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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璀璨的你 歲惟 4295 字 1個月前

進了病房。

魏萊並不認識她,隻聽隊友說過她的名字,且李滄給她的備註是「響噹噹一尊財神爺」。

清秀的單眼皮小正太向她禮貌地點頭。千溪因為給他做過急救,對他有母愛般的慈藹光環,溫柔地衝他笑了笑,揮手打招呼。

忽聞徐即墨說:「剛剛是她救的你,你自己謝她。」

魏萊對他言聽計從,有點靦腆地說:「謝謝千溪姐……」

小男孩帶著稚氣的清甜嗓音軟軟糯糯的,千溪一秒被他俘獲:這麼可愛的男孩子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啊!徐即墨怎麼可以這麼凶!她捏捏人家的臉:「沒事沒事,以後乖一點就可以啦。小朋友要注意身體!」

千溪看著小魏萊可憐巴巴的眼神,母愛爆發地幫他說話:「要兼顧學校那邊很容易呀。你現在上的那個初中,作業太多了,都是題海戰術!這樣時間當然不夠啦。你可以轉去國際學校,這樣既沒有出勤率的硬性要求,功課上也靈活得多。」

「真的?」

「嗯,隻是學的東西會不太一樣。而且將來等你上了高中,還要準備toefl啊,sat這種考試。簡單來說就是,學好英語走遍天下!」

千溪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解上國際學校的利弊,魏萊聽得聚精會神,徐即墨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直到最後,這一大一小兩人已經一拍即合,以千溪的「沒關係學費我來幫你搞定!」為句點。

魏萊抓住了這根稻草,徐即墨再說什麼勸他離隊的話都已經無濟於事,一言不發地進了走廊。

千溪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匆匆跟魏萊說了聲拜拜,追了上去。

她是不是……自作主張,惹他生氣了?

千溪到處找了一圈,發現徐即墨有電梯不坐,偏偏要走樓梯。打開樓梯間,一股灰塵味撲麵而來。她看著前麵那個身影,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你生氣了嗎?真的?」

他沉默不答。

千溪慌慌張張地解釋:「我隻是覺得這樣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既然有辦法可以調和矛盾,就不用逼他放棄啊……」那個沉默的背影好像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打算,速度恆定地一步步往下走。

她的步速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低:「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全,你有你的打算,我多嘴壞事了,對不起……」

徐即墨走了一段,身後微弱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也不再有她的聲音。

他駐足,回身去看。千溪垂著頭站在夜晚醫院走廊光線沉悶的聲控燈下,頭頂的燈光倏地沉寂,黑暗猝不及防地籠罩她所在的地方。

徐即墨的動作滯了一瞬,旋即穿過這片黑暗,回到她麵前。

一發聲,燈光立刻傾瀉下來。

「沒有生你氣。」他說。

千溪被麵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和突如其來的光明嚇了一跳。徐即墨站在她下方一級台階,仍然比她高出幾厘米,微微低頭才能對上她垂下去的視線:「我需要一個人冷靜思考一下這件事,不是因為生氣。至於你,你既然決定了投kg,不管你是不是玩票,隻要是kg的事你都有話語權。我會慎重考慮你的意見。」

為了安撫她,他特地一字一頓,認真地重複:「很慎重地,考慮。」

千溪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眉心擰成個糾結的八字:「那你剛剛……理我一下啊……」

他看著她委屈得不行的樣子,忍不住笑,「你真是……小孩子。」他放低聲音說,「現在理你了。」

深夜未眠,他的嗓音略顯疲倦,卻有種低啞的溫柔。

「哪有小孩子……」千溪嘟噥著挽回一點麵子。

分明就是。對待她要像對小孩子那樣,不能沉默,因為沉默等於生氣,也不能麵無表情,因為麵無表情也等於生氣……徐即墨積攢了和她相處的經驗,無奈地笑起來:「這麼晚了,打算去哪裡?」

因為魏萊的事忙了半宿,此時深更半夜再去表姐家,叨擾一個孕婦好像也不太好。千溪一合計:「我待會兒在旁邊找家酒店湊合一晚上就好。你們不用管我。」

「那以後呢?」

千溪不說話了。

徐即墨關心的是:「你的離家出走狀態,大概要持續多久?」

「要很久吧……我爸媽很鐵石心腸的,說不定一輩子不理我,反正我做不成他們期望中的女兒,那養我也沒什麼意思。而且他們很放心,覺得我從小就是個米蟲,一身蹭吃蹭喝本領,絕對餓不死。」千溪自己都理不清這團亂麻,甩甩腦袋,「放心啦,資金肯定會到位噠。電影裡演的那種被凍結賬戶之類的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可是做過防禦措施的哦。」

她手舞足蹈地說完這一堆,已經忘了自己一開始為什麼站在這個地方,彎成兩道月牙的眼睛裡寫的都是「快誇我機智!」。

還真是……自愈能力強,意外地好哄。

徐即墨覺得自己心裡那條「千溪經驗槽」又蹭蹭蹭漲了一大截。

「既然這樣,這段時間你可以加入kg。」

千溪一臉驚呆:「加入kg?」

「嗯,當領隊,處理日常事務就行。你把魏萊留下來,得負責看好他。」徐即墨說出這話,相當於同意了她剛才對魏萊的處置。千溪眼裡已經迸發出兩道驚喜的光,但他不得不給她潑冷水:「支持他繼續打職業,相當於在影響他的人生軌跡。你要準備好,負擔一個小孩子的未來。能做到嗎?」

千溪毫不畏縮:「我一定會對他負責噠!」

不過仔細一想,一個十幾歲小孩子的未來呢……祖國的花朵!千溪壓力山大地捶了捶肩膀。

徐即墨把她的手拿下來:「也不用太擔心。我會負責看好你。」

「欸?!」

於是這一天晚上,kg隊員得知了兩個重磅消息:

第一,他們的資金正式搞定了。

第二,基地宿舍迎來一位新住戶。性別,女。

回基地的車上,李滄發出一聲哀嚎:「那以後洗完澡豈不是不能穿褲衩出來吃宵夜了!」

城陽:「勞資早就看不慣你穿褲衩了!」

剛剛輸完液,昏昏欲睡的病號魏萊被吵醒,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姿勢:基地新成員千溪姐姐正摟著他,母愛十足地讓他枕著她的胳膊睡。他嚥了一口唾沫,幽幽地向千溪看去一眼,企圖用眼神讓她獲悉他的心理活動:……千溪姐,你的胳膊肘硌得我很難受啊。

然而千溪正笑得自帶慈愛光環:乖,姐姐會好好照顧你噠!

心理陰影麵積巨大的魏萊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宿舍。

徐即墨把千溪帶去空宿舍,由於戰隊全是男性,房間佈置也簡潔至極。千溪環顧一圈,有點猶豫:「我住這裡,真的好嗎?」

她既然負擔起了照顧魏萊的責任,自然是住基地裡比較方便,而且她也確實缺一個穩定住所。因此徐即墨向她提議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你現在是他們老闆,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

千溪怯怯道:「我不是擔心這個啦……我是怕你們,嗯,覺得不方便。」畢竟這裡好像都是男生?

「沒關係。」徐即墨一邊給她演示這個房間每一盞燈的開關位置,一邊科普,「不用出賽的時候,我們每天的任務隻有訓練一件事。至於生活習慣上,我會督促他們注意。」

最後一盞燈摁亮,房間燈火通明。他補充:「隻要你不覺得不方便就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就好!謝謝你啦~mua!」千溪一得意,立刻忘形,說「mua」的時候微微傾身,做了個類似飛%e5%90%bb的動作。

做完才反應過來:啊啊啊要怎麼解釋她其實隻是得了不賣萌會死的病!

她把手擺得天花亂墜:「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像我跟我表姐說謝謝的時候,一般就會說mua,或者『最愛你了』之類的……我才不是要跟我表姐搞百合的意思!」

不然她早被表姐家的妒夫剁成肉醬啦,變成【千·肉醬·溪】!

但是徐即墨的表情,為什麼看上去……好像更加僵硬了。

千溪放棄掙紮,絕望地摀住了自己的臉,徒勞無功地解釋:「總之你不要誤會啊。」為什麼這麼蒼白無力……她已故的小學語文老師會不會來她夢裡索命。

徐即墨把她的手拿下來,說:「早點休息。」後退兩步踏出房間。千溪還是緊閉著眼不敢看他,直到聽見輕輕的吱呀聲,才偷偷睜開半隻眼。麵容俊漠的男人臉上有一絲克製的笑,正替她帶上房門,輕聲道:「晚安。」

他的動作很輕柔,關門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門鎖卡嗒一聲,麵前隻剩一塊沉默的門板。

正愣神,手機上進來一條他的短訊:「忘了說,房間裡電腦密碼是kg全稱加1128。」

「……你的生日嗎?」

徐即墨剛回到自己房間,低頭回:「嗯。」蒙得還挺準。

她的回訊來得很快:「那你是射手座欸。」

「你很討厭射手座?」女孩子好像都比較迷信這個。

「沒啊。」

千溪緊接著又發去一條:「一般人第一反應,應該覺得我喜歡射手座才對啊。」她隨手按了一個常用的自定義表情,是一頭拋媚眼的草泥馬。

被草泥馬調戲了的徐即墨回了一串省略號。

啊,這個討厭的話題終結符號!簡直跟「哦」和「嗬嗬」有一拚!千溪發了一隻憂傷的草泥馬過去。

這次的回復終於有了文字:「你想找人說話麼?」

千溪倒上陌生的床,認床綜合症也犯了,雖然困但是睡意全無。一般這種情況下,她都會拽著閨蜜聊天度日。這回不想讓閨蜜知道她離家出走,隻好……尋覓新閨蜜了。

她有點抱歉:「……被你發現啦。你們明天是不是還有比賽呀?」這麼晚了,她的行為好像是有點不道德。

「沒有。」

「嗯?」

「沒有比賽。」

「……」千溪突然詞窮了,鑒於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