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千溪在崩潰的邊緣:「你們酒店的服務就是這樣的嗎?用已拆封的產品來坑騙客人的錢?我都說了我是一個人入住,又不是三歲小女孩,我拿避孕套幹什麼,吹泡泡嗎?」
前台見多了這種情況,立刻把查房的那位服務員也叫來,變成三人大戰。後麵排隊退房的顧客不耐煩了,用鄙夷的眼神斜睨著千溪,催促:「好了伐?我們要趕飛機的。」
另一邊,徐即墨進大堂找了一圈沒見著人,終於在櫃檯邊看見了被圍成一圈的千溪。
三人大戰吵得不可開交,他好不容易擠進去,扣住千溪的手腕:「怎麼回事?」
千溪的眼眶還是紅的,不知是昨晚哭過的成果,還是吵架氣紅的。她臉皮薄,語無倫次沒解釋清,倒是那個叫「張姐」的服務員理直氣壯:「小姑娘住酒店拆了避孕套還不承認,說我誣陷她。我一個服務員為什麼要誣陷她啦?客人入住之前,房間裡的這些東西我們都是檢查過的,沒有拆封,你有什麼證據說那盒避孕套是本來就拆了的啊?」
她一口一個「避孕套」,千溪這下紅的不止是眼睛,直接蔓延到耳根……更說不出話了。
倒是前台機靈,認出了徐即墨:「這不就是辦理入住的那位先生嘛?哎喲,早點認不就好了,也就是幾十塊。真是,這種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隨著「姦夫」的現身,千溪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還想再說下去,徐即墨立刻交了錢,把千溪帶了出去。
結果事態毫無緩解,千溪小朋友的眼睛更紅了,一副比剛剛還委屈的樣子。
「昨晚還是應該給你留點現金應急的。」徐即墨反省。
「不是這個問題啊!」
他這麼爽快地交了錢,不就是默認她在撒謊逃款了嗎?而且……還被那個碎嘴的前台狠狠揣測了一番他們倆的關係,連「用途」都坐實了。千溪小朋友覺得她真是從未背過這麼大的一口鍋,還甩不掉!
她張口想辯幾句,一看見徐即墨那張若無其事的臉,就撒不出氣……又不能對他發脾氣。他這麼好心地幫她的忙,而且待會兒秦筱還有求於他。
不能惹,又氣不過。
啊啊啊,她的清白,她的名節!
千溪想在大堂裡亂蹦一通,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洩氣道:「算了。這錢我也會一起還你的。」
徐即墨剛想說「不用了」,千溪一掌擋在他麵前:「別說話!我現在聽到你說話很有可能發作!」
真的好想撓死他啊……
千溪手背貼住額頭,不停地給自己念冷靜冷靜冷靜:「我家就在這附近。你跟我過去吧?把錢還你。」
她說著就自顧自走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徐即墨哭笑不得地跟上去。
這個點,葉父葉母都不在家,千溪飛速整理完自己的錢包,證件,衣服,日用品……拎著一個行李箱跑出小區,成了一個裝備齊全的離家出走叛逆少女。
不知為何,憂傷之餘,還有點解脫的筷感,好想在小區門口仰天大喊「自由啦!」,但是瞟了眼倚在門口的徐即墨,忍住了。
她放下箱子,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現鈔,和一張銀`行`卡,走向徐即墨。
「還你的錢。」千溪遞過去。
徐即墨對她的固執有了幾分瞭解,頓了一下就接了她的還款,用眼神指了指多出來的那張銀`行`卡:「這個是什麼?」
「儲`蓄`卡啊。戶頭上有兩千萬,是我為去北美學醫賺的錢。反正現在用不上了,給你吧。」
「……」徐即墨定定地看著她。
千溪的眼神真誠得不像在開玩笑:「拿著啊。你們不是需要贊助嗎?就當是我的個人投資好了。」
徐即墨兩手插在褲袋裡,不為所動地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她無所謂地攤攤手,把卡片往他襯衣%e8%83%b8口的口袋一插,大功告成,「我是個hing主義者欸,一件事情做不到圓滿,就半點不想要了。錢對我來說很多餘,對你卻很重要。那當然是給你啦。」
徐即墨把她當鬧彆扭的小孩子,伸手去抽口袋裡的卡片。
千溪抓住他的手:「不要還給我!反正以我的脾氣,現在不給你的話,改天心情不好了說不定就會從橋邊扔進江裡。你懂那個畫麵的吧?就是超有電影感的那種……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現在不拿它發洩一下的話,就要自己去投江了!投江你知道吧?」
「嗯。」超有電影感的那種。他知道。
徐即墨拿這個視金錢為糞土的小孩毫無辦法。偏偏以他的立場來說,沒有任何拒絕她的理由。他荒謬地笑了兩聲:「你一定要活在電影裡嗎?」
她沉默。
「想好了。電影隻有兩個小時。兩小時散場之後,你可能會損失兩千萬的電影票。」
她還是沉默。
最後好像勾起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表情變得越來越沮喪了。
徐即墨連忙補救:「好了,我替你保管這張卡。如果你真的想投資,我建議你跟我到我們基地看一看,瞭解一下這個行業,瞭解一下我們。到時候如果你考慮成熟,我當然不會拒絕你。」
「基地是什麼?」她果然一無所知。
「戰隊成員日常訓練和生活的地方。」
「……就跟上班的公司差不多?」
徐即墨思考了一下:「在性質上,差不多。」
「好啊,那就去啊。」千溪轉身把她的小行李箱拖過來,「反正我現在也沒地方去。」
徐即墨自然地接過拉桿,替她拖著箱子。剛要去打車,千溪又接到一個電話。她一看見來電提示,連忙把徐即墨招回來:「喂喂喂別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他足下頓住:「什麼正事?」
「她說她之前聯繫過你的,叫秦筱,做網絡直播平台的,你有印象嗎?」
徐即墨回憶片刻:「好像有。」
「反正就是她,找你談事兒,她馬上過來了,你有時間嗎?」千溪語速加快,等著他答應再接秦筱的電話。
「沒有。」
「什麼?!」
「我現在有事,讓她約改天。」
「啊?!」
徐即墨笑:「還不接?」
千溪慌不擇路地滑動屏幕,戰戰兢兢地「喂」了一聲。秦筱的語氣果然十分期待:「千溪,我現在能過來了嗎?」
「……」她整理了一下措辭,「筱筱,實在不好意思啊,他說他今天有事,不過可以約改天,行嗎?」
「這樣嗎?當然可以。」秦筱顯得有點失望,但還不願意放棄,「可是今天的契機太好了。他要做什麼事你知道嗎?」
「這個……」千溪摀住手機,問徐即墨,「你剛剛說你有什麼事來著?」
他笑:「我需要送你去我們基地。」
石化的千溪:「……」
徐即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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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千溪腦海飛速運算了一下,把這個理由告訴秦筱,會不會被直接絕交。
她決定修飾一下措辭,鬆開摀住手機的手:「喂,筱筱嗎?他說……他要陪他老闆……參觀基地……」
「啊,這樣。那改天吧,我直接聯繫他可以嗎?」
「可以可以!」
千溪解決了秦筱這邊,大鬆了一口氣。
一抬頭,徐即墨正坐在她的行李箱上,眼角染三分笑,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可以走了嗎,老闆小朋友?」
Chapter 06
徐即墨帶著她回基地,站在門外都能聽見裡麵傳來熟悉的笑鬧聲。
徐即墨停下腳步,給她打預防針:「可能會比較吵。」
千溪連連點頭:「一群男孩子嘛,我懂的。」
「不是這種吵。」徐即墨眼眸一閃,淡聲道,「你進去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kg隊員們見到他來,例行的一疊聲「老大」「老大你終於來了」呼喚之後,一看見千溪,立刻噤若寒蟬。
平時最滑頭的李滄帶頭向千溪打招呼:「老闆娘好!」城陽和cherry接連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地喊:「老、老闆娘好!」cherry用他馬來口音的英語說著「」。
她還沒正式贊助俱樂部呢,就被一群男生這麼討好,千溪有點受寵若驚,尷尬地擺手:「……別叫老闆娘啊,把我叫好老。」
徐即墨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千溪斜他一眼:不過老闆娘比老闆小朋友好多啦!老闆小朋友是什麼鬼?還有沒有一點老闆的尊嚴啦?
李滄一看這不對啊,老大可是吩咐了要把金主伺候好的,連忙見風使舵地改口:「對對對,小老闆娘!」
底下又是一疊聲:「小老闆娘好!」
千溪放棄了掙紮,向徐即墨求助。然而他隻是在一邊笑著看戲:這群刺頭平時管起來可頭疼,見了未來金主一個個奴顏媚骨的,真有你們的。
良久,他才發話,隨口一問:「魏萊呢?」
不知是誰答:「喔,寫作業去了。他班主任下午把他拎了回去,一時半會放不出來。」
徐即墨蹙起眉。這群隊員大多和他一樣,二十上下,將電競作為職業,隻有魏萊因為年紀太小,還在上學。訓練和學業不能兼顧,打職業和讀書也注定是兩條迥異的道路,魏萊的技術在kg戰隊裡數一數二,但未來卻變數重重。
不過眼下要解決的重點是千溪。
她環顧一圈,說:「不是說你們平時都在這兒訓練的嗎?用什麼訓練呀?」
「在訓練室。」徐即墨答,「最近快到ti,沒什麼比賽,訓練任務比較輕。你想玩的話,可以讓他們帶你熟悉一下遊戲。」
千溪早就聽秦筱普及過一遍這款遊戲的火爆程度,驚喜地問:「可以嗎?」
李滄搶先道:「當然!正好魏萊那小傢夥不在,也訓練不成。老大一起來帶小老闆娘玩唄~」城陽附和著,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