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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得很好的那絲古怪笑容,叫蓆子琳看了個清楚。

「秦部長。」

秦穆青一頓,驀地轉過來,四目相對,蓆子琳望著他。

男人表情和目光都無懈可擊,滋了滋牙,走過她身邊作停頓,「下手真重,牛似的。」

蓆子琳沒說話。

他稍微傾身,鏡片下的眼底,反著光,叫人看不大清那其中的似笑非笑,「昨晚,他在你身上,是不是也下手這麼重」

蓆子琳眼睛一斂,還是沒講話。

秦穆青摁了電梯,門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蓆子琳踏進去。

電梯門關上,秦穆青抬頭看電梯數字,挑了下眉扭頭對她說,「對了,你的任務成功完成,恭喜。接下來是回香港還是」

她不置可否,緩緩一笑,「怎麼,部長貼心地要給我安排司機送機場」

「當然可以。」

蓆子琳瞥了眼他紳士有禮的樣子,走出電梯,「部長再見。」

身後這人笑得似有似無,「恩還真捨不得就這麼讓你走了呢。」

她目不斜視,背影筆直,隻是嘴角那點笑,收的一乾二淨。

秦穆之雖說討厭,可是真性情。

兄弟倆,怎麼差這麼多,到了秦穆青這裡,蓆子琳唯有滿身的%e9%9b%9e皮疙瘩,這人,笑得越儒雅溫朗,她越感覺出一股子背後的陰冷不冷。

走到酒店前環形的廣場邊,舉目四望,那頭衝動蠻牛早不見了人影。

蓆子琳嘬一聲,失落和氣悶一時湧上,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到底還是走到馬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上了車,報了季家的別墅地址。

蓆子琳看著窗外景物一閃而過,今天梅雨好不容易停了,太陽出來,有點悶熱。

她搖上車窗閉著眼睛,回想昨夜。

醉了時他是一番胡攪蠻纏的樣子,那個時他又是另一幅吃人也叫人不敢直視的猛樣,一動一輒那虯龍般的肌肉和力道,叫她舒服裡死過去活過來,不願意了,實在不願意了,她是強脾氣,說什麼也不願給了,他逼著,不給退路,又和他打起來,被他折磨得整間屋子烏煙瘴氣。

原來,這貨並不愛在床上可見悶sao到何種程度。

蓆子琳捂一把臉,想起早晨,清醒時,他又回復到道貌岸然的正經樣子了。

她一顆心這麼稀裡糊塗就給丟了。

連帶身體也沒能倖免。

天將亮,沉淪到最後,她半暈不醒聽

他提過,他和韓素靈當年的那段情。

很純真吧,儘管他惜字如金。

韓素靈當年很小,清秀溫柔的姑娘一枚,父親大概是從事情報工作的,一次偶然,她跟隨父親出國慰問艱苦中的維和部隊。

就是那樣,和秦穆之遇上的。

蓆子琳有點嫉妒,木頭那時候年紀二十五六,正好是不懂愛情又木訥純真的年歲吧。

一次突發的襲擊戰,混亂中他中彈,沒錯,被韓素靈一個小丫頭救了,不離不去,荒野中默默守了他五天,撐著最後一口氣等來了救援飛機。

後來的事蓆子琳能想像,木頭重情義,救命之恩大於天,自然是醫院裡守候體弱奄奄一息的佳人醒來。

醒來後再一勾答,就在一起了唄。

第一次戀愛,蓆子琳猜想,他會多笨拙,多努力,多認真地付出,寵她疼她慣她愛她呢

當年一定很愛,為了一個女人退出了維和部隊。

旁人或許不懂,可是蓆子琳真切瞭解,秦穆之這種人眼中,槍林彈雨,險境重重,保家衛國,是他追逐熱愛的畢生事業。

回國,他說他轉進了軍隊,堅持沒動用家裡的關係,所以參的是離a市一個省的軍區。

韓素靈應該對他這般鐵則的行事作風不理解,也暗含不滿吧。

畢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有了心底最開始的不滿,質疑,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蓆子琳太清楚秦穆之的為人了,很不討女人喜歡的那種。

這世間的感情大同小異,往往經得起驚濤駭雨,經不住平平淡淡。

一旦裂縫出現,不滿出現,隨之在韓素靈心裡埋下的,是對這個即將托付終生的男人的深深質疑。

他又不會溝通,沉默寡言,一年三百四十天在部隊。

其實如果那時候韓素靈心裡生了問題,即便秦穆青稍作表示,韓素靈也會失了方向。

更別提當時韓素靈的父親下馬,一家都在等待秦將軍家的未來女婿動用家中權利渡過難關。

可秦穆之是什麼人

一是一二是二,槍壓在脖子上,是也是,非也非,說他太鐵麵無私,不為過。

韓父眼看要進監獄,秦穆之依舊嚴肅地認為是韓父咎由自取,知法犯法,理當服罪,自始至終沒有跟秦慕天求個人情。

韓素靈失望透頂,不滿瘋長到了頂,這時秦穆青再適時地站出來,投一點恩惠。

她是報復還是怨恨還是受秦穆青蠱惑,或許都有,誰不愛坐享其成,誰不愛捷徑,誰不愛男子的風趣幽默體貼溫柔

背叛了。

秦穆之當時在部隊,正趕上跟隨軍隊去新疆執行一次任務。

撿了一條命回來,等待他的是,家中麵目全非,他的女孩在大哥的懷裡。

故事聽到最後,秦穆之的氣息都是平靜的。

蓆子琳在微弱的光裡趴在他%e8%83%b8膛上,想去看看他,摸摸他的臉。

他卻望著屋頂說,「事已至此,過去八年,當年都是素靈的過錯嗎也不全是,我太自負,也太笨,守不住一份愛情,所以這麼多年孤身冷冷,再不願意女人靠近,一怕麻煩,二,多少心裡有點忌諱,自卑。可我問心無愧,喜歡她時,用盡了力氣去喜歡。」

蓆子琳捧住他的臉,線條那般剛毅,咯她手心,她望他,覺得這麼一個男人,也算世間少有。

突然有些心疼他,女人早已棄你而去,你還在原地傻傻做什麼

一顆赤子之心,認定的感情絕不輕易質疑,耐得住寂寞,抗的住清冷,守得住沉默。

她想,若不是他長情,冷漠的外表下一顆心竟是如此真摯溫柔,她也看不上他。

她落他肩頭,輕拍一下,淡淡道,「不是每個女人都像韓素靈。」看不到你的好。

一塊木頭,它起碼可靠,它笨,可他不折腰,它無堅不摧冷冷漠漠,一旦點燃,它就是火,為你燃燒。

韓素靈當年,那就是自己作的。

蓆子琳下車。

季家別墅的外觀看著還算如常,拉起了警戒線。

不過這種特殊的槍戰現場,這些警察就是來走走過場,上頭早就打了招呼。

她走進去,裡麵是一片狼藉。

當走到後院山腳位置,看見那道在張立陪同下緊鎖沉眉的冷峻身影,

蓆子琳微微一歎,她的木頭先生,正在為前任焦急冒火,勞心費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挽起袖子,利落走過去,「張立,情況是什麼樣」

秦穆之轉身,凝重的臉色一頓,漆黑視線落在女人俏蜜的臉蛋上,劃過脖頸不經意露出的青痕,落了眼眸,低低道:「你怎麼來了」

蓆子琳扭頭看地上的槍眼,抬頭時鼻孔朝天一哼,「喲,秦二先生總算看得見我這號小羅羅啦」

「什麼話」嚴肅。

她半真半假地委屈,又哼:「被你一路無視我還不能抱怨一句,怎麼著,睡過了就不認賬了」

「你」這人臉一霎沉黑。

464:武打夫妻:你對她未免有些成見【6000】

「你」這人臉一霎沉黑。

心裡有愧,的確從會議室那會兒沒顧上她。

和秦穆青吵過後下樓,他吸根煙冷靜,正好碰上追過來的張立唐。

張立很關心韓素靈,說去現場看看,秦穆之給蓆子琳打了個電話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通泗。

人命關口,不宜多耽擱,他迅速來了這裡,忙開後,忘了再給她撥電話。

沒想到野丫頭自己找來了。

此時望著她半真半假生氣的模樣,他內心突然就被她弄得軟乎乎,從未有過。不過這人,關公臉上是斷然不會有表情的。

眼睛彆扭地看著別處,翁沉著嗓音:「沒不認賬。」

到底那老臉掛不住,視線左右看人,青銅般的麵孔,幾時這般對女人解釋這解釋那了。

不過,有了她便不一樣了。

壓了壓嗓音,嚴肅道:「韓素靈因為去找我才被劫走,現在可以說生死未卜。分秒必爭,你參與過那麼多次營救人質的行動,二十四小時的活命時間,你知道的。」

厚,她當然知道了

她說的是,她不爽不爽啦。

見她不做聲,撅個嘴冷個小臉,秦穆之抿%e5%94%87,深邃眼眸盯著她。

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把人拉到一邊,攥著姑娘的手也知道不能放,眉目擰得僵巴巴,難得地柔了嗓音:「情況緊急,別鬧脾性恩」

蓆子琳把手負到背後,不給他牽

氣怒是半真半假,這時候就體現出一個女人的睿智和肚量了。

斜眼冷冷睨他,「是嘛,你現在眼睛裡寫的全是我的素靈,哥哥馬上來救你,麼麼噠請問那個昨晚被你弄得半生不死的蓆子琳呢,是充氣W娃哦,放了氣就丟到一邊了」

「蓆子琳,你給我好好說話。成合體統」氣結,雖然嚴肅冰沉,那眼底卻都是麵對她扭著講話的無奈。

不過微微落心,還好,總算沒飛醋到直接撕了他。

女人眼睛裡冷哼,破男人,老娘過來就是想直接撕了你的

不過我才不想輸給韓素靈那種貨色呢,我又不笨

撞開他,直接走向張立,「昨晚的情形,你們韓組長具體被擄走的時間,能詳細的說一說嗎」

張立:「當時我們撤退已經上了車,組長跳下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