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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又挪一下,半天沒挪動一指,太子著急的說,「四弟別動,還沒給你擦好。」

胤禛又開始咿咿啊啊說鳥語,偏偏佟佳氏聽懂了,哭笑不得的說,「皇上,阿哥讓太子殿下上去。」

「上哪兒去?」康熙問。

佟佳氏指著搖籃,「四阿哥讓太子睡他旁邊。」

「啊?」小太子指著自己,「四弟剛才是在給孤騰地方?」

佟佳氏艱難地點點頭,心中不斷祈禱,阿哥,求你安生會兒吧。

「汗阿瑪?「小太子望著皇上滿眼乞求。

昨天夜裡,康熙擱夢裡打定主意,讓兩個兒子好好相處,即便覺得讓國之儲君擠在胤禛的搖籃不合適,仍脫下太子的衣鞋,然後又命在外麵候著的奴才拿來毯子給太子蓋上。

佟佳氏隨康熙走出暖閣,依舊忍不住回頭看。

「有奴才看著,貴妃不用擔心。」

佟貴妃有苦難言,她不擔心別的,她擔心出生一天就整出那麼多事的小孩兒作怪啊。

偏偏這些話不能說出來,萬一皇上誤以為自己沒能力養四阿哥,把他還給烏雅氏或者別的妃子,屆時哭都沒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跟人家說我開新坑了,清穿,結果好多人回我,「現在.......還有人看清穿?」23333333聽到這話心塞得一塌糊塗,好想哭.......

☆、愛護哥哥的胤禛

佟佳氏強打起精神問,「皇上,阿哥的洗三怎麼辦?」

康熙道,「不辦了。朕問過太醫,胤禛身子弱,過些日子和滿月一起辦。」說起這個就氣,不細查不知道,一查,那個包衣奴才居然敢在孕期苛待大清的皇子阿哥,「烏雅氏住在你宮裡不合適,趕明讓她遷去鹹福宮。」

外麵的雪還沒停,皇上就說這話,便猜他對烏雅氏極其不滿,心下略安。

胤禛生而知之,他可能也知道烏雅氏那番作態,為了保險起見,雪停下來,佟佳氏便命烏雅氏遷出去。

看到送太子過來的皇上沒說什麼,佟佳氏心下大安。

而胤禛得了太子的話,知道他午後會經常過來,喝了奶就強迫自己睡下。太子到時他剛巧醒來,沖太子咧嘴一笑。

太子拿出白絲絹帕給他擦擦哈喇子,讓奴才服侍他坐進康熙著意命人加大的搖籃裡。

胤禛上午睡得少,還有點睏,和太子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又睡著了。

太子以往也要午睡,為了早點完成功課來看弟弟就沒睡,看到胤禛睡了,小手輕輕放在弟弟肚子上,一會兒也睡著了。

康熙聽到暖閣裡非常安靜,心下奇怪,熊孩子怎麼不笑了。

一打開暖閣,兄弟抵頭而眠,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想到這裡,康熙無聲地笑了,這不正是他期望的麼。

太皇太後聽說四阿哥的洗三不辦了,皇上和太子反而天天去景仁宮,便在康熙給她請安時留下他。

揮退所有宮人,語重心長的說,「皇上,您該知道三藩霍亂未平,後宮連著朝廷,皇帝你——」

「皇祖母多慮了。孫兒送太子去看四阿哥,並未在景仁宮逗留。」康熙打斷她的話。

「哀家知道你和佟妃自幼感情好,哀家不是不讓你去見佟妃,但宮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說白了還是不信康熙,怕他椒房獨寵。

沒有太皇太後就沒有如今的康熙,聽到這話,康熙歎氣,「皇祖母有所不知,四阿哥和別的阿哥不同,他甫一出生便懂事,朕希望太子和他多多相處,日後哪怕朕不在了,他們兄弟——」

「等一下,皇帝說什麼?」太皇太後打斷他的話,「小四兒生而知之?」

康熙點點頭。

「怎麼可能?」太皇太後不信,「烏雅氏那個包衣奴才生的阿哥有恁聰明?」

康熙汗顏,「皇祖母,那也是朕的阿哥。」

太皇太後嗬嗬一笑,「所以皇上把烏雅氏遷出去,怕小四知道了傷心?」

「不是。」康熙搖頭。烏雅氏虐待腹中阿哥的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康熙和太皇太後,「朕覺得小四應該知道了。」

「不會吧?」歷經三朝的老太皇不淡定了,「怎麼可能!」

「是的。小四好像知道佟佳氏不是他親額娘,可朕也沒見他鬧騰。如果不是因為胤禛,就憑那奴才秧子膽敢對皇子阿哥起殺心,朕早治烏雅氏的罪了。」

「小四這麼聰明!」太皇太後對此沒太大感想,她這輩子見過的聰明的人多了去了,「既如此,合該好好教育太子和胤禛,以免變成傷仲永,怎麼能讓他倆日日在景仁宮裡玩耍。」

「孫兒有次讓太子試著給胤禛讀書,他倒好,直接衝著書吐口水。自那以後,看到朕就冷著一張臉,搞得朕像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才多大?」太皇太後好笑,明顯不信。

「有二十多天了吧。」康熙說,「他出生時比保成那時候小一圈多,朕天天都怕養不活,聽佟妃說,現在白天吃七頓,夜裡還要吃三頓,小手打人可疼了。」

「你被打過?」太皇太後試探的問。

康熙神色變了變,忿忿地說,「那小子就一混世魔王。佟妃被他嚇得跪在地上替他向朕請罪,臉都白的滲人,他跟沒事人一樣沖保成咧嘴傻笑。」

太皇太後「撲哧」樂了,「哀家倒想看看咱這個早慧的四阿哥。」

「等他身子骨強健點,朕讓佟妃帶來給您瞧瞧。」康熙正想往下說,見蘇麻喇姑急匆匆闖進來。

孝莊:「何事如此慌張?」

「啟稟太皇太後,啟稟皇上,貴妃娘娘身邊的佟嬤嬤請皇上移駕景仁宮,事關太子和四阿哥。」持重的蘇麻喇姑滿臉焦急不安,恨不得上去把皇上拽下坐。

康熙死兒子死怕了,事關兩個阿哥,看到蘇麻臉色難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死死抓住太皇太後的胳膊,「皇祖母,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對吧?」

「不會的,天祐我大清,不會的......」太皇太後攙扶著康熙上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景仁宮,見奴才們都在院裡跪著,周圍寂靜的嚇人,年輕的帝王下來時腳步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太皇太後經歷太多風風雨雨,不見佟妃,穩住心神,扶著康熙走進去。

當他們走進暖閣,便看到佟妃整人趴在搖籃邊,身後跪著一排太醫。太子坐在搖籃裡一臉好奇,胤禛躺在他身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腦袋左搖右晃。

「出了何事?」太皇太後問。

佟佳氏哆哆嗦嗦的說,「太子,太子的衣服.....」

康熙見他倆好好地,狠狠鬆了一口氣,伸手捏捏胤禛的小臉,「小混蛋,又作怪。」

太皇太後見皇帝還有心思跟阿哥玩,閉上眼又睜開,「皇帝,聽佟妃說完。」

「啟稟太皇——」

「直接說事,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虛禮。」

佟佳氏:「殿下內衣上有,有毒。」

「什麼?」康熙如遭五雷轟頂,臉上的喜色登時換上慘白,太皇太後身體一晃,怒問,「什麼毒?」

「經太醫查看,太子裡衣上的絲線經天花病毒浸泡過。」佟佳氏說完才發現自己背上全是水。

康熙肝膽俱裂,喃喃不能語。

太皇太後:「如何發現的?」

佟佳氏揮退所有太醫,又讓佟嬤嬤守在正殿外,「四阿哥嫌殿下的衣服臭,小手抓著殿下的衣服一手捂鼻子,臣妾覺得不對,殿下的衣服不可能有異味,仔細辨認很長時間才發現有些絲線顏色不同,不仔細看一點也看不出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臭?」太皇太後看向康熙。

康熙:「胤禛一直喝羊奶,就是嫌奶娘身上有異味,也不知道他怎麼聞出來的。平常這些宮女,頭上掉點頭皮屑他都不準人家碰他,潔癖性子也不知道隨誰。」

「皇上,現在怎麼辦?」佟佳氏火急火燎的問。

太子四歲了,大概能挺過天花,胤禛才那麼一點,佟佳氏的眼淚不斷在眼眶裡打轉,因為太皇太後在旁,她不敢哭出來。

「太醫怎麼說?」康熙看到胤禛不笑了,太子眼中儘是迷茫,心口生疼生疼的。

「太醫說發現的及時,太子沒有感染,可是禛兒就——」

「就什麼?」太皇太後忙問。

「四阿哥太小,太醫不確定禛兒會不會感染。」

「那你還不趕緊把他抱出來!」太皇太後真想給她一腳,平時的伶俐勁哪去了。

「哎哎......」佟佳氏忙不迭把胤禛抱進懷裡,小胤禛撐不住打個哈欠。

胤禛前世是緝1毒警1察,五官特別敏[gǎn],無意間發現太子的裡衣上有異色,誤以為奴大欺主。

而佟佳氏去處理宮務時,習慣一句,「照顧好太子和四阿哥,看著別讓人接近暖閣」讓胤禛驟然想起,這裡是很可怕很可怕很可怕的皇宮。

他口不能言,本著寧可錯過絕不放過,使勁抓住太子的裡衣,又用手摀住鼻子。

佟佳氏和胤禛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知道他是個極有分寸的孩子,她不在跟前一般不會鬧,聽到白薇說,「四阿哥和太子殿下鬧起來了。」扔下宮務就往暖閣跑。

作者有話要說:  操碎心的小四兒啊

☆、太子染上天花

「皇帝?」太皇太後抱起太子,拍拍他的背,溫言軟語哄他睡覺。

太子還小,雖然對剛才一係列事情很不明白,比如為何突然來了很多太醫,比如貴母妃為何會跪在搖籃邊,但他也隻是不解,在太皇太後的懷抱裡,不大會便睡著了。

康熙在暖閣裡來來回回踱步,聽到兩個兒子的鼻鼾聲,「他倆真真好福氣!」

「他倆的阿瑪是大清的皇帝,可不是好福氣。」太皇太後道,「佟妃,從今兒起,景仁宮上下隻準進不準出,哀家幫你暫理宮務。皇帝,太子身邊的人全部處理掉!」老太後說這話時,身上突現一股殺伐之氣。

「太子身邊的奴才是皇後留給保成的。」康熙覺得沒必要全都處理了。

他與赫捨裡皇後少年夫妻,經歷了親政,擒鰲拜,在赫捨裡皇後的支持下,康熙最終下定決心清除三藩這塊毒瘤。

也因為三藩霍1亂,皇後心繫前朝,拖著笨重的身子擔心受怕,導致生產時難產而亡。愛屋及烏,康熙一直優待皇後留下的奴才,也信他們能照顧好太子。

「哀家知道太子身邊的管事嬤嬤是赫捨裡的奶娘,太子的奶娘有一半是赫捨裡氏送進來的,明天宣噶布喇的夫人進宮,哀家和她解釋。」南邊動盪不安,八旗精英皆在前線,康熙每天能睡安穩,全賴領侍衛內大臣噶布喇忠心耿耿,於情於理,康熙都要告知他一聲。

而太子衣服上染有天花病毒,顯得皇帝連後宅都搞不定,這話皇帝說不出口,老太後能理解。

「孫兒又給皇祖母添麻煩了。」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