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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山石涓涓細流而下。

隻能說是山體上水脈發達,但是遠沒有達到形成真正的瀑布的水流量,可就這樣的山頭在運城附近,已經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總不能像是古代的帝王將相一樣,真的去找條龍脈埋死人。

大概在這座十一號山上看了一陣,從山頂上還能看到遠處運城的城區。還有山腳下環繞的一條長長的水脈,水脈水流湍急,川流不息,看著就讓人覺得十分的美好。

張靈川身體狀態實在有些不是很好,就提前下山休息。

在車上,我一摸張靈川的額頭,有些嚇了一跳,“你發燒了?”

“可能是昨天邪風入體,所以才會有些燒,沒事這點小病,堅持一下就能自己痊愈……”張靈川臉色蒼白,身上的陰氣的確很重。

可是他是天師門的弟子,身上隨時隨地都有一股天罡破煞之氣在流動。

體質更是少有的純陽體質,手掌心無時不刻都是滾燙溫熱的。

按說他這樣的,是不容易得病。

昨天晚上高天風的身子都讓老太爺上了好幾次,可口含九玉,有純陰之物護身吸走陰氣,反倒是沒什麼大礙。

我的手指頭扣上了他的脈搏,感受了一陣的他的心跳,說道:“你脈搏有些紊亂,在加上你現在的癥狀,應該是病毒性的流行感冒。我覺得吧……還是要開些處方藥來吃吃。”

“蘇芒,我真的沒事,是我……是我昨晚上去了一次幽都。”張靈川病蔫蔫的靠在椅子上,嘴脣蒼白而又乾裂起皮。

我急忙給他喂了一口水,又把隨身攜帶的感冒藥讓他吃下,“你淋了雨,身上本來就見了陰氣,還去幽都幹什麼?”

“我擔心老太爺在路上,會遇到什麼變故,就親自去幽都看了。”張靈川的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問他:“怎麼樣,老太爺去幽都了嗎?”

“路上遇到過幾個攔路的小鬼,但是都被我打發了。”張靈川吃了我的感冒藥,又喝了水,嘶啞的聲音明顯有了些許的好轉。

黃%e9%9b%9e有時候比幽都的十三支路公交車還厲害,它是能一口氣把人帶過那一條陰路,直接送魂魄到冥泉邊上轉世。

雖然轉世的不一定是人,但是一世的牽掛肯定是了卻了。

“真是辛苦你了,還要半夜裡跑到幽都一趟。”我低聲謝過了張靈川,心想這張靈川還真有心,如果沒他的話。

說不定高家老太爺投胎的事情,中間還會有什麼插曲呢。

沒成想張靈川突然就抓住了我的衣角,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淩翊,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你小心著點淩翊大人吧,有些事在幽都傳開了。”

什麼事在幽都傳開了?!

難道是昨晚上高天湛說的那些話麼,經過一晚上睡覺,我差點都忘了。現在張靈川突然提起,我才想起來這件事。

我心頭一凜,張靈川不是最崇拜淩翊的嗎?

他居然也開始懷疑淩翊了,可是這輛車就這麼點大,他剛才即便是壓低了聲音去說。可淩翊依舊是能聽見,張靈川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

淩翊臉上是一副冷鷙的表情,眼中的殺意若隱若現。

隻是眼下有些不動聲色,讓人有些看不透他,心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咬了咬脣,責怪了一下張靈川,“你亂說什麼呢,淩翊還在這兒呢。你既然生病了,就好好的休息,別總說話了。”

張靈川清冽的眸光,看了我一會兒,緩緩的閉上眼睛。

他是吃了藥以後,藥物當中有安神的成分,所以才會不受控製的感到睏倦而睡著了。我也不敢多說什麼,安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在我看來,今天過後,我就要和高天風提出離開運城的申請。估計晚上就會買了車票離開,是一分鐘也不會多逗留。

那些陰謀,從此以後恐怕也和我沒關係了。

而且……

而且我也不相信,淩翊會做傷害我們母子的事。

高天風負責開車去城區,帶我們去吃中飯。

他本來是說要帶我們去吃高級餐廳的牛排,可是白道兒非說自己個兒吃不慣那些洋玩意。他非要去上次那個愛吹牛逼的女老闆開的那家烤串店,去擼串串去。

剛好高天風自己也愛吃烤串兒,於是就欣然同意了。

我們下車以後,張靈川還在睡覺,也就沒人叫醒他,先讓他睡著。

高天風走進燒烤店內,還沒說要包下女老闆的店兒,那女老闆一見我們來,就精明的把其他顧客都趕跑了,讓我們坐下,先給我們倒水。

好在是中午,店裡隻有兩個吃炒麵羊肉串的高中生。

被女老闆一趕走,也沒有多說什麼。

要是換了社會上的人,趕上脾氣火爆的,非在這裡砸攤子撒潑不可。

我們坐下來,高天風先點了幾瓶啤酒,又拿了菜單給我們,讓我們來點烤串。這時候,高天風的手機響了,田裕盛那個大炮筒的聲音又在電話裡響起,“高先生,你上午去十一號山啦?怎麼沒叫上我一起去啊,我好給您介紹介紹幾處好的風水寶%e7%a9%b4。”

“不用了,對了你下午想約見在哪裡,我們去找您。”高天風隨和的說道。

田裕盛更是大大咧咧,而且顯得很心急,“高先生,您在吃飯吧?在哪兒吃飯啊?我現在就過去找您,不用等到下午。”

“我們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家燒烤店,田先生確定要過來嗎?”高天風在電話裡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因為我們吃燒烤的地方並不十分的正式。

邀請田裕盛這樣的土豪過來談生意,似乎有些不合適。

誰知道田裕盛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爽快的問道:“哪家燒烤店?我現在就過去,平時我也喜歡在街邊吃燒烤。想不到高先生和我的興趣愛好,頗有些相似啊。”

於是,高天風就把我們吃燒烤的位置告訴了田裕盛。

沒想到我們最後和田裕盛見麵的地方,會是一家不起眼的小燒烤店。這樣也好,白道兒都說了,這還省了高天風一頓飯錢。

在燒烤店,就把上億元的生意給談好了。

高天風還特地囑咐女老闆,如果有人要進來吃飯,先不要急著往外趕。很可能也是我們的朋友,先問清楚來意,再更對方說明這裡已經被人包下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從門外走來一位身穿明黃色道袍的人。

而且下半身還穿的不倫不類,是一身深灰色色的西褲,瞧著就讓人覺得好笑。

這說話跟大炮筒一樣的田裕盛是個道士?

把我們大家都看愣了,那個女老闆十分的機靈,笑眯眯的上前問道:“你好,請問你是田先生嗎?”

“我不是田先生。”他微微蹙眉頭,在屋子裡看了一眼,然後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田先生的助理,聽說這一帶不太平,所以我替田先生先過來看看。”

這田裕盛搞什麼鬼,表麵上答應的那麼爽快。

來之前居然還讓一個道士,在這裡先探探路,他要是個假道士,江湖騙子還好。他若是有真才實學,往我們這群人裡麵一看。

至少能發現三隻鬼,到時候還不得打起來。

我在心裡對這個姓田的,印象一時之間就變得不怎麼好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個手上油膩膩的女老闆,在接過名片的時候,先順手擦了擦自己的圍裙,“您是不是也聽說了,這一帶有飛僵出沒?”

“不是聽說,是見過,昨天晚上我剛剛收拾掉兩隻。”那個穿著道袍的人身上還陪著黃色的小布袋,這時候神經兮兮的從布袋中掏出了一隻羅盤。

羅盤在這裡,好似壞了一樣,指針在混亂的旋轉著。

可他好似當做沒看見我們這群人當中有鬼一樣,早羅盤上掃了一眼,才說道:“晚上的時候,早點歇業吧。這附近還是有飛僵出沒的。”

“真……真的?”女老闆聽著有些害怕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道士打扮的人,給她的名片,讀出了他的名字,“唐俊?”

“恩,免貴姓唐。”唐俊說完以後,徑直走到我們麵前,飽含微笑的對我們說道,“不好意思,田先生在路上,我剛好在這附近。所以自作主張先幫他進來看看,免貴姓唐,單名一個俊字。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高天風十分友好的說道:“沒關係,唐先生快請坐。桌上的東西,隨便吃。”

我們這一行人,曾經都被飛僵包抄堵在宅子裡過。

現在,有那麼一兩隻跑到城區來鬧事,也不足為奇,所以根本沒人大驚小怪。至於那個田裕盛到底為什麼先弄個道士過來,等他過來了,一問不久知道了。

唐俊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明黃色的道袍,看著有些稚嫩。就好像那種道觀裡的小道童一樣的,臉白白的,五官清秀稚嫩。

可是他坐下來把道袍脫下來,露出裡麵修身的襯衫,瞧著又有幾分俊俏的氣質。

這時候看著,就讓人感覺年歲上又長了那麼幾歲。

瞧著像是二十歲出頭的,那種剛剛出來工作的大學生。

他衝我們笑了一下,“穿著道袍熱,就脫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脫道袍的時候,順便把放在懷裡的一疊黃紙,也壓在桌上的道袍上。那一疊黃紙全都是用硃砂畫的,筆法純熟自然,一氣嗬成,不像是江湖術士畫的啊。

而且這個筆法,我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十分的眼熟。

不過我也就是順帶的瞧上一眼,天底下的道士多了,會畫符籙畫的差不多的道士也不少。這個小道士身上吸引我的東西並不多,反正我覺得他看著我比我小。

“唐,你姓唐!那唐大師和你有什麼關係。”女老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拿著唐俊的那張名片在看,看了半天才驚叫出聲。

唐俊正在吃烤鴨胗,是一點所謂的道士的仙風道骨都沒有。

還不是破壞道家的清規戒律,該吃酒來就吃酒,該擼串串的時候也絲毫不含糊。

那個唐俊聽完女老闆的話,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放下手中的烤串問道:“什麼唐大師,哪個唐大師?”

“就是唐國強唐大師啊,他以前就在我們這一帶捉鬼,他還是我鄰居呢。”燒烤店的女老闆眼睛裡要開始冒出愛心了,好似真的很崇拜這位唐大師一樣。

唐國強唐大師!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淩翊給我看的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