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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點頭。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即便是千年屍體,他即便是毀容的連君耀。可他無數次救我,又在這種情況下為我解圍,還是我孩子的父親。

我難道要拒絕他,在這個地方繼續受簡燁的羞辱嗎?

我心頭憋了一口氣,就不能讓簡燁得逞,我就是要當眾嫁給淩翊。

他嘴角又是一揚,輕輕的將我的下巴抬起,脣瓣堵住了我的脣。下邊一石激起千層浪,有唏噓不已的,也有罵我是狐媚子,狐狸精的。

但亂罵出聲的人都被黑衣大漢粗暴的“請”出去了幾個人,然後便沒人敢亂說話了。

我被這個%e5%90%bb%e5%90%bb得全無招架之力,全身酥|麻的倒在他堅實的懷中,他將我打橫抱起,“小丫頭,我帶你走。”

“去哪兒啊?”我看著他深邃的目光,就好像跌入了黑洞中,一下竟無法自拔。心跳不斷地在加速,那種感覺,讓人腦子裡真的是變得一片空白,眼睛裡隻有他。

他不看在場的任何人,抱著我朝簡家的大門走去,脣瓣輕啟,“洞房。”

“可還沒……還沒結婚呢……怎麼就……”我手心裡全是汗,那都是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我緊張的。

可是肚子裡的寶寶卻很興奮,“爸爸媽媽入洞房啦……”

我和自己腹中的胎兒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的存在的,可以輕易傾聽到他的想法。臉上登時羞的滾燙,透過後視鏡甚至能看到自己通紅的臉頰。

一個才幾個月大的胎兒,居然能說出洞房兩個字。

這……

這也太早熟了吧,難道鬼的孩子都這樣嗎?

後視鏡裡除了我通紅的臉,還有開車的人的半張臉。

是個長相清冷的女人,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熟悉,不過這個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太多。淩翊身邊的人,估計都是幽都來的,所以也沒有多想。

撫摸著肚子,我低聲責怪了一句:“你這個小東西怎麼吃裡爬外,把我給賣了呢。我這還懷著你,你就和別人一塊坑我。”

肚子裡的寶寶好像有些不服氣,居然從我的肚子裡出來了,變成了個拳頭大小的,身子會發出亮光的小嬰兒。

他的速度非常快,身子一閃,精緻的藕臂就依戀一般的摟住淩翊,奶聲奶氣的說道:“他才不是別人呢,他是最親愛的爸爸。”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肚子裡的這個小寶貝,他總是能自己出來,還想根本就用不著呆在我的肚腹之中一樣。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父子倆,淩翊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單手摟住我的肩膀,嘴角依舊是邪異曖昧的笑意,“小丫頭,別害怕。人和鬼之間的孩子就是這樣,靈體和禸體相互融合,又可以隨意分開。他隻是靈體出竅,肉身還在你腹中。”

這一番話,說的有些玄乎,我隻聽懂了一半。

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感覺到小腹的確還有些微微隆起,寶寶似乎還在我的肚子裡。那現在摟著靈異的,是他離開禸體的魂魄嗎?

造物主還真是神奇,人和鬼結合,生出的孩子竟然是樣的奇特。

我摸了摸他冰涼涼的小臉,一點也沒有覺得害怕的意思,甚至更覺的離不開這個可愛而又與眾不同的孩子,“我……我才不怕他呢,他是我兒子。”

開車的那個女人把車開到了路口等紅燈,突然開口了,“老闆,去哪兒?”

那個女人的聲音挺熟悉的,而且是我經常聽的,在記憶裡那聲音好像是從某種音響或者擴音器裡發出來的。

她好像是我身邊的人,但是誰我居然一時想不起來。

淩翊%e5%90%bb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既然夫人說結了婚才能入洞房,那便去先去民政局吧,我們先把婚結了。這樣她就跑不了了,永遠都是我的人了……”

“去民政局?”我反問了一句。

淩翊抓住我的手,慢慢的把玩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反抗,居然很沒出息的就靠著他。我覺得特別累,他這樣的寵我,我居然有種離不開他的感覺。

隻聽他慢慢的用如月光般滄冷而又帶著些許威嚴的聲音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可是親口說的讓我帶你走。”

我願意嗎?

我的心跳的好快,我第一個念頭居然就是願意?

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我真的喜歡這個神出鬼沒,又不分青紅皂白占有我,攪亂我生活的千年僵屍嗎?

我有些慌亂,嘴裡找著藉口,“我……可是我爸媽,爸媽……還在簡家……”

“他們被我提前安排在了賓館,沒來參加婚禮,你放心,今天這件事,誰敢在江城傳,我就割了他的%e8%88%8c頭。他們二老,永遠都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似乎在安慰我,說的時候語氣又有些毒辣,言語間冰冷刺骨。

我緊張而又恐慌的心情微微有些放鬆下來了,淩翊想的可真周到,我今天丟臉狼狽的一幕,好歹是沒有讓我的父母看見。

可這個男人他並不是一個人類,威嚴而又邪異。

我甚至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有些忐忑,又說道:“可是登記結婚要戶口本。”

“我讓他們把你的黑色小包帶上了,你的戶口本應該在裡麵吧?我的戶口本也隨身帶著,去了民政局,就能立刻結婚。”淩翊隨口說道,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我。

黑色小包裡的確放著我的戶口本,那是我本來打算今天和簡燁一起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

“你怎麼知道的?”我皺了眉頭,有些緊張。

我沒想到淩翊真的要和我登記結婚,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為了幫我救場,沒想到,他一隻鬼,或者一隻千年僵屍真的要和我結婚。

而且,他還有身份證,擁有另一個活人的身份。

那個開車的女人等到綠燈亮了,才淡定的踩動油門,把車子開出去,“好的,老闆。”

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猛的靈光一現,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她就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司馬倩。

或者準確來說,她是陰陽代理人。

她怎麼會給淩翊開車呢?

我腦子裡突然又變的有些混亂了,這個淩翊從來都是那樣的神秘。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小丫頭,你小看我?”淩翊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稍微愣一下,就當做沒看見開車的司馬倩一樣,試圖在到民政局以前了解淩翊這個傢夥,“你是幽都的大人物,當然無所不能,可你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連君耀?”

他突然停下了玩弄我手指的動作,將我的掌心攤開,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了一個複雜的漢字,“在戰國以前,連姓也是羋姓,懂嗎?小丫頭。”

我心頭一動,鼻子有些酸酸的,眼裡好像有液體要流出來了。

腦子裡想到的是那根親手被我剪斷的紅線,紅線上串著的黑色的石頭上,就刻著一個羋字。原來這個字,是這個意思。

羋淩翊。

這是他的姓氏,我不知道我何時和他有過冥婚,隻是現在想到這層聯繫沒有了,就感覺心被揪住了一般的疼。

我下意識的低眉去看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和簡燁的紅線一直都在。§思§兔§網§

突然,那根紅線正在如同水蒸氣一樣慢慢的消散,我的心口好像被人開了一槍一樣,有種爆開一樣的疼。

喉頭髮癢,好像有什東西湧出來一樣。

我一低頭,帶著腥味的粘稠的液體毫無徵兆的從嘴裡湧出來,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好像在一點點的流逝掉。

耳邊淩翊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小丫頭……小丫頭……我不許你有事,司馬倩先不去民政局了,把車開到我家去。快點……”

腹中的寶寶似乎受到了牽連,他的靈體原本是抱著淩翊的脖子的,卻在一瞬間如同煙霧一樣的快速的消散在空氣中。

我想伸手去摸那片分散在空氣中的煙霧,卻已經沒法控製自己的手了,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懊悔,“淩翊,原來……原來你當初是那樣的痛,對不起……對不起……讓你……讓你受傷了。”

我想說無數個對不起,奈何力氣有限,隻說了兩個。

我切身體會了,才知道我自己做了一件多錯的事情,我當初真的是太草率了。

“是鷙月要陷害我,牽連了你,丫頭,你別自責。”他的沉穩而又磁性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脣如雨點般的落在我的麵容上。

我似乎感覺有液體掉在我的臉上,他哭了嗎?

原來僵屍也有眼淚,僵屍也有感情。

想到這裡,我不由覺得更加的淒涼和自嘲。就連幽都的大人物,舉手投足間可以殺死鬼神的傢夥,他摟著我在我臉上落下了液體,他也救不了我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在渾身力氣抽乾的一刻摟住了他的腰,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熱量正在流逝。腦子卻特別清醒,是簡燁用陰陽剪,剪掉了我們之間的冥婚契約。

我……

我正在受著和淩翊當時一模一樣的痛楚,那種痛就好像整個靈魂被撕扯開來一樣,腹腔內的內臟好像被溶解成了血水和血塊。

這些東西都不受控製的從嘴裡不斷地湧出來,好像根本沒有盡頭一樣。

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隻能感受到淩翊冰涼的手臂將我緊緊的揉進懷中,平時那種邪異而又桀驁的語氣變得有些慌亂,“小丫頭,這種苦我來受著就好,你不用說對不起。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灰飛煙滅了。”

當初?

當初是什麼時候,我隱約能夠感覺到,淩翊在說那七年我沒有的記憶。可是讓人懊惱的是我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那段記憶好像被漂白過了一樣,在我的腦子裡沒有留下任何軌跡。

我害怕自己死了,就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我慢慢的試圖張開嘴問他,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張嘴便是鮮血直湧。我半眯的視野裡,看到他慌亂的用手接住我吐出的血,那張冷傲的麵容上充滿了痛楚。

“老闆,他落井下石,謀害老闆娘。我要不要去把他……”開車的司徒倩似乎很生氣,踩了剎車把車停下來。

淩翊的一張臉突然冰冷下來,如星子一般的烏眸中閃過一絲幽冷,靜靜的凝視了我一會兒。

突然又將我整個人都圈禁懷中,一隻手和我十指緊扣,“先留著,這麼就死了,便宜他了。你在他身邊,繼續給我查,他為什麼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