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第一次打架也是我教的。想著想著總是不由自主的掛滿了傻兮兮的笑意。
三尾第一次出手還是在離開了萬屠村,姬鈺掉入趙玄等人布下的陷阱,差點死掉的時候。三尾再也憋不住了,飛身而上,打退了事後前來支援趙玄的趙氏族人,救下墜落的姬鈺。
然而在那一刻聽到姬鈺喊師父的瞬間,三尾有些深深的挫敗,好像你惦記了很久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別人開封了,不再是你的一樣。
果然還是吃掉比較好,就沒那麼煩了。三尾默默的瞟了一眼昏迷著的俊秀少年,最終還是決定養大了再吃,現在還小,吃了不劃算,不是嗎?
就在三尾糾結的時候,那討厭的白衣男人同樣很快便趕到了,沉%e5%90%9f片刻,想到那聲師父,三尾還是默默放下姬鈺,離開此地,隱在了一側。
見白衣男人抱走了屬於自己的儲備糧,三尾窩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誰叫自己的儲備糧在這兒了。
跟在姬鈺身後,看著姬鈺一天天成長,默默窺視的三尾有一種無言的樂趣,那傻東西不知道我在看他了。
直到姬鈺再一次差點被奪取性命,三尾不得不現身,然而比那紫袍男子低上一截的修為,讓三尾有些煩躁,欺負了我的儲備糧,目前卻還不了手的感覺真憋屈,不過帶著姬鈺逃命是沒有問題的,三尾帶著姬鈺離開了此地,躲過了紫袍男子的追殺。
三尾與姬鈺這一次很快便相認了,見姬鈺隻是開心的聊天,三尾詭異的有些失落,上次看到別人相認又是親又是抱的,為什麼到這兒步驟省了這麼多。︶︿︶
三尾發現與小傢夥一起並肩作戰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二人相互瞭解,合作十分契合,也許以後真的可以一起站在魚生巔峰,三尾難得有些期待。
隨著妖獸潮調查的不斷深入,三尾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這次妖獸潮的發生,可能它本身就是一個驚天陰謀。
但三尾卻沒有阻止的打算,畢竟出了儲備糧,其他的傢夥關自己什麼事。
過了沒幾天舒服的日子,沒想到那個討厭的白衣男人又來了,姬鈺告訴我這是他師父,並且希望我不要和他發生矛盾,這就是他師父啊,果然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
妖獸潮徹底爆發了,妖獸來勢洶洶根本阻擋不住,三尾看著寥寥幾十個人拚死守在前線,而其他宗門的人類修士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難道不是共同的敵人嗎,不幫助抵禦反而暗下黑手,人類果然是神奇的種族。
在這幾日的抵抗中白衣男人抵抗了幾波,那劍法確實厲害非常,不過看這情況,應該是有不小的代價,就和自己獻祭一樣。
果不其然,第三次出劍後,白衣男人便失去了呼吸,妖獸潮是解了,人卻沒了,三尾心裡有些默,其實白衣男人也沒有那麼討厭。
平安度過了妖獸潮,三尾卻絲毫沒有放鬆,因為他總感覺事情還沒完,果然在這兒等著他們,以千萬人為引的血祭,真是大手筆,看來幕後黑手所圖不小啊。
隨著血液的流失,三尾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看著儲備糧和先前那個白衣男人使一樣的劍法,兩劍下去,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脫,三尾知道再這麼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兒。
離開姬鈺使用種族秘法,獻出自己所剩的另一半血肉,發現不夠隻得以什麼為引,以血肉為藥,獻祭之後破除了血陣,身體隻能在原地停留半柱香的時間,時間一到就要消失在天地間。
看著血陣一角閃過的氣急敗壞的黑袍男子,三尾不由得咧嘴,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姬鈺還是趕過來了,趕在三尾消失前出現,三尾的長袍之下不是血肉而是森白的骨架,默默地跟在姬鈺身後,一起向前走,難得的寧靜回歸心田。
三尾忽然有些惆悵,還沒有一起走上魚生巔峰,還沒有一起喝過酒,最大的遺憾是,守了這麼久還沒來得及啃儲備糧一口。
感覺到身體在不斷的消失,看著前麵姬鈺越發緩慢的步伐和地上淺淺的水漬,三尾知道傻東西又哭了,和小時候剛來時一樣,指甲蓋大小的小身子,圓溜溜的小眼睛,一守欺負就兩眼淚汪汪,看上去可憐極了。
不知道蠢東西此刻眼裡是否盈滿了亮泡淚珠,真遺憾看不到了。
微風拂過,三尾的身子越發輕盈,看著前方小小的背影,忽的充滿了遺憾,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好多事都沒來的及做。
看著前方白衣少年,單薄的肩膀像是承擔了無數重擔,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卻堅持著站在原地,倔強的挺直背,正麵迎擊命運的鞭笞,三尾突然明白姬鈺是懂他的,獨自%e8%88%94舐傷口的孤狼,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狼狽,哪怕下一秒即將死亡,也要仰著頭離開。
正因為明白,所以不回頭,不開口,默默的承擔著即將發生的一切,獨自麵對命運的宣判。
不可以,三尾告訴自己,抑製住上前抱一抱姬鈺的*,好想告訴他,別擔心我在這裡。
想要揉一揉姬鈺的頭說聲抱歉。
先前和你約好一起走上魚生巔峰,對不起,這一次我說謊了,可能我要失約了。
怕自己離開後,白衣老男人也死了,蠢東西想不開心理變態,想要囑咐姬鈺。
好好活下去,把我沒見過的東西沒去過的地方,都去走一走看一看,還有我很開心,能夠遇見你。
最後相信我,無論怎樣我會回來的,這次沒有說謊。
所有的話堆在口中,漫在心間,卻說不出去,開不了口,因為隨著生祭,嗓子已經消失了,從腳下一路蔓延至頭頂,直到失去所有的意識。
三尾最大的遺憾依舊是,守了一輩子的儲備糧到底是什麼味兒呢?
等回來了,再嘗嘗看。
☆、第六十一章
一陣尖銳的嗡鳴聲打斷了滿室寂靜,是玄雪峰弟子的求救令,出事了!
姬鈺握緊手中長劍,回頭望了一眼師父,轉身離開劍塚。
常年被冰雪覆蓋,了無人煙的玄雪峰峰頂,此刻站滿了人。
「清平峰主何在?」一道柔柔的女聲響起,放眼望去正是玄水峰主水月真人。
「回真人,峰主如今正在閉關。」
「閉關,這次峰主大會茲事體大,這時候閉關恐怕不妥吧。」玄機峰峰主,玄機真人望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峰主殿,冷冷道。
「這……峰主閉關前交代我等不可擅自打擾。」
「想來也是你們這些做小輩的自是不便打擾,但上次峰主大會清平真人都已錯過,這次要是再錯過,隻怕會被人說你們玄雪峰無人啊。」
跟著來到玄雪峰頂的玄雪峰弟子聞言麵色都有些難看。
「什麼有人無人的,他們都說了清平真人在閉關,你又為何硬要把人弄出來,影響了別人突破你負責啊。」土華真人斜睨著水月那不勝柔弱的樣子,滿眼的不屑,「我怕你是不安好心吧。」
見水月真人黯然的樣子,玄機真人憤憤道,「土華真人,說話也要小心點,當心禍從口出。」
「嘖,心疼了。」頓了頓冷笑著掃了眾人一眼,「人家清平真人閉他的關,不知道你們硬要把人都鬧到這裡來幹什麼,你們誰沒閉過關,要是在關鍵時刻被打擾,後果自然不言而喻,所以好好想想吧,我不奉陪了。」說完轉身離開。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後玄獸真人歎了口氣,「土華真人性格還是太烈了。」
「是啊,我等又不是要作甚惡事,隻是求見清平真人而已。」
「對啊。」剩下的幾位峰主紛紛附和,絲毫不提可能破壞他人閉關之事。
見狀水月真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又轉瞬即逝。
「我去叫吧。」說著柔柔弱弱的走到門前,縮音成線,「清平真人,玄水峰水月真人求見。」聲音中暗藏鋒機,若真是在閉關的關鍵時刻,說不定就因此被打斷繼而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半天過後峰主殿裡沒有半絲聲響。水月真人眼睛微瞇,眼中閃過一抹深色,轉過頭來又是一副弱不勝衣的模樣,「這……你們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來試試。」其他幾位心思各異的峰主也紛紛上前喚道。
無一例外沒有半絲反應。
「這不可能啊,莫不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水月真人猛的噤聲,一臉惶然。
「水月,怎麼呢?」
水月真人微微搖頭一臉為難的模樣,玄獸峰峰主耐不住高聲問道,「水月真人,你想到什麼事直接說吧。」
「是啊,說吧。」
在眾人的催促下,水月真人麵帶愁色,輕聲道,「據說上次妖獸潮,清平真人他重傷垂死……我一直以為是謠傳。」說著頓了頓掃了一遍在場眾人臉上的表情,繼續道,「可是這麼久過去了,也不見……所以我想是不是有可能……」說著說著就默默停了下來,留足了給人遐想的空間。
在場其他的峰主,相互對視一眼,「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合力打開這峰主殿,一探究竟。」
水月聞言隱在暗處的麵孔爬上了絲絲笑意。
幾位峰主將靈力聚在一起,朝著峰主殿的禁製轟去,一下兩下三下,整個玄雪峰都有些震盪。就在禁製出現了一絲裂痕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風雪中映出一道淺淺的人影,隨著走近越發清晰,白衣少年麵色冷凝。
「小師叔?」
「小師叔!」
在場玄雪峰弟子麵色激動。
姬鈺微微頜首,偏頭望向水月真人一行人,一字一頓道,「你們要幹什麼。」
「姬鈺?原來是清平真人的大弟子啊,我們找你師父。」
「師父在閉關。」
「那就叫他出來。」玄機真人嗤笑道,「上一個峰主大會已經缺席,這一次,哼!」
「是啊,清平真人怎麼說也不能這樣,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峰主大會即日便要召開,這清平真人雖在閉關,但要這麼多人等他一個畢竟不太好,不如還是……」水月真人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望著玄機真人。
被水月真人這麼一望,玄機真人瞬間一個激靈,臉色紅潤,高聲道,「這麼多人等他一個萬沒有這樣的道理,讓他出來,閉關閉關,莫不是閉死關,不升即死。」像是感覺自己說的很好笑,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弧度,目光卻不離水月真人。
如果這視線能夠實質化,那這水月真人不知被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