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哭喊著不要,然後,暈厥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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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吧，這一切都是夢吧，那些猙獰的麵目在燈光下拆著我的骨，啃咬我的肉，吸食著我的鮮血，然後把我的靈魂賣給地獄……我一無所有，禸體，記憶，還有靈魂……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救我呢？為什麼呢？你那時又在哪裡呢？在我被投下地獄的時候，你在哪裡呢？嗯？圭賢？

被一陣寒冷凍醒過來的圭賢睜開眼眸的時候，晨光淡淡得隔著紗簾照射進來，清冷的屋子內突然一股血腥的味道刺入鼻中，圭賢驚得立刻瞪大了眼睛，剛要坐起腋下突然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割過，冰涼之後灼痛了一片，低頭卻發現是一把水果刀插在床上，隔著離心臟幾釐米的距離，刀上有血，滴落在床單上一路蔓延到地板，順著血跡看過去，圭賢驚訝得看到晟敏蜷縮在角落裡用被子死死裹著自己瑟瑟得顫唞著。

被子上已經一半被鮮血染透了，因為血跡乾涸而顯得暗紅暗紅，誰的血？？是誰的血？？圭賢再次去看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晟敏要殺他！！！可是，可是這不是自己的血，那麼……

圭賢立刻飛撲著爬下床沖到晟敏麵前，[晟敏!!晟敏你做了什麼]

一直縮瑟在角落中的晟敏忽然抬起頭,笑了,那個笑,蒼白得讓人絕望,[沒有……力氣了……劃得好像……不夠深……]

圭賢低頭,才看到晟敏左手手腕上被刻下了一道的口子,口子很大,幾乎劃破整個手腕,幸好不是很深,血已經停止流出來了,但從這滿地的鮮血中,圭賢還是可以看出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為什麼為什麼要自殺!]

晟敏嘴角動了動,可是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而沒有了一點力氣,毫無血色的%e5%94%87慘白慘白.

[晟敏,是要殺我嗎你……是要殺我嗎]圭賢抓住晟敏的肩膀低著頭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如果……那麼恨,就殺了我吧……為什麼就差這幾釐米卻放棄……你也明白恨的感覺了嗎恨我了嗎晟敏,你恨我了嗎]

是的,是恨你了,恨你讓我想起那個不堪的過去了,恨你在那時連一個再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給我,恨你把那麼愛你的我,如此輕易放逐了……

一絲信任,都沒有留給我……

我那時想著很多的如果,你知道嗎圭賢,即使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再改變的時候我卻依舊執著著那些個如果啊!!如果你還可以愛我,如果你還能再來看看我,如果你還願意聽我說我愛你,如果你願意偶爾讓我抱抱,不,這太奢侈,看看就好,也許我那時就不會選擇死亡,也許我還是那個在精神病院翹首以盼的孩子,乖乖等你來愛的孩子……

[讓開!!]突然樓梯口傳來厲旭決絕憤怒的聲音,[雷洛,你別忘了你曾經還是我爸爸的手下!]

[小旭,你冷靜點!]

[藝聲哥你別拉我!今天,一定要把晟敏哥帶走!!]

門開了,厲旭僵硬的臉龐出現在門口,然後立刻被房裡肆意的血跡嚇得臉色慘白,[圭賢!你做了什麼!!]

將晟敏打橫包起來放到床上,圭賢冷冷得回頭看著門口的兩人,[藝聲哥,麻煩你帶小旭走,再替我叫醫生來.]

[不用了!]厲旭甩開藝聲的手走到床邊看著臉色慘白的晟敏,[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圭賢]

[出去!]

[現在你滿意了把晟敏哥變成這樣,你滿意了終於讓他想起來了吧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愛你了你自己看看你讓他想起的是什麼樣的過去]

[金厲旭,你別忘了你的父親也是他害死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晟敏了!]

[是,他不是了……可是卻是更加真實的晟敏,倔強,溫柔,沉靜……看到他的笑了嗎真正從心裡笑出來的微笑,在過去是十幾年裡,你見到過嗎你敢說現在回來的晟敏不是真正你愛著的晟敏你敢說對於這樣的晟敏你沒有更愛]

[我再說一遍,小旭,你給我出去.]圭賢冷冷得打斷厲旭,想把他推出去,厲旭卻甩開了他的手蹲到床邊伸手撫摸晟敏的臉,晟敏縮瑟了一下,卻沒有力氣說一句話.

[第一次見到晟敏哥的時候,他剛被人從孤兒院裡接出來,那時他笑得多麼純真啊……看著他的時候,就好像會融化在他的笑容裡一樣……]

[別說了……]

沒有理會,厲旭繼續說著,[可是澤崎把他變成什麼樣了你知道有多少次,他在你麵前微笑之後背過身哭泣嗎你知道有多少次,他為了逗你開心把真實的自己埋得誰都看不見了嗎]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坐在這裡……]厲旭指著寫字臺的位置,[他在那裡看書,見我進來,就抬起頭來對我微笑,那時窗外的陽光一下子明媚了起來]伸手去探床上的人,晟敏想閃避，卻再無退路,撫摸著晟敏早已瘦削的手臂,[那時的他還有溫暖的懷抱,被抱著的時候,是那麼安心和滿足,一個懷抱,像一個世界,可是現在去那裡了]溫柔的手又撫上那雙緊閉的眼睛[還有那雙清澈溫和的眼睛,波光流動,璨如星辰,現在又去哪裡了圭賢,你把那個晟敏哥丟棄去哪裡了如過你不要,為什麼不讓我帶走呢你不珍惜,我卻是珍如至寶的啊!你把那樣的晟敏哥還回來啊,還回來啊!!!]

圭賢的身體顫唞了一下,痛苦得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你的報復嗎圭賢三年前你把他關去那樣的地方,他選擇了死亡,現在你找他回來,折磨他去想起,讓他再一次放棄生存,一次一次,傷他徹底,這樣你就開心了]

[不……]

[你有無想過,為什麼澤崎要收養晟敏哥為的不就是在關鍵的時候做你的替死鬼嗎他從澤崎得到了什麼沒有,除了無止境的苛責和殘酷的訓練,什麼也沒有,他又憑什麼對澤崎忠誠]

[不要說了厲旭,求你了……]

[你怕了]

[求你了……]

[那時晟敏哥也那樣求你,拚命拚命求他們讓他見你一麵,可你做了什麼]

圭賢痛苦得站立在原地,孤絕的姿態,一片枉然.

[晟敏哥,]厲旭靠近晟敏,[我帶你走,好嗎]

[厲旭!]圭賢轉身驚慌得喊了一聲.

[如果你還愛他,如果你還在乎我和你的情誼,就放他走.]

空氣凝結了起來,圭賢呆呆得看著虛弱無力的晟敏,還有那個一臉決絕的厲旭,終於還是絕望得閉起眼睛,緩緩吐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fifteen

僵持，兩抹身影，一種執著……

厲旭沒有再多說,轉身尋找到一件乾淨柔軟的襯衣探身進床內想替晟敏換上,可是晟敏卻像驚弓之鳥一般立刻更深得縮進床鋪,[晟敏哥,不要怕,我是小旭,我來帶你走,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或許是厲旭的聲音溫柔,或許是實在很累,晟敏沒有再躲,乖乖讓厲旭抱住.輕輕去扯晟敏身上染血的被子,晟敏緊抓著,卻還是讓厲旭扯了下來.

→思→兔→網→

[天!]

手中的被子無聲得滑落,圭賢聽到厲旭倒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過去,然後整個人呆呆震在原地,再不能動彈……

晨光耀眼,那具曾經美麗迷人的軀體上,此刻竟佈滿了張牙舞爪深深淺淺的傷痕!!!從鎖骨一路蔓延至腳尖,割傷燙傷還有些無法辨明的兇器造成的畸形的傷疤……隨著年歲而淡減的顏色卻減不去觸目驚心的過去!!!!無處不昭顯著淩辱和虐待的跡象,是經過歲月的洗練也全褪不去的可怖!!!!

圭賢驚呆了，整個人仿佛被利斧劈斬，痛得不知所已……昨夜瘋狂，竟全無注意到這滿身的傷痕.

[怎會怎麼會]厲旭手足無措得對著這些傷痕,眼淚止不住得往外掉落.

晟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茫然得抓住被扯下的被子更深得躲藏起來,像是受驚的小獸,無助而絕望.

一直在門口沒有出聲的藝聲終於跨步進來,將厲旭從床上拉開用床單將一臉茫然的晟敏裹住,[都別看了,晟敏會受不了的.]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會回事!!!]圭賢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抓住藝聲的肩膀,焦急和驚慌讓他眼神狂亂了起來!!心在那一刻幾乎以為會停止住跳動!!!

藝聲靜靜得抱住晟敏,拉開床單一角露出晟敏的肋骨,[這裡,這裡,每根肋骨中間,插進刀片,血流不出來……痛得,會連喊都喊不出來……]他又扯開鎖骨處的床單,[這裡,腋下,皮膚細嫩敏[gǎn],用火頭狠狠燙過,幾乎燙出了洞來,疼痛……會蔓延全身]他又拿起晟敏的手,[手指上用過夾板,十指連心……咬破%e8%88%8c頭也是求死不能……這就是你的晟敏,倔強得全都忍受下來的晟敏……可最後,你卻把他關去那裡……我在你門口為他跪了整整一個晚上,你卻沒有出來見他一麵……]藝聲平靜得敘述著,仿佛都是久遠的前塵,沒有半點波瀾.卻讓人聽得心驚.

圭賢無神得鬆開了抓住藝聲的肩膀的手,頹然得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

[你那時誰都不肯見,我跪了一夜,你也沒有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我以為又是那幫老傢夥要我處死晟敏!!我想,我想把事情先壓下去再去看晟敏,我想他隻要解釋清楚我就原諒他,可是……可是他卻逃走了!!!我以為他徹底背叛我了!以為……]圭賢的聲音顫唞著,眼淚湧在眼眶不敢掉落.[為什麼你後來都沒有告訴我為什麼]

[還有意義嗎晟敏對你,心已死……]

圭賢身體顫唞了一下,那句話仿佛割在心上一般疼痛不已.

晟敏對你,心已死……

厲旭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走過去將晟敏抱回自己懷裡.眼淚滴下來,濕了床單. [曹圭賢,你再也賠不起一個晟敏哥給我了,這個你若還愛,就放過……]

圭賢沉默著閉上眼,良久才睜開,[晟敏他說過,李晟敏如果不是曹圭賢,誰都不可以……]

[嗬,這話三年前你怎麼沒說]厲旭冷哼了一聲,[他那時是認定你,深愛你.他本可以不用接受那麼嚴酷的訓練,是你不肯要保鏢一定要他保護,他本可以不用進澤崎,是你一定要他陪你坐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