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藕臂摟著高天風的脖子,用冰涼陰柔的語氣說道:“天風哥哥,你要不就放棄我吧。爸爸說的沒錯,我不該但與你。”
高天風的臉色有些陰沉,他摸了摸卿筱的發絲,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你會去投胎嗎?”
“我……我舍不得。”卿筱低聲說著,身子越發的顫唞起來。
高天風點了一根煙,說道:“那我也舍不得,大家彼此彼此,誰也不勸誰。”
他在娶卿筱這件事上,態度還是很強硬的。
好在卿筱的父母注意力還在我身上,整個桌子又有點大,所以還沒發現高天風對著空氣說話。
我清了清嗓子,提醒高天風注意影響,又對卿筱的父母說道:“我覺得,不妨就讓他先娶令嬡回去。畢竟,愛情的力量誰也攔不住!”
“畢竟時間才是考驗愛情的良藥,如果他真的很愛卿筱,你們也好老懷安慰。有一個人記著她,總比沒人掛念卿筱強。如果高天風熬不住了,自然不會單著,也不會耽誤什麼。”我抬了一下眼皮,看了高天風一眼。
這下,高天風該滿意了吧?
讓他在淩翊麵前告狀,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在卿筱爸媽麵前把好話都說盡了。
“這個……這個倒是好主意,就是……就是不知道他爸爸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卿筱的爸爸還是有些不確定。
高天風鄭重的說道:“我一定會讓我爸爸欣然答應的,伯父伯母,當年的事情。你們……你們能諒解高家,已經是十分寬容大度了。”
李二紅在廚房端出最後一盤兒菜,看到都沒人動筷子。
她還保留著在連家,半個主人的習慣,居然好奇的問道:“是不是我煮菜不好吃,你們才沒吃啊,快吃,快吃……”
就連高秋霜做菜,也都是做完了菜就走。
因為高秋霜知道自己是下人啊,隻有連君宸身邊的小紅,完全把自己當做是大家的妹妹,哪有那麼多的規矩。
“是啊,吃菜,吃菜,我都餓了。”白道兒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小紅很高興,認真的看著白道兒,“翟大師,好吃不?”
“好吃,好吃,小紅妹子,你也坐下。坐下一起吃,哥哥就喜歡你這樣,大眼睛水汪汪的妹子。”白道兒也是一點等級觀念都沒有,隨便就讓小紅坐下了。
高天風其實沒有這種習慣,可還是給了白道兒和小紅台階下,“是啊,一起坐下來吃吧。”
小紅是特意搬了椅子坐下來吃飯的,弄的卿筱爸媽指著淩翊的位置,好奇的問道:“你們家小紅阿姨,怎麼不坐那個位置……”
“額……”高天風一時語塞。
那個位置淩翊正做著,他也不用吃飯,就是坐在那裡手裡玩著一把銀色小刀。小刀在他的手指頭見穿來穿去,就跟雜技一樣。
他一雙眼睛邪魅的盯著小刀,好似腦子裡又在醞釀什麼計謀。
白道兒嘴裡塞得慢慢的,沒法說話。
我大病初愈,剛才講了那麼多討巧的話,腦子不靈光隻是縮了縮脖子。
淩翊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樣,繼續玩自己的小刀,看到我在看他。一臉寵溺的看著我,伸手就將我嘴邊的飯粒擦掉。
這麼多人做這麼親密的舉動,我不免是覺得窘迫,臉頰上犯了紅暈。
張靈川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插話,這時候,十分機靈的說道:“那個是給高家老太爺準備的,今晚上啊……要……要祭奠老太爺。”
“祭奠老太爺……”這倆夫妻臉色頓時嚇青了。
他們來估計是在腦補,一個乾巴老頭坐在座位上吃飯的情景。
卿筱她爸還算膽子大了,問道:“這房間有鬼啊?”
“鬼……鬼倒是沒有,是我們這裡的習俗……習俗……”張靈川賠笑說著,遞給卿筱她爸一根煙,又道,“您瞧見了嗎?就咱院子裡那大甕,就是裝老爺子屍首的,晚上就在那兒祭祀……”
剛才說的張靈川機靈,結果這會兒又犯呆病了。
說咱花園裡放了裝屍體的大甕,這不是要嚇死人麼?
“那不是酒罈子,是……”卿筱她爸是真的嚇得要死了,哆嗦著從椅子上,一%e5%b1%81%e8%82%a1就摔在了地上。
張靈川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在飯桌上說錯了話,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這個兄弟實誠,說話不經大腦。”白道兒都活成人精了,瞪了一眼張靈川之後,就去把坐在自己旁邊的卿筱的父親扶起來。
他溫聲的安慰這兩個老人家,說道:“您別怕,就是老太爺的墳進水了,現在暫時把屍骨停在院子裡等著遷墳。”
卿筱的父親被從地上扶起來,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其實園子裡有裝死人的甕並沒什麼的,關鍵高天風說淩翊做的空位子是給老太爺坐的。那就忒嚇人了,好似我們就跟園子裡瓦甕中的死人一塊坐著吃飯一樣。
那夫妻倆就是普通人,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還是忌憚的。
接下來也沒什麼食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這高天風這幾年的情況。聽說高天風才剛從英國回來每兩年,又忍不住嘆息。
悔恨自己當初,沒有把卿筱也送出國。
他們當初想的是,小孩子之間的感情並沒有什麼,並不在意卿筱和高天風之間的感情。家裡其實是有條件送卿筱去國外的,隻是覺得沒必要來回的折騰。
其實國內也很不錯,隨便讀個文憑。
將來找個好人家結婚,一輩子就算過去了。
這個世界上唯獨沒有後悔藥賣,現在說的悔青腸子的話,到頭來也都是徒勞無功。反倒是弄的一旁的卿筱,蹲在地上,小臉埋在高天風的大%e8%85%bf上,哭成了個淚人。
兩夫妻也在飯桌上一起聊天,也沒法安慰卿筱。
高天風隻能拿手在卿筱的背上輕輕的摩挲,梳理她一頭飄逸長髮,卿筱才慢慢止住哭聲。有些往事她不想起來也就算了,想起來了,心裡麵總會覺得難過。
高天風隻好把話題岔開,說了一些自己在留學時候遇到的事情。
剛好手機又響了,電話那頭的說話聲音是個大炮筒,一喊出來整個房間的人都能聽見,“喂,是高先生嗎?我聽連先生說你對11號山感興趣是吧?”
“11號山?”高天風猶疑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對方說話又急又大聲,連忙給高天風做提示,“就是九龍映月的那個山……”
“對不起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麼……什麼九龍映月?”高天風聽到九龍映月這個陌生的詞彙,也是被搞懵逼了。
電話那個的粗嗓子,都要急死了,“您怎麼聽不明白呢?連先生特地交代要賣給您,我才花錢投下來的,您可別不認賬。”
我好像明白過來了,當時給墳山挑位置的時候。
鷙月往地圖上摁了煙頭,那個被灼燒的位置,剛好是個風水絕佳的寶%e7%a9%b4。淩翊說自己可以出麵,找人把山頭給買下來。
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
這畢竟不是買別墅,而是買整個山頭下來。
當中牽扯的利益層麵太多,很多地皮,沒有個三年五載是批不下來的。現在,我終於明白權勢的重要性,淩翊還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想買個山頭,也有自己的人脈。
我急忙提醒高天風,“龍在風水上也有瀑布的意思,你還記得嗎?當初給高家先祖選墳山的時候,選了個有九道瀑布的墳山。”
高天風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了,立刻說道:“先生,你別急,你說的是不是有九道瀑布的那座山。”
“是九道瀑布那山,就是為了好聽,才起了個九龍映月的名字。那座山可是風水寶地,山上有九道大小不一的瀑布。雖然有些流量少,看著並不那麼壯觀,可是怎麼說那是難得一見的好地方。”那人說話雖然大聲了點,卻是個直爽的人。
在我眼裡,這人就是個土財主。
要想啊,一座山得多少錢啊。
他就這麼一擲千金的買進來,轉手就賣出去給高天風。
高天風想不到事情辦的如此迅速,也笑著說道:“是的,我要買下那座山,不知道您那邊什麼時候方便當麵談談呢?”
結果,高天風也是這麼土豪氣質。
說接手就接手,連價格都不問。
不過想想也是,高天風嘴裡含的那塊血玉,價格就是千萬了。
“高先生果然是爽快人,我姓田,田裕盛。您是連先生的朋友,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我都歡迎你來跟我談這件事情。”田裕盛因為淩翊的緣故,對待高天風是格外的友好和豪爽。
高天風在電話裡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您這樣太可氣了,這樣吧。我根據行程決定一下具體的時間,然後再和你這邊核對見麵的是見地點可以嗎?”
“行啊,不過高先生別讓我等太久。這山我拿手裡沒用,我也不搞旅遊開發,對我來說就是塊燙手山芋。你要是不買走,我就沒資金周轉別的項目了。”田裕盛說話比張靈川還沒有底線,真是有什麼說什麼。
居然把自己的山說成是燙手山芋,這還賣不賣了。
要不是高天風急著要把老太爺下葬,估計聽了這話,都要考慮考慮了。
掛斷了電話,卿筱的爸媽,就提出來要回房間休息。等明天一早,就開車直接回運城,他們在這裡小住了兩日,運城公司裡的事都沒處理。
而且,他們現在有個小兒子要照顧。
小兒子在念小學,雖然是全日製的寄宿教育。
可是週末還是要回家的,明天就是周日,他們得在家照顧小兒子。
聽到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卿筱其實並不是很高興,好似自己慢慢的因為死亡,在父母心目中失去了地位。
她一個人生悶氣,板著一張臉小臉一臉鬱悶的樣子,高天風也沒發現她臉上的異常。
高天風的注意力,現在都集中在買墳山這件事情上麵。
他十分高興的給淩翊倒了一杯酒,興奮的說道:“君耀哥,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家老太爺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下葬呢。我敬你一杯,感謝您以前對我的關照,還有這件事上的幫忙。”
“這都是小意思,不過,田裕盛是個商人。他至少要抽百分之五的傭金,這山本來要劃到風景區的,他動用了好多人脈才攔下來的。我的麵子可比不上,這百分之五的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