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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和太宗都不是當時最合適的人選,偏偏是他們保全壯大了大清基業。」

太子妃想一會兒,「臣妾知道了。」

「那你忙去吧,孤去看看弘旭。」太子轉身往兒子房裡去,弘旭把他收到的禮物倒在床上,然後一個個往小箱子裡放,蓋上蓋子,一頓,「怎麼沒有鎖?」

太子抬抬手,奴才找來一把小鎖,弘旭拿過鑰匙放在腰間的荷包裡,末了還用手拍拍,太子爺有種感覺,搞不好他兒子以後比胤禛還凶殘。

同時,尼楚赫清空自個的首飾盒把弘昱收到禮物放在裡麵,等胤禛去天津衛,大福晉就看到長高許多的弘昱吃力的抱著個小盒子朝她走來。

大福晉誤以為兒子送她的禮物,高興的迎上去,誰知弘昱扭過身子,「阿瑪,給!」

胤褆不明所以,「什麼東西?」

「養弟弟。」弘昱喘著粗氣道。

一個月前,惠妃收到大福晉又有孕的消息,在榮妃的羨慕嫉妒下收拾一大車東西讓胤禛幫她送過去。

胤禛打著送弘昱會天津衛過幾天的幌子,康熙也沒多想。在他觀念裡,外麵再好都不如京城,江南人才濟濟也不如上書房的師傅,更何況天津衛,胤禛走的時候康熙特意交代,「別讓弘昱在你大哥那邊待太久,朕給他和弘旭倆找了個師傅,等天暖和了就給他倆開蒙。」

胤禛麵上應承,出了皇宮就把這事拋之腦後。

胤褆接過兒子遞來的小鑰匙,打開一看,差點被裡麵的金銀珠寶閃瞎眼。抬手拿起最上麵的銀票,大阿哥嘴角一抽,「四弟你什麼意思?」

胤禛擺手,「跟我沒關係,讓弘昱給你說。我累了,先回房歇會兒。」

等四阿哥睡一覺舒舒服服走出房間,看到大阿哥和大福晉一臉欲言又止,摸摸腦門,「出什麼事了?」

「四弟你故意的吧?」大阿哥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赫然是皇太後和康熙賞弘昱的兩張。

胤禛:「大哥太抬舉我了。弘昱能從汗阿瑪手裡要到這麼大一張票是他的本事。」

「少來!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乾清宮裡有一萬兩麵額的銀票,弘昱怎麼知道的?不是你教的?」胤褆想到那盒子首飾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你大哥我沒那麼窮。」

「想多了你啊。那是弘昱的,我本來不建議他帶來,可他那小孩聽說大嫂要給他生個弟弟,非要給弟弟沒禮物,我沒攔住。」胤禛道。

胤褆以為他狡辯,沒好氣道,「你說是弟弟就是弟弟?」

沒見過這樣的,他說什麼了?胤禛道,「是妹妹,成了吧?」

胤褆手裡的銀票扔給大福晉,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四阿哥忙跟過去,大福晉張張嘴沒來得及喊出口。

丫鬟見福晉盯著兩位爺的背影,「主子和四爺可能去軍營,奴婢扶福晉回房?」

「唉,我不是擔心爺和四弟置氣。」大福晉歎氣,「剛才沒聽到四弟的話,我這胎是個格格。」

大丫鬟愣住,「不會吧!」四爺隨口一句話而已。

☆、第133章 少年四阿哥的煩惱

胤禛到天津衛時正值陽春三月踏青郊遊的好時機,而四阿哥沒這份閒情逸致。他隨大阿哥來到新建的軍事碼頭,看著停靠在岸邊的十艘大船,「五叔來了麼?」

胤褆:「五叔出來太早怕汗阿瑪發現,還沒過來。不過,張英的兒子上個月便來了。」

「張廷玉?他倒積極。」胤禛話音落下,張廷玉從船艙中出來,三兩步跳到胤禛跟前,「奴才給大阿哥,給四爺請安!四爺今天到的?」

胤禛微微頷首,「暈船麼?」

此次前往西洋的人員半個月前已偷偷到達天津衛,而他們第二天便登上船,繞著大清海域轉一圈,暈船的人會在最後時刻被遣返回家。

張廷玉抱拳道,「回爺的話,起初暈船,現在已習慣了。」

「這下你父親要失望了,不知道得念叨爺多久。」胤禛愁得唉聲歎氣。

張廷玉情知他作怪,仍舊忍不住替父親辯解,「父親擔心路上有危險,望四爺諒解。」

「如今航海技術日趨成熟,還有十來個洋人同行,咱們的船不走公海隻沿著近海行駛不會有事的。」胤禛道,「也許到不了英吉利,船上的貨物就售乾淨了。」

大阿哥從胤禛給他的信中得知張廷玉乃太子的左膀右臂,加上張英的緣故,胤褆挺看重他的,於是說,「搞不好明年這時候就回來了。」

胤禛笑道,「大哥別這樣,弟弟雖然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可不希望沒出家門就返航。」卻沒想到一言成讖。

話說回來,胤禛來到天津衛隻在大阿哥府上住一天,然後就擱船上住下了。

十艘船都是新船,因為胤褆總理這一塊,兄弟們就他自個出京做事,胤褆格外看重康熙交給他的任務,沒事就往附近造船廠跑。

以致於造船廠的工匠每日兢兢業業,別說偷工減料,他們連偷懶都不敢,而在這種情況下造出的第一批船全便宜了四阿哥。

十艘船仔仔細細檢查一遍,胤禛沒發現任何問題,掏出一萬兩銀票獎勵工作在第一線的工匠。

船廠裡的工人太多,一萬兩銀子分到每位工匠手中沒多少,卻是皇家對地位低下的匠人們的肯定。拿到那點微薄的獎金,工匠們彷彿穿上了黃馬褂,走起路來昂首挺%e8%83%b8,幹起活來更認真更賣力了。

不過,這些四阿哥並不知道。在他走後,一切塵埃落定了,胤褆得閒去船廠轉悠時無意中聽別人提起的。

此次前往西洋的人中有內務府屬官,有詹事府的官員,還有國子監和火器學院的學生,佟國維的小兒子也藏匿其中,原本擔心不已的商戶們發現有這麼多青年才俊、朝廷棟樑,瞬間安心了。

胤禛檢查各個船上的人員和貨物時恰巧發現的慶復,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四阿哥嚇得一趔趄,「你怎麼在這裡?」

慶復咧嘴傻笑,胤禛朝他肩膀上一巴掌,「郭羅瑪法知道麼?」

陪同胤禛一塊巡查的張廷玉眼神一閃,「四爺認識他?和佟家什麼關係?」

「佟國維的老來子。」胤禛真想給慶復一腳。

張廷玉瞠目結%e8%88%8c,「他,他,佟公——」

「胤禛不要擔心,阿瑪知道我過來。」慶復收起輕笑,「阿瑪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他也建議我出來看看。不過,額娘和哥哥姐姐們不知道,你可要替我保密。」

「爺憑什麼!」胤禛被他嚇得心臟緊縮,沒好氣道。

慶復彷彿沒看到他的冷臉,「因為我是你舅舅,你就得聽我的話。」

胤禛鄙視的看他一眼,「就你?得了吧。在火器學院待那麼多年就學會用鳥銃,我都不好意思對人家說認識你,你倒是敢讓爺聽你的。」

「你,你小四別看不起人,我不會設計但是我會修火器!」慶復在同期學生中算是不錯的,每次有點成就就被四阿哥這位開掛的人打擊的一無是處,也虧得慶復同學有顆大心臟,不然早跟四阿哥斷絕關係了。

張廷玉瞧見胤禛眼裡的笑意,同情的拍拍慶復的肩膀,「佟公子,船上的火器就教給你了,可不能掉鏈子。萬一遇上海盜,火拚的是時候發射不出炮彈,你我都得葬身海底。」

「小張大人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船上的火器我閉上眼都能組裝好!」慶覆信誓旦旦說完也沒跟胤禛打聲招呼,扭身回房看書去了。

張廷玉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好笑道,「四爺你真是的,故意逗他吧?」

「我怕他飄。」胤禛道,「火器學院那批學生當中數他身份最高,這艘船上那麼多學子也數他身份最高,壓一下他的氣焰,趕明你們也好使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能找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未來的張相爺甘拜下風。

胤禛在天津衛待到恭親王偷偷跑過來才帶著弘昱回京,回到京城已接近四月半,饒是康熙日理萬機也察覺出不對。

找來四阿哥問話,四阿哥模稜兩可胡謅幾句,康熙見問不出什麼就放他走了。而四阿哥走後,康熙又找來太子。

太子爺雙手一攤,「承恩公病重,兒子這些天得空就去看望承恩公,真不知道四弟怎麼在天津衛耽擱這麼久。」

康熙一聽這話,忙問,「噶布喇病得很嚴重?」

太子爺有些難過地說,「禦醫說就這幾天的事。」

康熙猛然站起來,「隨朕出宮看看他。」至於四阿哥,被康熙扔到腦後。

這一天胤禛休息,和尼楚赫兩人坐在涼亭裡,他們對麵是跪在板凳上趴在桌子上塗鴉的弘昱。

胤禛一邊跟尼楚赫聊西洋的事一邊看著弘昱別從凳子上摔下來。夫妻倆很自然聊到精通洋文的太子爺,說到太子時話題很自然扯到噶布喇身上。

胤禛:「你明天備些禮物,我再去看看他。」

尼楚赫點頭,見一個下人匆匆跑來,不禁站起來,「何事如此慌張?」

「回福晉的話,承恩公去了。」小廝道。

尼楚赫一愣,看向胤禛,胤禛心裡已有準備,沒感到意外,「家中顏色鮮艷的衣服收起來,福晉,把弘昱身上這件紅色衣裳換成青色的,還有,交代下麵的人,承恩公下葬之前任何人不準喝酒賭博。我去毓慶宮,晚上可能得很晚回來。」

尼楚赫眉頭一挑,「咱們給承恩公守孝?」

「這算什麼守孝。」胤禛嘴角扯出一絲笑,「做給別人看罷了。」

「太子爺?」尼楚赫接道。

胤禛搖頭,「二哥不會跟我計較,但是他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在二哥跟前念叨一次兩個二哥不會在意,三次五次,次數多時間久了,是個人都會動搖。」

尼楚赫:「太子如果非常信任你,妾身覺得他不會。」

胤禛笑了,「福晉你太天真了。」

尼楚赫一噎,老子前世是皇帝?天真?你才天真!

胤禛見她好像不服氣,「無論是父子、兄弟都禁不起流言蜚語中傷,不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度不夠,而是我們是凡人,不是無慾無求的仙人。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旁觀者真的清楚麼?不,隻是事沒發生在他們身上,思維沒受到影響,從而更理智罷了。」

尼楚赫聽他說到「父子」,猛然想到前世的自己,胤禛如今的身份和前世他的何其相像,而四阿哥年紀輕輕卻能守住本心,尼楚赫歎服,「妾身明白了。」

「那家裡交給你了。」胤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