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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一鼓作氣嚇傻他,指不定明天怎麼蠱惑禦史參我呢。」

「他敢!」太子怒道,「敢動你孤滅了他!」

「太子哥哥休怒,我經常闖禍,他們想敗壞我的名頭都不用過腦子,隨口能說出一堆。」胤禛出了乾清宮,涼風一吹,驟然回神,莽撞了。

太子安慰道,「別怕,有孤在。索額圖最擅長陰人的事,張起麟,去乾清宮等著,索大人出來後讓他來毓慶宮,孤找他有大事。」

「二哥真好!」胤禛咧嘴傻樂,他才不在乎名頭,隻是想到了額娘,不得不多費一番心思。

☆、第54章 四阿哥病了

京城的三月,空氣中夾著絲絲涼意,冷冷的雨水打在皮膚上使人情不禁輕顫一下,餘國柱卻感到寒徹刺骨。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車伕「籲」一聲,馬車裡的人疑惑道,「還沒到家怎麼停了?」

「爺,前麵的路堵住了。」大雨瓢潑,水深及膝,富察.馬齊一家就在這種天氣回到闊別已久的京城。

馬齊披上蓑衣,從車裡鑽出來,眺目遠望,「怎麼那麼多官兵?看看出了什麼事,不行繞道走。」

「是!」車伕挽起褲腳,慢慢從車轅上下來,嘶——倒抽一口氣,真涼!

一家人半個月前出了太原府,由於尼楚赫年幼,馬車行駛不是很快,進了保定府又趕上淅瀝瀝的小雨,好在可以走青石子鋪成的官道,總算在康熙規定的日子之前來到京城。

京城積水成河,一路行來看到百姓拿著竹簍到處撿魚,馬齊不禁擔憂,紫禁城裡是不是也像這樣。

「爺,出大事了!」車伕爬上車便說邊往四周看了看。

富察.馬齊神情一凜,緊張問,「誰?」

「餘國柱餘大人。」車伕壓低聲音調轉馬頭,「今天上午突然來了一隊禦前侍衛,把餘大人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收攏出來,小的剛才去的時候,戶部尚書正在記錄收繳上來的物件。」

「餘大人被抄家了?」唐王不禁發問。

車伕揮動著馬鞭道,「不是,餘大人依舊是大學士,百姓說餘大人見京城鬧災把錢財捐出來救災,這話也就騙騙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老百姓。爺,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阿瑪對這位餘大人瞭解多少?」唐王再次問。

馬齊:「四年前的餘大人給世人的印象一直是清正廉明,勵精圖治。為朝廷立下很多功勞,也是我等學習的榜樣。自他出任江寧巡撫,被江南的富饒迷花了眼,從此貪/汙受/賄成習性,傾軋同僚成常態,坊間戲稱『餘秦檜』。

「說個你們都知道的,剛正不阿的湯斌湯老大人。湯大人三年前接替餘大人擔任江寧巡撫,餘大人向其索賄,湯公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即便想給上司送禮也拿不出錢。好像後來又因什麼事得罪了餘大人,餘大人就已莫須有的罪名參奏湯大人。皇上是位明君,並不相信餘國柱,年初令湯大人赴京擔任太子的講師,可能他現在已經到京城了。」

「皇上隻收繳餘大人的錢財,是不是念著他以前立的功勞?」唐王問。

馬齊:「大概吧。皇上非常體恤下臣,無論滿臣漢臣但凡生了重病,皇上都會令禦醫為其診治。隻要別觸及到他的底線,皇上輕易不動刀。」

唐王點點頭,「阿瑪好瞭解皇上啊。」

馬齊笑瞇瞇看向小閨女,「不是阿瑪瞭解,是你郭羅瑪法他們瞭解,阿瑪多年不在京城,多虧了你外祖和舅舅,不然,」看向紫禁城的方向,「阿瑪可要兩眼一抹黑了。」

與此同時,督察院中一位年近半百的禦史抓起書桌上的紙揉成團,無情地扔進泥水之中,又用腳使勁踩踩,嘴裡嘀咕著什麼「算你走運」之類的話。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派人來說四阿哥病了。」梁九功火急火燎跑進來。

康熙倏然站起來,「怎麼會?上午還活蹦亂跳的?」

梁九功:「禦醫說四阿哥看著壯實,底子還是弱,淋了雨又受涼,可能從乾清宮回去後就起熱了,他身邊的人沒往那上麵想,四阿哥燒得臉發紅才發現不對,現在人已迷迷糊糊的了。」

「隨朕去南三所。」康熙自個撐著傘疾步往南三所跑。

太子瞧著弟弟嘴巴乾裂,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急得亂轉圈,「你們不是厲害?不是國手?為什麼連個小小高燒都治不了?」

「啟稟太子,四阿哥兩刻鐘前喝的藥,不能連續用藥。」禦醫小心道。

太子:「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四弟一直燒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康熙大步走進來,一腳一個水印。

禦醫忙說:「微臣鬥膽肯請皇上允許臣用烈酒幫四阿哥散熱。」

「怎麼做?」康熙眼中閃著焦急。

禦醫趕忙解釋何為「烈酒擦浴」。康熙道,「去準備。」說著脫掉外袍和靴子。

太子大驚,「汗阿瑪您這是做什麼,讓兒臣來。」

康熙擺手,「你還小,手上沒個輕重,把小四的皮膚擦紅擦破皮了,他又得遭一次罪,對了,皇貴妃知道麼?」

「這奴才隻敢稟告兒臣,沒敢告訴皇貴妃。」太子指著跪在地上的白芨。

康熙瞧著跪了一地的奴才,「滾一邊去,別擋著禦醫的路。你們是小四的人,此次失職等小四醒來由他判罰!」說著話禦醫端來一盆烈,後麵跟個小太監手裡還拎個紅泥小火爐,康熙開始給胤禛擦拭身體。

胤禛看起來睡著了,其實他隻是難受的試圖讓自己睡著,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對屋裡發生的一切都清楚,他也想讓太子閉嘴別吵他,不過,胤禛還是忍住了。

大概烈酒真對胤禛有用,康熙給他擦兩遍身體,累一腦門汗,胤禛身上沒先前燙了。

太子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

禦醫大喜,「皇上,請你再為四阿哥擦一遍,過會兒就可以喂四阿哥喝藥了。」

「朕知道。」康熙聽著小四呼吸平穩,暗暗鬆了一口氣。

胤禛不知道自個啥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床邊依次坐著,「汗阿瑪,額娘,太子哥哥,你們怎麼都在?」

皇貴妃伸手抱起他,「小混蛋,輕易不生病,生病要人命,你說本宮怎麼在?」指著他額頭,「是不是又不聽奴才的話,亂跑著瘋亂脫衣服?」

胤禛討好的擱她懷裡蹭蹭,擠出一絲笑,「讓額娘擔心了。」斂下眼皮,看向康熙,「汗阿瑪,對不起。」

「知道不對還敢亂來?!」康熙瞪眼卻對他發不出脾氣,「朕看你病得不成人樣的份上,這次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謝謝汗阿瑪。」胤禛臉上的笑容變大,康熙無奈地歎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小孩病得厲害,真懷疑胤禛為了躲罰有意把自個搞生病的。

翌日,胤禛睜開眼,嚇一跳,「你們怎麼沒去上課?」

「我們昨天就來了,太子二哥說你要休息,趕我們走。」胤祀擠開胤祺和胤祚,趴在小四床邊,「四哥現在還難受麼?聽說汗阿瑪給你擦身體你的高燒才退,是不是?」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胤禛瞧他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眉頭一挑,「我睡著了,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去外麵淋半個時辰的雨,汗阿瑪會親自告訴你。」

「噢,不!」胤祀想到那個情況,打個寒噤,「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三哥帶他們回去上課吧,我沒事啦。」胤禛慢慢坐起來,胤祉趕忙往他身後塞個枕頭,「你摸摸,額頭一點也不熱。」

胤祉當真試一下,「我們去上課,順便把當值的禦醫喊來,不準攆人家走,不然等你病好了我們都不跟你玩!」

「對,四阿哥不聽話,我們都不跟你玩。」六和七異口同聲。

胤禛忍俊不已,連聲說好。而他們一出去,胤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視線掃過白芨等人,一屋子宮人「撲通」跪在地上,「求四阿哥饒命,奴才/奴婢知錯!」

胤禛自個發現可能感冒了,然後讓魏珠兒去請禦醫,如果他不是偽小孩,就憑白芨幾人的疏忽,病成什麼樣可不好說。

「額娘昨天留下兩個嬤嬤,怎麼罰問她們去。」胤禛說完閉上眼,「爺再睡會兒,不準打擾爺。」

白芨和白薇麵麵相覷,第一次見主子這樣,心裡都有些不安,更多的是自責。她們不如遺音,遺音前世是醫生,打心眼裡心疼小太子,所以,太子回到毓慶宮,輾轉半夜,翌日醒來就說,「遺音,孤瞧你懂得很多,做事也極穩妥,你願意去南三所照顧四弟麼?」

遺音大驚,下意識想到太子這麼早就往四阿哥身邊安插人了,又一想,不對,站著她麵前的太子可不是歷史上那位被康熙慣得傲嬌的太子,「......奴婢聽太子的。」

「那收拾一下,跟孤走吧。」太子用過早飯,讓宮人去跟湯斌說一聲,他要晚點過去。

湯斌是位極重規矩、及其負責的人,於是就問宮人太子在做什麼,擔心他偷偷玩去了。

太子和胤禛關係好,好到胤禛進太子的書房從不敲門,管他正在和誰議事......小太監沒覺著有什麼好隱瞞的,就跟他說四阿哥病了,太子前去探望。

胤禛禦前刁難餘國柱,湯斌全程旁觀,心底正直的也有自己的脾氣,非但沒再追究下去,第二日進宮給太子講課時,還帶了一包豆腐乾。

太子哭笑不得,「湯大人這是何意?」

湯斌這輩子,第一次親自給人家送禮——豆腐乾,他也覺得拿不出手,可這個月還沒發工資,家裡沒錢,就自欺欺人的想,四阿哥明白事理,太子爺宅心仁厚,一定不會嫌棄,「臣聽說四阿哥病了,沒胃口吃飯,這是臣老家送來的豆腐乾,軟硬適口,五香俱全,鮮美可口——」

「所以送給四阿哥?」太子心底好笑,拒絕老實人再讚美下去。

湯斌連連點頭,「是的,是的,請太子爺代臣轉送給四阿哥。」

太子:「張起麟,好生收著,令人去毓慶宮說一聲,孤中午去南三所用飯。」

湯斌大喜,精神抖擻走到太子的書桌對麵,朗聲道,「請殿下入座,今天講《史記》卷四......」

胤禛瞧著太子手裡的豆腐乾,一陣呆愣,「我又不認識湯斌,他幹麼送我東西?送就送唄,這豆腐乾少說也放半個月了吧?能吃嗎?」

「餘國柱天天在朝上擠兌湯斌,湯斌初到京城時因餘國柱受到汗阿瑪責罰大病一場,你前天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