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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納道。

胤禛又問,「判了嗎?」

圖納多少知道胤禛的個性,這位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皇上沒說怎麼判,臣不敢開堂審理。」

「他們貪汙這麼多,信不信你現在放他們出去,不消一刻,他們就會被老百姓的吐沫淹死。」胤禛說出這些話,圖納明白了,「四阿哥您,您知道皇上怎麼想的?」

胤禛微微揚起下巴,「當然!準備毒酒、利劍和白綾,跟爺走。」

「好!不對,」圖納腳步一頓,「海拉遜貪汙這麼多民脂民膏,皇上,皇上給他留全屍?」

這下換胤禛詫異,不愧刑部尚書,比爺還狠,「他們乃朝廷高官,手下官吏貪這麼多汗阿瑪臉上也無光,你想怎麼樣,拉他們出去遊街,讓沿街百姓扔一圈臭%e9%9b%9e蛋,然後再把人拉去菜市口斬了?」

圖納尷尬地笑了笑,不敢說自個就那樣想的,而這樣做無一不告訴老百姓朝廷無能,「聽爺的,那海拉遜的家人呢?」

胤禛確定,他跟海拉遜一家有仇,「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飛揚武一家也一樣,馬思喀——」

「馬思喀貪墨的贓款按律隻夠流放,臣覺得他已經這樣了,」指了指衙役腰間的刀,「便打算放其家人歸家?」

胤禛滿意,「你這腦袋隻當刑部尚書有點屈才啊。」

圖納笑瞇瞇道,「能得四爺這句話,老臣願意老死在任上。」

胤禛沒當真,卻沒想到圖納一語成讖。

海拉遜三人被關在一塊,此時還不知道家已經被抄了,看到胤禛到來,馬思喀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而當他們看到胤禛身後的侍衛手中托盤裡的東西,三人臉色灰白,一下子癱在地上。

三人隻是海拉遜膽子最大,「四阿哥這是何意?」

「本阿哥來送各位一程。」胤禛的聲音有點冷,圖納站在他旁邊忍不住打個寒噤,彷彿第一次認識胤禛,先前那位一臉和煦的四阿哥彷彿是他憑空想像出來的。

海拉遜見他沒有聖旨,三人也沒過堂,不信皇上如此輕率處決他們,心中還有一絲僥倖,「不知我等犯了何罪?」

「嗬!」圖納像聽年度最好笑的事,「海拉遜大人好意思問四阿哥你犯了罪?你家財物抵得上半個國庫,讓本官為你複述一遍?」

「我家——」海拉遜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嚨,飛揚武和馬思喀頹廢的垂下腦袋。

胤禛問,「不知三位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馬思喀猛然抬起頭,想問馬齊有沒有被自己連累,想問家人有沒有事,當他對上胤禛無波的臉,生生住了口。

侄女尼楚赫和四阿哥的婚旨剛下來,自己就犯了大錯,現在最恨自己的當屬四阿哥吧。馬思喀想到這裡,艱澀道,「求四阿哥給罪臣一個痛快。」

胤禛前世便是執法人員,很瞭解牢裡有哪些貓膩,見三人都沒話要講,沖保護自己的一等侍衛招招手,指著托盤上的劍,「給他們個痛快!」

這人是康熙新選上來的,憑著真本事混到禦前手上自然沾了不少血,隻聽噗嗤三聲,三人一命嗚呼。

確定三人沒有活得可能性,胤禛才抬腳出去。

而他一耽擱,人老成精的圖納看出一絲貓膩,瞅著胤禛欲言又止,胤禛彷彿知道他想什麼,卻一本正經道,「本阿哥回宮覆命,尚書大人,爺還等著你趕緊把那些人抓起來,便於爺整治內務府呢。」

圖納下意識道,「是!」盯著四阿哥的背影,總感覺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四阿哥,四阿哥不會殺他滅口??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圖納趕忙找出四阿哥昨天給他的那疊紙,記起太子爺幫皇上批過奏折,又忙不迭去找那些奏折,兩相對比……誰以後再說四阿哥不學無術,他,他跟誰拚命!

胤禛到乾清宮時,殿中隻有康熙,太子和向康熙請教問題的三阿哥胤祉,「顧問行你們退下。」顧問行上次通風報信被康熙敲打一頓,這會兒不敢直接走,眼神詢問康熙,康熙抬抬手,他才敢帶著殿中眾人退出去。

康熙瞧他麵容嚴肅,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正想讓胤禛改日再來,四阿哥道,「兒臣覺得有件事必須得告訴汗阿瑪一聲。」

康熙眼皮一跳,「何事?」

「兒臣剛才去刑部,刑部尚書卻在大牢內,兒臣好奇跑過去看看,卻看到海拉遜三人畏罪自盡了。」胤禛道,「圖納現在正在寫請罪折子,兒臣覺得這事不怪他,便提前一步趕過來稟告汗阿瑪。」

「自盡?」胤祉奇怪,「他們三人乃重犯,沒人嚴加看管?這個圖納太玩忽職守了!」

太子爺歎息,「三弟啊,幾日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天真啊。」

「太子,臣弟天真?」胤祉怪叫,康熙和太子被他嚇一跳。

胤禛趁機轉身,抬起腳,康熙道,「站住!」

三阿哥一愣,順著康熙的視線一看,靈光一閃,不敢置信道,「那仨人是你殺的?」

「值得你如此震驚?」康熙掃他一眼,轉向小四,「眾目睽睽之下就敢拿鳥銃指著餘國柱的額頭,海拉遜論罪當誅,他結果人家性命不正常?」

太子最初有點詫異,現在一臉淡定,「孤記得馬思喀是馬齊的兄長,胤禛,你說富察.尼楚赫若是知道你殺了她那應該流放的伯父會怎麼樣?」

「馬思喀?尼楚赫的伯父?親的?」胤禛忙問。

太子一愣,「你不知道?」

胤禛:……爺知道,爺知道他們都姓富察,所以饒了馬思喀的家人,可特麼的誰規定姓富察必須是血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去,明天上班,上班啊啊啊

☆、第108章 胤禛的糗事被爆

馬思喀已死,胤禛能怎辦,求康熙下道處決三人的明旨把自個摘出去。康熙不痛快極了,他是皇帝,天天給四阿哥擦%e5%b1%81%e8%82%a1還要不要做別的事。

「胤禛,朕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康熙指著他額腦門說,「再敢有下次,朕打斷你的%e8%85%bf!」

太子和胤祉兩個歎氣,好想提醒他,這個威脅早用過了。見汗阿瑪那麼生氣,算了,人艱不拆。

海拉遜一死,內務府那些心存僥倖的官吏徹底安生了,本來還想陽奉陰違,試圖讓四阿哥在內務府裡寸步難行。

現在麼,碰見胤禛時就像個孫子,慫的胤禛懷疑自己,「爺長得凶神惡煞麼?」

「不,爺您俊美無雙。」魏珠兒恭維,小四爺坦然接受,「就是!爺這麼善良,也不知道他們害怕個什麼勁。」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魏珠兒替他主子臉疼,衝著新來的八名侍衛道,「習慣,嘿嘿,習慣就好。」

八名侍衛嗬嗬道,不想習慣,隻想官復原職。

可是,四阿哥不放人。

海拉遜為官多年,其黨羽不僅限內務府一脈,康熙又不準胤禛對別的部門動手,小四爺也怕海拉遜黨羽之中的偏執狂對他進行打擊報復,畢竟刑部的衙差們知道他賜死三人的,所以,一旦出宮,胤禛便會走在十六名便衣侍衛中心,搞得四爺想低調都不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次去富察.馬齊家也一樣,剛到他家門口,從未見過胤禛的小廝看到他身邊的人,便能清楚地喊出,「小的給四爺請安,四爺萬福。」

胤禛:「你家老爺在麼?」

小廝:「老爺在東府料理大老爺的後事,小的去喊爺?」

胤禛點點頭,「去吧,我上屋裡等他。」

小廝走進院裡喊個夥伴,讓他陪四爺進屋,便轉身去了馬思喀家。

石氏以前讓尼楚赫讀女四書,尼楚赫嚷嚷自個是滿族兒女,學了那些會變得小家子氣,而自打他表現出對四阿哥的獨佔欲,石氏給他兩個選擇,一是熟背女四書,二是和四阿哥解除婚約另嫁他人。理由都給他找好了,尼楚赫體弱多病不能勝任皇子妃,反正近一個多月他昏倒好幾次,本來是沒什麼病,皇上若得到這個消息,也得另選四福晉。

尼楚赫恨不得上去咬石氏一口,可他心中有顧及,不但不敢表現出來還得老老實實重拾女四書。

石氏滿意了,閨女還有藥可救。事實呢,尼楚赫差點被這幾本書折磨瘋了,特別是那本《女誡》,他真想問問班昭在什麼情況寫出來的,一想起書中那些「三從之道」和「四德之儀」,尼楚赫的腦門就一抽一抽的痛。

「妹妹,妹妹,你可真會找地方躲啊。」富爾敦的聲音由遠及近,尼楚赫從假山的縫隙中鑽出來,富爾敦歎氣,「哪裡不好,非待在這裡。」

他也不想,他也想去屋裡,誰耐在這邊吹冷風。可是,石氏見著他就問《女誡》背的怎麼樣了,尼楚赫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隻見他理理衣服,儀態萬千道,「大哥喊我何事?」

「你不是一直想見四阿哥麼,四阿哥來了,就在前廳。」富爾敦道。

尼楚赫雙眼一亮,「真的?」抬腳就跑。

富爾敦伸手拉住她,「慢點,注意儀態,額娘也在前廳。」

尼楚赫腳步一頓,「那算了,我還不是不去了。」他現在看見石氏就頭疼,反正四阿哥以後也能見著。

富爾敦瞧他鼻子眉毛皺到一塊去了,笑得好不歡樂,「四阿哥待會兒就該走了,咱們躲在一旁看看額娘不會發現的。」

「好主意!」尼楚赫小時候見過胤禛兩次,長大後再也沒見過他,一直聽別人說四阿哥是個混物,害怕十年前那個精靈般的小鬼長殘了。嫁人已經夠心塞的了,再嫁給獐頭鼠目之流,尼楚赫寧願選擇當太子的小妾。

富察.馬齊進門便看到四阿哥和他夫人聊得很歡,心中疑惑,什麼風把這位主兒吹來了?麵上不顯,規規矩矩沖胤禛打個千,等馬齊行了禮,胤禛才假模假樣的說,「富察大人忒多禮啦,請坐。」

馬齊坐下便問,「四阿哥出宮有事?」

「我從內務府過來的。」胤禛道,「聽說今日馬思喀大殮,我便過來看看,富察大人節哀。」

「臣替兄長謝謝四阿哥。」馬齊突然站起來,雙手抱拳,腰彎到底,胤禛見他行此大禮嚇一跳,「謝我,謝我幹嘛?」

馬齊抬起頭,見他神情不像作假,揮退左右丫鬟,中堂內沒了外人才說,「海拉遜和飛揚武的家人皆被流放寧古塔,臣已從圖納大人處得知,謝四阿哥替兄長周旋。」

饒是胤禛臉皮厚破天,這會兒也覺得有點燙,「馬思喀罪不當誅,爺沒能保全他真真不好來見富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