的雙眼。

最後被我火一樣的眼睛看的無奈了,才問我:“你……你知道三魂七魄散去了以後,代表了什麼嗎?”

這是常識,普通人都知道啊!

問我做什麼!

“代表了……”我接了她的話,卻發現自己說不下去。

一個靈魂失去三魂七魄,正代表的著永久的消亡,而且這種消亡是不可逆的。*思*兔*在*線*閱*讀*

它消散在世間,靈魂裡的每一寸每一縷都融進了世間萬物之中。是永遠不能拚湊起來,或者重新找回來的。

更不可能重新進入輪迴,這是一條不歸路。

淩翊卻為了我和寶寶,心甘情願的踏上了不歸路。

司馬倩的到來,很可能是他事先安排好了的,他知道我會因為思念他變得一蹶不振。也許他想利用司馬倩,讓司馬倩給我希望,給我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司馬倩動了動嘴脣,她看上去比我還傷心難過,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老闆三魂七魄都消散了,哪怕是……是天神來了,也救不了他。何況是我呢?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說厲害點,也就是陰陽代理人。”

“那你來幹什麼!”我突然一下暴怒了,對司馬倩發脾氣,“你沒有辦法救他你來幹什麼,還對我講什麼卦象的讖語……”

我自己說著說著,淒慘的笑了。

笑聲有些像女鬼,淒厲悲哀……

“我來這裡,不是……不是無聊才過來的。我是真的有事,要告訴你,我真的是度過此劫的關鍵。你忘了嗎?我來高家祖宅的時候,老闆親自讓我上去和他談。”司馬倩顯得很委屈,她那副高冷的做派,全都被我的任性踩在腳底下。

我氣得眼淚從眼眶裡掉出來,重重的推了一下司馬倩,“從那時候你就知道,他要為我和寶寶去死,對嗎?”

司馬倩本來就是很消瘦的人,這段時間和我一樣都變得枯瘦如柴。

被我病中奮力一推,居然從床上摔下去了。

她被摔了個半死,也沒有罵我,而是緩緩爬起來,又坐到了床邊,“是啊,我是知道……可是老闆不讓我說……”

司馬倩像受驚的兔子,眼淚撲閃撲閃的掉下來。

和那個不擇手段,不讓用睿腦靈明咒的她,判若兩人。

聽到司馬倩早就知道淩翊會選擇和幽都那個女人同歸於盡的辦法,她居然還幫淩翊隱瞞著,讓淩翊做出這樣不可轉寰的事情。

眼下他靈魂散盡,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出去,司馬倩你給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我喊的歇斯底裡,她卻動也不動。我突然前所未有的怨恨司馬倩,我恨她,“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不告訴我?”

司馬倩在淩翊死後,個性也變得十分脆弱。

她掩著麵哭了,嚶嚶的哭聲傳入我的耳朵,讓我更加的煩躁。

我從床上跳下去,我拔掉了身上的輸液針頭,打著赤腳就出去,“我和你呼吸著同一房間的空氣就覺得噁心,你不走,我走。”

“別走……隻有你和我,才能救老闆了。你不可以丟下我……”司馬倩從後麵拉住了我的手腕,她見我固執,膝蓋一軟跪下了。

她這一跪,跪的不是房間裡的紅木地板,是我的心頭。

我心頭所有對身邊環境的不滿和怨恨,都被她這一跪,變得消失殆盡了。從失去淩翊開始麻木的我,現在的我變得個性古怪而又暴躁。

充滿了負麵情緒,否則我也不會對她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火。

我站定了身子,我知道我不該把氣都撒在司馬倩的身上,淩翊做的決定就是全世界的牛加在一起,也拉不回來。

更何況是一個司馬倩呢?

倏地,我情緒崩塌之時,也跪在司馬倩跟前。

那時的我就好像失去了所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