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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老老實實辦差,康熙不打算追究了,改查和他交往甚密的納蘭明珠。

納蘭明珠的事差不多查清楚了,趕巧郭琇又參奏他,萬事俱備隻等收網,胤禛橫插一槓子。

梁九功一邊整理批閱好的奏折一邊問,「皇上,這個咋辦?」

「涼拌!」康熙抬手把奏折扔到小孩兒手筆的蠟燭上,名曰留中不發唄。

翌日,同僚都收到皇上批示後的折子,獨獨郭禦史沒有,郭琇傻眼了,皇上啥意思?護著納蘭明珠?

不可能!佟國綱是皇上親舅舅,犯了事照樣被擼下去。

郭琇身為禦史,每天隻有一件事——挑別人的刺。猛然想到上次「出師未捷身先死」,郭琇心想,一定是我搜索的證據不夠,於是,郭禦史暫時蟄伏,打算下次一擊即中。

納蘭明珠黨羽甚多,接到有人參他的消息,加上剛被胤禛敲詐一筆,好多天惴惴不安,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隨著夏日來臨,康熙帶著一眾阿哥去了暢春園,納蘭明珠依舊是大學士,學士府恢復了以往熱鬧。

在這期間,體恤百姓疾苦,賢明仁義的太子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不是說他不好,而是逮著機會便和左鄰右舍念叨,如今的日子好了,以後太子當政日子會更好怎麼怎麼樣。

十八年那次大地震後,因皇帝誤打誤撞地讓黎民百姓躲過天災,滿漢之間的矛盾就緩和了不少。

這次凍災,朝廷發的撫恤金,加上皇子阿哥們發的物資,大部分百姓已不在意紫禁城裡住的是滿人還是漢人。

其實百姓的要求很簡單,不過吃飽穿暖生活安定而已。不到逼不得已,他們不會想著起義啊,推翻當今自個當家做主之類的。

康熙一直讓下麵人時刻關注著百姓的心聲,太子他們的義舉又不可能瞞得過康熙,所以,經過這次,康熙找到了調和滿漢兩族矛盾的方法。

文化交流,從他汗阿瑪開始一直在做,收效甚微。康熙覺得如果讓百姓打心眼裡認可他這個皇帝,還是得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首先,水患之事必須徹底解決,而這樣就要廣納懂水利的人才,貪/汙受/賄,冤假錯案,這也得納入重點,所以,吏部、刑部也要招員......康熙禦筆一揮,五月初,下詔開恩科,不拘一格降人才。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越來越多的士子趕赴京城,戴梓每天從家裡出來隨便瞄一眼,看到書生模樣的人或拎背包或抱著書在街上來回走動,端的是熱鬧非凡,別提戴大人多麼眼饞了,如果這些人都到了神機營......

胤禛到了暢春園,還沒坐下,外麵的小太監來報,「四阿哥,戴大人求見。」

今天不上課,胤禛這裡玩意多,除了一二三,去年過來的阿哥們今天一個沒落下,都在胤禛這裡玩耍。

聽說戴梓來了,胤祀撲騰從床上跳下來,「快讓他進來!」

「對。問他是不是來給爺送鳥銃的。」胤□忙喊。

胤禛站起來,輕飄飄掃他倆一眼,「等天黑再做夢啊。」走到大廳中央,「戴梓找我何事?」

「爺,神機營的人手不夠用。」戴梓可不會拐彎抹角。

胤禛雙手背在後麵,看向戴梓時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明明比戴梓矮了一頭,「所以呢?」

「聽說朝廷這次向全國全麵選才,您能不能把神機營報上去?」戴梓想得好,「據說皇上還令戶部、工部他們自個出卷,從來京舉人中選取他們需要的人,反正也不缺神機營一家,你看,這是奴才擬的試題。」

胤禛接過來,胤祀和胤□伸出腦袋,四阿哥好笑,這倆小孩,什麼事都好奇,「你倆看得懂?」

胤祀瞅一會兒,皺眉,「不懂,四哥,這寫的什麼?」

「機械知識。」胤禛道,「聽見了麼,八阿哥和九阿哥都看不懂,你還指望那些書獃子會?神機營的人真不夠用?」

戴梓狠狠點頭,「對!隨著奴才們的研究深入,製作工藝有點跟不上了,從鍛造鐵料、製作零配件的工人到安裝工都急缺。」

「火器是國家之利器,汗阿瑪不希望引起外界太多關注,恐怕不會同意你大張旗鼓選才,更別說出試卷考試了。」胤禛想了想,「這事我再琢磨琢磨,你先別管。」

戴梓一想,也對,自從把洋人搾乾,神機營已經看不到了洋人的身影,可見皇上對火器的重視和保密程度。

「四哥,你不會又想假傳聖旨吧?」胤祀忙問。

胤禛白他一眼,「哥長得很像二百五麼?」

「跟你是不是半吊子有啥關係?」胤祀嘀咕一句,還不是你膽子肥,假傳聖旨像喝水吃飯一眼正常。

「既然沒關係,你們就該知道好招不能連續用。」胤禛道,「這房子就是假傳聖諭得來的,我在這裡再來一次,想兩罪並罰啊。」

胤□心想,你還知道不對,真難得,「那你打算下次啥時候用?」

☆、第65章 反常的四阿哥

胤禛聽到九阿哥的話笑了笑,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樣子。

翌日一早,逃課回到內城,直奔佟國綱府邸。

佟國綱在家教鸚鵡說話,聽家人說四阿哥來了,扔下鳥籠就跑,鸚鵡摔得「呱」一聲,佟國綱到胤禛跟前,「可算來了,鄂倫岱想去找你,皇上說你近來用功讀書,不準我們擾你,皇上開玩笑麼?」

「你才開玩笑!」胤禛抹一下額頭,甩他一臉汗,「事情辦妥了麼?」

花姐兒的鋪麵裝修好之後,拿著胤禛給的錢在郊外買一處莊子,種植可以製作香胰子和香水的花草樹木。花姐從街上挑的乞丐也住到了郊外,此時已經上崗就業,隻等胤禛的方子到來,他們著手研究、生產。

「在我書房裡。」佟國綱急吼吼拉著胤禛往屋裡走,邊走邊低聲說,「鄂倫岱說你把這事交給宜春院裡的那群娘們做,她們懂什麼!」

「她們人少力量小,能做出多少。你大可安排人去搞,回頭銷往別處不就好啦。」胤禛拿起方子,眉頭一挑,「玻璃方子不對!」

「這群洋鬼子!老子找他去!」佟國綱臉色大變,抬腳往外走。胤禛攔住他,「不用了,我改一下就能用。」

佟國綱不敢置信:「你知道?知道還要我去,可知道我為了弄到你要的這幾張東西,廢了老鼻子勁,而且——」

「停!偶然在洋文書上見過,不太能確定真假,現在看到這上麵其他幾樣都對,純鹼變成了硫磺,嗬,還得爺收拾他們!」胤禛何止知道,他都知道k/粉、冰/毒怎麼搞,何況小小一塊玻璃,隻是一直找不到由頭拿出來而已。冷笑道,「玻璃一事先安排,汗阿瑪如果問起切記不可隱瞞。香水和香胰子,我抄錄一份,隨便你怎麼弄,但不準欺負花姐她們。」

佟國綱清楚玻璃比那些香啊水呀貴重多了,又聽胤禛說皇上會關注,特別大方的說,「你儘管放心,我不讓下麵的人在京城售賣,這塊市場就讓給那群娘們,可行?」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胤禛:「行!請工人一事交給我。」

「啊?」佟國綱不明所以,「為啥?」

胤禛:「戴梓那裡需要很多工人,欽天鑒也得培養出咱自己的人,不能全依賴洋人,這些人必須從小教育,汗阿瑪不準我敲鑼打鼓的招人,隻能借用工人的機會搞個麵選。具體有哪些要求,該怎麼做,戴梓會來跟你詳談。對了,這事暫時對外保密。還有問題麼?」

佟國綱蒙圈了,話題怎麼扯到朝廷選才上的,「......沒,沒啦。」傻愣愣搖頭道。

於是,胤禛從他書房裡搞走一套文房四寶,拐去神機營的路上趴在小方幾上寫寫畫畫,不由自主想到他前世連毛筆都不會用,如今字寫得越來越似模似樣,帶回後世說不定能賣大把鈔票……阿瑪呀,可不能再想了,快愛上自己的字啦。

「爺,神機營到了。」魏珠兒在外麵提醒。

胤禛揉揉眼,掀開竹簾,小安子撐開傘,另一手扶著他下車,「爺,慢點,小心腳下。」

戴梓一聽四阿哥駕到,扔下鳥銃就往外跑,侍衛慌忙跟上去,邊跑邊提醒,「戴大人,四阿哥,不是皇上,你跑恁快幹啥,等等我們啊。」

戴梓得了胤禛的點撥,六脈俱通,如今儼然成了國寶,走到哪裡都有三五個侍衛全方位保護。「你們懂個%e5%b1%81!」戴梓回頭爆句粗口,遠遠瞧見胤禛就吆喝,「四爺,可是找到法子了,要奴才怎麼做?」

胤禛甩出一疊紙,「明天擬個折子呈給汗阿瑪,招收進神機營的少年以後吃住都在這裡,按照爺畫的圖紙擱神機營旁邊建一所學堂,師傅由從神機營和火器營退下來的文臣武將擔任,在折子中陳述清楚火器對朝廷的重要性,人才對火器發展的重要性,汗阿瑪會批準的。」

「謝四阿哥。」戴梓如獲至寶,雖然不知道紙上寫的什麼,但四爺出手,必屬精品!

胤禛一來一回,再回到暢春園已接近未時三刻,四阿哥餓得飢腸轆轆,可把白芨一眾心疼壞了。指著魏珠兒他們的鼻子訓,「虧得讓你倆貼身照顧爺,就這麼照顧的?再敢有下次,姐稟告娘娘,該滾哪兒滾哪去,四阿哥身邊不需要你們這些子沒眼色的奴才!」

「好啦,白芨,坐下喝口水。」胤禛一邊扒拉著肉粥一邊說。

白芨屈膝道,「謝謝爺,奴婢不累。」一手揪住魏珠兒一手揪住小安子的耳朵,拉扯著兩人往外走,也不知道白芨怎麼訓的,反正兩人回來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要多可憐多可憐。

白薇抬腳朝他倆%e5%b1%81%e8%82%a1上踢一下,兩人立馬昂頭挺%e8%83%b8,精神抖擻等著聽吩咐,再也不敢裝委屈了。

一晃眼,胤禛在暢春園住了大半個月,他這段時間準時準點去書齋報道,規規矩矩跟射箭師傅學習劍法,稀奇的康熙突查了好幾次。

胤祀忍著不讓自己笑場,汗阿瑪越來越有趣,這也值當他大驚小怪?不過,他也覺得老四最近安分的不像樣,總感覺有什麼大事發生。

同暢春園遙遙相望京城東南角,有一塊近五畝的空地上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偶爾從旁邊經過的人們忍不住停下來問,「這都是幹啥的?怎麼還有士兵?」瞅見還有書生模樣的人穿梭其中,「恩科放榜了?來查名次?」

「恩科八月份才開始,還有一個多月,不知道別瞎咧咧。」說話的人鄙視他一眼,「放榜也不貼在這漫天地裡,你從哪個深山老林來的?」

對方一噎,「你不說我哪知道,說說唄,到底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