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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的手,拿走戒指。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移開了看到門口的視線,重新去看手裡頭的那隻盒子。

盒子隻是材質是紫檀木做的,上麵沒有任何的花紋。

隻有一隻銅色的掛鎖,有些古色古香。

掛鎖很小,鎖孔可能就隻有針尖那麼大。我想這麼小的鎖眼,也就隻有鐵絲能夠插進去,能力一般的鎖匠都未必打得開它。

如果沒有鑰匙,就連我也沒法把翡翠戒指給拿出來。

門口那雙眼睛正在看著呢,我隻怕今天如果不把這翡翠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她是不會讓我走的,我想了想拿出手機,默默的給連君宸發了個短信。

連君宸的車就在樓下,他今天沒去公司,而是在樓下等我和宋晴。車裡副駕駛座上還跟著一名保鏢,隻要他們兩個上來幫我,根本不用怕司馬倩。

發短信的過程中,門口那個黑影一直都在靜靜的看著。

為什麼不進來阻止?

我心頭閃過一絲狐疑,等短信發送失敗。我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了一眼,才感覺到那雙眼睛當中隱藏了一絲狡黠。

該死的,手機信號格居然是空的。

她的是怎麼做到的?

隨身攜帶了信號屏蔽器嗎?

不,不會的,司馬倩今天不知道我要來。我自己都是臨時決定的,今天來取東西,明天就跟著宋晴一起回南城老家。信號屏蔽器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隨身帶著,她一定用了別的方法乾擾。

我曾經聽過一種傳言,說鬼魂身上有一種磁場。

有些招陰體質的人,會撞鬼,就是因為身上的磁場和鬼魂的磁場相撞,才會導致自己總是見到靈異的東西。

所以,才說有一定磁場的玉石,才有辟邪的作用。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手機也有自身的磁場,隨身攜帶手機,是能夠起到一定的辟邪作用。有鬼物出沒的情況下,手機的信號就會變得十分的弱,嚴重的還會讓信號變為零格。

想想應該是周圍出現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影響了我的手機信號。

不管這個東西是司馬倩帶來的,還是這間房間本身就不幹淨影響了信號。我都打算用掌心符打出一張天雷地火甲胄符,先把自己身邊的位置保護住了,讓手機恢復信號。

掌心符畫好以後,我就往手機上摁。

這甲胄符對付血霧顯得很弱,可是帶到陽間來,還是很厲害的。手機在一瞬間恢復了信號,短信也發下出去了。

現在隻等連君宸和他的保鏢上來救我,我隻要在房間裡按兵不動,假裝在研究盒子就好了。

我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誰知道一瞥眼,就看到角落裡有個渾身通紅的嬰兒。那嬰兒身子肥胖,眼睛也是猩紅色的,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它有些畏懼我身邊的甲胄符,身子一閃,往門的方向一竄。我隻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晃過,就看到它從門縫就給鑽出去了。

剛才就是這隻嬰靈,在破壞和乾擾我手機的信號。

現在它跑出去了,立刻用沙啞稚嫩的聲音告狀,“姐姐……姐姐,好疼,好疼……裡麵那個女的不讓我靠近她……嚶嚶嬰……”

那個嬰靈說話和一般小孩子還不同,帶著種種的鼻音,雖然有童音。可嗓子很沙啞,聽的讓人覺得腦袋上的皮都麻了。

“南衣乖,姐姐進去教訓她。”司馬倩的聲音冰冷異常,她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臉上全都是冰冷殘暴的怒容,“蘇芒,想不到你居然學會掌心符了!你一開始進來還跟我裝小白兔,差點就讓你給騙了。”

身為陰陽代理人,司馬倩居然做養小鬼這樣的缺德事,今天真是讓我覺得刮目相看。

我倒是沒有覺得害怕,隻是被突然一驚嚇,直接從床上下來。站在床邊有些警惕的看著司馬倩,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對我。

她雖然是陰陽代理人,可在靈體出竅之前,也隻是普通人。就算她現在是陰陽代理人的狀態,我也不一定怕她。

畢竟我也是陰陽先生,掌心符一個破邪咒打在她的靈體上,肯定不是吃素的。

如果她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什麼情況?司馬倩,你派小鬼監視我們?”宋晴眸光一冷,也是十分警惕的看著司馬倩。

就聽到她口袋裡的鬼蓮子突然冒出了紅光,那個紅叔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好,小晴等下會有血光之災,小心點。”

我現在對血光之災四個字,有心理陰影,一聽之下就覺得有些憤怒。

我和司馬倩本來無冤無仇的,她居然跑來偷盜戒指,弄得宋晴接下來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通過這些小東西說的話,剛才發生的事情其實不難解釋。今天恐怕是我和宋晴兩個人,在司馬倩偷盜戒指的時候忽然敲門,她臨危不亂反客為主。

下樓來給我和宋晴開門,才有了她剛才在客廳和我虛與委蛇的一麵。

說白了,她就是來偷東西的。

卻故作鎮定的告訴我和宋晴,她隻是來拜訪嫿魂的。

這個房子裡是最難闖入盜賊的,因為淩翊所豢養的鬼物,全都是這所房子的安全屏障。司馬倩要想進來,首先要對付的就是嫿魂和這些鬼魂。

我以前思考問題條理,是不可能這樣明晰的,這種思考的技能是一次次在生死邊緣折騰來的。按照這個邏輯下去,一切真相就更加的明晰明了了。

嫿魂是淩翊的心腹,也是看房子的管家,應該輕易不會離開。

司馬倩卻說,嫿魂不在房子裡了。

那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司馬倩在撒謊,嫿魂可能和司馬倩早就有了正麵衝突。現在嫿魂不見蹤影,要麼已經被司馬倩打的灰飛煙滅了,要麼司馬倩念在以前共事一主的份兒上,隻是把嫿魂囚禁了。

在這些想法電光火石的從我的腦子裡閃過之後,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在宋晴的太陽%e7%a9%b4上,“蘇芒,宋晴一會兒會不會有血光之災,全都取決於你。你……快把盒子打開,把盒子裡的戒指給我。否則……我一槍崩了她。”

要不是司馬倩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我都以為她手上的是玩具槍。

因為現在國內,是根本不允許普通人用槍的,就連警方辦案用槍都要登記、申報、審批。在坊間,槍支更不能買賣交易,被發現了,可是要坐牢的。

都……

都不知道司馬倩是哪兒來的槍。

“你要戒指,我可以給你。這戒指不過就是塊石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你說對不對?我們有話好商量。”我先嘗試安撫司馬倩,溫言說道,“你先把槍放下,我問你個事。行不行?”

“你休想拖延時間,就算你有幫手要過來,宋晴在我手上,你休想耍花招。”司馬倩簡直就是瘋了,她緊緊的揪住宋晴的頭髮,手裡的槍筒狠狠的戳了一下宋晴的腦袋。

看著宋晴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我的內心比她還要痛,手指頭忍不住握成了拳頭。

我真想上去揍死丫的,可我忍了,低聲下氣的說:“我不是拖延時間,我……我就是想問你,嫿魂是不是也被你劫持了。”

宋晴也真是夠倒黴的,被司馬倩劫持在手裡,整張臉都是青的。

腦子被人用槍指著,一不小心走火,都會挨槍子兒。宋晴臉上的表情僵硬,卻十分的沉默,是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知道,她是怕說錯什麼話,反而激怒了司馬倩。

宋晴能不能得救,拿的看我和司馬倩談判的怎麼樣。我雖然不知道司馬倩到底是什麼原因,突然不顧一切的想要這枚戒指。┆┆思┆┆兔┆┆網┆┆

這個女人很聰明,但是她現在要盒子裡的戒指,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朝宋晴開槍的。

而這枚戒指能操控著幽都裡的一切,隨便交出去,司馬倩若是在幽都亂來,隨便改人陽壽,釋放幽魂怨鬼。

那後果可比我們兩個都挨了槍子兒嚴重多了,我自己倒是不怕死,就怕牽連了宋晴,害了她的性命。

得先想想辦法先穩住這個女人才好。

“是又怎麼樣?那個狗%e8%85%bf子,我和她共事那麼多年,找她要個打開盒子的鑰匙,她都不給我。”司馬倩冰冷的說著,眉宇之間都凝結成霜了。

我嘗試拖延一下時間,又問道:“她沒事吧?我想看看她是否安好,可以嗎?”

“去看,別想耍花樣。”司馬倩把手槍一指浴室,似乎是示意我進去看。

我連忙跑到浴室裡,浴室還是和以前一樣復古,鏡子上的裂紋還在。就見一個紅色斂服的女人被關進了鏡子裡,她的手不停的拍打的鏡子,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鏡子的裂縫處,貼了一張黃色的符籙。

符籙上畫的內容我很陌生,應該是陰陽代理人那一派用的符籙。嫿魂大概是被歐陽倩從鏡子的縫隙中強行摁進去,又用符籙貼上,封印到了鏡子裡的。

看到嫿魂還沒出事,我鬆了口氣,出去和司馬倩說道:“這個盒子我也沒有鑰匙,你讓我怎麼打開?這樣好不好,我把盒子給你,你把宋晴還給我……”

“別給我耍花樣,我要了盒子沒用。想要找鑰匙,你不如問它們。”司馬倩不耐煩的又拿槍口去指從天花板上倒吊下來的鈷藍色的蟲子們,那些蟲子被槍一指,全都害怕的往上麵一縮。

我眯了眯眼睛,抬頭問道:“你們有鑰匙嗎?”

半晌,才有一個聲音戰戰兢兢的回應道:“有啊,我們就是鑰匙,我們能給你打開。可是這個鑰匙……不能給她……”

“宋晴,快喊出來,讓蘇芒救你。”司馬倩也是破釜沉舟,把槍筒塞宋晴嘴裡了。

宋晴眼淚都被她捅出來了,嗚咽的喊著,“蘇馬桶,救我……”

她哭了,那眼淚不是滴在木質的地上,而是滴在我心上。

我真是大意了,我在進門就該想到,司馬倩莫名其妙來到淩翊家裡,必有蹊蹺。誰知道她是來明明是來偷東西,卻能厚著臉皮佯裝成主人的樣子。

現在宋晴生死命懸一線,可是連君宸還沒上來,司馬倩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看來,隻能先交出戒指了。

至於……

會釀成什麼後果,那等發生了再說吧。

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我不可能看著宋晴去送死……

我眸光一冷,對著那天花板上的那些小東西命令道:“讓你開你就開,忘了誰是老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