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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輩的純真年代 笑藍 4094 字 1個月前

東今天穿的有些奇怪,不再是老鄉做的或者父母寄來的棉衣,身上穿著長款的深棕色大衣黑色長褲,裡麵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靴,有種很現代的感覺。臉上的鬍子刮的乾乾淨淨,頭髮也剃成了短寸,高鼻深目,冷硬的氣質中帶著點鬱鬱。

「什麼事兒?」顧欽走過去問道,謝振東沒多說什麼話拉住顧欽的胳膊到了顧猛所在窯洞的側邊的背風處。

「顧博栩」謝振東在背風處看著顧欽,用手撥開了他的圍巾讓他露出了臉,看著顧欽清俊秀氣的五官,那雙不笑也帶著點笑意的臥蠶眼,還有微微張的有些泛白的%e5%94%87,謝振東的眼神癡了。這並不是一張如何漂亮的臉,卻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輾轉反側,如同瘋了,如同被下咒了一般,明知道是不應該的是錯的,卻無法控製自己…

「你怎麼了?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有什麼事兒,說出來可以商量商量,跟我不用客氣的」顧欽看謝振東有些怪怪的便問道,這種眼神讓他感覺有一絲的熟悉。他的眼睛本來就比別人深一點,這樣定定的看著人時,給人一種深情凝視的感覺,此時這種凝視裡又讓顧欽感覺有幾分奇怪的味道,似乎像是前世,沈修誠那個混蛋在第一次見到他抱住他打量他時的眼神…

「我…」謝振東聽著顧欽的話張嘴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伸手猛的抱住了顧欽。

顧欽想說點什麼卻被抱的緊的不行,謝振東力氣很大,勒的他骨頭疼。

「再見」謝振東低頭在顧欽耳邊低低的說了句,然後放開了顧欽,後退幾步看著顧欽,眼神中帶著留戀,帶著不捨,也帶著點決絕,隻是幾秒間的凝視,他轉身便大步走了。

「呃,什麼情況?去問問老顧吧」顧欽離開了那處地方去了顧猛的窯洞。

這麼冷的天,又快過年了,顧猛他們都窩在窯洞的炕上看書無聊。

「老顧,謝振東怎麼了,他看上去很怪,不會是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吧?」顧欽進了窯洞問顧猛。

「他沒告訴你?今天他就回家探親了,年後不來了,聽說他外公找了人想接他和他媽媽出國,他已經申請出國了」顧猛從被窩探出個頭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他一副捨不得的樣子,還說再見,這麼早就要走了嗎?走了也好,他算是有「海外關係」的人,成分就被劃定,參軍是絕對不行的,上大學專業也受限,招工也是各種限製。雖然此時出國幾乎等同於「叛國投敵」,沒有回頭路,不過他有家人在國外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困難,過幾年一切都會好的,不需要擔心什麼了,安安心心在國外長成又粗又肥的粗大%e8%85%bf吧…

「顧博栩,你上次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我問了在水庫一起幹活的人,那人在縣醫院打掃廁所」顧猛要鑽被窩時想到了一件事重新探出頭說道。

「老顧,謝謝你了,你幫了我的大忙,現在正頭疼呢」顧欽聽到顧猛的話對於謝振東走了的一點點傷感沒有了有些開心的說道。他讓顧猛打聽的是一個醫生,出生在中醫世家,卻在國外學了西醫,推崇中西醫結合,是桃林縣的,在後世很有名。他此時想學點東西,那些書已經不管用了,得找個好老師,這個人便是他絞盡腦汁想到的一個人。

「有用就好,我後天就回家探親了,你一個人小心點,現在天這麼冷,半夜有人叫你出診的話多穿點,把大牛叫上,小心點…」顧猛用被子裹著隻露出頭對顧欽說道。

「知道了…替我問伯母好,我明天就不來了,你路上也小心點…」顧欽笑著說道,老顧這是在關心自己呢。當這個赤腳醫生有的時候很輕鬆,幾乎沒事,可以很悠閒的躺在熱炕上看書,不過病人來了,不管是在睡覺吃飯,都得馬上跟著去,半夜來就診的幾乎都是急診更不能耽誤了。

「路上小心」顧欽要走時,一個聲音響起。

「謝謝,再見」顧欽轉臉對聲音的主人衛末笑了笑說道。一個來月,衛末有了點變化,麵上的死氣沉沉消融了一些,竟是學會了打招呼和關心人,或許是那幾本書的作用…

衛末隻是看了眼顧欽沒再說話,窩在被子裡的顧猛看著衛末露出一個笑。

☆、第22章 背靠背好朋友

「衛末,你跟我回家過年唄,顧博栩給我帶了一堆東西,你幫我拿吧」顧欽走後,顧猛在被窩裡輾轉反側了一圈兒轉頭對衛末說道。

衛末看著書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臉上的表情凝滯。或許隻有顧猛一個人意識到他過年無處可去,他把話說的像是要他做苦力,而不是同情,好心的邀請…

「你去不去?不去的話,哼…」顧猛一邊的臉鼓了下,是%e8%88%8c頭在裡麵頂起,看上去痞氣十足。

衛末抬眼盯著顧猛看,依舊沒說,精緻秀氣比這村裡甚至縣裡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好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帶著漠然還有冷淡。這表情不代表他的內心,因為這表情凝固了好幾年似乎已經固化了一般。

顧猛的病已經好了,臉上不再那麼骨幹,仍是瘦削卻顯得稜角分明,長的很有男子氣概,大腦門,濃眉挺鼻,眼睛很靈動,骨碌碌的轉,表情也很豐富,看上去帶著一股機靈勁兒,不過在衛末看來卻是有些傻乎乎的樣子。

「我…把你最後一條內褲給燒了!」顧猛對上衛末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睛翻了下白眼說道,很理直氣壯的樣子。衛末隻有兩條內褲,其中一條已經磨壞,隻剩一條內褲,平時都是洗了在火炕添柴火的爐膛外烤乾又穿上,燒了之後就沒了…

「好,我去」衛末終於開口說道。

「要你還不去,我就把你的棉襖帶走…哎,你說你去?你去啊,不說話就代表你真去了啊…東西終於有人幫我拿了,不然非累死小爺…」顧猛正要再威脅才發現衛末好像說要跟著他回去呢…

***

顧欽全副武裝在將本子上記錄的幾個病人走訪了之後終於到了新家,爐膛的火燒的正旺,大鍋裡溫著飯,熱炕上嬌俏的媳婦兒在做針線,一切溫馨又美好。

即使穿的很厚在這樣零下一二十度的天氣裡,手腳都凍的麻木了,舀了飯端了菜放在了炕上的小桌上,顧欽脫鞋上炕,吃著熱乎的飯菜,熱炕傳遞著溫暖,麻木的手腳漸漸恢復知覺,全身暖和起來。

「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這種日子…」顧欽吃完飯靠在炕上的木箱上對看著他笑的何小娟說道。

「現在出診太冷了…大家都在窩在家裡,就你還忙…」何小娟心疼的說道。

「沒事兒,也就這幾天冷…出去比較麻煩,熬熬就過去了…」顧欽手按在何小娟的肩上說道,說完便打了個哈切,冷忍忍可以,可是這困真是忍不住了,感覺眼皮都在打架,起身收拾了碗筷用鍋裡的熱水洗漱了下上了炕鑽被窩躺下便睡著了。

何小娟如今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比以前顯得圓潤了些,皮膚變白,臉上的小雀斑淡了很多,臉蛋泛著健康的光澤。她在顧欽睡著後仍舊坐著,眼睛看著顧欽的側臉發呆,心中有些心疼又有些失落,心疼他的忙碌,失落還沒有和他說幾句話呢,他就睡著了。她真的好想,好想,親近他,和他抱在一起睡,這麼羞人的想法真是無法說出口。他怕傷到孩子,兩人從一起住後便分了被窩睡,他習慣右側睡,卻讓她左側睡,說對孩子好,這樣,連睡覺都是背對背了…

何小娟,你太貪心了吧?何小娟想著不禁暗罵自己,已經得到了這麼多,竟然還不滿足!他一直在替她著想,沒讓她做任何事兒,如此忙碌也是為了她能得到足夠好的營養,他盡自己所有來照顧她,他自己卻越來越瘦…

何小娟摸了摸肚子,等孩子生下來一切就好了,她就可以,就可以沒有阻礙的和他在一起,如同他們曾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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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顧猛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看著已經蒙著被子睡覺的衛末拍了拍他,將他的被子扒開。因為蒙著頭,衛末的臉色有些發紅,皮膚本來就白,如此看上去白裡透紅,有種艷麗的感覺,似乎剛醒來,眼中有些迷茫。

「喂,起來,你把你內褲脫下來」顧猛說道,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衛末一拳。衛末坐了起來看顧猛的眼神不再是冷淡,而是恐慌,憤怒。

「嘶…啊…你不是答應我要去了嗎?讓你幫個忙,你…哎喲…」顧猛捂著臉痛叫。

「什麼忙?」衛末的眼神漸漸軟化,聚焦在顧猛身上,好像是清醒了過來。

「那個,我攢了點錢,顧博栩也給了我點通用糧票,我身上放了些,想給你也縫一點,萬一我被抓了或者被偷,不是還有你嘛…」顧猛揉著臉很委屈的說道。

衛末看著顧猛有些腫了的臉,還有他一邊放著的一個縫了一片不一樣顏色的布的平角內褲眼簾垂下,頓了一會兒,被子下動作了幾下拿出了內褲。

「我來縫」衛末說道。

「你會嗎?好難,我手都紮出血了,忘記讓顧博栩來弄了…」顧猛拿出了他分流出來的糧票給了衛末。

「你那個也拿過來吧,針腳太粗,會掉的…」衛末低頭說道。

顧猛給衛末遞了工具過來,衛末穿針引線很快將顧猛給他的糧票縫進了內褲上,把顧猛的內褲也重新縫了下。

「好厲害啊!這下不用擔心了」顧猛拿著自己的內褲看了看扯了下感覺很結實滿意的說著從被窩裡起來穿內褲。

「你的%e8%85%bf…」衛末本來要鑽被窩睡覺了,突然發現顧猛露出的兩條%e8%85%bf上有些淤青,大%e8%85%bf上有一處腫了起來,這幾天他們一直窩在窯洞裡似乎沒出去吧…

「哎呀,倒黴,上廁所的時候跟二順家的狗幹了一架…」顧猛裂了下嘴巴說著。

衛末聽到顧猛的話已經信了,卻又有了一個發現,顧猛在穿褲子時彎腰,衣服下垂露出的縫隙裡,他的肩膀附近有一處類似牙齒印的痕跡,很新鮮,暗紅色的結痂…

衛末沒有再問,默默的鑽回了被窩,手卻攥的緊緊的。男生女相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悲哀,十五歲那年,父母雙亡,一時間孤立無助絕望到了頂點,父親的一個同事接他去了他家照顧,卻沒想到,那個男人隻是想讓他扮作女子供他玩樂,他反抗之下,沒有接受他的交換條件,回到了自己家,飢寒交迫下,又被人抓起來批.鬥,關在小黑屋,抓他的其中一人在半夜摸進關他的房間…

他睡覺時會做噩夢,說夢話,當他控製不了自己的內心不能讓它維持在冷淡麻木狀態時,他在做那個噩夢時,便會發狂,用他那時僅有的武器,牙齒咬人,好幾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