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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裡麵還有那麼多零件,兩三年也不一定能培養出製表師。不過,自鳴鐘也貴啊。到時候賣給誰去。」

「可以做小一點,放到床頭櫃上,或者放到書桌上,上麵也別用什麼鎏金鑲嵌,就用普普通通的木頭,這叫薄利多銷。」胤禛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說來也奇怪,他的腦袋這麼靈活,前世怎麼沒去做生意,如果從商,說不定也不會英年早逝。

太子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就你聰明。給孤幾塊?」

胤禛:「我留一塊,大哥他們分一分,剩下兩塊給父皇。」

「孤四塊,父皇兩塊?小四,你皮又癢了啊。」太子隻要兩塊。

胤禛嘿嘿笑道,這才叫兄弟,這麼點小事都能幫他考慮進去。小八和小九,純屬他上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來氣他的。

為啥不是上輩子?小四爺記憶好著呢,上輩子絕對沒這麼坑的兄弟,不然,天天跟一些亡命之徒打交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康熙聽說胤禛自個隻留一塊香胰子,又忍不住得瑟了,「小四兒要是每天都這麼懂事該多好啊。」

一乾大臣心想,早兩天氣得揮馬鞭要揍人的那位又不是您了,「四阿哥長大了,知道孝敬皇上了。」

「朕也這麼覺得,你們看他以前,哪天不作妖都過不一天,現在好在做了幾件人幹得事......」康熙滔滔不絕數落他四兒子,眾大臣總覺得皇上赤果果顯擺,誰家孩子為了獵/鷹能搞出火器,誰家孩子無法無天時還能幫長輩摟錢——抄餘國柱的家!

又有誰家孩子知道西洋學,不但知道還敢辦學堂,不但辦了,還想著用洋人教的學生去洋人的地盤上經商......

唯有佟國維聽康熙說的越多越心驚,出了澹寧居就去找胤禛。

胤禛上課去了,佟國維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胤禛左手拎著劍,右手把玩著鳥銃歸來。

手裡的東西扔給宮人,胤禛跑到樓上簡單洗漱一番,隨便套個短褂短褲出來,「郭羅瑪法難得光臨寒舍,所為何事啊?」

「好好說話。」佟國維指著對麵的椅子,「坐下,你們先出去。」指著左右宮人。

他們同時看向胤禛,胤禛虛抬抬手,白芨才帶著所有人出去。

佟國維看著滿意,「訓的不錯啊。」

「小意思,我最不缺整人的手段。」胤禛不謙虛,前世待在警隊裡,什麼樣的審訊手段沒研究過,今生麼,逮著不聽話的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教訓一頓,再不乖,四爺有的是讓他們叫天天不靈,想死死不成的法子。

佟國維也沒拐彎抹角,「你最近太高調了。」

「比如呢?」胤禛也知道,所以他最近都沒出去蹦躂啊。

佟國維:「皇上今天當著王公大臣的麵猛誇你,不就送他幾塊香胰子麼,至於麼。我瞧索額圖的臉色不對,承恩公的身體時好時壞,說句不敬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赫捨裡一族早晚由索額圖掌管,你和太子關係好,但赫捨裡氏也是太子母族。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知道。」胤禛不在意,「即便我把二哥的鋒芒遮住,我覺得,朝中也沒幾人站在我這邊。所以,郭羅瑪法,你啊,杞人憂天了。」

「那還不是你自己作的。」佟國維脫口而出,頓了頓,「誰讓你天天跟大臣們過不去,納蘭明珠現在見著你就像老鼠見著貓。表麵上對你恭敬,背地裡指不定怎麼議論你呢。」

胤禛:「管他呢。左右我是主子他是奴才,這輩子都越不過我。您來就為了告訴我收斂點啊?」

「我想讓你乖乖聽話,你聽話麼?」佟國維無奈,從來沒跟人說話這麼費勁,一見著四阿哥,所有的耐心不翼而飛。

「您來一趟也不能讓你白來啊。」胤禛道,「郭羅瑪法今年四十有五了吧?」

「對,比你過世的皇太太小三歲。」佟國維奇怪,「問這幹麼?」

「自從承恩公病退,您一直擔任領侍衛內大臣,如今也有六年了,有沒有想過換換位置?」胤禛問得隨意。

佟國維心裡打個激靈,「出了什麼事?」

胤禛:「沒事,你別緊張。你如今已是正一品,還是武職,沒法往上升了,那我想問你,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

「我聽皇上的。」佟國維道。

胤禛:「父皇讓你待十年,不才五十歲。往後呢?即便父皇願意,朝中大臣也有意見。領侍衛內大臣,父皇的安危全繫在你一人身上,誰看著不眼熱。」

「所以呢?」佟國維直覺他沒說完。

胤禛:「現在可以開始考慮隱退,隱退之後做什麼了。隱退不是讓你致仕,而是掛個虛職。或者你想幹到父皇勸你回家?」

「當然不想,那多丟人。」佟國維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是你跟我說我才想到你身上的。」胤禛說了句大實話,「說退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何況交出實權同時謀個跟現在一樣體麵的虛職,你覺得三兩天可以辦到?」

佟國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來勸四阿哥的啊???

☆、第68章 四阿哥背黑鍋

胤禛反忽悠佟國維一把,心情棒棒吃飯香香,躺在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佟國維回到家中,食不下嚥,輾轉難眠,佟夫人奇了怪了,「朝廷出了什麼大事?老爺。」

「為什麼這樣問?」佟國維心想,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

佟夫人很自然地說,「除了朝堂上的事,還有能讓你唉聲歎氣的事。」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有一件。

佟夫人隨口道:「有人給你使絆?誰啊,這麼大膽。」

佟國維神情一僵,身處朝堂如履薄冰,背後有人捅刀子,旁邊有人使絆子多正常,夫人這麼想當然,真的好麼…….於是就說,「看你這話說得,九門提督、大理寺卿、親王功勳哪個不敢。我不招惹人家,他們也不衝我下黑腳罷了。明珠、索額圖想算計我,我天天防著也得摔跟頭。」

「他們怎麼算計你?左右不過隆科多和別人起爭執,參你治家不嚴。」佟夫人不以為意。

佟國維苦笑,到底誰給夫人這麼大底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敢!」佟夫人突然坐起來,「真有人給你下絆子啊,老爺你說是誰,明珠還是索額圖,是不是讓你作難了?不行我找四阿哥去!」

佟國維一凜,明明是七月酷暑天,生生覺得後背發寒,「夫人別胡說,沒事。」

「不可能,老爺,妾身上次見你這樣還是皇上除鰲拜那會兒。當時問你怎麼都不講,隔了一天聽說鰲拜被抓了,可嚇死我們了。」佟夫人現在回想起來還一陣後怕。

索額圖、納蘭明珠先後遭到康熙不喜,佟國維依然是領侍衛內大臣,說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和餘國柱、陳廷敬和費揚古之流相比,一點也不顯眼。

受到康熙信賴有加,除了他本身有些才幹之外,就是緊跟康熙的步伐,從不質疑康熙的決定。

自從佟佳氏一躍成為貴妃,接著被封為皇貴妃,名下的阿哥又非常聰慧,加上佟家嫡支沒有庸才,佟家一時成了京城第一世家,太子的母族也隻能望其項背。

佟國維有生之年看到這種鮮花著錦之態別提多高興,興奮之後,留給他的是深思,是盛極必衰的恐懼。

自此,佟國維變得越加謹小慎微,端地是怕給人留下權柄。他以為這樣,加上皇上親舅舅這層身份,說不定日後也能混個爵位。

如今聽胤禛那麼一分析,佟國維不信康熙會對他出手,而正像胤禛說的那樣,如果等到皇上提醒他,「你老了,把位子讓給後來人吧。」何嘗不是另一種嫌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爺你怎麼不說話?」佟夫人還等著呢。

佟國維翻個身,「我在想大哥弄的玻璃作坊,聽說他買了四五十畝地,現在連個影都沒有就鋪那麼大攤子,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佟夫人將信將疑,除了大房一家子,她想不出什麼事能讓身居高位多年的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大哥不容人勸,這次四阿哥又參與進來,折騰唄,左右有四阿哥在,旁人不敢輕易找他麻煩,你也別想太多,早點睡吧。」

佟國維輕哼一聲,也不知睡沒睡,隻是不再翻騰了。

胤禛一夜醒來,神清氣爽,跑到院裡打幾圈軍體拳,在宮人的服侍下洗漱、穿衣、吃點早餐前往書齋。

張英忙著科舉之事,早前從上書房總師傅之位上退了下來,新上任的總師傅是從胤禛漢語師傅中選的,對方教了胤禛三四年,清楚四阿哥什麼德行,見他遲了一會兒也當作沒看見。

胤祀和胤□一臉艷羨,難得沒有再酸他。「吃早飯了麼?四哥。」胤□小聲問。

胤禛的鼻子一動,低聲叫道,「烤肉?」

「四哥好聰明。」胤□遞出個油紙包,「以後不準再說弟弟沒良心啊。」

白芨白薇一眾得了康熙下諭,不準四阿哥隻吃肉。而葷素搭配,也不知是不是胤禛心裡原因,總覺得不頂餓。

大清早,兩海碗肉粥吃得胤禛更想念肉香,「這是%e9%9b%9e肉?挺嫩的。」

「藍孔雀肉,好吃吧。」胤□不自覺%e8%88%94%e8%88%94嘴角,明明和八哥分食了一隻,怎麼看著老四吃還是有點餓啊。

「噗!藍孔雀?」胤禛差點驚叫出來,看到師傅往這麼瞅,趕忙低下頭,「別告訴我說你們在珍禽園捉的?」

胤□知道瞞不過他,「對,我和八哥四更天起來捉到之後就地宰殺了,我倆烤的,厲害吧?」

胤禛有點食難下嚥,「有沒有毀屍滅跡?」

「不用。我們找了沒人的地方,四哥放心好啦,汗阿瑪發現不了。」胤□打包票,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做壞事,感覺比前世太子被廢時擱背後補刀還爽。

是嗎?

胤禛不信他。

果然,中午放學,胤禛被請到了澹寧居。

康熙上午在澹寧居處理政務,外麵太熱就沒回寢宮,一邊吩咐宮人傳膳一邊打量著胤禛,「據實招來吧。」

「沒頭沒腦招什麼啊。」胤禛嘀咕一句。

康熙瞪眼,「再說一遍。」

「兒子實在不知汗阿瑪指的什麼啊。」胤禛抓耳撓腮。

「也對。」康熙一想,「你一天能幹上百件壞事,精力充沛趕得上成年人,朕貿然讓你說你的確不敢說。珍禽園,其他的不用我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