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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為什麼要送你這個?”阿棗脫口而出,“哎呀他一定是想要與你生小娃娃了!”

“閉嘴!”薑無雙快被眼前這缺心眼的師妹氣死了,跳著額角就“啪”地一聲拍在了她肩上。

阿棗也是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頓時不好意思地往後躲了躲,然後捂著嘴巴偷偷笑了起來。

一旁的宋靳若有所思,沒有說話,然被兩人這麼一鬧,方才有些凝重的氣氛到底是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就在薑無□□快地收好那木盒子,用凶惡不耐的態度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復雜之時,突然一人快步走進了屋子,急聲道:“夫人,外頭來了幾個公公,說是,說是宮裡頭的淑妃娘娘請您進宮一趟!”

三人都是一愣:“淑妃?!”

“這個淑妃是什麼人?”宋靳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無蹤,好看的劍眉猛地擰了起來。

薑無雙蹙眉道:“燕帝近來最寵愛的妃子,其父是戶部侍郎劉石。據聞這位淑妃天姿國色,是傾城絕色之姿,她自入宮起便一直聖寵不衰,眾人都說,可惜她是隻不下蛋的母%e9%9b%9e,否則若是能生下皇子,新的東宮之位必定會屬於那孩子。”

阿棗沒有說話,她是知道這位淑妃的,前世在宮裡的時候,她沒少與她打交道。那是個野心手腕樣樣不缺,極為厲害的人物,並不好相處。

隻是……這一世她們從未有過交集,她怎麼會知道她,還突然派人來請她進宮?

“她父親是誰的人?”

“禹王。”

宋靳和薑無雙的對話讓阿棗回了神。

見宋靳抬眼看了過來,阿棗趁薑無雙不注意,飛快地點了點頭。劉石確實是禹王的人,前世燕承之後清算禹王勢力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被揪出來殺%e9%9b%9e儆猴的。

宋靳又道:“那劉家其他人呢?可有是站在燕承那邊的?”

“據我所知並沒有,劉家是寒門出身,家族並不顯赫。若不是靠著表哥——兵部尚書趙元的支撐,劉石是絕對坐不上戶部侍郎這個位置的。”薑無雙搖頭道,“而那個趙元,正是禹王的心腹之一。”

宋靳點頭,神色稍緩,半晌才看向明如:“他們有沒有說為何要請夫人進宮?”

“沒有具體說,隻說去了便知,但聽著好像是與淑妃的身子有些關係。”明如忙道。

“說不定是哪兒不舒服,又聽聞你醫術好,便想請你進宮幫她診一診?”薑無雙猜測道,“可宮裡是有女醫的,尋常病痛她們就能解決,難不成她是得到了什麼難治的隱病?”

阿棗思索片刻,突然站了起來:“我隨他們去一趟便是。”

薑無雙皺了下眉頭:“可她目的為何還未可知,就這麼貿然去了,萬一遇到危險,我們也無法進宮營救……”

宋靳更是直接道:“我不放心。”

“到底是得了燕帝準許的宮中來人,若是公然抗旨,怕是會惹麻煩。”阿棗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e8%83%b8有成竹地笑了,“我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放心吧。”

***

阿棗最終還是隨淑妃派來的內侍進了宮。

走在朱紅的宮牆之下,阿棗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還是這一世第一次進宮呢。

可看著這些陌生而熟悉的景致,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為報仇苦苦蟄伏,費盡心機謀算掙紮的那些日子。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像宋靳那樣聰明異常的人,她很平凡,甚至性子還有些迷糊。否則前世她不會明明醫術了得,卻還花了七年的時間才一點一點查清楚自己想要的真相,為師傅與太子夫婦報了仇。

而她最後會成功,原因也隻不過是因為她在這件事情上花費了七年的時間,耗盡了所有心血,日夜冥想,殫精竭慮,方終得了圓滿。

可那些逼著自己百般謀算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苦了。

不能肆意大笑,不能流露悲傷,所有真實情緒都要盡收於心頭,不可被人瞧去半分;對親近之人要疏遠冷漠,對厭惡之人要笑臉相迎;明明厭惡極了心機深沉之輩,卻每天都要逼著自己變成那樣的人;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怕被人看穿,怕計劃夭折,怕自己到最後也隻是空忙一場……

想著前世那宛如置身地獄般的七年,阿棗心頭微微發顫,下意識摟緊懷中的藥箱,低下頭跟著前頭的宮女飛快地往前走去。

暗中深吸了口氣,%e5%94%87%e8%88%8c間輕輕默念著宋靳的名字,阿棗這才漸漸鎮定了下來。

不要害怕,你有他。

“浣花姐姐,盛大夫來了。”

帶路內侍的聲音讓阿棗一下子回了神。

原來是到地兒了。

抬頭看著眼前這座宮殿正門上方那寫著“飛霞宮”的匾額,阿棗微微瞇眼,收了收心神,而後隨名叫浣花的宮女快步走了進去。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就在阿棗踏進飛霞宮片刻之後,一個正在不遠處的花園裡灑掃的小太監瞇了瞇眼,而後若無其事地拿著自己手中的掃帚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這個小太監是誰的人

☆、第103章

第102章

作為寵冠後宮,近來勢頭直逼皇後貴妃的人,淑妃自有她優於常人之處——她瞧著年輕並不大,約莫二十五六的模樣,其容貌艷如牡丹,身段玲瓏有致,氣質嫵媚多情,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阿棗進去的時候,她正懶洋洋地倚靠在殿中的貴妃榻上,雙眸微閉,峨眉輕蹙,看著倒真像是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一旁有宮女為她捏肩捶%e8%85%bf,端茶搖扇,伺候得極為周到,可見其確實非常受寵。

“娘娘,盛大夫來了。”

“嗯……來了?”淑妃微微睜眼,抬頭朝阿棗看了一眼,然下一刻便動作一頓,微微瞇起了眼睛。

阿棗前世與淑妃有過幾回交手,知道她這是不高興了——這位娘娘自詡天下第一美人,最厭其他貌美的女子,宮中但凡容貌過甚的女子,皆是她打壓的對象。據聞單單因生得貌美被她尋機處死的宮女就不在少數,燕帝昏庸糊塗,在這些事情上又素來縱著她,因此宮中貌美些的宮女們從不敢往這位眼前湊。

可阿棗並不在乎她高不高興,也不怕她對自己做什麼,聞言便隻恭順地行禮道:“民婦盛氏,拜見淑妃娘娘。”

“起來吧,”淑妃頓了一下,又淡淡道,“抬起頭來我瞧瞧。”

阿棗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照做了。

淑妃細細端詳著阿棗,並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意味不明地說道:“常聽宮中姐妹們說起,千金堂裡有位十分厲害的女醫,無病不能醫,無醫不能愈。且其不僅妙手回春,還生得貌美如花,天姿國色。今兒個本宮可算是見到真人了,盛大夫果真……不簡單。”

不知為何,阿棗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異,然凝了神去聽,卻又並未聽出厭棄之外具體的東西,便隻重新低下頭道:“民婦不過一介粗布村姑,哪裡當得起娘娘如此誇贊。”

“盛大夫倒是謙虛得緊。”淑妃哼笑了下,然在在身旁宮女的攙扶下稍稍坐起了一點。

一旁的浣花見此便轉頭對阿棗道:“我們娘娘近來不知為何身子十分困乏,還總有頭疼暈眩之感,太醫們說是受寒體虛,可娘娘吃了那麼多藥也並不見好,聽聞盛大夫醫術十分高明,不知是否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聽起來好像真的隻是身子不舒服,請她來看病的。

阿棗眸子微動,道:“還未親診,不敢斷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就請盛大夫上前去給娘娘瞧瞧吧,若是能解了這困境,娘娘必有重賞。”浣花笑道。

見淑妃已經伸出了手等著,阿棗便點點頭上前了幾步,可哪想剛把住淑妃的脈搏,她便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一陣清淡特別的花香。

這是……

阿棗眸子一凝,等片刻確定了這香味的來歷之後,頓時心中一震,整個人高度警戒了起來。

那日上元節不慎中了燕承的招之後,她便在空餘時間將師傅留下來的那些古籍殘本一本一本地翻了出來。因年歲已久,那些殘本大部分都已殘破不堪,且上頭記錄著的都是一些如今早已失傳的秘藥以及一些較為極端狠辣,有失醫德的毒術,所以師傅隻是將這些東西可有可無地留給了她,卻並未教她學習。

再加上她自己也認為那些東西太過陰毒,心中不喜,因此從未深入研究過。然如今大敵當前,喜好問題卻也是顧不上了,所以這段時間阿棗還是將這些東西都盡可能地都吸收在了腦中。

雖說這些古籍大多殘缺不完整,阿棗也隻看了個大半,並未將之完全掌握。然她在醫術上素有天分,因此倒是舉一反三,自己又從中琢磨出了很多東西,也算是頗有所得。

眼下這花香,阿棗正好前些日子剛研究過。

安然花。

一種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十分珍稀罕見,據聞早已絕種的花。此花形似菊,味乍聞香甜異常,然細聞隱卻含酸澀之意,常聞之會使人困乏頭暈,有昏睡之感,因它可以使聞者心神安寧,有助眠之效,故得名安然。

這安然花本身並不致命,用得好了甚至還可以治療失眠,可是……

眼角飛快地掠過不遠處桌子上的茶壺,阿棗眸中不動聲色地閃過冷意。

若是聞了這安然花的花香之後立即飲茶,哪怕隻是一口,也會叫人馬上失去意識,昏迷不醒。

“盛大夫可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淑妃的問話讓阿棗回了神。

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阿棗收回自己的手,垂著眸子答道:“娘娘玉體無甚大礙,隻是體虛再加上……”

“再加上什麼?”

“再加上近來時節更換,氣候不穩定,這體虛之症便容易加重。稍後我給娘娘開副藥,娘娘按時服用,不出半月便會重新精神起來了。”

“是嗎?”淑妃聞言頓了一下,而後便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既然盛大夫也這麼說,那我便放心了。隻是……我這兒還有些問題想請教盛大夫,不知盛大夫可願意一答?”

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如今隻等證實了,阿棗自然點頭應了下來。

“如此,浣花,賜座倒茶,叫她們都退下。”淑妃滿意地笑了一下。

浣花一一照做,最後在阿棗坐定之後,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送到了阿棗手上:“盛大夫請。”

“此乃今年新進的貢茶,喝起來味道不錯,盛大夫嘗嘗?”

茶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