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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這晗月對墨離的感情倒是不假,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這一腔情意隻怕要付諸東流了。

尚且這般想著,墨離已將目送晗月離開的視線收回,朝她款款一笑,「寧主簿,今晚你就留在這裡過夜,不必回相府了。」

------題外話------

親愛的妞兒們,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俺祝大家新年新氣象,越長越漂亮,平安幸福,一切如意!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一章 是微臣身子不好的緣故

天色黑透,靛藍的天幕中零星點綴著幾點星芒,王府裡外燈籠高懸,垂掛在各個迴廊過道門前,所及之處燈火通明。

寧天歌處於明亮溫暖的廳堂內,坐的是鋪了織錦軟墊的香檀木椅,用的是瑩潤剔透的象牙餐具,食的是安王府大廚精心烹調的美味珍饈,賞的是天下驚艷的絕色美男,可她卻偏偏生出幾絲食之無味的不應景的反應來。

墨離留下了她,說有事要與她相商,她能說不可以麼?當然不能。

司徒景沒有出現在餐桌前,說是不想與她這個酸儒一同用餐,怕影響了他嬌貴的胃口,於是墨離特特命一連串的婢女提了一溜的食盒送至了他所住的院子,她大概數了數,這些婢女沒有七個也有六個吧,而且個個長得要模樣有模樣,有身段有身段的。

可見墨離極為周到地照顧到了他的胃口,絕不存在影響不影響之說了。

隻是現在的關鍵是,被影響了胃口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人都說秀色可餐,對麵的男人在舉手投足間,不管是喝酒還是吃菜,動作也確實貴氣優雅得挑不出一絲瑕疵,可她實在見不得那雙如鏡湖般讓人沉醉的眼眸總是時不時地朝她投來個溫柔得能嚇死人的眼神。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是她看錯了吧,就這樣一張比死人強不了幾分的臉也能讓安王殿下產生興趣?

汁液濺落的聲音汩汩響起,墨離執著酒壺往象牙杯中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閃爍澄亮,更映得那一隻手如玉精緻。

「莫非,這菜不合寧主簿的口味?」他驀然淺笑而問,聲音醇如美酒。

寧天歌正看得微微晃神,經此一問,連忙舉起筷子在跟前的盤子裡夾了一個丸子往嘴裡塞,邊吃邊說道:「沒有沒有,殿下府上的廚子廚藝精湛,比微臣家中的不知強過多少倍了。」

「如此甚好。」墨離微笑點頭,又恢復原先自斟自飲斯文進食的模樣。

寧天歌見他沒再追問,才將注意力放回自己嘴裡的東西,仔細一品,驟然臉色大變,砰地一下起身推開座椅,顧不得向墨離說上一句場麵話,便直奔屋外一座花圃前直接吐了個天翻地覆。

門外伺候的人早已被墨離遣了去,顯得院子尤為寂靜清冷,隻有她挖心挖肺的嘔吐聲,令人不忍聽聞。

到底有多少年沒有吃這個東西了,無從算起,也不想去算,她隻記得,有一年她奉組織之命潛入一個受國家保護的古墓盜取古物,東西雖然取到,卻驚動了墓地深處蟄伏著的一條巨蟒。

她險些葬身蟒腹,最後總算用隨身匕首剖了它的肚子,卻也在搏鬥之中破壞了墓%e7%a9%b4的機關,她被關在裡麵六天六夜,沒有人來救,組織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而冒險,而她必須活下去。

在那不見天日的六天時間裡,她隻能靠生吞蟒肉來維持體能,吃了吐,吐了再強迫自己吃,整間墓室已分不清到底是死蟒的臭味還是她吐出的汙物之氣,直至楚清歡偷聽到了組織的談話,不要命地帶著重磅炸藥炸毀了墓%e7%a9%b4,她才再次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那一段充斥了血腥的日子,那殘留在胃裡許多年都未曾淡去的味道,被她強行掩埋在了記憶最深處,哪怕這一世,她也從不碰與蛇有關的任何東西。

剛才一直未認真看過桌上到底是些什麼菜,而那盤蛇肉又被廚子剁成了肉糜做成了丸子,根本看不出原形,可那味道,卻是刻在骨子裡忘都忘不掉,還是一下子就吃了出來。

胃裡已經空得再也沒有東西可吐,她卻像是要把胃都嘔出來一般不斷地乾嘔著,眼睛在黑夜裡睜得很大,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那個充滿腥臭的墓室。

有人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說話,她的身子驀地一僵,手按著胃部慢慢直起了身。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從後麵伸了過來,上麵一塊潔白的手帕蘭香幽幽,耳畔是輕柔的嗓音,如一隻暖暖的手熨過心間,「覺得怎樣,可有好些?」

眼前的黑暗像是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撕開,恍惚間,那一年楚清歡在見到她時的第一句話也是,「阿七,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緊?」

雖然兩句話並不完全相同,可於此情此景,又是何其相似。

「是我疏忽了,應該事先讓廚子問問你的喜好。」

寧天歌搖了搖頭,接過墨離手中的手帕,輕輕擦拭了嘴角,這才轉過身露出一絲蒼白的微笑,「不關這些菜的事,是微臣身子不好的緣故。」

墨離背對著燈光,臉孔掩在夜色之中看不清眸色,隻是關切道:「寧主簿現在感覺如何?」

「無礙了。」她看著手中的手帕,抱歉地看著他,「殿下的帕子髒了,請容微臣洗乾淨了再奉還,還有……今晚擾了殿下用膳,微臣實在過意不去。」

「這個好說。」墨離低低一笑,「寧主簿若真覺得過意不去,彌補就是了。」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二章 此舉不妥

當寧天歌低頭跟在墨離身後,還在為所謂的彌補傷腦筋之時,墨離已穿過花廊繞過庭院推開另一間房門。

裡麵正在忙碌的幾名婢女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要屈膝行禮,墨離擺了擺手,她們遂快速有序地將房內的物品歸置好,隨後魚貫而出。

房門輕輕合上,寧天歌被關門聲打斷了思緒,抬起頭來,一看之下便有點茫然。

偌大的房間一分為二,由一座八扇可開疊琉璃彩繪屏風隔開,透過屏風開合處可看到裡麵放置著寬大的chuang榻,淺金色與象牙白的紗幔如雲層疊,顯而易見,那是墨離的臥房。

而她目前所處的外半間,正放置著一個高大的浴桶,上麵熱氣氳氤,房間角落裡又添置了幾個火盆,讓本就溫暖的房間更為暖意融融。

「殿下,這是……」她突然有了個預感,卻是萬萬不敢確定。

「寧主簿不是想要彌補麼,便伺候我一回作抵吧。」墨離淺笑盈盈,自然地張開雙臂。

果然被她猜中了!

見他顯然是等著她上前為他寬衣,寧天歌心中暗罵一句,退後一步拱手彎腰笑道:「殿下,這並不在微臣職責範圍之內,此舉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墨離雙手往身後一負,寬大的袖擺劃出漂亮的弧度,「論身份,你是我部下,論情理,你還欠我一個補償,我這要求又不高,不過是替我寬衣擦身而已,寧主簿又何必為難至此。」

「殿下說得有道理,於公於私微臣都不該推辭。隻是微臣自幼體弱,向來沒有伺候過人,隻怕下手不知輕重控製不好力道,讓殿下洗得不舒心。」寧天歌語氣十分真摯,說得合情合理,委婉表達了自己不想伺候的意思,「微臣聽說殿下府中有許多貌美姬妾,不妨讓微臣替殿下去喚幾人來如何?」

說起來她也感覺到有些奇怪,上次聽紫翎說過,墨離府中美姬無數,可這幾日以來,儘管她留了心,卻一個都未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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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主簿過謙了,這點小事我相信你定可勝任。」墨離頓了頓,%e5%94%87邊是慣有的似笑非笑,「若真不願意伺候我沐浴,那……改為侍/寢如何?」

「咳咳……」輕飄飄一句話,惹得寧天歌一口口水咽岔了道,嗆得直難受。

天下人都知道這侍寢是什麼意思,而眼前這個「男女通吃」的男人卻要她侍寢?還不如讓她直接一刀解決了他更容易。

她算是明白了,今日墨離是打定了主意要對她一試到底。

到底,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起的疑?她又是哪裡露了破綻,讓他如何篤定她身上定有假?

「我本想給寧主簿一個容易些的彌補機會,既然寧主簿不要,那就隻好……」墨離拖著長長的音調,眸子瞟向屏風後麵的方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要要,微臣絕對要。」寧天歌忙不迭地應了下來,不就是給男人脫個衣服搓個背麼,容易!

「你確定?」墨離顯得並不想她改口,輕蹙了眉頭。

「確定,微臣一萬個確定。」她答得萬分肯定。

「我不想你為難。」他仍在猶豫,眼睛一直飄向屏風後麵。

「不為難,真的,一點都不為難。」她笑得咬牙切齒,將他在心裡腹緋了無數遍,順帶親切地問候了墨家祖宗。

墨離這才展開了眉頭,笑得如同春風般和煦,再度優雅地伸展雙臂,「如此,便委屈寧主簿了。」

「不委屈不委屈,能為殿下效勞,這是微臣天大的榮幸。」她態度誠懇,將口是心非這個詞演繹得淋漓盡致,雙手利索得絕不含糊,穩穩當當地將玉帶解下,又去解錦袍衣襟上的扣子。

可以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微低著頭扯了下嘴角,她是不是該表現得膽小怯懦一些,畢竟她現在服侍的對象可是位親王,而她雖是相國之子,終究沒怎麼見過世麵不是麼。

正衡量著如何拿捏動作表情,解著扣子的雙手卻毫無預兆地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三章 微臣性向正常

雙手交握,手背掌心彼此相貼,絲絲暖意透膚而入,寧天歌心中一凜,在現在這個緊要關口,她不能讓墨離抓住任何疑點,而她這完全不似男子的手,則有太多破綻。

手中微微用力,她笑道:「殿下,微臣還要為您寬衣。」

「不急。」墨離回應得不急不徐,眸光始終落在她的手上,指上力道不輕不重,卻正好容不得她掙脫。

在燈光的映照下,這雙手纖細瑩白,手指修長均勻,尤其十指尖上的指甲泛著珍珠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