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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 吳沉水 4431 字 1個月前

忽然自嘲笑了一下,說:“你就是這樣,分手這種事也能做得這麼公事公辦,你知不知道,我有時也會受不了的,女人要的不是這些。”

黎承睿搖頭說:“你從沒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用,我太了解你了。”程秀珊搖頭笑了笑,“今天這麼說,不是我在推卸責任,而是想跟你攤開來說一說,阿睿,我們在一起十幾年,可真正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時候,你算算看有多少?我這兩年一直在想,以前小不懂事就算了,可是我不能一世人都這麼過,我覺得幸福不該是這樣的。”

“你不滿意,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解決,就算不能解決,你也可以跟我解除婚約,我不是會強求的人……”

“阿睿,你不要把分手說得這麼輕易,照我們倆的性格,雙方家庭的麵子交情,你又從沒做錯事,我不能隻憑著心裡那點不妥的感覺就說不結婚,我媽連酒席單都訂好了,”程秀珊搖頭說,“你設身處地為我想想,我怎麼開口說我不嫁了?”

黎承睿歎了一口氣,說:“吳博輝呢?你這樣,他又算什麼?”

“他跟我們的事沒關係。”程秀珊說,“他是個好人,從來不會強迫我,也從來不會為難我,他說過,如果我結婚,他就去參加無國界醫生離開這裡,他不會攪亂我的生活……”

“他說什麼你都信?”黎承睿不覺譏諷一笑。

“阿睿,他不會騙我,我知道。”程秀珊帶著微笑看他,“他隻會對我好,隻會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著想。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可我就是能肯定。你明白嗎……”

黎承睿打斷她:“你背著我跟他來往多久?”

程秀珊神情尷尬,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說:“大半年。”

“如果他真對你好,他就該像個男人來跟我攤牌,然後娶你。”黎承睿揉揉太陽%e7%a9%b4,“可看起來不是這樣。”

“那是我不許他亂來。”程秀珊說,“阿睿,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拖著想找個好點的解決辦法,不想那麼簡單粗暴地傷害大家……”

黎承睿不想繼續下去了,他看著程秀珊問:“你能確定他愛你?”

“是的。”程秀珊點頭。

“你要的幸福,他能給?”黎承睿問,“跟他在一起很開心?”

程秀珊直白地說:“是我這一生前所未有的開心。”

“那祝福你們。”黎承睿站起來說,“以後要是他欺負你,跟我說一聲,我會收拾他。”

“阿睿……”

黎承睿回頭看著她:“這杯咖啡你請,當你賠禮。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

他走出餐館,吹了一會夜風,隨後微微一笑,走向自己的車。

走到一半,他的電話又響了,這回是黃品錫。

“喂,是我。”黎承睿說。

聽見黃品錫焦急的聲音:“阿睿,又有大案。”

“怎麼?”

“那個吳博輝醫生,死了。”

黎承睿一驚,立即問:“在哪,什麼時候?”

“他所在的醫院頂樓天台,屍體剛剛被發現,鑒證小組的同事已經趕過去了,但我聽現場的巡警報告,他死得,有點慘,哎,總之一言難儘,我已經開車過去了,你也快來吧。”

“好,馬上到。”

15

15、第 15 章 ...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可能更不了,我看情況吧。

感謝:

dai134401、huhualing2011、pqh791208、2443217等朋友砸的霸王票。

黎承睿見到吳博輝屍體的時候,饒是他做了多年刑偵,見識過各種暴力血性場麵,此時也禁不住有些愣住。

吳博輝被棄屍醫院空無一人的天台,其身軀全身赤?%e8%a3%b8,背部、%e8%87%80部、大%e8%85%bf各處皮膚組織上布有各類傷痕,無需法醫,憑黎承睿的經驗即可看出那些傷痕中有鞭痕、燙傷、捆綁、刀劃,棍棒抽打等,其中以□處的傷最是慘不忍睹,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吳博輝看起來就如被一群殘忍又變態的人淩虐致死一樣。

他最後臉上顯出的掙紮和恐懼,以及絕望和無奈,也符合落入這種悲慘境地該有的表情。

黎承睿有種本能的惡心感,他皺起眉頭,把視線從屍體上挪開,仔細查看現場。空曠的醫院大樓頂部向來極少有人踏足,看過去空無一物,這具屍體就如憑空冒出來一般,顯得格外突兀。

“附近沒有血跡?”黎承睿問。

“報告黎sir,沒發現。”在場的同僚對他說。

“彆的東西呢?”

“有些空煙盒和煙頭,都已經裝入證物袋,但據稱這家醫院的員工有時會當這裡是抽煙場所,偷空上來抽煙,所以這些東西在這很常見。”那名年輕的員警停頓了一下,又說,“發現屍體的就是來這過煙癮的一名醫生,他在那邊還沒走。”

黎承睿抬頭看過去,見到黃品錫在不遠處正盤問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他點點頭,蹲下來仔細端詳這具屍體,問在一旁取證的鑒證科女同事劉靜文:“文姐,看得出死因嗎?”

“現在還不能判斷,”劉靜文是位麵目嚴肅的中年女法醫,她帶著口罩,說話聲音與表演一樣硬邦邦,“但從傷痕的數量和深度上看,這人死得不容易。”

“這叫不得好死?”黎承睿眉頭皺得越發深,“真的是性虐致死?”

“沒發現有□、唾沫或指痕,不過可能留在體內也不一定,我要進一步解剖才知道,”劉靜文搖頭說,“就這麼看,他的傷多是器具造成,但具體用了些什麼器具還要進行排查。”

黎承睿盯著吳博輝慘不忍睹的禸體,忽然心裡一動,翻過他的手。

手腕處有清晰的淤痕,看起來曾經被人捆綁過。

“要照x光才能知道有沒有抵抗傷,繼而判斷他有沒有掙紮過,”劉靜文瞥了一眼那隻手腕,冷冷地說,“但這不是凶殺現場,這人是在彆的地方被殺,然後被搬到這裡。這麼費勁到底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死者生前工作的地方,”黎承睿頭也不抬,一邊看著吳博輝的屍體一邊低聲說,“他死在這,還死得這麼難看,死後名聲都臭。啊,文姐,你看這個是什麼?”

劉靜文湊過頭去,發現死者的手臂外側有微不足道的一個紅點。

“看起來,”她仔細地比了比,然後說,“像針孔。”

“有人給他注射了什麼,”黎承睿冷靜地說,“拜托你了文姐。”

“我的工作,不用客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黎承睿站了起來,正看到黃品錫問完那位醫生,他朝黎承睿走來,搖頭說:“沒什麼有用的料,發現屍體的人是這的外科醫生,跟吳博輝認識,上頂樓是因為他剛做完一個手術,來這抽兩口煙休息一下,哪知道就發現了屍體。”

“他什麼表現?”

“常理之中,”黃品錫說,“害怕,好奇,八卦,而且據文姐推斷出的案發時間,這個人正在做手術,他不可能是凶手。”

“吳博輝原本今天不用值班?”

黃品錫搖頭說:“不用,他自從被我們帶去問話後據說精神很不好,出診時險些出錯,這兩天他們主任讓他休假了。”

“精神很不好?”黎承睿冷笑了一下,“他在怕什麼?”

黃品錫瞥了他一眼,笑著說;“可能怕你也不一定哦,其實在看到他的屍體前,連你都有嫌疑,可一看到他的死狀,我立即可以排除你了。搞死一個人還這麼複雜,你是絕對做不到的。”

黎承睿瞪他:“我該為這個謝謝你?”

“不敢,”黃品錫嬉皮笑臉說,“兄弟一場,何必客氣。”

“滾。”黎承睿罵了一句。

“不過講句真的,這個吳博輝橫看豎看,也不像會招惹變態□犯,或者說,他不像能引起同性虐待欲的那種類型,他這麼死法,我老覺得很古怪。”

“是啊,就像個儀式一樣。”黎承睿微眯雙眼,看向夜色中遠處的燈光,“有人要通過這個儀式,把吳博輝釘入恥辱柱。”

黃品錫沉思了一會,點頭說:“有理,吳博輝生前有體麵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據說為人各方麵也有口碑,他的同事提到他甚至有絲壓抑不住的嫉妒。讓他死在這,還死得這麼難看,這是死了都不讓他閉眼啊。”

“誰跟他有這麼大仇?”黎承睿喃喃地說,“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機會跟人結下深仇大恨呢?”

黃品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做了這麼多年差人,你也看到不少了,殺人動機這種事,一文錢就足夠了,哪裡真用得著掘人祖墳搶人老婆……”

他說到搶人老婆時立即閉嘴,尷尬地乾笑了下,說:“我,我沒什麼意思啊……”

“行了,少跟我嘰歪這些,我現在想的是,把這具屍體弄上頂樓,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這個過程一定有留下什麼線索,你讓手足們查一下,醫院的監控,值班人員,病人等都問問,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是。”黃品錫正經了起來,說,“你剛剛說到儀式,我想起陳子南那個案子,直覺上,我覺得兩個案子之間有聯係。”

“我也這麼覺得,”黎承睿說,“陳子南被狗咬死也像個儀式,不然隻是想一個人死,用不著這麼複雜。問題在於,這兩個儀式到底表達什麼意義呢?”

“我沒想那麼多,”黃品錫搖頭說,“我隻覺得這兩人像被人處以私刑……”

“你說得對,有刑罰,那就意味著這兩名死者做錯了什麼,他們犯了罪,所以要受罰,因為罪行不同,所以刑罰不同,也就是死法不同……”

黃品錫眼睛一亮,說:“我明白了,這個凶手是在自己執行對人的裁決。”

“可能是這樣,我覺得我們要找的凶手,應該是一個意誌堅定,具備內在道德體係的人,他做事有自己一套善惡法則,不照社會法規來行走,這樣的人沒準有前科,當然這些都要用證據來支持。”黎承睿頓了頓,抬起頭說,“你明天立即徹查一下吳博輝這個人,看看他有沒有醫療糾紛,經濟上有無欠債,感情上有無糾葛,或者家庭%e4%ba%b2友關係上有沒有什麼激烈事件發生過,他跟陳子南爭吵時提到錢,我們始終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黃品錫點頭,有些猶豫地說,“其實還有一個人,恐怕我們得繼續審,就是不知你會不會……”

黎承睿微一思索,馬上想到他說的是程秀珊。他站直了身體,看著遠方,停頓了幾秒鐘才說:“請她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