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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察了一眼坐在書桌旁看書的宋晴,宋晴本來就白的過分的小臉,現在就更加的蒼白。簡直就可以用麵無人色四個字形容,修長的手指頭直接就是攥緊了那書的書頁。

那周易還是往學校圖書館借的,眼瞅著就是要被她用手指頭摳出一個洞來。

小%e8%85%bf肚子更是緊繃在一起,看起來這個小妮子似乎是%e8%85%bf上也在發軟了。宋晴也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麼厲害,還打算把屍妖的腳親手抓住,大卸八塊呢。

其實,現在屍妖的腳已經上套了。

隻是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啟動紅線擺出來的陣法,所以多等了一會兒。周圍的空氣就驟然降到冰點,空氣裡都好像要結冰了。

我感覺自己身上蓋著棉被,可身子直哆嗦。

“■■■……”耳邊還傳來寢室裡有人被嚇得上下牙齒直打顫的聲音,現在氣氛這麼詭異,我也不好分辨到底是誰的牙齒在打顫。

就聽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房間裡緩緩的響起來,她輕柔的在問:“宋晴……你有腳嗎?宋晴……你回答我,你有腳嗎?”

這被拿走腳,還要回答問題嗎?

這個聲音非常的哀傷,也很詭異,讓我好像聽見了死去那個屍妖的心聲。說實話,她若不是變成屍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生。

我們根本不需要那樣對待她,把她的身體肢解,最後還送去焚化爐燒成灰。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不夠平,她沒變成屍妖,也許現在和我們一樣,恐懼著一切能夠傷害到我們的邪祟。

宋晴臉色已經由白轉青了,但是她還是很鎮定。

她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扯出一絲笑,“我有腳,你要我的腳陪你玩嗎?一就一雙腳自己跳舞多無聊,是不是?”

我都懷疑宋晴瘋了,她居然這麼去刺激那一雙腳。

那一雙腳大概沒遇到那麼配合的人,顯然是愣住了。如果宋晴大力反抗,它可能還會強行把腳奪走,可此刻它安靜了。

濕噠噠的身體,站在宋晴不遠處的地方。

隻要這玩意再往前一小寸,我就有了百分之百把它困在這個紅線織成的大陣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穿著繡花鞋的腳安靜下來了。

它身後另外跟著的兩雙腳也停了下來,它們就在這黑暗中靜靜的佇立著。

一個淒涼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問出來:“你們……你們有腳嗎?我請問你們……有沒有腳……”

這下我算聽明白了,張小甜和朱紅兩個人的牙齒都在不自覺的打架。

這雙腳已經不是在問宋晴了,它問的是你們!

也就是我們寢室裡的所有人,都成為了這雙屍妖的腳的目標。

我在床上坐不住了,萬一它打了張小甜和朱紅的主意,那就糟了。

這兩個人可都是普通人!

可我卻不敢輕易的說話,或者走動,因為陣眼的位置就在宋晴的方位。這雙腳一旦改變了位置,這紅線大陣就抓不住它的可能。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繡花鞋好像下了決定。

它猛的朝宋晴的腳踝撲過去,我緊張的手指頭握成了拳頭,立刻拉動了紅繩子,啟動了那紅繩大陣。

同時,就見宋晴手中一張黃紙就貼在那屍妖的腳上。

這一點是我沒有料到的,宋晴身上居然會有符籙,而且還是一張有效符籙。說明她在畫符上的天賦,是比我強的多的。

屍妖的腳被紅繩子五花大綁起來,還被宋晴貼了一計符籙上去,身上冒起恐怖的黑氣。一時間,寢室惡臭連連。

那臭味熏得人都睜不開眼,我眯著眼睛,淚水模糊了雙眼。

就見到那兩雙跟班的鞋子也是被紅線纏住,其中有一隻腳可能沒纏的那麼緊。居然是從高跟鞋裡頭掙脫了,我第一時間就從床上竄下來,想要抓住。

它居然一個拐彎,從寢室的門口出去了。

“小晴,你在這裡看好屍妖的腳,我去把那隻跑掉的抓回來,今天晚上務必除掉所有的飛腳蠻。省得以後麻煩!”我大叫一聲,腳上穿著夾腳拖就去追那隻腳。

那隻腳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腳趾頭有一半兒以上都黑了。

腳跟的部位,更是爛沒了。

根據我的專業的知識,這隻腳應該是長時間浸泡在水裡,才會產生這樣的高度腐爛。而且,它現在跑的方向,正是往我們學校校內的人工湖泊跑去。

我隱約可以猜到,也許屍妖的那雙腳的老巢就在人工湖泊的湖底。

否則,不會每雙腳都是那種濕漉漉的,還有些有被水泡過的那種腐爛的感覺。

我一孕婦本來以為自己跑不快,誰知在黑夜中,竟然是慢慢的追上那隻腳了。手中的三清破邪咒已經準備就緒了,可前頭就是學校的人工湖泊了。

如果它真的跳進裡麵,就說明這個湖泊恐怕真就是屍妖那雙腳藏匿的地點了。

我沒有立時去動手,而是等它一躍而起,準備跳入湖泊的時候。手中的三清破邪咒在招呼上去,那隻腳瞬間就被打的黑煙四起,最後“噗通”一聲掉進了人工湖泊。

這個人工湖泊,在黑夜裡陰森森的。

對麵居民樓上瑩瑩的燈火落在湖麵上,湖麵居然飄著兩盞幽藍色的鬼火。要知道鬼火也稱作是磷火,之所以會有鬼火,是因為地下埋藏的死屍在地下產生了化學反應,最後才有所謂的鬼火出現。

學校的人工湖,池塘之類的大部都挺邪門的,尤其是大學的湖泊是最詭異的。

倒不是因為有學校裡不能有人工湖,而是人多的地方,就會有人尋短見。學校裡的人尋短見無非就是跳湖,或者跳樓,當然我們法醫專業的,花樣會多一些。

這裡就不多說,免得嚇著大家。

以前這座湖每年都有人在這裡想不開,往人工湖裡跳。但是跳下去之後,並不一定會有人知道。學校偶爾清理湖底垃圾的時候,都會從下麵撈出什麼失蹤學生的屍體。

這些屍體撈上來,肯定全都是白骨了。

成了白骨之後還要拿去學校的鑒定科,去鑒定和化驗出骨骼主人的身份,其中大部分是自殺死亡。

當然也有他殺,隻是查出真相的很少。

大部分都是死無對證,讓學生家屬認領了死人骨頭也就算了。

其實,死在學校湖裡麵的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我記得有一次我去江城大學參加一個研討會,江城大學可比我們學校大多了。我就親眼見到一個女生百米衝刺的往水裡跳下去,“噗通”一下就沒影了。

我在南城河邊長大,水性還是不錯的。

那時候年輕有血性,當時就脫了外套,要下去救人。卻被旁邊江城大學的老教授拉住了,他扶了扶老花鏡看了我一眼,說:“人家下去遊泳,你管那麼多幹嘛。”

“可是,人沒影了。”我當時很傻很天真的說道。

老教授冷笑一聲,“以前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看到人跳下去,也救。後來發現,隻要想見義勇為的話,每天守在這裡就好了,根本不會撲一個空。”

老教授身邊的學生,也是見怪不怪了,“就是,每天都有這樣事。你救得過來麼?人家說不定隻是下去潛水,過一會兒就浮上來了。至於是尋死還是遊泳,過幾天看看有沒有屍體浮上來就好了。”

我當時隻覺得心寒,覺得人性是冷漠的,因為那個沉下去的傢夥,再也沒有浮上來。我就在江城大學研討會了一天,至於之後有沒有屍體撈上來並不知道。

現在經歷了很多事之後,我深深的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江城大學人性泯滅了,而是當一個人想死,別人無論怎麼去攔都是白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有那個人自己懂得生命的可貴,才是解救生命最好的辦法。

看著這片平靜的湖麵,我知道今天晚上是絕對沒有辦法下水去查看,隻能說過一會兒打電話給校領導。將這件事交給校方那邊去處理,先看看湖底是不是另有貓膩。

我都已經轉頭離去了,卻聽到一個冰涼涼的稚嫩的聲音,喊道:“媽媽……媽媽……”

這聲音並不是我肚子裡的寶寶的聲音,我腦子裡很清楚,但是還是出於本能的撫摸自己的小腹,問道:“寶寶,是你在跟媽媽說話嗎?”

我的寶寶在肚子裡砸吧砸吧嘴,睡的香甜。

聽到我這一聲低喚,也隻是伸了伸小手,又繼續酣睡下去。

寶寶睡著了,那又是誰在說話?

是這附近的人嗎?

我在這冰涼的夜色裡張目四顧,隻覺得心口起了一個豁口一樣的,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告訴我,這麵湖泊裡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湖麵上突然就泛起了一圈圈漣漪,就跟天空中落下一滴雨滴一樣。

湖麵上黑暗的看不清楚任何景物,可北鬥玄魚還在我的身體裡,我是能夠看到邪祟之物的。

就見到似乎有一片荷葉一樣的東西,慢慢的從水底升起來。

那東西隻出現了一瞬間,然後就消失了。

驚鴻一瞥之下,隻看到那東西好似嬰兒一般生著小腦袋,眼睛是通紅的,身子卻是墨綠色的一片。

那種墨綠色就好像牛蛙的皮膚一樣,粘滑的還能折射天上滄冷的月光。

小手在撥弄著水麵,但是五根手指之間,是有薄膜相連。

這個手掌倒不像是人的手,反而有點像是傳說中的“河童”。按照道理來說,河童是出生在日本,由多名嬰兒或者孩童死後的怨氣組合而成。

日本是有拜河童的習俗,也有河童乾的形象出現。

可是我國卻很少,老爺子提過,我們國家死去的怨魂也會變成類似“河童”的生物。不過那種生物叫做“蟲童”,在古書《幽明錄》記載,這種蟲童在水裡牛逼的不得了,喜歡破開水裡遊泳的人的肚子。

吃掉人肚子裡柔軟的內臟,再讓那人的怨魂和自己的身體融為一天,從而更加的壯大自己。

這種東西喜歡雨天出來走走,所以鮮有人在陸地上看到它。

因為這東西到了陸地上,就沒有那麼強悍,很容易被有實力的陰陽先生抓捕。但是這東西在河水裡,是沒有任何陰陽先生敢抓捕的。

畢竟,它乃是冤魂的結合體。

連幽都守衛都對它尖利的爪子敬而遠之,對它們是敬而遠之,凡是遇到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我國境內也很少這樣逆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