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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姐姐好厲,好高,身材看著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好緊實。

蓆子琳把杯子甩在玻璃桌上,大模大樣在沙發裡坐了下來,細長的%e8%85%bf擱桌上一疊,瞇著貓眼點了根女士香煙,迷人地抽著。

扭頭不耐煩地問小路:「小%e5%b1%81孩呢?」

小路回答:「阿章領著在外麵摘樹果子。」

「麻煩。」蓆子琳拿手機出來玩,晃了一下,不善地問阿嫂:「沒網?」

「月初喊過人來修,但是沒來。」

「破地方。」蓆子琳隻好給甩了手機。

擰著倨傲的一雙眉悶抽煙,抽了會,那雙淩冽的眼睛往樓梯上掃了一下,傾個身跟阿嫂八卦:「豆芽菜一直住這兒?」

阿嫂不是第一次聽別人叫阿雅小姐豆芽菜,阿威先生就這麼叫的。

點點頭。

蓆子琳嘖了聲,「我哥這倆月東南亞跑遍,我以為放身邊跟著呢。」

畢竟,當初她那神奇的哥哥酷似動情,還大言不慚地交代她這個妹妹,說這顆豆芽菜怕生,要好生照顧著,別凶了她。

這特麼才多久。

男人啊。

蓆子琳鄙視老哥私生活方麵,那也是從小鄙視到大了。

她又拿眼睛審視了這顆豆芽菜一會兒,越看越像顆小豆芽!沒凶器沒%e5%b1%81%e8%82%a1,穿裙子像圓筒,露出的兩條%e8%85%bf倒是白,那也太細了吧,苦苦支撐著身子,哪來的曲線?

也就那張臉,的確梨花帶雨,嬌柔清麗。

大哥就是肥吃海喝太久,偶見小白菜,新鮮一回,結果死性不改。

這豆芽啊,可憐。不過,關她鳥事?

大哥身邊的小怨婦真不少,如果她這個小姑子一個一個去關心,天吶,饒了她吧。

沒心沒肺地站起身,門外脆

脆的童音來了。

阿雅望見進來了個男人,放下臂膀裡的一團蠕動的小東西,瞧清楚了才發現居然是個小男孩。

生得粉雕玉琢,一身黑白的小紳士裝,小手裡捏著一棵鬆果。

叫那個姐姐:「姑婆。」

「婆你妹,爺爺的妹妹才叫姑婆傻子!」蓆子琳一點好臉色沒有,「非跟著來,短%e8%85%bf兩寸上什麼山?開槍就嚇哭,慫樣,別跟著我啊!」

「不要不要,姑婆我要看小鹿。」

「我來殺小鹿的!」

「不要不要,姑婆不要殺小鹿。」

念兒歌呢?蓆子琳腦袋煩掉!對麵小路扔過來獵槍,她一把扛了,領著一眾屬下浩浩蕩蕩出門,向後麵山裡進發。

「姑婆……」

小短%e8%85%bf跑得慢,差點跌了,阿嫂心臟掂得高高,怕有閃失,抱起了人兒趕緊地跟出去:「大小姐,小少爺你得領走呀……」

阿雅懵不隆冬地下來樓梯,叫大娘。

阿嫂回頭匆匆解釋:「席先生之前買下這片山,看中了山裡一些野物,後來乾脆圍住,又放了些進來讓食物鏈更豐富,席大小姐愛打獵,這不將將入秋麼,各處豐收果實飽滿,動物們都出來覓食啦。席先生多半懶得動,每年呀,大小姐把這裡包場了!」

原來如此。

難怪阿雅住在這裡,隱約會聽見動物的鶴戾。

幾月前他領她晨跑,也見到過密實的鐵絲網圍欄,很高,原以為是什麼保護區。

兩輛車呼喝進山,大娘也在車上了。

別墅外頭寂靜下來,將要正午,日頭炙烤著樹皮,蟬鳴聲聲。

阿雅關上雕花大門,給院子裡的盆栽澆了些水降溫,不餓,又怕有人敲門,拿了本書下來,摘了小凳子坐在客廳裡閱讀。

她拿小蒲扇,一下一下輕輕扇風,察覺到身子有些涼快了,抬頭望,太陽西移,已經是下午。

時間過了四點。

柔柔眉額,她把書籤夾好,將要起身,聽得門鈴響了。

阿雅開了客廳的門,站在台階上看,是剛才進山的車,停在雕花大門外,男人她也見過,扛獵槍的。

懷中,小男孩惱怒地在掙脫。

小路是蓆子琳的人,聽子琳姐說了不少張家從前逼城哥結婚的事兒,特別討厭。

連帶著小的也不待見,但又不敢怠慢了,放下了張梓銘,同裡頭站著不動的小姑娘說,「麻煩領進去。」

阿雅沒講話,心中是『啊』?

小路重複,「開門。」

阿雅給開門了。

「小少爺跟著礙事,見殺戮也不好,壞了大姐大打獵的興致,讓我給送下來,你能看一下嗎?」

阿雅問,「請問我大娘呢?」

「跟上邊伺候著,大姐大隨時要喝水吃西瓜。」

阿雅明白了,大娘在切西瓜,伺候那位淩冽姐姐,這個孩子狩獵跟著不方便,要她看一會兒。

雖然不曉得是誰家孩子,行的,她反正閒。

她也不去牽小傢夥的手,小手白白,不過神態矜傲,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關了雕花大門,她回身,純白的裙子露出腳踝,靜靜等在台階上的陽光裡。

小男孩看著才五六歲樣子,不知是多厲害的家庭背景,看人時也知道微微揚起小臉,拿鼻孔看人。

跟她對視好久,阿雅坦然,眉目靜好,純和。

小%e8%85%bf才一步一步,跟了過來。

阿雅進屋,給他倒了杯果汁放在玻璃桌上,她輕聲告訴他,「想玩什麼自己拿,想去衛生間叫我。」

便又坐下來,翻到書籤那一頁。

客廳偌大,有女孩子的清新味道,時鐘嘀嗒,書頁翻過,好靜。

張梓銘乾巴巴地站了會兒,小手裡拎著戰利品,那顆自己摘下來的鬆果。

他盯著阿雅的側臉看,看了

會兒,自己脫掉小皮鞋爬到沙發上,跳起來就蹬!

阿雅受力歪了歪,朝他看,以為他有事?

小傢夥噘著嘴神氣地同樣看著她。

阿雅亮出一點笑容,溫和的低頭,繼續看書。

哼。

張梓銘靜了一會兒,突然把手裡的鬆果擲了過去,果子滾了滾,停在女孩子乾淨的白裙邊。

阿雅回神,拾起,給他送還。

「本小少要喝水。」

稚嫩童音,說這些字眼。

阿雅啞然一會兒,「在那裡。」

「水,not/orange/juice。」

還會英文,好像皇家小孩。

阿雅OK,給他倒了水,慢吞吞的喝光了。

張梓銘有些生氣,因為這個女人好安靜,往常,家裡人都是圍著他嘰嘰喳喳的。

阿雅再次看書,發現這個小男孩會搗亂她,可能熟悉了些,她幫街坊四鄰帶過小朋友的,性子溫吞和氣,最適合哄小孩。

大眼瞪小眼,阿雅問他,「小朋友是不是餓?」

張梓銘不餓,但不想她再看書,點點頭,「我要吃薯條。」▲思▲兔▲網▲

薯條沒有的。

阿雅去廚房,小人在後麵跟著,她打開了冰箱給他看,「有芒果,西柚,楊枝甘露好不好?」

那是什麼?

張梓銘點頭了。

阿雅做好後,張梓銘的小嘴巴長的老大,聞到很香的味道,這是他沒吃過的,甜甜的,有點酸,總之這好吃!

吃光了,阿雅收拾玻璃碗,以免摔了劃傷他。

出來後發現書不見了。

她看著他。

張梓銘勾勾手指:「走到本小少這裡來。」

阿雅露出淺淺微笑,三四個月,可能也是頭一次,麵對小孩她心境放鬆。

走了過去,冷不丁小傢夥四肢亂爬抱住她的脖子,他還是有禮貌的,說,thanks。

並且把鬆果送給了她。

日落西下,浩浩蕩蕩進山的一群人滿載而歸,越野車的引擎聲和豪放的說笑聲,染得安靜的別墅周圍很是熱鬧。

阿雅領著小男孩出去,大娘下車來,一頭的汗笑瞇瞇地對她講:「大小姐好生厲害,我就看見那山%e9%9b%9e飛的很快,大小姐一槍擊準!阿雅小姐,我跟大小姐討了一邊野%e9%9b%9e肉,今晚有好食。」

阿雅溫和聽著,今天是整個夏天裡很意外的一天。

她的眼睛安靜澄澈,也有好奇,往越野車那邊看,想知道打下哪些獵物,如果有柔弱的小動物,那很慘。

蓆子琳一躍下車,就吆喝阿嫂,「倒水倒水!」

阿嫂點頭忙進屋去燒水切果,阿雅被棄在外麵,聽小男孩仰頭問席家大小姐,「放過小鹿了嗎?」

「就你囉嗦,你爹是個什麼德行你將來就是個什麼德行,現在假仁假義什麼。」

小路在後麵笑,給大姐大一個贊,和夥計們清點獵物,看見了鐵絲籠,「大姐大!這蛇熱暈了,蔫巴巴的不吐信子。」

「擦,我要沁藥酒的,拿來我看看,別是熱死了。」

小路拎了過來,阿雅老遠地清瘦身子一彈,臉色煞白。

蓆子琳正好看見了,戴上皮手套乾脆打開籠子,拎了蛇出來,張梓銘也嚇哭,眾人哈哈大笑。

「喂,小豆芽。」

阿雅捂著眼睛,這位凶姐姐手裡,有蛇。

蓆子琳%e8%88%94了下性/感的%e5%94%87就朝她走過去了,說真的吧,大哥那日對她講這丫頭怕生不要欺負她,蓆子琳心裡吃味著呢。

大哥女人一天一換,也不見他說那話。

蓆子琳二十有五,心性可小,生得驕,認為大哥誰也不愛,最愛自家妹妹了!

跟她搶愛,破豆芽!

「別,

姐姐,我怕蛇。」

那聲音細清柔柔的,一顫一顫好像能掐出淚兒。

蓆子琳一愣,再看她小臉慘白,白裙子黑髮,生得哪兒也柔,五官近看居然是有些古典美人氣質的,眼睛裡帶了霧更水漉漉驚懼不已。

心說,難怪大哥栽了一回!就她這麼看著,也小心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