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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正五品的閒職,而後更讓人將他的家眷給「請」來了京城。

對此,葉重瀾是憤怒的,可他卻被困在了宮裡,並不是出不去,硬殺的話還是能殺出去的,可他和牧傾華能夠不把一切看在眼裡,可秦家的四個兄弟卻是要生長在這個國家的。

有了束縛之後就無法隨心所欲了。

他甚至不能同對方翻臉,隻因為秦家再有錢也隻是個平民。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竟然變得這麼飢渴了。」

這句話是葉重瀾非常想說的,可卻不是他說的,聲音來自窗外,白衣玉冠的人隔著窗戶正看著他們,背上的長劍在陽光下反射著一種冰冷的光芒。

「是——你!」懷菱的臉上震驚恍然敬畏逐一閃過,「你果然沒死!」他憤然道:「既然沒死,又為何要回來?!」

「不是你讓人來接我進京的?」牧傾華抬眸淡淡道。

「荒謬!我連你是真死還是假死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請你回來,就算知道你是詐死,我也隻盼你有多遠走多遠!」

牧傾華並沒有答他,反而是葉重瀾,慢慢的走到窗戶邊,與他隔著窗相視一笑,道:「還真是太後將他請來的,你不是要見我的心上人嗎,這就是了。」

饒是懷菱城府極深,也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樣南轅北轍並不想幹的兩個人竟然會湊到一起!

「你來了,小五他們呢?」葉重瀾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送去代郡子辰那兒了。」

「代郡?!」那是被叛軍佔領的地方,懷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外麵太安靜了,安靜的不對勁,連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站在了寢宮外都無人過問。

意識到危險的懷菱剛要喊人,就見牧傾華抬了抬手,一個東西準確無比的射入了懷菱嘴中。

他捂著嘴巴咳了一陣,神情略帶驚慌的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枯骨!」牧傾華聲音淡淡,卻讓懷菱一下子白了臉色,在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枯骨的毒性了,他是眼睜睜的看著當初的太子一點一點的虛弱下去,整個人瘦成了一副骷髏架子,最後死在他麵前的。

他不想死,他想求饒,想把他碎屍萬段,可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離開。

「本不想搭理你們這些事的,可你竟然看上了我的人,既然是情敵,我也沒必要客氣了。」

......

那天太後遇刺,整個寢宮的人都被人放倒了,太後親自下旨,關閉城門,務必拿下刺客,繩之於法。

葉重瀾和牧傾華的南下之路是踏著鮮血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的,將近兩萬軍隊的設伏,圍剿,追擊,葉重瀾武功再好,也隻是血肉之軀,當他的輕劍折斷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倒了下去。

牧傾華緊緊的抱著他,雪白的道袍上早已沾滿了血汙,顯得有些狼狽,卻風華不減。

十步開外,是張弓搭箭被殺的心驚膽戰的軍隊,由不得他們不怕,僅僅兩個人而已,卻殺了他們三千七百四十九人,這哪裡還是人!

為首的一個將領嚥了口唾沫,並不敢靠近一下,他右手高舉,然後猛然劃下,無數箭矢便射了出去......

那一場整整維持了十二天的截殺讓天下人震驚,雖然那兩個人最後還是死了,可這並不妨礙之後的正史野史都留下了他們的名字,以兩人對兩萬的軍隊,最後斬殺三千多人,這樣強大的武力古往今來也隻有這兩個而已。

代郡,秦小五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處的江水,十二歲的少年看上去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他依舊記得白衣的道長離開時嘴角的淡笑,和那句「別擔心,我去接你大哥,很快就回來。」哪怕多年之後,他成了位高權重的開國元勳,也沒能忘記。

可那兩個人最終卻都沒能回來。

......

第五十章

揚劍山莊從建立至今,已經存在了兩百多年,一直以鑄劍品劍名揚天下,凡事在江湖上闖蕩的人都以擁有一把揚劍山莊出來的武器為榮,而寶劍配英雄,揚劍山莊的劍也不是誰都用得起的。

在知道自己成為揚劍山莊的莊主的時候,葉重瀾一開始是極為高興的。

不說幾輩子了,他終於乾回了老本行,可以策馬江湖,光明正大的握劍了,單隻原主繼承的這座揚劍山莊,和藏劍山莊隻有一字之差,性質也頗為相同,讓葉重瀾有些想家了,雖然記憶中的那個世界已經隔得很久遠了,加起來是真正意義上的幾輩子,但一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再過上千百年也不會忘記。

正在葉重瀾想著這些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夜幕退去,天光大亮,新的一天煥發著勃勃生機。

山莊的下人們都是訓練有素,伺候著主人穿戴整齊,葉重瀾握了握那把屬於原主的寒光劍,太輕了,並不趁手,他的劍都在道長的包包裡,在找到道長之前,看來他還需要為自己打造一套備用的出來。

練完劍,早就候在一旁的管家適時的上前,遞上帕子,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芳含院那邊的人傳話過來,說是表小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莊主可要過去看看?」

擦著汗的手微微一頓,葉重瀾有些無奈,現在的這個世界,這個身份他都很喜歡,雖然有所謂的「表小姐」這個□□煩。

「一切事情等我吃完早飯再說!」

表小姐程霜霜是原主舅舅的女兒,因為早年喪父喪母,很小就被寄養在揚劍山莊,與原主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已故的莊主和夫人都很憐惜這位孤女,待她極好,理所應當的,等兩人長大後,這位表小姐就成為了原主的未婚妻,山莊未來的女主人。

原本應該是一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歡喜故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可事實總是無常的,變故就出現在程霜霜十七歲,原主即將守完孝期兩人快要成婚的時候。

從小被當成大家閨秀培養長大的程霜霜難得出門一次,就遇到了匪類,負責保護的十幾個侍衛全部陣亡,危急關頭她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救了。

救她的人年輕英俊,身手不俗的同時還帶了點神秘,就和很多話本故事裡寫的那樣,兩個人之間漸漸有了情意。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原本也算是英雄美人的一段佳話了,奈何這位美人有了未婚夫,更加沒有讓人料到的是那位救命恩人的真實身份——魔教教主。

沒錯,就是這麼一個狂狷霸道上檔次的職業!

正邪雙方的對立立場,隔著程霜霜之間的情敵關係,兩個人自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最後輸的是原主,誰讓他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炮灰呢,而揚劍山莊也因為原主的死徹底消失在江湖上。

原主的經歷讓葉重瀾胃疼,對那位所謂的「未婚妻」也不是很待見,對方喜歡誰他不管,他也想在找到道長之前摘掉自己頭頂上的那頂標著有婚約的帽子,可對方吃原主的,喝原主的,卻在原主和心上人的對峙中站在了心上人那邊,無論她是有意的或無意的,最後原主和揚劍山莊落到那個田地都有她的一份功勞。⊥思⊥兔⊥在⊥線⊥閱⊥讀⊥

養不熟的白眼狼,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了。

葉重瀾走進樓中,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佇立在窗邊的白色身影。

程霜霜很漂亮,當然了,不漂亮的話也不可能讓兩個優秀的男人為她鬥得頭破血流了,而她漂亮之餘,更有一種溫婉端麗的氣質,那種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是江湖上的那些或豪爽或俠氣的女子們所沒有的,也難怪過盡千帆卻從未將任何一個女人放在心上的魔教教主都為之心折。

因為被關了幾天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更是憔悴不已,身姿纖弱,顫顫巍巍的,彷彿一陣風刮過來就能把她吹倒。

如果是原主在這裡的話,就是再大的氣也要熄滅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上前去攙扶,可葉重瀾卻隻是站在原地,墨黑的眼睛直視對方,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一天沒有進食,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身子更是氣虛無力,她扶著窗沿,略有些吃力的彎了彎身,喊了一聲:「表哥。」

葉重瀾走到另一邊,在離程霜霜最遠的一個地方坐下,道:「聽下麵的人說你不吃飯,是打算用絕食威脅我嗎?」

程霜霜身子一顫,盡量維持住臉上的平靜,說道:「霜霜不敢,我隻想求表兄放那人一馬。」

葉重瀾頓了頓,道:「你讓我放了他,你可知道那人真正的身份?!」

程霜霜低下了頭,她沒有說話。

「看來你是知道的,既如此,你還要我放他?」

蒼白的雙%e5%94%87顫動的更厲害了,可她的聲音卻很堅定,「他是不是邪魔外道我不確定,我隻知道,趙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他一命,若沒有他,霜霜早就喪命在盜匪手中!」

「僅僅隻是救命恩人?難道不是心上人?!」葉重瀾嗤笑。

對麵的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白色的身影嬌弱的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一般,然後她鬆開了扶著窗沿的手,慢慢的跪了下來,「表哥,我求你——」一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隻要你放了他,霜霜保證,再不和他見麵,以後一心一意,隻做表哥的妻子......」

葉重瀾搓了搓手臂,差點沒驚得跳起來。

誰要你做妻子啊,他有妻子了好不好,要是被道長知道了,絕對要拔劍糊他一臉血了。

想到到時候道長可能會有的表情,他暗暗打了個寒戰,與此同時,他也為原主有些不值,原主是真心愛她護她,從小到大,十幾年來從未變過,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也是可憐。

這樣想著,葉重瀾忍不住替原主問了一句話,「在你眼中,十數年感情竟是抵不過兩個月的相識嗎?」這是原主留給他的記憶中最想問她的一句話。

樓中一片寂靜,良久程霜霜才輕聲說道:「從小我就和表哥一塊兒長大,表哥待我極好,可比之男女之情,我對表哥更多的卻是兄妹之義,可那個人,在那個人麵前時,我會因為他的喜而喜,因他的怒而怒,整個人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隻是兄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