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頁(1 / 1)

疼了,那估計就是傷到根本了。

這符籙好生的厲害啊!

那個符籙本身看著普通,也蒙了一層灰,看似朽爛不堪。

可是當有什麼東西企圖靠近的時候,上麵鮮紅的血液,就會一下發出金光來。把所有外來企圖入侵的東西,全都打的遠遠的。

我隨口回答白道兒的問題:“我並不厲害,這些都是小時候我親生爸爸教我的。剛才……也隻是突然想起來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摔壞了。”

“沒事……沒事,就是%e5%b1%81%e8%82%a1有點疼。”白道兒說話還是那麼粗俗不堪,可在我的耳朵裡,他哼哼唧唧的聲音突然就變小了。

我腦子裡好像是一瞬間明白,我作為唐門後人。

為什麼會這麼蠢,連個道術都學不會!

在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天資聰穎,絕對是繼承了唐家人的道術天賦,對所有的道術知識過目不忘。

那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啊。

難道小時候聰明,長大了就會變蠢嗎?

這樣理由太過牽強,唯一能夠解釋的說法就是。

爸爸媽媽當年為了救我,改了我的命格,他們想必是不想讓我再接觸道術了。可是陰差陽錯之下,我竟然成了陰派傳人。

越是這般想來,越是覺得命運的力量不可抗拒。

“可我不是鬼啊,我也是人,為什麼要用化齡符封印我呢?爸爸殺了我,爸爸殺了我……”那個孩子站在棺材旁聽著我們的對話,小手撫摸這那具都已經氧化成了灰色的屍骸。

晶瑩透明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棺材裡,眼淚根本就不是虛幻而成的。而是真正的水汽凝結成的眼淚,落在那一副嬌小的,卻被金山銀山包圍的屍骨上。

暈開了一個又一個深色的水花,他眼中的沉痛與悲哀。

我不知為何,突然就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我想靠近小男孩,告訴他,他是人。

可看到棺材裡的屍骸,實在是沒有勇氣這麼說,他的屍骸早就變成了枯骨。就算當年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也讓人折騰死了,現在到頭來依舊還是個鬼。

這個孩子的屍骸裝殮的石棺太過明顯了,這也是一種陣法,以北鬥七星陣。將最終見的那隻石棺守護,同時也用此陣將這個孩子的靈魂和身體永遠封固在這裡。

不能入人世間,更不能去幽都。

外頭大殿裡的大棺材,原來並不是這個孩子的棺槨。

那裡麵又裝著什麼呢?

難不成還是老黃皮子的屍首……

我腦洞大開,小男孩卻指了指門外,“你們走吧,我想靜靜。”

這種悲傷的氣氛中,我肯定不能問他靜靜是誰。

他現在是想起了當年被封印在這裡的事情,才會一時間無法接受,一個人在角落裡%e8%88%94舐傷口。也不想再留人在這裡賠他,因為他心裡清楚,活人留在這裡陪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孩子雖然被困在這裡許多年,內心已然是安靜和善良的。

他隻是太過孤寂了。

白道兒到了現在還有些舍不得走,念念不捨的看著棺材旁邊的小男孩。要不是我拖著他走,估計他真想在這裡呆個千八百年,才肯回去。

當他被我拖到主墓室內,自己的屍體旁邊的時候。

那個白道兒才淚眼汪汪的看著那具挺著大肚子的屍身,他差一點就痛哭失聲了,但是還是哽咽出來了,“可憐的我啊,才三十歲出頭,就客死異鄉。嗚嗚嗚……”

“好了,別哭了,你應該……應該能還陽吧。”我說的有些不確定,然後抬眼一臉希冀看著淩翊那張冰涼清俊的臉孔。

他笑得時候,總給人一種溫潤如玉之感。

不笑時,不怒自威,身上的那股威嚴的氣勢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讓人不敢輕易抬頭,與之仰視對望。

淩翊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眼中如冰封一般的沉冷。

這會子看到我的目光,才溫潤的笑起來,“他能還陽,可我幫了你這麼多事,你總得補償我,是不是?”

“我人都是你的,你讓我補償你什麼?”我看白道兒在旁邊,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我們,整張臉都紅了。

這傢夥還不認識淩翊,所以在旁邊看淩翊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淩翊可從來沒有在意過旁人的眼光,直接就把白道兒當做是空氣了,“既然你這麼說,那便夜夜都……滿足我。”

“我……”我的臉都滴出血了,他在說什麼啊啊啊啊啊……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手搓揉著衣角,說道:“回去吧,這裡頭空氣不好,而且怪冷的。況且你又傷在身,這樣對身體不好?”

“怎麼?你不是說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那我願意如何支配,便如何支配。難道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受傷了,就不行了?”淩翊狡猾起來,就跟隻狐狸似的。

他強行抓了我的下巴,眉毛一擰,逼迫我和他燃了灼灼火焰的雙目對視。

我覺得自己都要被這團火焰給燒沒了……

臉紅之下,想移開腦袋,卻根本動不了分毫,隻能老實就範:“好,不過……不過能過些時日嗎?這幾日大家……大家都忙著尋找線索,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你總是那樣……那樣猛烈,會……會影響體力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行咯?”淩翊雙眸一眯,問我。

我點頭,“恩,你行。”

他似乎特別滿意我這個答案,抬了地上那個大肚子的僵屍,就帶著我們去尋找墓道口。這個山腹裡的墳墓構建還是和那種地下玄宮不同,它的墓門開口處,是在山下。

而主墓室,和陪陵的一些主要殉葬的人員,都會安排在半山腰上。

這樣下去的話,就要沿著螺旋向下的墓道口走。

這墓道口,有三條。

三條基本上都被堵死了,一條是給殉葬的畜生走的完全是,使用繩索升降的一個通道。通道口站一個人,下邊站一個人,就能直上直下的運輸全身給綁了的活生生的牲畜。

還有一條道,能容板車過去,是專門運送隨葬品的車道。

最後,才是給人通行的階梯。

淩翊帶我們走的是一條極為寬敞的,車馬走的通道。地麵是平滑且螺旋向下,減少下山阻力的一條通道。

通道在山下的位置,是被封死的了。

可淩翊完全不放在眼裡,抬腳就把障礙物給踹開。

到了外麵的時候,天還正黑著。

彎彎的月兒已經西斜,大概已經是過了晚上零點。因為零點的時候,月亮會和太陽一樣,掛在正當中。

過了零點以後,慢慢的向西邊沉去。

外頭的清風怡人,空氣清新。

我在外頭大口的喘熄,整個人好似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這時候,白道兒那肥肥的僵冷的身體就交到了我的手中,“小丫頭,再往前就有人等陣你了。我再抬著他,恐怕就要引起轟動了。”

我力氣還行,勉強是移動了白道兒的身軀走了一段距離。

不遠處,高天風正在那裡抽煙。

見我下來的方向,他有些詫異,“蘇芒,那頭有路嗎?你怎麼從那邊下來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我走的是墓道,從開鑿的山腹裡麵下來的。”我和高天風說了實情。

這個富二代也挺能吃苦耐勞的,接過白道兒冰涼的身軀,就背在背上。他是最能感受到白道兒身上的溫度了,是死是活,他清楚。

可他一句話也沒說,眯著眼睛看著夜路。

走了半晌,到了村長家門口,突然說了一句:“張大師掛電話回來保平安了,兩個翟大師的徒弟受傷比較重,所以在城裡住院,他就沒有回來。”

“恩。”我應了一聲。

發現高天風停在門口,還沒有動,“蘇大師,我知道你能救活他的,你能給死人還陽。對不對?”

對啊,是。

不過能給死者還陽的,是淩翊,可不是我。

白道兒要是死了,我肯定要哭死了,現在我情緒正常,表明他不會死。

他突然提這個,不會是想讓我給卿筱也整個死而復生的辦法吧?

這我跟淩翊可都做不到,白道兒這畢竟隻是一口氣兒背過去,把肚子裡的東西弄出來。靈魂再壓回去,也就沒事了。

可卿筱不同,她可是成了厲鬼。

高天風要提出這個願望,我可滿足不了。

我幹笑了一下,立馬就圓滑起來,顛倒了是非黑白的說話:“什麼還陽啊,翟大師不是好好的嗎?用不著還陽,他身上冷,是因為墓道裡陰氣重,進入休眠了。一會兒催吐一下,就醒過來了。”

高天風沉默了一下,整個人都變得失落了,然後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

敲開村長家的門,村長睡眼惺忪的過來開門。

見高天風背了人進來,趕忙過來接手高天風背上的白道兒。白道兒現在就是死屍一具,村長剛剛碰到他冰涼的皮膚,臉色就發青了。

高天風自己親身經歷過背白道兒的過程,我也不知道他相信沒相信白道兒沒死。他在此時此刻打圓場,說道:“是在墳山上的古墓裡找到的,吸了些陰氣,所以身上陰氣很重。”

“需要刮痧。”淩翊牽著我的手進屋的時候,補充了一句。

我立刻做了同步翻譯,“他這樣寒氣入體,做一下刮痧,刮除體內的邪寒之症就好了。”

淩翊低眉看我,似乎很滿意我的默契,“火罐兒也能拔出身上的陰氣。”

“對了,家裡有拔火罐的用具嗎?如果給他拔火罐,身體裡的陰氣就會慢慢的出來的。”我繼續給淩翊做著同步翻譯。

有淩翊在這裡,白道兒醒過來,隻是遲早的事情。

白道兒挺著肚子僵硬的屍體被放在床上,淩翊以自己的血為媒介,畫了一張還陽符。將還陽符輕輕的一推,壓在白道兒的身上。

這還陽符很好畫,差不多隻有兩筆的樣子。

我也會畫,可我畫的還陽符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沒有足夠的道術讓一個人死而復生。淩翊用完還陽符,臉色明顯蒼白了些許。

他眼中帶著凝重,輕咳了幾聲,又把咳嗽給咽回去了。我知道淩翊這麼掩飾自己的咳嗽,是害怕我擔心他。

淩翊身上中過生死重傷,雖然喝了張靈川的血,得意抱住性命。可我很清楚,那血絕非萬能的,淩翊的身體要恢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