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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淩翊兩個人在宣誓之後,就能領小紅本了。

小紅本拿在手上的時候,有種打滑的感覺,大概是我打緊張了出了一手心的汗。我沒想到我居然結婚,是真的結婚了。

那種感覺就跟做夢一樣,我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感覺恍恍惚惚的。

沒想到那個宣誓要和我共度一生的男人,竟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打橫抱起,用柔和如月光一樣的雙眸看著我:“丫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我……”我有些緊張,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敢看他的麵容,“大家都看著呢,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不好。”他將我摟的更緊了,“從今以後,你還要對我履行你對妻子的義務,讓我摟著你也是你應盡的義務之一。”

“可……我們的冥婚……冥婚契約已經……”被我親手剪斷了……

我們還算夫妻嗎?

我緊靠著他空洞洞的心房,心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樣的難受。

以前我不覺得有什麼,但到了現在,我才發現那種冥冥之中的聯繫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冥婚之間用紅線所關聯的聯繫,無關名分,隻在於兩個靈魂之間微妙的聯繫。

但令我更加害怕的是,淩翊的沉默。

他沒有說任何話,冰冷著一張冷峻的麵容,坐上了車。看著淩翊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確實感覺到了害怕,腦子裡胡思亂想起來。

也許淩翊生氣了,所以不想和我重新冥婚。

更或者是……

因為我的一次決裂,我們不能在冥婚了!

可這些問題我隻能憋在心裡,而不能馬上問淩翊。我爸爸和媽媽都在車裡麵,他們兩個要是聽到冥婚之類的話題,非嚇死不可。

本來我和淩翊都極力勸阻,我爸爸和媽媽一起回淩翊的別墅休息。可他們兩個人都堅持回賓館,打算明天就回江城。他們兩個無論走到哪裡,永遠都放心不下自己的學生,所以在江城的日子根本不可能久。

至於我懷孕的事情,我爸爸隻是對淩翊做了批評教育。並且勒令我必須先完成這個學期最後一個月的學業,把該修完的學分全都修完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從郊區半山腰別墅的露天天台上,眺望遠處的江城。江城被籠罩在一片發光的紅雲之下,整個城市也如同鑽石一般的熠熠生輝。

往山的另一頭看,卻是一片白森森的荒墳。

由於山頭上燃著一團又一團鈷藍色的鬼火,所以那些白色的墳頭和墓碑模糊之間是能看見的。遠遠的看過去,似乎還能看到一片白色的東西在遠處飄忽來飄忽去。

耳邊除了能聽到夜晚的蟲鳴,還有一種很詭異的,好像野貓發春時候在瘋叫一般的哭嚎聲。配合著吹來的冷風,讓人有些汗毛倒立。

我身上披著披肩,嘴裡叼著羊角麵包,還是覺得冷,忍不住直打哆嗦。這時候,突然感覺到腳邊有一股子冰涼涼的觸覺,一下就蹦起來了。

就見到一雙白生生的小手,輕輕的撫摸我的腳踝。

仔細一看我都要嚇瘋了,居然是一隻身上被奇怪的東西腐蝕了大半的嬰靈。那東西渾身都沒有穿衣服,身上潰爛的地方還在流著膿水,臉上也爛出了半張白骨森然的骷髏。

沒有完全潰爛的另外半張臉,眼睛也是通紅的,如同紅燈籠一樣發著詭異的亮光。

它看起來麵目猙獰的,嘴角還掛著涎水。

看它冷冷的笑意,似乎是餓了想要吃我,“姐姐……姐姐,我餓……”

我真的是欲哭無淚,隻好求助身邊淩翊,“淩翊……淩翊,這……這是什麼東西啊……我害怕,快把它弄走好不好?”

淩翊坐在一張沙發椅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頎長的上半身優雅而又慵懶的弓著,眸光在我的腳踝處掃了一眼,“小丫頭,喊我相公!”

“相公!”我臉色一紅,低聲喊了他一聲,心裡暗自嘀咕都什麼時候了淩翊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怕鬼是人之常情,他怎麼能拿這種東西嚇我?

淩翊不緊不慢的說:“再說一遍,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那隻嬰靈張開了小嘴,用著嘴裡帶著濃烈屍氣的%e8%88%8c尖輕輕的%e8%88%94著我腳旁%e8%a3%b8露在外麵的皮膚。它的牙齒幾次刮蹭到我的皮肉,弄的人心驚肉跳的。

我真的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在害怕之下,口氣喊的特別重,“相公!這樣你總聽見了吧,快點幫我,我……我害怕……”

淩翊依舊是那樣的泰然自若,嘴角一揚伸出自己的手指頭在那個恐怖的看起來大概隻有四五個月大的嬰靈麵前晃了晃。

這隻小小的嬰靈看著恐怖,可是當它看到淩翊的手指頭的時候,就像狗狗看到骨頭一樣興衝衝的奔過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臉上,居然是一副討好的表情,結結巴巴的居然喊出了:“老……老……板”兩個字。

“小東西,別鬧了,快去別的地方玩,聽話。”他對待嬰靈就跟對待寵物一樣,指尖撓了撓它的下巴,它就自己跑遠了。

那嬰靈背對著我們的時候,小%e5%b1%81%e8%82%a1一扭一扭的,看著還有些可愛。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冰冷而又堅硬的胳膊給圈住。我的身體直接就跌進了淩翊冰冷的懷抱。

他的%e8%83%b8膛那個巨大的洞依舊沒有愈合,腦袋枕在上麵總能讓我想起他%e8%83%b8`前那個血淋淋的血窟窿,心裡就心疼的難受。

我“啊”的驚呼了一聲,“相公,你……你幹嘛……”

剛想掙紮就感覺到淩翊的力道似乎不大,他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弱憔悴。嘴角卻依舊漾起一絲曖昧不清的笑意,手指輕輕的挑起我的下巴,“娘子,我要履行一個做相公應該做的職責。”

履行一個相公應該做的職責?

我腦袋裡瞬間晃過了很多米分色的畫麵,弄得我的身子也變得滾燙起來想到肚子裡還有個古靈精怪的寶寶,更加覺得不自在了。

我急忙找個理由推脫,“相公,你……你還沒洗澡呢。等洗完澡……再說吧!”

“幫我洗澡。”淩翊脣瓣輕啟,眸光清冽的看著我,但又帶著些許的威嚴。

我指了指自己,有些尷尬的看著他,“我……我來幫你洗澡?你自己不會洗澡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啦,相公,你快放開我。”

沒想到淩翊摟著我的手更加的緊了,他將頭靠在我的%e8%83%b8口,語氣已經變得有些虛弱和嘶啞,“這個時辰,是我最虛弱的時辰,小丫頭,如果可以麻煩你照顧我。”

我的心猛然一跳,“你最虛弱的時候?是你把心給我的後遺症嗎?”

“不關你的事,把我帶到血池,嫿魂會幫你的。”淩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這來的太突然了。我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

晚上的一絲清風拂過麵頰,讓我突然想起,前幾天淩翊突然變得虛弱吐血的樣子。

原來他虛弱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要不是我以前經常幫學長打他們搬運死屍,練就了一身扛人的本事,大概是沒辦法把淩翊抱會房間,“你告訴我,血池在哪兒?”

“浴室。”他說話已經氣若遊戲,嘴角淌出的血液,已經浸透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用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把淩翊扛到了浴室的門口,那個時候他已經休克暈死過去。浴室裡麵依舊是顯得陳舊而又破敗,地麵上帶著黑色的泥垢還有深綠的苔痕。

洗手池上麵的龍頭似乎沒關緊,裡麵在一滴一滴滴著帶著鐵鏽的水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浴缸是空的,裡麵看起來又髒又乾,好像很久沒有人用過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傳說中的血池,我把昏迷的淩翊放在浴缸旁邊,他在半昏迷當中腦袋輕輕的靠在瓷磚上,嘴裡卻輕輕的喊著:“小丫頭……小丫頭……”

我想找嫿魂幫忙,卻感覺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我低頭一看,是淩翊的手死死的將我的手腕扣住了,怎麼掰都掰不開。

他嘴中執著著喊著:“別走……小丫頭別走,讓我……讓我一直照顧你。”

我從來沒想過淩翊這樣一個腹黑高冷的傢夥,他居然有這樣脆弱的一麵。我不忍心走開,咬了咬脣,嘗試著打開浴缸上麵的水龍頭。

一瞬間之間,水龍頭的出水口居然湧出了紅色的液體。

一股子弄濃烈的血漿的腥味直衝我的腦門,我的身體立刻就出了冷汗,對著地板噁心的嘔吐起來。可是沒想到真正濃鬱的血腥味,對人體的感官刺激實在是太嚴重,我甚至對這個房間都感覺到恐懼了。

這不科學啊,水龍頭不是通著自來水廠嗎?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這樣多的血,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這得死多少人,才能有這樣多的血液集中在這一個地方?而且它在管道裡麵的時候,居然不會因為血小板而凝固。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詭異的女人的聲音,如泣如訴,“快幫老闆把衣服脫了,然後放進血池裡。”

第65章 床上的棺材

這個聲音雖然聽起來很恐怖,但是我卻知道這是嫿魂的聲音。

我來不及問她自己為什麼不出來幫淩翊洗澡,聽她的語氣好像很急。我也猜到淩翊這個狀態大概是不能等太久的,可我長這麼大歲數從來就沒有幫人脫過衣服。

更別說是洗澡了,手底下難免是笨手笨腳的。

解了半天才幫淩翊解開%e8%83%b8口襯衣的扣子,%e8%a3%b8露出他結實的%e8%83%b8膛,還有那個血液早已結痂的,黑洞洞的血窟窿。

那種景象,即便是看一千字一萬次,都能給人極大的震撼。他傷口外圍一圈的皮肉有些隻有一絲粘在肋骨上,白森森的肋骨上帶著些許發乾的肉絲。

黑洞洞的血窟窿裡頭什麼都沒有,直接就能看到心臟附近的其他組織和髒器。那些髒器看也不那麼鮮活,有些乾燥腐壞的徵兆。

看著他空盪蕩的心房,我居然都忘了自己在哪兒,一下就愣住了。

酸楚的眼淚根本就不受大腦控製,直接就從眼眶裡落下來,心房那種痛讓人有種撕心裂肺一樣的疼。

%e8%83%b8腔裡的那顆跳動的東西,原本是屬於淩翊的。

額頭輕輕靠在瓷磚墻上的淩翊,忽然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手指在我的側臉劃過,“小丫頭,別心痛,這顆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