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1 / 1)

父輩的純真年代 笑藍 4052 字 1個月前

他先準備準備對何大壯和大牛說了句顧欽便到自行車跟前收拾起自行車往醫療站騎去,那裡有幾瓶血清,可以測出基本血型,之前他幫何小娟測過血型,她是o型血,是萬能輸血,卻隻能接受o型血。顧欽本來以為自己也是o型血,想到已經換了身體才去測試了下,發現已經變成ab型了,是萬能受血,不能給何小娟輸血,現在得趕緊拿來工具測測她父母和大牛的血型看有沒有o型血了。

顧欽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醫療站才發現手電還在醫療箱裡放著,隻能推門進去摸索著點燈找東西了。

屋子裡黑乎乎的顧欽進去走了兩步便被東西絆倒摔了下去,趴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跟著那東西重心不穩和顧欽一起跌倒在地。

「啊,沈修誠?」顧欽摸到濕濕滑滑的皮膚熱乎乎的溫度知道是個人,想起來,結果手一滑又跌倒了,趴在了地上人的身上,沾的一臉的濕滑,撞的鼻尖痛,手腳並用的忙站了起來,屋子裡有什麼他還是知道的,周牧野沒這麼大塊頭,周方朔又動不了,不是沈修誠是誰呢,沒事兒蹲屋子中間幹嘛啊,還搞的濕淋淋的…

「喂,沈修誠你怎麼了?」顧欽摸著火柴沒聽到沈修誠說話問了句點著了蠟燭看到站屋子中間的人嚇一跳,是沈修誠沒錯,隻是沒穿衣服,露出光%e8%a3%b8的身體,沾著水漬,水滴沿著流線型的肌肉下滑,看到沈修誠下麵晃蕩的東西,顧欽想到顧猛形容孟宏升的一個詞,牲口…

沈修誠的麵色有些古怪,朝著顧欽的方向看著,彷彿能看見一樣。

顧欽看他沒事,旁邊還放著洗成黑色的水知道他今天淘煤渾身黑髒這是在洗澡也沒多管,拿著蠟燭找到了東西急匆匆的出去騎了車趕往梨樹村。

到了梨樹村,顧欽給何大壯和大牛測了血型,他們的血遇a型血清不凝固,遇b型血清凝固,都是a型血,讓顧欽有些頭疼,叫了何小娟母親出來測了下,是b型的,竟然都不是o型。

親屬之間最好不要輸血,比一般人之間輸血危險性要高,隻是萬不得已的選擇,顧欽也沒在意,正想讓何大壯叫幾個關係好的村民來時,嬰兒的啼哭聲從裡麵傳來。

☆、第39章 前世番外三

「顧欽,你這是……」周牧野看到顧欽拿了一支筆蘸了含有螢光米分的顏料低頭想著什麼問道。

「做生意的最怕什麼?」顧欽抬眼問了句。顧欽在醫院休息了一會兒,便回顧猛所在的醫院看了顧猛,和他一起吃過午飯陪了顧猛一陣子等到他睡下重新回到了畫展舉辦的地方。

「啊?你要做什麼?你的畫……」周牧野愣了下,便看到顧欽已經開始揮筆了,這種含有螢光米分的顏料寫同色的背景上看不出來,隻有在黑暗中才顯示,不過此時剛寫,周牧野還是看清楚了上麵寫的字,衰,黴,渣,虧,每幅畫一個字,在畫上的純色塊上。

「你的畫這麼好,怎麼能這樣?」周牧野本打算自己收藏顧欽的畫,隨便寄出幾幅畫的,沒想到顧欽親自來打包,還將他自己的畫寫了這麼幾個字…

「你都說是我的畫了,沒事的,不然我心裡不順,昆爺爺說那樣會憋出病的」顧欽眨了眨眼睛說道。

做了二十幾年的心臟病患者,不能這個不能那個,總是要保持心情平靜,並不代表顧欽是個受氣包,相反,顧欽並不是信奉吃虧是福的人,之所以能夠心平氣和了好多年,原因無他,不順心的都被他以自己的方式整順心了…

寫完這幾個字,他心情果然好多了。

「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就說不知道,反正都寄出去了,誰知道是誰寫的…」顧欽寫完稍微處理了下拍了拍手說道。

「好」周牧野看著顧欽心情不錯,嘴角翹起幫他打包,他這孩子氣的做法,讓他覺得很可愛,這畫寄出去就寄出去吧,大不了,他去找小叔,總之,不會讓顧欽受到任何傷害…

「那個伊桓,等下,你幫我,我們一起打他,打到他求饒」顧欽包裝畫時對周牧野說道。伊桓,是帶顧欽去休息室的那人。

「哦,顧欽,忘記告訴你了,伊桓,被警局帶走了,罪名是剽竊他人作品,我本來想打他一頓的,回來他就被帶走的,等他放出來我們再抓他打吧」周牧野聽到顧欽的話說道,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兒,動作這麼快,肯定是沈修誠的人做的,這個就沒必要告訴顧欽了…

「啊?那沒必要了,他這麼倒黴,以後估計在這個圈子裡是人人喊打了,我看看就舒服了…」顧欽頓了下說道。

「晚上,跟我去聚餐吧」周牧野幫顧欽收拾好東西攬住顧欽說道。

「不要了,我要回去陪爸爸了」顧欽搖了搖頭說道。

周牧野有些失望,卻也沒說什麼,將顧欽送到了醫院。

***

五個月後,時間到了盛夏。

顧猛身體越來越不好,精神也開始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已經被安排到了重症監護室,顧欽請假不再去畫室上班專心照顧顧猛。

「小欽,到八月二十你帶這封信去桃花酒店交給那邊的經理,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你幫我完成,好嗎?」比五個月前更加消瘦蒼白的顧猛握住顧欽的手用沙啞虛弱的聲音說著,他的兩頰帶著點潮紅,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很平靜,看著顧欽帶著溫和的笑意。

顧猛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本來想在臨死之前見沈修誠一麵的,卻不成想,呂尚昆得到消息,沈修誠去了國外,一時聯繫不到他,顧猛讓呂尚昆打聽了一些沈修誠的事,最終決定將顧欽托付給沈修誠,趁著自己還算清醒時寫了封信,讓顧欽轉交給沈修誠,時間地點都是呂尚昆打聽好的,隻是,他估計撐不到那個時間了…

他沒對顧欽說這是「托孤」信,怕顧欽不去…

「爸…」顧欽聽不得顧猛說這樣最後什麼的話,叫了聲顧猛,眼圈便紅了,眼淚不聽話的往下掉。

「不要這樣,記得爸爸說過的話嗎?生死,都是自然規律,早晚的事,爸爸,想看到你高高興興健健康康的活著…小欽,你應該替爸爸高興,爸爸要去見末了…」顧猛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嘴角翹起露出笑,幾秒後又清醒了過來。

「叫你昆爺爺進來,我有話對他說,你在外麵等一下」顧猛對顧欽說道。

顧欽忍著眼淚出了病房叫了呂尚昆進來,然後呆呆的坐在外麵的座位上。

「老呂,我的自傳錄,後麵的,等小欽做了手術後身體好些給他看吧,問你什麼,你也實話實說吧…小欽要是找到喜歡的女人,你幫他看著點,要是,他,不喜歡女人,是男人,你也幫著他看看,別,讓他受欺負了…」顧猛在呂尚昆進來後說道。

「你放心吧,我會看著的」呂尚昆看著顧猛眼中透出悲色。

「煙酒傷身,能戒便戒了吧,我走之後,你不必太過傷悲,你知道,我心裡隻有末,這些年,若不是有小欽,我早就…末,你太狡猾了,你明明,可以…卻讓我帶著小欽…」顧猛說著眼神變得沒有焦距,呂尚昆忙叫了顧欽進來。

「爸爸,爸爸…」顧欽進來跪到了顧猛床前已經泣不成聲,隻是為了看到顧猛,強壓著身體上的不適。

「小欽,不哭,爸爸,這輩子值了,有末,有你,沒有遺憾,我走了,我要去見他了…末,你來接我了嗎…末,你好狠心,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顧猛枯瘦的手摸在顧欽的臉上想抹去他臉上的淚,他的眼神越來越沒有焦距,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隻看到嘴巴在微微的動。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十天後,顧欽將顧猛的骨灰和衛末合葬在桃花村。

八月二十這一日,顧欽早起穿戴好出了所住的農家樂。

呂尚昆到底年紀大了,顧猛去世後,他的身體也不行了,陪著顧欽來,精力不濟,還沒起來,顧欽也沒打擾他,等送了信,他也算完成了顧猛的遺願,就可以走了。

幾個月的憂心和勞力,加上這些天顧猛去世帶來的打擊,顧欽雖然盡量正常作息吃飯,卻還是瘦了下來,眼底有些青黑,麵色越發的蒼白,一雙如黑琉璃的眼眸顯得比之前更大,一貫的清潤平和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憂傷。

顧欽打車到了桃花村這一帶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準備進去找酒店經理的,有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西裝的中年男人在門口看到顧欽便迎向了他。

「你是顧欽吧」那人對顧欽說道。

「你好,我是顧欽,你是?」顧欽問道。

「我是桃花酒店的經理,呂先生跟我打過招呼,請跟我進來吧」那人說著引顧欽進了酒店,上電梯直達酒店頂樓。

酒店的頂層是複式結構,歐式裝修,中央水晶吊燈從樓頂垂下,紅色地毯上是棕色的巴洛克式花紋,裝飾著地板和樓梯,樓梯靠牆壁的一側掛著幾幅木框油畫,大都是風景畫,讓整個略顯浮誇的裝修風格顯出幾分內斂沉靜。

顧欽將信轉交給酒店經理,他讓顧欽在大廳休息拿了信沿著樓梯上去。

最頂層,偌大的辦公室裡,藍灰冷色調下,一個穿著黑色暗格紋西裝的男人坐在黑亮的桌子後的靠背椅上雙%e8%85%bf交疊麵對著玻璃窗的方向看著前方擺放著的四幅油畫。

這個人是沈修誠,在五個月前他在離開顧欽後感覺自己的異常便去了國外,投入到繁忙的資本運營遊戲中,凡事親力親為,早已將顧欽的事忘到腦後,在回國後,他來到桃花村這邊,每年他都會花幾天在桃花村住住,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他起來到一間放老舊東西的雜物室裡找東西時看到裡麵放著幾幅用棕色牛皮紙包裝的畫,看到上麵的日期還有寄出地,本以為早就忘記的事浮出來,立時想起這畫是那個美人寄來的…

雜物室有些狹小,他讓人將畫拆開拿到了辦公室看。

四幅畫,有兩幅肖像畫,兩幅風景畫。肖像畫有些抽像,不是正常人的比例,卻一點也不違和,顏色用的很少,都是溫和不刺眼的暖色調,一幅是肖像畫是綠色草坪上奔跑的小孩,歡快的表情有種天然的純真,那雙眼睛看上去溫良卻透著一股狡黠,另一幅是個遲暮老人,在幽靜密林中細數回憶,眼神依舊溫良卻似乎有著很多遺憾…

風景畫也不是常規寫實的風景,植物造型奇特,異常高大,葉子肥厚,弧線圓潤,排列整齊,看上去柔軟舒服的樣子,有種夢幻感。

如果這些畫是無意間看到的,不是那已知美人畫的,沈修誠或許隻是看一眼便不會浪費時間,此時知道畫畫的人是美人,他越看越覺得有趣,原來隻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