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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亦是如此。

似乎他們二人是天生的宿敵,要麼不見,一見便成仇。

所有人都仰著頭,看著城樓上的女子。

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但這一點相較於她的容貌與氣度來說,顯得微不足道。

從來不知道,折服這個詞還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長得好看的女子很多,但要像她這樣絕美的卻少之又少,而能在刀槍林立的困境內中,麵對數萬鐵甲錚錚的軍隊而麵不改色的絕色女子,更是絕無僅有。

而她,從容淡定的清淺笑容幾乎融化了刀鋒上的冰冷鋒芒,而她挺拔的脊背更似不折不屈的青蓮。

------題外話------

小離離華麗麗地出場~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仇不報非君子

「簡晏,放了她!」司徒景當先仰頭喊道,「拿一個女人當人質,算什麼本事!」

「戰場之上,你們既不講究手段,我又何必講究!」簡晏冷哼一聲,將寧天歌往前推了一步,抵在城樓邊沿,朝墨離說道,「安王,聽聞你與你那主簿寧天歌向來感情篤厚,情深意長,如今她的命就在我手裡,你怎麼看?」

此言一出,原本肅靜的列陣頓起風浪。

司徒景身後的北昭軍隊尚好些,基本沒什麼反應,阮清從定邊帶過來的東陵軍對寧天歌瞭解的也不多,但是墨離身後的那些人,卻滿臉震驚之色,不敢相信地看著上麵那名女子。

從東陵一直相隨的三百侍衛,跟著寧天歌夜襲西宛大營火燒糧草驅趕戰馬一同浴血殺出重圍又共歷生死的陳言等十多人,還有成千上萬的東陵將士,皆驚詫於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了幻聽。

怎麼可能,明明是個男子,明明是寧相府的大公子!

尤其是與寧天歌接觸最多的三百侍衛與陳言等人,更是難以置信。

令許多男子都難以望其項背的,竟是名女子!

「一定是使詐!」胡祿突然大聲說道,「寧大人怎麼可能是個女子,一定是他們使詐!」

「對,他們這是想要動搖我們的軍心!」牛大旺立即舉槍喊道。

一時間,下麵呼喊聲響成一片,尤其是與寧天歌經歷了生死的那些人,誰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安王的默認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還能怎麼看,放人!」站在墨離身後的墨跡卻不能忍受簡晏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自家主子說話,驀然跳將出來。

「放人!」更為響亮,更為整齊劃一的聲音蓋過了前麵的雜亂,上萬將士同時高聲呼喝,聲勢震天。

「放人!」墨離右側的阮清一舉手中長槍,英姿颯爽,巾幗本色不讓鬚眉分毫,後麵萬人齊聲跟隨。

「放人!」司徒景輕輕一抬手臂,身後便是地動山搖般的吶喊,手中長槍齊齊頓地,揚起塵土漫天。

數萬人齊聲高喝,響徹在同州城門外,聲音震人耳鼓,天地為之變色,城內百姓麵色倉惶,氣血翻湧,齊齊奔向街頭,遠遠地注視著他們的君主。

在他們心中,君主即是他們的神,隻要他們的神在,他們的城便不會被破。

「嗬,我倒是小瞧了你。」簡晏望著城下,一聲冷笑。

他確實未料到,寧天歌的影響力居然大到如此,這樣說來,他擒了她,那就是對了。

寧天歌未語,她的眸光在底下一一掠過,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臉孔,都在她眼前一一閃過。

今日情形,她將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墨離抬手一豎,身後高呼立止,數萬雙眼睛都屏氣凝神地望著這個修長清雅的背影,等待著他的一聲令下。

%e5%94%87邊笑意微展,他眸光淡淡,「君上,同州兵力佈防皆為我所掌握,兩大軍機重地被破,八處佈防被我所製,同州已輕易可破,難道君上覺得還可與我談條件不成?」

「寧天歌被我所擒,你說我能不能與你談條件?」簡晏傲然挺立於城樓上,並不因眼下形勢的不利而有失氣度,隻是他眸中卻有陰戾之色,「安王,你為何對同州兵力佈防這般清楚,到底是誰透露於你?」

「這個君上無需知道。」墨離風儀俊雅地一笑,「隻要君上放了寧天歌,我自會命三軍退後,放棄攻城,並命前方大軍停止作戰,與君上簽訂休戰協議。」

「為了一名女子,安王竟然值得放棄這攻城掠地的好機會,可見安王寵愛主簿的傳言果然非假。」簡晏不乏譏諷之色,「可安王又拿什麼取信於我?」

「君上又希望我拿什麼取信於你?」墨離反問。

「或者,拿你的人頭。」簡晏冷冷看著他。

三軍嘩然,群情激憤。

「他娘的,老子先要了你的人頭!」墨跡怒髮衝冠,錚地拔劍。

城牆上,刷地一聲,黑壓壓一片弓箭手搭箭拉弦,齊齊對準墨離。

氣氛瞬間緊繃,數萬將士齊喝一聲,臨陣助威,更有弓箭手急奔上前,圍在墨離身前,曲膝彎弓,箭尖對準城樓上的簡晏。

雙方對峙,一觸即發。

墨離微笑不改,徐聲問道:「此時此境君上還想著要我的人頭,又不知君上想憑什麼來取?莫非是在等你的四十萬大軍?」

簡晏眸色一沉。

他怎會知道這四十萬援軍?

「我倒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墨離緩緩撫著馬鬃,語聲聽起來頗為惋惜,「聽說距同州一日行程之外,有一支大軍昨晚突發水土不服之症,近幾日恐怕無法到達此地了。」

「什麼?」一旁的大將軍不可置信地低呼。

簡晏一把抓住城樓欄杆,手背青筋突起,用力地盯著他。

墨離見此安慰,「君上放心,也就是上吐下瀉全身乏力,不會有性命之憂,隻不過三五日之內無法行走,更不能提槍上陣罷了。」

「是你做的手腳!」簡晏已怒聲道。

墨離一笑,「我隻是好心告訴君上這個消息,至於君上要怎麼理解,那我也無法左右。」

怒意如草原之火迅速蔓延,簡晏緊抿著%e5%94%87盯著下麵的墨離,一時%e8%83%b8口急速起伏。

到底是他棋輸一著?

對方不僅將他的每一步棋都算得精準無異,且到處伏下了殺招,斷他前後生機,更是動搖了守城將士的軍心,如果說他至今未逢敵手,墨離便是他最大的敵手。

可墨離再怎樣天縱英才,又怎可能將他的底細摸得如此絲毫不差?

「君上,其實你放了我對誰都好。」一直未曾開口的寧天歌淡淡說道,「安王提出的交換條件對你最為有利,不必折損一兵一將便可將這場戰事平息,何樂而不為?」

簡晏陡然回過頭來,寒意凜冽,絞著她的眸光似要將她刀刀淩遲,許久,一字一頓地說道:「是不是你?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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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當真是你?」簡晏擰起眉頭,似不敢相信,將她猛地拉至%e8%83%b8`前,用力之大幾乎將她的手臂捏斷,「為什麼?我待你不夠好?兵力佈防圖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好?或許。

對於簡晏來說,能夠將她從牢中放出來,並好吃好喝的待她,這應該是絕無僅有的待遇。

所以,在他的認為裡,她就必須回應這種好,死心塌地地回報他。

「我是東陵人,並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戰爭。」她淡然地陳述事實,「至於兵力佈防圖,在軍機樓時我便知道那份完整的是假的,當時帶在身上,不過是為了蒙蔽於你。假圖下的暗層有半份真的兵力佈防圖,另半份則是在你房內,我將它們記在心中,再繪製出來由司徒景帶走,就這樣。」

「你!」簡晏飽滿的額頭青筋微跳,牙齒緊咬,「你當初故意被我抓到,就是為了找那半份真的兵力佈防圖?」

寧天歌抿%e5%94%87,沉默。

簡晏眼泛紅絲,緊盯著她絕色的麵容,「你果然一心為安王打算,連命都不顧。」

就是這個女人,令他這個眼高於頂,從不將女人放在心上的人終於第一次有了不同的心緒,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傾城之顏,更因為她身上有太多尋常女子沒有的東西,那些東西深深吸引了他,雖然他極為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動心。

可終究男權至上的觀念根深蒂固,對女人的輕視也不是一天兩天,導致他忽略了她的心智與才能,以為她失去了武力,便成了他籠中的鳥,再能折騰,又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然而今日,她再一次令他措手不及。

他竟然輕信她至此。

心中怒火熾烈燃燒,他猛然低下頭,對準她的雙%e5%94%87便%e5%90%bb了下去。

動作快如閃電,蘊積著巨大的怒意。

寧天歌頭一偏。

就在他雙%e5%94%87即將%e5%90%bb上她的那一刻,她的臉及時偏過並往後一仰,他的%e5%94%87便落在她修長的頸上。

此景發生太過突然,劍拔弩張的雙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會做出這番舉動,墨離鏡眸中寒光一爍,雙眸微微瞇起,而司徒景已跳起,揚聲大罵簡晏無恥。

簡晏一手抓住寧天歌胳膊,一手牢牢地扣住她後腰,%e5%90%bb在她頸上的%e5%94%87並未放開,反而下了狠勁,緊緊地咬住她雪白的肌膚,似乎要將她的血管咬破。

寧天歌眸光冷淡,不動也不掙紮,隻是那麼冷冷地,看著他。

直到口中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眸光凝著雪色頸項上那個鮮明的赤紅印跡,薄%e5%94%87漸漸勾勒起一抹冷笑。

他就是要當著這數萬人麵前,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跡。

底下已是憤然一片,陳言滿臉通紅,並非因為羞赧,而是強烈的憤怒,其他人亦紛紛要求攻城。 在他們心目中,寧天歌佔據著特別的位置,是特別的存在,他們敬她,愛戴她,豈能容忍別人如此辱沒她。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城牆下,一隻渾身沾滿了汙泥的狐狸正費力地拖著一隻口袋往台階上挪。

%e5%b1%81%e8%82%a1高蹶,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