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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厚厚的灰,怎麼也睜不開來。隻覺得黑暗裡有一雙大手將我牢牢的圈住,就好像冥冥之中守護我的守護神一般。

他鼻尖也有活人一樣的鼻息,隻是很慢很輕。

有種涼涼的感覺,卻讓我能夠感覺到他呼吸的節奏,心神也跟著放緩。清晨醒來的時候,他摟著我閉著雙眸,身子一動不動,似是睡的很熟。

我剛想伸手觸摸他臉上精緻的五官的時候,冷不防他便緩緩的睜開眼睛,“偷看我?”

“我……我沒。”我心虛的否認著,可是懸在半空中,順被摸他臉的手被他牢牢的抓住。他用一種戲虐的眼神看我,越看我越有種窘迫的感覺。

被他看到最後,我避無可避,隻能鼓足勇氣說道:“我就是看你了,你是我老公,昨天都被我看光了。今天就看看你的俊臉,有什麼不可以的……”

話說到一半,就被他狠狠的摁住了後腦勺,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肩頭。他好像早就做好了決定一樣,語氣鎮定而又理智,“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學校,你可以在學校宿舍,和宋晴住在一起。但是……”

“但是什麼?”我見他話鋒一停,有些著急了。

這時候的淩翊,並沒有一如既往的高冷,語調變得有些寵溺和憐惜,“但是每週末必須回來陪我,我不許你離開我太長時間。到時候司機也會到學校門口接你……”

“司機?”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然後悄聲在淩翊耳邊問道,“你給我安排的司機,不會也是鬼吧?”

“是活人,而且隻知道我連君耀眼的身份。丫頭,這裡是陽間,鬼怪沒有那麼容易能生存的。唯有司馬倩這樣的陰陽代理人,才能行走的比較方便。”淩翊咬住了我的耳垂,%e8%88%8c尖輕佻的挑逗著。

我渾身上下就這個地方最敏[gǎn],這一下子就跟被雷劈中差不多,一個■轆就從床上彈起來。

又想到自己渾身都是精光的,更是窘的要命,還好淩翊反應快隨手將床上的睡袍給我披上。隻是一雙曖昧的眼睛,依舊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的。

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整張臉就跟煮熟的%e9%9b%9e蛋差不多燙,給我準備的穿去學校的衣服就放在床頭。可我的手腕就跟抽筋兒的一樣,遲遲沒辦法拿起這些衣服。

我實在有些羞於在淩翊麵前換衣服,可故意躲著他,我又怕他生氣。

畢竟,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按道理,我換衣服不應該躲著他。

他靠著床頭坐起來,點了一根雪茄看著我,“小丫頭,你要習慣我的眼光。我喜歡看你,明白嗎?”

聽到他這話,我更緊張了。

什麼叫做喜歡看?

我不是那個鷙月口中的,沒%e8%83%b8沒%e5%b1%81%e8%82%a1的女人嗎?

到底哪裡好看了?

無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我到底是硬著頭皮,在淩翊炙熱的眼光下,把衣服給換了。他似乎沒有起床的意思,打電話叫了司機先帶我去吃早餐,又送我去學校。

甚至他都沒送我出門,我自己拿了手機就出門了。

我的東西都還在原來的寢室裡,那間寢室我原以為會沒人住在裡麵,可是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兩個有點眼生的女生坐在一個小桌前嗑瓜子。

那個小桌子我認識,就是以前她們幾個一起請碟仙用的小桌子。

本來這兩個女生在聊著些什麼內容,見到我進來,臉色一黑,一下就閉嘴不說話了。我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兩個女生,看樣子應該是我的新舍友才對。

我這可是她們搬進來以後,我回宿舍的第一天啊,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對我不友好了?

仔細想了想,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個女的不理我,大概是因為幾天前我和簡燁在婚禮上的那場鬧劇。

雖然淩翊在婚禮上,嚴令禁止任何人談論,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情怕是傳的整個江城都知道,更別提我這一個小小的學校。

側眸準備看看自己的東西還在不在,就見到宋晴居然蹲在床上鼓搗著什麼。

她一直以來都住在上鋪,現在搬進來兩個眼生的人依舊住著上鋪。而且似乎也沒什麼交流,她自己就在弄著自己的東西。

仔細一看,似乎是在用木棍和白布搭著帳篷一類的東西。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終於喊出聲:“宋晴!”

她聽到有人喊她,反應遲鈍的下人,蒙了吧唧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陌生,又低頭鼓搗她的白色帳篷了,等到帳篷搭好了,就鑽進去睡覺了。

我真是覺得莫名其妙,宋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我了,她也不可能不理我。這件事情,真是越看越反常,我總覺事有蹊蹺,宋晴的狀態更像是中邪了。

想到這裡,我渾身發了冷汗。

她弄得那個白帳篷,怎麼那麼眼熟啊?

像是……

像是簡燁死的時候,用來裝屍體的那個膠合板做的大棺材?

我盯著棺材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上去掀開帳篷,把裡麵的宋晴的給叫出來。哪有大白天的,躲進白色的“棺材”裡睡覺的道理。

我非把她叫醒,問個清楚不可。

隻是當我走進了去看,才發現那塊被木棍支撐起來的白布,從質地上看起來有幾分粗糙,上邊還有發黃的印記。一塊一塊的雖然很淡,卻好像黴菌斑一樣噁心。

按照宋晴一直以來潔癖的性子,是不可能輕易就進這麼髒的布料,搭出來的“棺材”。

鼻子湊近了之後,那塊布匹上麵居然還有一股古怪的腐爛的味道,而且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燒焦一樣的味道。就好像衛生紙被燒成灰燼以後,那種刺鼻的感覺。

這是什麼鬼?

她把被子送到火裡頭燒過?

我剛準備伸手去摸那塊白布,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媽,別碰那東西,上麵沾了骨灰。”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是我肚子裡的寶寶在提醒我。

他和我交流的之後用的是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應,大概隻有我們兩個相互之間才能夠聽到。

骨灰?

我心裡頭一驚,踮起腳尖在宋晴床鋪的附近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床褥子上麵的確有一顆一顆白色的米分末。這些米分末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麵米分一樣,但也有如同玻璃一樣的顆粒狀的東西參雜在裡麵。

這輩子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骨灰長什麼樣子,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應該就是骨灰無疑了。

到底是誰的骨灰,居然會被宋晴塗抹在白布之上,她自己還鑽進去睡了。

雖然我和淩翊在一起了,可關於這種和不幹淨東西有關的事情,我知道的還不是很多。我腦子裡麵一片混亂,唯有一個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幫助宋晴。

可我該怎麼幫她呢?

宋晴的情況與其說是中邪了,倒不如說是被什麼邪術控製了,就好像南洋的降頭術的一樣。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還是聽宋晴的爺爺提過一些。

如果處理不好,宋晴這樣下去,可能會被鬼祟之物給害了。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你是回來拿東西的吧?你的東西放在這裡太久了,我們都沒動你的。”突然,有個女生怯生生的喊了我一聲。

那樣子好像是想勸我拿了東西趕快走,而不要在這裡逗留。

我雖然背對著她們,但依舊可以想象到她們臉上對我的不友好,“我不是回來拿東西的,這裡是我的宿舍,我住了快一年了。憑什麼要拿東西走人啊?”

我承認我說話有點衝了,但全都是因為太擔心宋晴的安危了。

對於這兩個不歡迎我的人,我根本沒有空和她們打交道,更不想理睬她們對我的態度。

她們似乎也不想隨便得罪人,另一人連忙打圓場,“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以為你拿了東西就要走。原來你……你和我們一間寢室的,要知道你和簡少發生了那樣的事……”

女生提到了我和簡少之間在婚禮上的恩怨,說了一半,似乎覺得不妥又閉上了嘴巴。我轉過頭看她們,這兩個女生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大概是覺得我遇到了那種事情,以後再也沒臉回學校了。

我笑了笑,“這件事……你們也覺得是簡燁做的對嗎?”

“不……當然不是……”其中一個女生已經嚇得臉色發青,恐懼的看著我。

另一個女生咬了咬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學姐,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懷了陰胎?我……我可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懷了陰胎,我……我是絕對不會和這麼恐怖的人住在一間房間裡的!”

這兩個新搬來寢室的姑娘,原來是我的兩個學妹。顧涼和歐雲兩個人轉學了以後,寢室的兩個床位就空出來了。

為了不浪費資源,學校就安排了這兩個人進來住。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我,一定會耐心的解釋,盡量和兩個新舍友搞好關係,避免生活中不必要的矛盾和衝突。但是,唯今宋晴的言情舉止發生了古怪,讓我在麵對事情的時候無法做到軟弱。

隻是稍微一思慮,我便淡淡的笑了,笑得方式是學習淩翊的那種邪異而又輕浮笑,“陰胎?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嗎?就來質問我肚子裡懷的是不是陰胎。”

“陰胎就是……就是鬼和人的孩子嘛,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簡少爺都告訴大家了,你肚子裡懷的是鬼的孩子,你……你是怪物。”那個女生顯然是對我又恨又怕,恐懼的退後了一步,身子失去重心朝後仰了一下。

寢室現在又髒又亂的,地上還有礦泉水的瓶子。

她這一向後退,踩到了一隻圓滾滾的空塑料瓶,一%e5%b1%81%e8%82%a1就摔倒在地上。摔倒在地之後,她便精神崩潰的大哭起來。

這兩個女生顯然都是小女生類型的,膽子都不大,但是心裡又容不下其他異類。

讓我覺得好笑的是,簡燁居然這麼幼稚。

就好像是幼稚園的孩子一樣,將這樣的消息在學校裡散布,讓大家都恐懼害怕我。要是以前的我大概還會覺得人言可畏,可是和淩翊在一起之後,我重新學會了一種執念,叫做“義無反顧”。

我默默的看著她哭泣了一會兒,伸手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她沒有接。

我幹脆擺出一盛氣淩人的架勢,雙手抱%e8%83%b8,就跟個黑道老大似的,“既然知道我懷了陰胎,還不快喊我鬼母大人。”

“什麼?”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