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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搖頭,「沒什麼好慶祝的。六弟再過些天就成親了,我去他府上看看還缺什麼?」

尼楚赫讓白芨去拿一萬兩銀票,「缺什麼東西爺補上。」六阿哥畢竟是胤禛的親兄弟,養母又不在了。

胤禛低頭在他嘴上嘬一口,低聲笑道,「福晉真賢惠,等爺回來啊。」說完又輕咬一下。尼楚赫餘光瞟到周圍下人低著頭,望著四阿哥的背影一陣無語,要不要臉?青天白日.....還在院子裡!

六阿哥的府邸早已裝修好,胤禛手裡的一萬兩銀子一文也沒花,六阿哥本身也不是窮鬼。他在六阿哥家裡待一會兒,見府上被內務府的人收拾的妥妥當當便走了。

戶部的事都有章程,屬官按照章程做就行了,加上變成胤禛助手的戴鐸以一敵三,別人都很忙,四阿哥非常清閒。

六阿哥的府邸離崇文門不遠,往西走一點便能看到戶部,胤禛想一會兒,帶著侍衛去戶部,到戶部帶走戴鐸,兩人直奔毓慶宮,先行一步的魏珠兒爺把太子從乾清宮裡請出來。

太子看到胤禛身邊多個陌生人,眉頭一挑,嘴上問,「什麼事?」

四阿哥收到信號,「沒事不能來,好久沒吃過遺音做的點心了。」

遺音和太子妃在內院,聽說四阿哥要吃她親手做的點心,一陣疑惑,那位爺什麼意思麼,四阿哥府上的廚子的手藝比她好多了啊。

太子和胤禛哥倆很有默契,讓奴才去喊遺音,遺音給兩位主子見過禮,便問,「四阿哥想吃什麼味的糕點?」

「棗泥糕。」胤禛道。

太子神情一怔,難道他搞錯了,胤禛真來吃點心的?

遺音躬身下去,讓小宮女把早上皇莊送來的大棗洗乾淨上蒸籠。

胤禛和太子移步書房,戴鐸疑惑不解,上司帶他來幹麼啊?

哥倆隨便聊聊,沒感覺多大會,遺音就把新鮮的棗泥糕送過來,胤禛招呼戴鐸吃。

戴鐸更加不解,而太子又說一遍,再推托就不識好歹了。見太子和四阿哥各拿一小塊,吃就吃,反正又沒毒。

胤禛在太子的書房裡喝兩杯茶,吃三塊點心,摸一下肚子站起來,「我走了啊。」

「要孤送你?」太子爺沒好氣的說。

胤禛嘿嘿一笑,「二哥留步。」衝他抱拳道。

太子等他們出去,讓人喊遺音,開口便問,「姑姑覺得四阿哥身邊的那名男子怎麼樣?」

「嘎?」遺音猛然抬起頭,「他?奴婢?」

「對,四阿哥今天過來就是讓你見見他,對方比你小三歲,妻子跑了,膝下無子,家中無妾,父母早幾年去了,上無公婆,現是戶部的文書。」太子想一下,「老八也說對方很有才,雖然隻是秀才出身。」

八阿哥稱讚對方?又是四阿哥的人?說明對方不是庸才,「奴婢比他大三歲。」遺音遲疑道。

太子:「女大三抱金磚,多吉利啊。」

遺音苦笑,「對方知道奴婢比他大?」

「當然知道,胤禛都把人帶來了,不知道可能麼?」太子道,「人品方麵遺音儘管放心,不信他也該信四阿哥。」

遺音:「奴婢毫不擔心對方的人品。」

太子道,「那就是沒異議啦?孤讓張起麟跟胤禛講一聲,找個合適的日子搬出——」

「太快了吧?」遺音傻眼,「奴婢剛才都沒看清他是黑是白的。」

「不醜。」太子說完,看到她麵色猶豫,「遺音姑姑擔心什麼?」

「他是不是衝著奴婢是毓慶宮的管事,才同意的?」遺音又問。

太子更不解,「你不是毓慶宮的人,別說胤禛,孤也不操心你的私事啊。宮裡又不止你一個管事姑姑,那麼多人,姑姑見孤問過誰?」

遺音一怔,苦笑道,「奴婢魔怔了。奴婢不是太子爺身邊的人,也配不上對方。」

「這不就對了。」太子笑道,「回頭給四弟妹講一聲,你的婚事就勞煩她了。」

遺音滿頭黑線,「奴婢還不知道對方姓氏名誰。」

太子一拍腦門,「戴鐸,好了,孤去乾清宮啦。」

「戴......戴鐸?」某知名小說裡麵鄔思道的原型,戴鐸?戴先生?遺音風中淩亂。

☆、第182章 遺音要嫁人咯

戴鐸跟著胤禛走出皇宮就問出心中疑惑,「貝勒爺去毓慶宮隻是吃棗泥糕?」

「果然瞞不過你。」胤禛道。

戴鐸嗬嗬噠,您從頭到尾就沒想過瞞我好不好。

胤禛:「毓慶宮的遺音怎麼樣?」

「......四爺為何這樣問?」戴鐸心裡一咯登,「下官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遺音姑姑,實乃不知該怎麼回答。」

胤禛輕笑道,「瞧你嚇得,遺音想出宮,爺估摸著你倆挺合適的,便想為你倆做個媒?行不行給個痛快話,爺好找別人。」

戴鐸以前沒吃過棗泥蛋糕,初次吃到,棗香濃鬱,口感鬆軟,下意識看一眼為他斟茶的女子,看到對方白皙的側臉,戴鐸忙斂下眼皮,唯恐衝撞對方。

吃蛋糕時感慨太子爺真幸福,毓慶宮一管事做的糕點都比外麵百年老店中的點心特別,現在四貝勒卻讓自己娶對方,戴鐸有點暈,努力保持清醒,「下官在城外有一處院子,可是隻有三間瓦房三麵牆,而且下官已到不惑之年,恐怕娶不起遺音姑姑。」

「遺音不看重這些。」胤禛道,「她也有點體己錢,隻要你用心待她,」就算沒有,爺給她千兩當嫁妝又如何。

太子和四阿哥兩人操心遺音的婚事,側麵說明此女子不是常人,明明一管事卻能做出美味點心,也證明遺音不但上得了廳堂,且下得廚房,這樣的女人,戴鐸當然想娶,娶回家一準的賢妻良母。戴鐸猶豫好久,「遺音姑姑是正五品吧?下官隻是正六品,不敢高攀。」

「正五品是毓慶宮的綠綺,遺音是從五品。」胤禛道,「不過她在後宮,你在戶部,根本不能一塊比。你如果跟老八去江南,明年回來可能是從四品,誰讓你不願意去的。」

戴鐸一噎,不去還不因為四爺你,「我,我又不知會這樣。」他都做好注孤生的準備,「上次在四爺家裡,爺咋不早點跟下官講?」

「合著弄了半天怪我咯?」胤禛氣樂了。

戴鐸吭哧一聲,沒敢點頭,也沒出言解釋,反正默認胤禛的說法。

胤禛一甩馬蹄袖,走兩步,一頓,扭頭指著他,「就你這樣,活該單身一輩子。」接過魏珠兒遞來的韁繩打馬就走。

馬蹄聲起塵飛揚,戴鐸嗆的扭頭北望,順著他的眼神,正是毓慶宮方向,再回頭,四阿哥的身影已變成一個黑點。

戴先生帶著複雜的臉色,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戶部。望著一疊疊文件,戴先生心煩意亂,頂頭上司不在,從未缺勤過的戴先生難得早退。

戴鐸從戶部出來,本來想出城回家,當他站在正陽門大街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憶起家裡就他一人,冷鍋冷灶,下午還得上班,便轉身往東去,打算找個地方坐會兒。

年羹堯家在內城城東,他騎著馬想著家裡晌午做什麼好吃的,瞧見戴鐸一分鐘沒挪一步,停下來看他一會兒,又見他差點撞到路人身上,「戴先生幹麼呢?地上有銀子?」

「亮工?回家?」戴鐸循聲望去。

年羹堯作為他的副手跟在他身邊將近一年,從未見過他魂不守舍,「咋了?四爺訓你了?」¤思¤兔¤在¤線¤閱¤讀¤

「你咋知道四爺尋我?」戴鐸脫口就問。

年羹堯確定他有事,順著他的話說,「四爺找你幹嘛?」

戴鐸來京不久,除了胤禛隻跟年羹堯熟悉,自己那點事,戴鐸不想說,可不說心裡又堵得慌,「咱找個地方坐下聊?」

「行。」年羹堯非常爽快的點頭。

就近找個茶館,戴鐸把胤禛給他保媒的事和盤托出,年羹堯瞪大雙眼,「戴先生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四爺對你的婚事這麼上心?」

「才不是對我,四爺是對遺音的親事上心。」戴鐸道。

「別管誰,爺和太子最先想到的是你吧。」年羹堯道,「要不是遺音姑姑快比我娘大了,這麼好的事我絕對想都不想就答應,你居然拒絕,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

「亮工別亂講,人家才三十出頭。」戴鐸瞪他一眼。

年羹堯好險從椅子上摔下來,「三十?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事。遺音已四十三歲,比先生虛長三歲,不是三十四啊。」

「嘎?」戴鐸傻眼,「她,可是她——」

「是不是覺得樣樣不如人家,又比人家大好多,才拒絕四爺的提議?」年羹堯試探道。戴鐸的臉刷一下紅了。年亮工扶額歎息,「我的先生啊,這都是哪輩子思想,皇上今年四十五,後宮最年輕的嬪妃好像二十歲。」

「我哪能跟皇上比。」戴鐸年輕那會兒持才傲物,多年不得誌,妻子又跑了,讓自傲之人生出一絲自卑,「你也知道,我前妻,她都不願意......」

「那是她不長眼。」年羹堯道,「那種女子活該浸豬籠,你居然寫一封休書。」見他懊惱,「現在咋辦?娶還是不娶?」

戴鐸最擔心比他年輕很多的遺音嫁給他以後後悔,再鬧到太子麵前跟他和離,現在知道遺音比他大,「......娶,可我回絕四爺,四爺指不定怎麼生氣,咋辦?」

「你?怎麼不先打聽清楚!」年羹堯怒其不爭,「就算擔心,也該跟四爺說你先考慮考慮。」說著話站起來,「走!」

「幹啥去?」戴鐸忙問。

年羹堯:「去四爺府上求他,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可,我——」

「你什麼你?要我說你們漢人最墨跡,臉麵重要還是終身大事重要?」年羹堯白他一眼,扔下一塊銀角子,拽著他的胳膊往外拖。

戴鐸被他拽的踉蹌一下,看看他,非常想提醒他,你祖上在安徽鳳陽,見年羹堯為他好,戴鐸最終沒開口。

兩人趕到四貝勒府,胤禛在用飯,對門房說,「先讓他在門口等著,爺看見他就倒胃口。」

戴鐸聽到門房的話急得撓牆,「咋辦?咋辦?四爺生氣了,咋辦亮工?」

「淡定!」年羹堯朝他肩膀上拍一下,「四爺沒讓咱們滾,說明事情有回轉的餘地。」

「哦,對!」戴鐸仔細一想,清醒過來,趕忙想待會見到胤禛該說什麼。

尼楚赫好奇,問胤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