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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關心我們兩個嗎?

我沒想到辰駿還有這樣的一麵,明明是關心別人,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現在出去,估計就是為明天晚上月圓之夜做準備。

我和宋晴在房間裡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宋晴很突兀的就說了一句話:“我不相信這個馬道長。”

“然後呢?”我和宋晴的目光對視著。

簡燁的死讓我在一時之間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腦子裡還有些不清醒。但是宋晴說的話我還是願意聽,更願意考慮她說的疑點。

宋晴皺了眉頭,“我覺得很多事情都太蹊蹺了,月靈金瞳貓是哪裡來的?把簡燁從幽都帶回來的辦法,應該也不止和你冥婚這一種……你知道嗎?活人是沒辦法主動切斷和鬼物之間的聯繫的,隻有……隻有陰陽剪可以。”

她說著說著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脣,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你懷疑辰駿是故意讓我和簡燁冥婚?但這樣做對他來說沒有好處吧?”我看宋晴的樣子越來越慌張,連忙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也冰涼的像一塊冰一樣,我隻能低聲安撫她,“先別慌,這裡沒別人。小晴,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直接告訴我吧。”

我在悲痛過後,人反倒是漸漸的鎮定理智下來,剛才種種的崩潰早就在一通發泄之後煙消雲散了。在我看來沒有比這個更遭的結局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事情,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陰陽剪是傳說中的法器,我雖然不知道著剪刀的來歷,但是我卻知道普通人是拿不到的。剛一提冥婚,辰駿就把陰陽剪給你,逼你自斷紅線,我……”宋晴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耳語了一陣,“我……我覺得……”

她把自己的懷疑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也提議讓我先不要急著和簡燁冥婚。

我一字一頓地反問她:“你認真的嗎?”

我聽到宋晴對我說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了,這種做法也太腦洞大開了。要不是宋晴提醒,以我的腦力大概一輩子都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可能。

我們被月靈金瞳貓帶去幽都本來就不是巧合,加上馬道長和簡燁出現得太及時了,最後的陰陽剪也出現得十分戲劇性,讓事情變得更加蹊蹺。

如果當時沒有這把剪刀,是沒有任何人能破壞我身上的冥婚契約的。

宋晴覺得,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某個人設下的陰謀,目的就是讓我剪斷手腕上冥婚的紅線。

如果真是這樣,在幽都捨身救我的簡燁也脫不了乾係。

可我卻忍不住懷疑,簡燁他會為了一個冥婚契約,而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嗎?

我真的不敢相信!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簡燁不希望我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切斷我身上的冥婚契約嗎?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如果我不肯配合和他冥婚,他會死的。

比起妒忌來說,還是性命來的重要些。

想想在幽都,簡燁字字句句情深意重,我又不敢相信宋晴說的話。

也可能是我和宋晴多疑了……

因為不管是和簡燁冥婚也好,切斷契約也好,對他們來說應該沒有任何的好處才對。

宋晴點了點頭,“蘇芒果,我當然是認真的,我……我在幽都就開始懷疑他們了。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司馬倩,怎麼哪兒都有她啊?”

我倒是不太在意那個司馬倩,深吸一口氣說:“去問問你爺爺,看看他怎麼說陰陽剪的來歷,也許辰駿本來就有一把這樣的剪刀。如果他們是特意為我準備的陰陽剪,那……他們的心機和城府也太深了。”

說完我頓了頓,看了一眼床上的簡燁,“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個陰謀,明天晚上的冥婚照舊吧,不能拖延了。下一個月圓之夜,就是下個月了。”

宋晴又一次點頭,拿出手機要聯繫她爺爺,發現自己的手機也黑屏了。

這樣一來也隻能借用簡燁在房間裡的手機,宋晴的爺爺接的挺快的,隻是回答的沒有那麼爽快。有關陰陽剪的記載,要查閱一下典籍才能告訴我們,而且他還不知道是哪一本書,要到閣樓的老箱子裡一本本找。

老頭子晚上嗜睡,沒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要我們慢慢等他的消息。

這下我和宋晴都沒轍了,我們都沒來得及告訴他實情的嚴重性呢,這就把電話掛了。宋晴家的那個老頭,出了名的閒散個性。退休以後唯一的愛好就是逛街遛鳥,偶爾也給人看看手相。

但是她爺爺因為偷懶,也立了個規矩,一天隻接三個活兒,多了不幹。

反正宋晴的爺爺是屬泥鰍的,再打電話已經關機了,我和宋晴都估計老爺子是睡去了,接下來也隻好聽天由命。

在簡家和簡燁的爸媽吃了晚飯,等到了晚上辰駿請來的人,就在簡家忙活起來。我是一個字都不敢在簡家人麵前提簡燁已經死的消息,也不知道馬道長是怎麼和簡燁的父母說的,他們都很是配合。

最開始那些人隻是往各處貼上白色的喜字,布置素白的綢緞。

後來又在門口放了花圈,灑了紙錢。

讓我和簡燁媽媽一起給簡燁穿上清朝新郎才穿的黑色小褂,身上戴了個紅綢大花表示喜慶。將簡燁的屍身裝進一口劣質的膠合板做的棺材,棺材很薄,打開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很寒酸。

這口棺材真的讓人有一種從心底裡的,對簡燁的一份愧疚。

難怪古代人要盡量給死者厚葬,那就是生者對死者的一份寄託,和一份關愛。即便死後的人感覺不到,可活著的人看到自己至親的人死後還要受委屈,真的很揪心。

簡燁的媽媽全程都很冷靜,可當她摸到那一口薄棺材的時候,突然就捂著嘴大哭了起來,“就不能換口好點的嗎?就要這樣虧待他嗎?他……他……”

她泣不成聲,讓所有的人都一起覺得萬分的悲痛,心如針紮般的難受。

“沒時間了,所以就隻有這個。”辰駿的態度依舊是那種抽身事外的感覺,既不悲痛,也不幸災樂禍。

就好像他和簡燁從來也不認識一樣,隻是簡家請來的一個做法的法師。

“為什麼簡燁就這麼命苦啊……為什麼……馬道長,你是高人,有你在,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聽了辰駿的話,簡燁媽媽哭得更加的傷心了,口口聲聲的在質問馬道長的專業水平。

她平時是那樣的溫婉,此刻拳頭如同雨點一樣落在馬道長的%e8%83%b8膛上。

馬道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挨揍,目光淡然,然後輕輕俯身,嘴角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哭得再大聲點,他不是你親兒子嗎?你親兒子死了,你就哭這麼點動靜啊?”

我沒想到辰駿對待簡燁的死,會是這樣一種冷漠加嘲弄的態度,那種表情就好像巴不得簡家人全都因為簡燁的死而傷心難過才好。

難道他不是真心要救簡燁的嗎?

他跟在簡燁身邊,會不會隻是為了報復簡家人?

不行,我……

我要保護簡燁和簡燁的家人。

想到這裡我倒抽了一口氣,質問他:“馬道長,你……你在說什麼?請你再說一遍,我們不是說好要……”要把簡燁從幽都就回來的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什麼還要刺激簡燁的家人?

我還沒把話說完,就被馬道長辰駿打斷了,“我們不是說好要好好超度簡少爺的亡魂嗎?簡夫人死了兒子,難道不應該哭的更傷心一些嗎?”

“洛辰駿,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兒子真的死了……嗎?”簡燁的媽媽如遭雷擊一般的愣的原地,雙手握成拳頭揍辰駿的手懸停在半空中,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辰駿依舊是笑而不語,將雙手都背在了身後,翩翩而立著。

簡燁的媽媽一下就變得歇斯底裡了,在眾人的麵前揪住辰駿的道袍不鬆,“當初我讓你陪著簡燁的時候,你都說過什麼了?你這個騙子,你是害死我的簡燁的。全都是因為你,我不會放過你……”

我聽簡燁的媽媽喊他洛辰駿,才知道這個馬道長原來姓洛。

他此刻的態度傲慢至極,輕輕的就將自己的道袍從簡燁的媽媽手中扯出來。

然後,雙手都摁在簡燁媽媽的肩膀上,慢慢的將她的身子往地上壓,“不放過我,也是葬禮以後的事情。”

簡燁的媽媽好像被什麼力量控製住了一樣,身子下降的過程中被洛辰駿操縱著,根本沒辦法反抗。

等到洛辰駿說完話的時候,簡燁的媽媽已經跪在了冰涼的地上。

“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給我哭。明天你的兒子就能冥婚給你娶兒媳婦了,還希望簡夫人能夠配合。”洛辰駿依舊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乎簡家人的看法。

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打算把利用我和簡燁冥婚,將簡燁還陽的事情提前告訴簡家人。既然洛辰駿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肯定也不會多嘴壞事的。

等他雙手拿開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在簡燁媽媽的肩膀上被貼了一道黃色的符紙。她跪在地上仰著頭,悲憤的咬著脣,怒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配合你。”

“配合,我們簡家一定配合。”簡燁的爸爸倒是很信任這個洛辰駿,十分陪著的跪在簡燁媽媽旁邊,將激動的簡燁媽媽抱住,“馬道長是得到高人,他說的話一定不會有錯的,我們還是配合吧。”

隨著一家之主,簡燁的爸爸發話,簡家上下的哭聲比方才更加的悲愴。

洛辰駿請來的工人接手了我和簡燁媽媽手上的活兒,他們將簡燁的屍體抬入膠合板棺材內,將棺蓋蓋上。

又用墨藍色的紙剪成的“奠”字貼在棺材的兩頭,還有靈堂的正中央。

最終,棺材也被擺放到了靈堂的正中央,靈台前的香案上白色的蠟燭有人的手臂般粗細,燭火搖曳,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每隔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小時,都會有人出門到靈堂外麵撒一次紙錢。

簡家其他人的任務,就隻剩下一個字,哭。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陪著簡燁的父母跪在靈堂前,一邊哭一邊燒紙。如果哭的不夠大聲,就會被洛辰駿罵,最後哭都成了一種任務。

我和宋晴兩個人都還年輕,哭了大半個晚上,頂多把嗓子哭啞了。簡燁的媽媽不僅這幾年養尊處優慣了,又年紀偏大,受不了高強度的哭喪,直接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