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鯽魚修仙記 清蒸董 4051 字 1個月前

他的存在……這不是他的世界!

猛地睜開雙眼對上三尾擔憂的眼神,姬鈺嘴角緩緩勾起,弧度越來越大,兩頰邊的小酒窩隱隱初露端倪,不由自主的抱住身前的三尾,腦袋蹭了蹭,眼中帶著感歎與滿足,「看見你,真好!」

鬆開手,姬鈺梳理了一下剛剛沉浸在心魔之時,吸取的暴虐靈氣,發現自己的境界有所提升,體內的壁壘已經鬆動,看來快要衝擊金丹了。

被鬆開的三尾還愣在原地,麵上一片冷凝不羈,心中卻在刷屏,被抱了被抱了被抱了!

看見姬鈺醒了過來,青離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步走上前來,「小傢夥,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

「玉戒長老……該怎麼處理。」望著地上的人事不省的玉戒,青離皺緊了眉頭。

姬鈺聞言沉默片刻,開口道,「現在妖獸潮越發嚴重,這裡離不開人,不如傳信給宗門,待宗門來人後,交給宗門處理。」

「宗門派人過來肯定需要時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青穎突然開口。

目光在玉戒身上掃了一遍,姬鈺頓了頓,「那就繼續讓他睡著吧。」說完拿著長劍,對著玉戒真人頭上補了一下,剛剛清醒過來的玉戒頓時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嗯。」看著姬鈺一本正經的臉,手下卻絲毫沒有手軟,青離師姐弟含笑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應道。

幾人準備離開,望著地上的玉戒真人總是有幾分不安,畢竟玉戒真人修為已到元嬰期,要是掙脫了束縛,那可不是好玩的,凝眉沉思片刻,姬鈺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條鐵索,望著地上不省人事的玉戒真人,默默蹲了下去。

「這是?」青離師姐弟,望著姬鈺手中的鐵索,目光有些震驚。

「是的,玄鐵索。」姬鈺三兩下捆緊了玉戒真人,轉頭回道,「萬屠村過後,易軒走之前留下來的。」

「易軒?」三尾疑惑道。

「嗯。」姬鈺沒有解釋的意思,抓起捆成粽子樣的玉戒真人,對著身旁的幾人認真道,「走吧。」

這幾日除了瞭解張府的事情外,便是查看玉戒真人的動靜,一旦發現玉戒真人醒了,便一劍鞘敲暈,劍鞘拍人這技巧,在這短短幾天內,姬鈺已經練的爐火純青。

至於這張府的事情,還要從姬鈺走的那一天說起,自姬鈺和三尾離開,元浩聽了姬鈺的囑托,讓人聯繫了潛伏在城內的阿長阿短兄弟倆,前往張府查探,這不查探還好,一查還真查出了大問題。

張府在青白巖城可是一個龐然大物,與幾十年前興起的劉府不同,這張府在此地有幾百年的歷史,是真正的百年世家,其中勢力根基盤踞交錯,算得上這青白巖城的隱形霸主。

但最近幾年裡,卻漸漸有了一些不好的流言,這張府待遇不錯,不少人願意去張府做工,這幾年來張府倒是招了不少人進去,卻一個也沒有出來,不是淹死了,就是出了意外,於是有了關於張府是座凶宅之類的一些不好的傳言,在張府不斷上漲待遇時,也有幾個不信邪的,最後無一有進不出。

由此凶宅的名頭越來越廣,甚至還傳出了作孽太多的流言。因此除非是家裡缺錢卻是缺的十分厲害,或者實在走投無路了,沒有人願意去張府做工。

不過也不是說人都死絕了,起碼幾個主子是沒什麼事的,大部分僕人,家生子也是沒什麼問題,出事的主要是招進來做工的,為何多是進府做工的出事,大家也都說不清楚。

這阿長阿短瞭解了張府的怪事之後,扮作兩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進府做工,很快便被招用了,在府中做了幾天工後,除了三小姐一直瘋瘋癲癲的以外,一直沒發現什麼異常,直到有一天……

「李繡娘,有什麼事嗎?」阿長憨厚的撓了撓頭。

「小姐屋子裡的屏風壞了,跟我去庫房裡換一個新的,把這舊的搬出來。」

「哦,行。」憨憨的笑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一路跟在李繡娘身後。

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庫房在哪,老實的跟在李繡娘身後,走了老遠,隻感覺人聲越來越少,越走越偏。不由得疑惑道,「這……是去庫房嗎?」

「是啊,過一會兒就到了。」李繡娘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忽的再度開口,「你那兄弟呢?」

「哦,你說阿短啊,他正在大院裡掃灑。」

一句話說完二人再度陷入無言,一路隻是安靜的走著,這速度不慢但半天還沒到地方。

阿長有些著急,「李繡娘,還要多久啊,馬上就要正午了,我怕錯過飯點了。」

「快了,快了。」李繡娘忽的轉過臉來,這一路上第一次正麵望著阿長,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意味,似是著急又似是期待。

阿長點了點頭,憨憨道,「那就好,那就好。」右手卻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袖子裡。

☆、第五十一章

又走了一陣,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外李繡娘埋頭推開大門,「到了。」

「紫書閣?」阿長看了看院門上的牌匾,疑惑的望著李繡娘,「不是去庫房嗎?」

「你認識字?」李繡娘臉色一變,低喝道。

「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怎麼呢?」

看著阿長茫然的表情,李繡娘勉強壓下臉色,強笑道,「你真好命,還上過私塾,不想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大字不識一個。」

「啊,這也沒啥,就上過兩年,又逢上饑荒年,家裡沒錢就沒上了。」

李繡娘聞言麵色稍緩,「那現在你家裡?」

「就我和我弟了,前兩年鬧洪災,爹娘死了,我們兄弟倆撿回一條命,一路相依為命,流浪到這裡。」

「哦,這樣啊。」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恍惚,對上阿長擔憂的眼神,強笑道,「你也別傷心,日子總會越來越好過的……」說著似乎有些說不下去,最終咬了咬牙,對著眼前憨厚的男人,低聲道,「你……你回去吧,帶著你弟弟好好過日子。」

「怎麼呢?」阿長不解的望著眼前有些焦慮的婦人。

「沒怎麼,總之,你聽我的,快點走,離開這裡……」婦人低聲急急說道。

「李繡娘,人帶過來了嗎?」一道低柔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

李繡娘聞言聞言猛的一顫,瞬間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安靜的走到女子身邊。

這女子就是三小姐,全然沒有平日裡的瘋瘋癲癲,此刻的三小姐一襲白色長裙立於槐樹之下,婆娑的樹影映照在臉上,安靜的望著對麵的阿長,溫和的笑了笑。

「可以先幫我提一桶水嗎?」女子指著槐樹下的青石板,「井在這石板下麵。」

「好勒。」阿長響亮的應了一聲,彎腰去掀這石板,掀開石板露出一個幽深的井口,這井極深,深不見底,底下是一片濃重的黑暗,陽光也難照進半分,望著井內,阿長目光閃了閃,若無其事的回頭,笑嗬嗬道,「小姐,沒有井繩……」話音未落,井口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再加上被人從身後猛的一推。

阿長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上帶著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憨厚表情,「小姐,推我幹嘛。」

三小姐臉色一變,與李繡娘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往後麵退了幾步。

「你是什麼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是阿長啊,來張府做工的人。」阿長一臉無辜的望著身前的兩位女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三小姐高聲喝道。

「我……」

「他是我師兄,你們是什麼人?或者說你們想幹什麼?」從樹上猛的跳下來一人,是不知何時藏在那裡的阿短。

「這是我張府,你們混進來是何居心!」

「那張三小姐害人性命又是為何呢?」

「多管閒事,今日進了我張府就別想出去!」說著扯下頭上的金簪,對著眉心狠狠刺去,一股血線飆出縈繞著淡淡的黑氣,灑在地上,頓時花草枯萎,化作一個個血色的小人朝著二人撲去。

阿長臉色一變,「魔修!」收在袖中的手伸了出來,跟著出來的還有一柄羽毛扇,對著血人狠狠一扇,頓時一陣罡風刮過,無數血人瞬間四分五裂,張家三小姐猛的噴出一口血水,臉上閃過一層黑氣。

「你這手段從何處學來!」沒有了臉上憨厚的笑容,阿長嚴肅道。

「你……你們……」女子萎頓在地上,口中吐著鮮血,眼神卻晶亮,「你們也是仙人嗎?」

「仙人?你還遇到過其他的仙人嗎?」阿短瞇了瞇眼,搶先道。

女子愣了愣,恭敬的點點頭,「是的。」忽的跪伏在地,哀求道,「仙人,您看我的孩子可以活過來嗎,已經有這麼多的血肉了,足夠他活過來了嗎?」

「我得去看看具體有多少血肉?」阿長阿短對視一眼,心中一沉。

「在這井裡。」女子勉強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艷麗的紅色,疾步走到井口,指了指縱身一躍。

二人對視一眼,也跟著跳了下去,這井果然深的很,井底和外麵不同,廣闊平坦,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殘碎的肢體。

「血呢?那些血呢!」女子狀若瘋癲的跪倒在地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爬了起來,在肢體中一頓翻找,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個破碎的頭顱,看這頭顱拳頭大小,應該是個幼兒。

女子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破碎的頭顱,眼睛裡流出兩道血淚,抬起頭直愣愣的望著阿短阿長,聲音有些飄忽,「仙長,我的孩兒還能活過來嗎?」

阿長頓了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死不能復生,人死不能復生,不是你們說死了,可以復活的嗎?為什麼現在又是人死不能復生,那我這些年做的事又算是什麼!又算是什麼……」女子淒厲的大笑過後,像失了心一般,跌倒在地上嘴裡陣陣有詞,任阿長二人再怎麼問也不再理會了。

回到地麵李繡娘跪倒在地上,對著二人重重拜倒,「我自知罪孽深重,自裁不足以謝罪,隻求仙長好心,救救我相公!」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阿長指了指井口。

李繡娘頓了頓,抹了把臉,「這事還從七年前說起,七年前三小姐正是天真爛漫時,老爺一位故人去世時將其子托付給老爺,小姐和那故人之子本是一般年紀,相處下來有了感情,那時常常能看見小姐在花園裡麵為公子跳舞,後來到了年紀公子向老爺提親,奈何老爺不準,二人便約定私奔,私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