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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宋晴的勢頭,而是孤注一擲打開了宋晴的櫃子。櫃子裡麵除了一些衣服之外,還有一隻黑色的罈子,罈子上有很多線刻的內容,但是時間緊急,並不能夠一眼就看清上麵的圖案。

罈子外層就縈繞著一團大部分活人都看不見的黑色的陰氣,觸手也極為的冰涼,抱在手裡就跟抱塊冰沒什麼區別。

按照質地,以及陶屬陰的道理。

這個罈子應該是陶器,摔在地上鐵定得碎的稀巴爛。

說時遲,那時快。

那隻黑色的罈子被我抱到手中的時候,立刻就給砸在了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陳佳林抓向白布的手指甲定格在了半空中,隻差五毫米就抓進去了。她就跟石頭一樣,保持固定的姿勢,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腦袋瓜子著地的時候,發出了“咚”的一聲的巨響。

我心裡尋思著,這姑娘即便是沒死,腦袋這麼一撞至少也是個腦震盪。

“啊……學姐小心!”就聽李欣一聲的尖叫,我猛然間才注意到自己的腳下,那個罈子摔碎以後地上就全都是黑色的碎片。

碎片下麵壓著很多黑色的骨頭,這些骨頭上麵還附著著黏膩的腐肉。除了大小不一骨頭之外,還有人的手骨,肋骨,以及頭骨之類的東西。

這裡頭,應該是撞了一個被肢解的死屍。

那個味道啊,就跟陳年糞坑一樣噁心。

這些爛骨頭當中,還有很粗大的蜈蚣。蜈蚣大概是喜歡陰涼的,屍氣中的地方,一旦暴露在空氣中以後,就在地上沒命的亂竄。

還有很多條很衝直撞的蜈蚣,沒頭沒腦的就朝我的腳邊撞來。

李欣大概是想提醒我這個,我也是嚇了一跳,卻來不及躲。可是那些蟲子在撞到我以前,就立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分解成了黑氣,消散在了空氣中。

我鬆了一口氣,知道這大概就是佛經的力量。

而這個罈子碎了,控製陳佳林的那個髒東西就消失了,說明這個罈子裡裝的就是那個東西死後的屍骨。

難怪陳佳林會說,它在櫃子裡。

這東西真身都暴露在陽間當中,不散才怪了!

“學姐……這個東西好像是……金壇!”李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看著碎了的那玩意,總覺得金壇這個東西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細細一想,才記起來,之前宿舍前的圍墻裡就弄出了好幾個金壇來。

原來金壇就是放死屍,養蟲子用的。

宋晴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把這個東西,帶回寢室了。

我點了點頭,緩緩的坐到椅子上,慢慢的舒緩自己的情緒。李欣是被徹底嚇壞了,一直在問我該怎麼辦。

要怎麼處理地上的東西,還有倒在地上的陳佳林。

陳佳林的身體裡可是有古怪的黑蟲的,換做是誰也不敢輕易碰,而金壇出現在我們寢室的事情傳出去,那必定會牽連宋晴。

我確實想不到好辦法,卻不想把李欣牽扯進來,“你先回家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但是你暫時不要說出去,可以嗎?”

“好……”李欣用力的點了點頭,拿了桌上的錢包和手機落荒而逃。

留我一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人,在我的腦海裡隻能想到一個人。

那就是淩翊!

掏出手機想聯繫淩翊,這才想起來,我沒有任何淩翊的聯繫方式。看著手機屏幕發呆,我在絕望之下完全就是抱著一絲僥倖和奢望。

希望以淩翊做事之縝密,也許早就會在手裡默默留下他的手機號,即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為他從來就沒說過,他在我的手機上留下過聯繫方式。

我在手機通訊錄上,輸入了淩翊兩個字,連君耀三個字,都搜不到。

看來真的是我多想了。

手底下卻又順手的打出了相公兩個字,打出來以後,我的手指尖在屏幕上顫唞了一下,才點擊了搜索鍵。

屏幕竟然彈出了一組數字!

我當時真的熱淚盈眶,有無數的感動湧上心頭。可當我要摁下電話,打給他的時候,卻猶豫了。

這件事情明顯就是陰謀,也許就是等著我打電話求助淩翊。

淩翊現在實力銳減,如果真是陰謀,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我很少這樣能夠深思熟慮一件事,通訊錄上的聯繫人都是按照26個英文字母的順序排列的。X下麵是Y,也就是“相公”下麵,是爺爺的電話。

這個爺爺並非我的爺爺,而是宋晴的爺爺。

我在心情混亂的情況下,手指觸摸到了宋晴爺爺的電話上,她爺爺是業內有名的陰陽先生。

他……

他也許知道宋晴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叫我該怎麼救宋晴。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老爺子大概是在聽戲,那頭的聲音可吵了,他在電話裡問我:“芒果?你可是很久沒來找我,是不是聽了我讓小晴交代的話,決定要找我拜師學藝了?”

聽到老爺子心情不錯,我居然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

宋晴現在的狀態,恐怕是不能夠傳達老爺子的任何意思了,我沒法開口。宋晴的爺爺是個健談的人,自己就把話繼續說下去,“怎麼?小晴沒跟你說?她肯定是考慮你的安全,我跟你講,你學校的那個屍妖啊,隻有你這個硬八字能對付的了。隻要你拜師學藝,我就教你怎麼對付它!”

“你教我本事?”我脫口而出。

他爽快的應道:“是啊,你從小要是願意學,我早就教你了……”

“我……我想宋晴可能是……可能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害了……”我被自己的語無倫次弄的有些懊惱,卻根本沒工夫理清思路告訴宋晴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得不繼續語序顛倒的說下去,“現在不是對付屍妖的時候,我覺得……我覺得……大概隻有您能救她了!”

宋晴的爺爺語氣突然低沉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晴的情況真的很難形容,我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事了。

麵對宋晴爺爺的問題,我隻能從我回到寢室以後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宋晴的爺爺,請他老人家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晴的爺爺聽完整件事情以後,陷入了沉%e5%90%9f,好像就連他隻是聽事情的經過,也並不能判斷到底是怎麼一樣情況。

我心急如焚,卻不敢輕易的打擾他。

好半天,他才緩緩的哼了一聲,大腦好像依舊在沉浸在思索中一樣,語氣緩慢而又凝重:“恩?你說從籃球裡弄出來個玉胎對嗎?能讓爺爺看看,那個玉胎到底長什麼樣嗎?”

對我來說,現在的重心應該放在營救宋晴上。

但是沒想到老爺子不問和宋晴有關的問題,反倒是對籃球裡麵那個詭異的胎兒感興趣。不過,根據我肚子裡寶寶的反應,那東西裡麵應該是封了小孩子的靈魂。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所謂的“玉胎”中的靈魂應當相當的痛苦,那個孩子的魂魄所含的怨念也極深。

難道這個“玉胎”和宋晴現在的異常反應有關嗎?

“可以。”我立刻給那籃球裡麵的那東西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宋晴的爺爺。每次看到那隻蜷縮著的,翠綠如渾然天成的綠色胚胎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電話那頭,宋晴的爺爺“大概是看到我發的圖片了,哎喲”了一聲,“這……這可是蟲童啊。”

蟲童?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聽到蟲童這個詞了,第一次是從李欣嘴裡聽見的。其實我並沒有在意,熟悉日本漫畫的都知道,中國的蟲童根據日本的專家考據,就是日本的河童嘛。

而我麵前的這具胚胎,絕非我們認識當中的日本河川中的河童。

我問老爺子河童是什麼東西,老爺子有些無奈的笑出聲。他自己也不知道蟲童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絕對能夠確定,蟲童不是河童,那些日本的專家對中國的很多靈鬼並不了解。

它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蟲童生存的水,會生出一種“鬼蟲”的卵,而河童則不會。

在西域佛國的經卷中,以及很多古老的典籍都有過關於類似“鬼蟲”這類生物的記載,宋晴爺爺說的這種蟲子的梵文發音很複雜,我聽過一遍想重複都難。

隻能按照最籠統的翻譯,知道它是“鬼蟲”的一種。

來自幽冥地府,不是人間所有的蟲子。

這種蟲子在和陽間的陽氣正麵接觸之後,會在半小時內快速的孵化,人體內的陽氣會加速這些蟲子孵化。最後變成黑色的,全身都由鬼氣和屍氣凝結成的鬼蟲。

所以,這個蟲童被填進籃球裡,那些“鬼蟲”卵並不會孵化。

等到被我切開籃球,最後陳佳林一頭栽進去,狠狠的給了一口陽氣之後。這些可怕的“鬼蟲”才完全甦醒,把籃球裡的液體徹底變成了黑色。

“鬼蟲”依賴活人的精血而活,在沒有找到宿主的情況下,三天內就會死亡,生命極為的短暫和脆弱。但倘若大量進入人的身體,就會在人的體內交配,將卵產在血液裡。

要不了三天的時間,這個倒黴的陳佳林,她全身的皮下組織都會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黑色的“鬼蟲”將她的一副空皮囊,像是氣球一樣填充起來。

“鬼蟲”的來歷真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恐怖。

我十分擔心宋晴的安慰,整個人就好像陷進冰冷的泥裡麵,嗓子帶著乾疼乾疼的感覺問宋晴的爺爺:“那……那小晴,是不是也被這些蟲子控製了?”

這個問題我幾乎連想都不敢想,卻被我的嘴巴不假思索的問出來了。

我太害怕自己有一天,看到宋晴變成自己想象中的,那個被蟲子取代了身體各個髒器,還有意識的那樣。

那樣的她,就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

還不如……

還不如我現在頂著殺人的罪名,給她一刀來的痛快。

“是!”宋晴的爺爺聲音格外的沉重,就好像背上背負這一塊大石頭一樣。

我的內心咯■一下,耳邊不受控製的耳鳴起來,那些圍繞著我耳邊的嗡嗡聲,就好像飛機起飛的聲音一樣嘈雜。

耳膜上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膜,我模糊的聽見我自己的聲音正在焦急的問宋晴的爺爺:“到底是誰要用這些黑蟲控製她?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問完以後,我才覺得自己是多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