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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黑眼圈這麼重。”

我的確沒睡好,一方麵是因為南宮池墨和桃子在一起,我興奮的。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高宅。

我現在有點搞不清自己的立場了,我是該幫人,還是幫鬼。

我自己是活人,可我夫君是鬼物。

“恩,幽都有些恐怖,我害怕,就沒睡好。”我把張靈川給騙了,他眼底的澄澈告訴我他相信了這些。

張靈川穿了鞋子,打算出去,“我去買早餐,學姐你快點。”

“你能喊我名字嗎?”我聽張靈川喊我學姐喊著,感覺自己好像一下老了十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靈川僵住了,這才認真的問我:“學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要徹底暈死了,我們都生死與共了,這個傢夥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聽鷙月講,他也應該知道我叫什麼了。

不過,像他這樣總是走幽都的,腦子慢慢被傷到,也是正常的。

我笑了笑說,“我叫蘇芒,你記性不好,一會兒出去再回來,可別忘了。”

“不會,我都記在紙上了。”張靈川果然是個活寶,還拿筆記下了。他在記錄的時候很認真,一筆一劃的。

這樣的他,安靜的就像一幅畫。

我忍不住就從他有些天然呆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悲哀,全家滅門,不得不選擇當陰陽代理人。最後弄的腦子不好,記憶力減退,隻能用筆記錄一些事。

他還年輕,不過是我去年的年紀,十九歲。

他抬頭看我,似乎覺得我的表情有些不對,“怎麼了蘇芒姐,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我去洗漱了。”我掩飾了對張靈川的關心,有些話不說出來,他自己肯定覺得沒什麼。

說出來了以後,反倒有可能觸動到他。

我們兩個在賓館裡吃了早餐以後,就一起退房。退房的時候,那個前台小姐見我們成雙入對的,一臉的深意,我尷尬到死。

可張靈川絲毫是沒有任何感覺,把房卡退了,就舒服的把手枕在腦袋後麵,“蘇芒姐,我們去坐車回學校。這次走錯路,花了我不少錢,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月底……”

他一邊走一邊盤算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的。

我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司機師傅停下來問我們:“去哪裡。”

“去汽車站。”張靈川比我先說的,他說完一拍腦袋懊惱道,“我為什麼要說話啊,剛才算過的又要重新算。月底……月底到了28號應該會沒錢了吧……”

那一副精打細算的拮據的樣子,就不像是有錢人。

難怪他聽到幽都易主,要丟了陰陽代理人的鐵飯碗的時候,態度是那樣的懊惱。就憑這一點,張靈川的錢我是絕對不能欠的。

“張靈川,我今天欠你的錢會還的。”我坐上了車,認真的和張靈川說道。

張靈川本來在皺著眉頭算自己這個月的生活費,聽我這麼說。反倒是聳了聳肩,放鬆了許多,笑容溫和而又儒雅,“都是小意思,不用還,這些都是我請你的。”

我心想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說不還就不還,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

坐班車回江城,傍晚就到了。

日暮西斜的,其實是吃晚飯的節奏。

張靈川還想請我吃晚飯,我看看手錶,發現自己再過半個小時還有一堂醫學概論的課,就拒絕了,“還是不了,我回去拿書,一會兒還有一堂課。”

那堂課我還是去上比較好,我在考醫學概論的時候,睿腦靈明咒被沒收了。剩下的好多題目,都是我自己瞎編的,也不知道到底能考幾分。

就見不遠處,宋晴正抱著書朝我這邊走過來,一邊過來還一邊跟我打招呼,“蘇芒果,這兒呢這兒呢。”

我也是小跑步衝過去和宋晴會合,看到她手裡麵醫學概論的書,我直接說:“我剛從運城回來,我得回去拿書,你先去上課吧。”

“運城,你好好的去運城幹嘛?剛才陪你一起的小鮮肉是誰?長的還蠻標誌的,你別忘了你還有淩翊。”宋晴好奇的問我,還不忘調侃我和張靈川的關係。

看來宋晴也是剛剛返回學校上課,所以都不知道,今天上午一整天的課我也沒去上。這一整天算是浪費了,我和張靈川一直都在班車上麵顛簸。

張靈川隨身都帶著本類似易經一類的小手抄本,我在車上看過,上麵有很多山川河流陰陽八卦的圖畫。

這時候我看,就不是一頭霧水了。

我其實是看的明白了,因為裡麵的內容很粗淺,並不深奧。他的那本書全都是講日月星辰,和風水藏龍之間的關係,文字的旁邊還有配圖。這些內容我也感興趣,可是在車上不好一直盯著別人的書看。

於是我就看自己手機上的,下載的一些醫學的書籍。

我想了想不知道要怎麼和宋晴解釋我去運城的事,也就不提了,“他?他是玄學專業的學弟,路上碰見的。”

宋晴輓住了我的胳膊,說:“原來是這樣,我陪你去拿書吧。”

這一段時間,宋晴都跟劉大能在一起,我好久沒見她對我這麼熱情了,忍不住埋汰她,“陪我?難得宋小姐有空陪我,你不去陪你的大能哥哥嗎?”

“哎,連君宸要去運城做生意,所以把劉大能帶過去了呢。”宋晴輓著我的手慢慢的走上寢室樓的階梯,她一邊走一邊就驚叫出聲,“不對啊,你剛從運城回來,他也去運城了你們兩個該不會有私情吧?”

連君宸也去運城了,這個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還真多。

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我在運城都沒有遇到連君宸,哪來兒私情?對了,張靈川的真實身份,可能是張府的後人……”

“張府的後人?就是爺爺卦象中的張府嗎?”宋晴比我先一步的推開寢室大門,隻覺得一股塵土的氣息撲麵而來。

讓人感覺有意思的不舒服,裡麵也很安靜。

張小甜和朱紅兩個人都不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去吃飯了。

“是啊,就是他,我覺得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可真多。”

我感嘆了一聲,從宿舍的書架上拿了醫學概論那本書,又返回了教學校回去上課,中間一來一回的,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我們兩個人到教室的時候,剛好是踩點上課。

教我們醫學概論的老師非常年輕,也就三十剛出頭。大家可別覺得三十多歲很老,能在大學裡成為教授的,又是給人講醫學的,絕對年輕不到哪裡去。

她是個女老師,穿的十分少女係,春寒料峭就換上了米分色的裙子。

這個女老師姓丁,不僅課上的生動有趣,人長的也漂亮。她打開電腦,直接用自己的ppt上課,一顰一笑都很溫柔。

底下的人都在記筆記,我也是百無聊賴的記著。

我已經下定決心發誓這學期考試成績一定要揚眉吐氣,絕對不能再用睿腦靈明咒作弊了。將來不管是當職業的陰陽先生,還是職業的法醫,我都得做到最好。

宋晴卻在這時候非要跟我說話,“蘇芒果,你在寢室裡不是說認識一玄學專業的帥哥嗎?”

“恩。”我嗯了一聲。

宋晴根本就不惜得記筆記,掃了一眼ppt好像就把內容融會貫通了,“我們也去學玄學專業吧,這樣以後爺爺就沒有理由不指點我們了。”

“我覺得,我們去旁聽就好了,為什麼要換專業呢?那個專業總共才兩三個人,你去了以後,課堂上可就隻有幾個人。到時候,你想再這麼聊天,可不容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是好心勸宋晴,沒想到那個姓丁的女老師,好死不死的就盯上我,“蘇芒,你起來回答問題吧。”

一個人的黴運要是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

全班的目光都看向我,我是絕對逃不掉的。我心裡那個委屈啊,心想著明明是宋晴不認真聽課,為什麼要叫我起來。

我一看宋晴,她的目光悻悻的。

一咬牙,我就站起來了,“老師,你問吧。”

“來,說說發現碳十四這個元素之後,對我們的法醫醫學上有什麼幫助。”丁老師手裡的伸縮教鞭揮舞著,嘴角是迷人的笑意。

我剛才的課都聽了,被宋晴一打斷都忘了打扮了。

心裡那個氣啊,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都沒想到,隻能抬眼去偷看幻燈片上的ppt。結果那個姓丁的平時挺溫柔的,這時候偏偏和我作對,反手就關上了我電腦上的ptt。

不知道為什麼,越想腦子越是一片空白。

大概是被張靈川傳染了,也變得很容易健忘了。

“碳十四能夠幫我們推斷,死亡時間比較久遠的屍骨的死亡時間。我覺得碳十四對法醫學的貢獻不是最大的,而是在考古發現上。”我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了,更不會像課本上一樣,清清楚楚的回答那種硬生生的理論。

我幹脆就把我腦子裡的常識說出來,碰碰運氣。

反正,她剛才說的什麼碳十四監測,陽性,氮原子,什麼半衰期。我聽的就是迷糊,讓我複述這些,還不如要我死了。

“說的挺好的麼,蘇芒你上課原來有帶腦子啊。”丁老師把教鞭往桌子上一扔,發出了一聲很響的動靜。

全班腦袋下麵的脖子,都是一縮。

教室裡安靜異常,隻有我渾身都是怨念,我既然答對了,你特麼發什麼怒。剛才是宋晴找我說話的,你怎麼不找那個小妮子麻煩?

就因為她是學霸嗎?

我反正是一肚子的氣,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沒帶腦子就是死人了,下次遇到斷頭婆婆,我就該讓它給我換個聰明的腦袋。”

我說的很小聲,她沒聽見。

她看著我眯了眯眼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蘇芒,你到底是不是在故意針對我。上學期,你家裡有事,沒來考試就算了。你接下來的幾門補考,門門都是九十幾分,對了……你還有一門馬哲是滿分,恩?就是我的醫學概論考了四十分,你什麼意思?對我有意見嗎?”

我什麼意思?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但我突然就發現了她發怒的原因。她是因為其他課都特別好,而醫學概論都是死記硬背的內容,我居然沒考過。

她肯定覺得我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能就她一科這麼差?

我低著頭,找不到藉口反駁了。

“你真的是氣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