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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真正吵過架。

這一次,也沒吵架,反倒是我把她的心傷透了。

等張小甜從外麵回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問我:“蘇姐,發生什麼事了?地上這個盆栽怎麼了?”

我這才恍然從發呆中清醒過來,然後看著地上盆栽的碎片,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剛才我不小心踢到,所以碎了。”

“哦,那宋姐呢?怎麼沒見著她?”張小甜好奇的問我。

誰知道我聽到她提到宋晴,自己倒是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了。好在我自己忍住了,沒有在張小甜麵前真的哭出來,隻是很平靜的跟她說:“宋晴老家有點事,剛才跟她爺爺一起回去了,估計……估計有一陣子才能回來上課呢。”

“怎麼這麼突然呢……”張小甜一臉吃驚,然後,又問道,“那宋姐的這些東西可都還在,她回去了怎麼用啊。”

“沒事,一會兒我整理了,幫她打包快遞回去。”我慢悠悠的回答張小甜,心情還是十分的沉重。

張小甜是個熱心腸,說道:“我看你有點累,我剛好也沒事,我來幫忙一起收拾吧。你現在有身孕,應該多休息。”

“恩。”

我輕輕嗯了一聲,就離開座位和張小甜一起整理宋晴的東西。

宋晴的東西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書和衣服,分門別類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朱紅也回來了,她也來幫把手,幫忙把東西打包了快遞出去。

快遞員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我們學校附近的快遞公司一直很敬業,隻要有包裹,快遞員不管多晚,都會過來。

東西寄出去,大家就都鬆了一口氣去休息。

我就在寢室自己看書看了有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才想到學校人工湖那邊要抽水,查看湖泊的下麵。

我也沒有其他事做,乾脆換了身衣服,過去看看。

我起來的時候才七點多鐘,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去人工湖的位置看的時候。抽水機已經是抽了好半天,張靈川就蹲在湖泊旁邊盯著湖麵上看。

見我走過去的,他才站起來,清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蘇芒,你終於過來了,怎麼沒見宋晴?”

一聽他提起宋晴,我心裡就忍不住愧疚。

可有些話在張靈川麵前,我不方便說,隻能用糊弄張小甜他們的話去糊弄張靈川,“南城有些事,她就回去了。”

“哎,這湖底有很多髒東西呢,我……我真怕一會兒,我們兩個應付不過來呢。”張靈川說著就將眉頭緊緊皺起,那雙變成金瞳的貓眼,似乎是能看到湖底的東西。

“你……能看見?”我看著他那雙貓眼,有些吃驚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說道:“水下隻要是乾淨的東西,我都能看見。這下麵可真是藏汙納垢啊,如果這次沒機會根治,怕是……怕是以後還會釀成更大的災禍。”

“你也看到蟲童了?”我以為張靈川也在這片水域當中看到了日本的河童,或者按照國內的說法,是河童。

張靈川顯得莫名其妙,“什麼蟲童?”

我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張靈川肯定是沒有看到蟲童,所以才會表現出這麼一副陌生的表情。

他可是有陰陽眼的人,連他都沒看見。

會不會是那天晚上我看錯了,畢竟那天晚上天色極暗。

我也隻是快速的看了一眼,那東西就消失了,很大一種可能是我在天黑的時候眼睛一花,看錯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概是那天晚上天黑,我看錯了吧。”

“等等!蟲童!你……你……你不會說的是河童吧?我以為那隻是傳說中的東西……”張靈川突然就壓低了聲音,在我耳朵旁邊用了比較凝重的語氣在說。

我發現張靈川也認識河童,忍不住問了一嘴,“那你……那你能看到底下有河童嗎?”

“你開玩笑嗎?我要是看見底下有河童,還能在這裡嗎?”張靈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要是我真看到河童了,肯定早跑了。那東西……那東西就是讓鷙月大人,或者淩翊大人出手,也……也未必……”

“這麼厲害?”我也是心中一凜,默默祈禱著,我那天晚上是真的看錯了。

張靈川嘆了口一氣,眼瞼一垂,長長的睫毛就遮住了深邃的金瞳,“怎麼說呢……那東西隻是很難解決,它其實……其實就是諸多冤魂聚在一起,重新形成的物種……能吃人魂和內臟呢。”

“可是日本不是還有河童的標本,我看它也不是全無敵。”我對張靈川的說法,提出了疑問。

張靈川想了想,才說道:“那應該就是被製服的河童,也不知道是以前哪個能人異士做到的。”

這下我心頭對河童除了些許的忌憚,現在更是平添了些許的恐懼。好在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可能隻是錯覺,畢竟張靈川的一雙月靈金瞳眼在這裡看了半天,也都沒找到河童。

我們兩個在這邊討論河童的事情,校方和工人們焦頭爛額的指揮著。

那一頭差不多抽了大半天的水,才將整個湖泊的水抽出來一半。水位下降,露出了河畔附近的淤泥,真是惡臭撲鼻,讓人根本沒法忍受。

加上這時候,艷陽高照,曬在這些淤泥上。

味道更加的刺鼻,讓人噁心的直想吐。

張靈川站在湖岸邊觀察一會兒,從背包裡抽出紅線,說道:“蘇芒,我們要不在河邊先擺一個簡單的陣法。如果真有不幹淨的東西躥出來,也有應對之法。不過,我張家祖傳的並不善於陣法,不知道你……對陣法有沒有研究。”

“我?我在火葬場看過你那個白派的朋友布陣,偷師了一些。不過都是皮毛吧,也不知道遇到厲害的,能不能管用……”我看著他手裡的紅線,看線的長度就知道他不專業。

整個湖泊的大小那是十分廣闊的,足有一個足球場大。

他就拿那麼一小撮紅線,是準備做一個迷你的陣法麼?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現在是該把他請過來。在這裡幫我們弄個陣什麼的,應該會大有幫助……”張靈川一拍腦袋,就決定了,要給那火葬場的白派道人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張靈川說明了情況,那白派的好像很樂意這樣的差事,答應了立刻趕過來。我還在旁邊提醒一下張靈川,務必要告訴那個白道兒,這邊湖泊的大小。

火葬場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而且還要準備一些道具。

等白道兒過來的時候,水已經抽的差不多了,都可以看到下麵堆積起來的白骨了。白道過來的時候背了一個大包,雖然不知道裡頭裝著什麼,不過就我猜測很可能是一大包的紅線。

他剛放下背上背的黑色雙肩背,看見湖裡頭的情況,第一反應就是返回逃走。

沒想到張靈川眼疾手快,就給壓住了,“兄弟,翟兄弟!你走的這麼急幹什麼,你看我蘇芒都是小輩,什麼都不懂,你們就幫我這一次吧。”

“你這是幫人的態度嗎?你都把我給壓在地上了。”白道兒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手臂更是被往後拐了,脊背更是被張靈川的膝蓋頂住了。

張靈川悻悻的把他給放開,白道兒才點了一根煙,用拿煙的那隻手指著烏黑淤泥露出來的湖底,“你看看,全是死人骨頭。一、二、三、四,得有十多個人的死屍吧。那下麵的淤泥可都是屍泥,萬一藏著什麼厲害的髒東西,我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屍泥,屍泥。”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這個白道兒的脖子上就響起了,細細一看,這個白道的脖子上居然是趴著一隻全身青紫的嬰兒。

那嬰兒眼睛是深紅色的,但是有眼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著隻是瞳孔發紅,並不是那麼的可怕,它的指甲很長,但是絕非是那種深黑色的指甲。這個小東西現在就用肥胖的小手,抱著白道兒的脖子,衝著我們詭異的笑著,“叔叔,我餓,我好餓……”

它瞧著我們的時候,眸光裡都在發亮,嘴角還流出涎水來。

這難道是把我和張靈川當做是美味大餐了?

“你……你這個小鬼,能不能不要光天化日的帶出來。它總曬太陽,對靈體不好。”張靈川看到滿臉貪婪的,想要吃的嬰靈,也是臉色微微一凜,退後了半步站在原地。

我頭皮有些發麻,當時根本就沒想到這孩子是司馬倩留給白道兒的。聽張靈川說起,才突然想起來,這孩子還是司馬倩留給白道兒的。

當時,白道兒抱著它,是想給我的。

我當時是沒有收下這孩子,這孩子才成了白道兒身邊的小跟班。

現在觀察這孩子的外形,輕易就能看出來,它和當日跟著司馬倩那個渾身戾氣的小東西完全不同。那時候這孩子還是全身絳紫色,牙齒全都跟倒刺一樣長在嘴裡。

最要命的是眼睛,眼睛是那種血一樣的血紅色。

根本就沒有眼瞳和眼白之間的區分,而是在任何時候,渾身都是散髮著煞氣。看人的眼神,也是非常幽怨和憤恨。

白道兒“嘿嘿”一笑,說道:“你哪兒是害怕它曬太陽啊,張兄弟,我就跟你說吧。你要再敢隨便打我,我就讓這隻嬰靈咬你%e5%b1%81%e8%82%a1。”

一聽自己%e5%b1%81%e8%82%a1要被一隻嬰靈咬,張靈川清俊的臉上,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就不能把它喂飽了,帶出來嗎?這……這丫,你餓了它有兩三天了吧?”

“誰說的,老子好吃好喝供著它,牛奶%e9%9b%9e蛋的從沒斷過。”那白道兒聽張靈川這麼說,一臉氣憤。

他摸了摸那嬰靈的小腦袋,說道:“是不是呀,小東西。”

“吃……要吃……”這個小東西好似永遠也吃不飽一樣,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白道兒,找他要吃的。

我覺得白道兒現在就是超級奶爸,滿臉都是父親般的慈愛。

現在,他就剩拿個奶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這隻小嬰靈喂奶了。

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個小東西身上,差點都忘了那個正在抽水的人工湖。

隻聽耳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啊!你看!你看那個骸骨動,它動了。是詐屍嗎?是詐屍嗎?”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丁春燕。

學校領導腦子也是夠抽的,這種事情都讓丁春燕這樣的甜美係女流之輩來參觀。這完全就是來添亂的,那些水下的骸骨,常年在陰冷的水底。

現在曬了太陽,添了一把陽氣,詐屍了那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