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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y,我隻是擔心,那席先生你都和芳芳說什麼了啊?」

腳踝上他的手指突然運力。

阿雅擰眉痛哼了一聲,被子被他弄開,阿雅看著自己瘦弱的腳踝完全被他修長的手指包住,還有空餘。

他的掌心突然下壓。

「有點疼,席先生……」

他不講話,表情淡淡,明明運了那樣大的力氣給她推通,可臉上哪有青筋的一點跡象?

一陣難忍的劇痛後,他敲了敲阿雅的骨頭,阿雅扭一扭,似乎血脈重新貫通了一樣,熱乎乎的,可是沒漲了。

他手上沾著中藥,站起身去抽了一張濕巾,「那個陳老師,」

阿雅扭頭,他慢吞吞的擦拭著一雙好看的手,動作很優雅,可喉結卻不動了。

「陳老師啊,他挺好的,怎麼了呢?」

這話引得他真正看過來

,,「人挺好,你喜歡他啊?」

阿雅一愣,方才被他攪得忽上忽下,這會兒突然又有點明白了,老實地回答:「陳老師講課耐心又不死板,作業推遲一點交隻要跟他提前說了,他都準允,這樣的老師誰不喜歡呢。可是這個喜歡和那個喜歡不是一回事啊。」

「你那個喜歡,是對誰的喜歡?」他突然走近,那樣高大挺拔,望下來的眸光定定的。

阿雅揪住枕巾,手指慢慢往後縮,耳朵尖被他專注的目光迫得發熱不止,這話他第一次問,她心臟一擊,隻覺束手無措。

還沒來得及低頭,他的身軀已經俯下來,馥鬱的男性氣息,呼吸落在她的臉畔,低低沉沉:「來句真話,喜不喜歡我?」

從前開玩笑,他一律玩世不恭自稱城哥,而今,他說『我』。

他話音徐徐落下,她心臟和全身的血液泵動,彷彿一瞬間翹工。

她根本應付不了身體裡無數神經末梢一陣一陣的電流穿過至麻,那感覺好像之前在他懷裡的好多個夜晚,死了一回又死一回,特別無力而焦灼。

她隻想低頭縮回去,他卻強硬抬起她的下頜。

她害怕極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彷彿崩潰,突然一下來的大力氣,竟掙脫了他,鑽回被子裡。

被子是上好的蠶絲滑被,她的身子在裡麵打顫,被子根本蓋不住。

阿雅一次一次往上扯,他站在床邊看著,看她燈光下一覽無餘的臉上細微表情,看她緊閉著眼睛,臉蛋比任何一次被他逼到雲端還要通紅。

他眼底有了點笑意,而又蹙著褐色濃眉,表情形容不出,那麼看著她。

阿雅腦袋嗡嗡得很厲害,最後卻聽見他說:「那個姓陳的該不是對你有意思吧。」

這話足夠她從被子裡鑽出來,「席先生,你想什麼呢。」

他瞥來一眼,轉身去點煙,漫不經心的抽了幾口,回頭衝她一笑,「真煩,自己女人招眼就是煩。」

「……」沒正形了。

阿雅跟不上他的節奏,模稜兩可,似笑非笑,你知道他下一句是什麼?

他自然陪著她同塌而眠,整整六個多小時無疑是煎熬,阿雅哪裡睡得著,可又不能聯繫關小淩,反覆折磨,心都衰竭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今天出門很早。

阿雅七點過十分就趕到了學校,教室裡左右看過沒有人,這才拿出手機撥通關小淩的號碼。

那頭還沒起床,懶懶的喂了一聲。

阿雅的心臟落了一半,起碼,人真的沒事。

「小淩,我,阿雅,在宿舍還是出租房?」

關小淩翻身而起,揶揄道:「席城是守了你一晚上吧,你都沒聯繫我。」

「小淩,我要見你。」

「來宿舍。」

阿雅到的時候,關小淩下來了,衣服穿戴整齊背著書包。

把人拖到一邊,阿雅仔仔細細地就要查看,關小淩擋開:「癢死了阿雅,別鬧了,我一根頭髮沒少!」

阿雅的眉毛反而皺起:「真的?」

「那他單獨把你留在病房裡,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關小淩摸著下巴,眼神望著一處若有所思,接著撇嘴搖搖頭,「反正我是一晚上也沒想通,我跟你講吧,你走後,門一關,統共兩個小時,他先是站在窗邊抽煙,一動不動,你說窗戶外麵有什麼好看的呢?黑漆漆的,他可安靜了,後來終於轉了身,嚇我一跳,他在你那張床上坐下,接著抽煙,半瞇著眼睛皺著眉頭,痞樣子老帥了,拿眼睛看我,越安靜我心裡越毛啊,他就這麼坐了接下來的半小時,到最後才金口一開,可也就幾個字。」

「說什麼了?」

「把事情說一遍。」

「就這個?」

關小淩攤手,「就這個啊。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我心裡發抖,生怕和你講的不一樣。」

「再後來呢?」

「他走了呀,然後進來個司機,把我送回來了。」

阿雅細細的眉擰起,前思後想,都不該是這

樣,那他說要單獨找關小淩,意義何在?根本什麼也沒問啊。

他的思維,到底是怎樣一種模式?不單單是模稜不清,阿雅根本連頭緒絲也揣測不到。總不可能是無聊了吧。

「或許他可能就是故弄玄虛呢?」陳向學如此分析。

阿雅皺眉。

「你受傷,他不滿,又不好真對你的同學責難什麼,而受傷那事有疑點,他的心思縝密如織,他不去懷疑才不正常,所以隔了個把小時讓關小淩在複述一遍,他聽細節。」

是這樣嗎?他越沒任何動作,阿雅才隱隱覺得奇怪。

「陳老師,不說這事了,那兩個歹人……」

「放他們走後,我們這邊暗中的人第一時間控製住了。」

阿雅的心鬆了鬆,昨晚一直在擔心左龍那邊找到,一旦找到對了口供,全部完蛋。

陳向學笑了笑,「別擔心,這點頭腦,就算我沒有,老肖也有。老肖就是昨晚的中年人,拷問過了,一般街道混混,堵你是想要錢。」

「原來是這樣,他們一開始沒說,要是說要錢我給就是了,我還以為是席城的仇家或者……陳老師,你在遊戲裡賭?」

「哦……」陳向學撓撓頭,有點尷尬,「那個嘛,身份的偽裝,我不太會玩網遊,隻好玩那種,運氣真差,幾把就欠了錢,我乾脆找地下錢莊借點兒,聽說這邊的地下錢莊很散,上頭還沒給我工資啊,我的錢除了輸掉,剩下的把那條街的所有網吧都辦了會員了,出租屋在那,也暫時作為一個據點,以防萬一嘛,我總得有個在那邊晃的理由。」

「……」阿雅覺得陳向學斯文的外表下,性格有點……

想起昨晚那麼危險的情況,他裝迂腐,還忍不住調侃席城,說叔叔爸爸什麼的,無語。

「不過,昨晚席城點破我賭錢,他肯定有所表達。」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阿雅低頭,「他好像誤會老師你對我……」

「吃醋的男人啊,」陳向學笑了笑,表情卻正經下來,「不管他是單純醋意還是什麼,他講出來,至少表明在昨晚出事之前,他就對我的動向瞭如指掌,就說明,你周圍的人,親疏不管,他都有在留意,在你身周圍了一個嚴密的網,說白了,就是禁錮和獨佔。你覺得壓抑嗎?阿雅,他的心思太可怕。」

如果這是對她的喜歡,阿雅懼怕。

不像喜歡,是獨佔,嚴格控製她的一切,像看管一個寵物,太陰沉。

在第三天,學校裡突然下了通知,措手不及。

陳向學調課了,不再接阿雅學院的課,改為幫帶研究生。

無疑,這是席城暗中和校方通了氣。

阿雅與陳向學正麵的交流,砍斷了,短信方麵自然也受影響,阿雅不禁想,他的醋意這麼大嗎?

不過,從前簡軒儀的事上,他更雷霆,想想,又說得通。

她隻能裝聾作啞,在他麵前一句不提,所有和陳向學的聯繫,現在隻能通過關小淩傳達。

不過事情並沒有因此受阻,關小淩在夜總會守株待兔,十天之後,終於見到了素描上的人,那個曾經出現在席城身邊被阿雅看了一眼的男人。

553:此情可待:我記得他的笑顏

很快,身份查清。

阿雅訝異陳向學那邊在香港遍佈的偵查力。

那個胳膊紋身的圓臉男人,九年前正是毒梟一條線金彪身邊的小馬仔,號叫東仔。

東仔並不麵熟,九年後出現在席城周邊,警署和別的盯著席城這邊的幫派,並不會在意,隻當是新混上來的跟班墮。

關小淩說,他們上頭百分百確信,金彪被席城不知道用什麼偷梁換柱的法子,給弄出來了。

也就是說,那天阿雅在他的車上,中途他去老城寨見的人,確實是金彪。

但是,關押金彪的監獄,包括香港這邊的地區警署,都毫無察覺。

甚至陳向學說,派人專門去監獄查過,監獄長報上的服刑人名單中,仍有金彪。

這件事,詭異就詭異在,席城做的這樣掩人耳目。

出租屋裡,關小淩朝阿雅挑挑眉,「你不是和他同榻共枕?可你一點也不瞭解他啊。」

阿雅釋然,她不是關小淩和陳向學這邊的人,知道的隻會少不會多。

「你想啊,金彪從前是席城的左臂右膀,陳向學說上世紀九幾年,每次去金三角和南美那邊談事,席城都派這個金彪去,而且無往不利,九幾年正是香港回歸亂的時候,毒/品的生意特別好做,據說,席城的發家史上,金彪負責這條線最為暴戾,短短幾年就讓席城一幫飆到最高位置。」

「毒/品利潤足,但是最危險,一是警方盯得死緊,黑吃黑,別的幫派能讓你好買好賣麼,從中作梗自不必說,分不到一杯羹也能殺你勢力,不怕搞不死你!」

阿雅彷彿明白了:「所以這個金彪……」

「對!金彪的過人之處,在於凡是經他手的貨物,不管多少,一定安全完成任務,深得席城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