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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傳,那就不是普通傳聞了。

拿不屬於自己的稿子發表是很嚴重的事,放她上學的那個年代是要被全年級人唾棄的,文賊是個什麼性質?

她當即把陳州也叫了過來,既然誰都說稿子是自己的,那就當麵對一對。

而陳州自從進了許主任辦公室臉色也極差,他沒料到事情直接被捅到許主任這邊,覺得自己還真是低估了蘇豆。又見陪著蘇豆一起進門的竟然是機械係的那個張顧寒,心底一時有些打鼓。

許主任對學生一直沒架子,辦公室門一關,引著幾人去裡麵的小會議室落座,還給三個學生都倒了水。

蘇豆幾乎沒怎麼見過學校領導,一時表現得很拘謹,張顧寒倒是表現得很隨意,直接喊許主任一聲「師母」。

這聲「師母」聽得旁邊的陳州拿眼睛在蘇豆身上直掃——他們是什麼關係?

許主任一坐下,看看蘇豆,又看看陳州,盡可能地緩和又鄭重道:「現在的情況是,一個稿子,卻又兩個原著作者,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女生有優先權,你先來吧,叫什麼?」

蘇豆立刻報出自己的名字,盡可能視線往許主任那邊轉——沒辦法,張顧寒就坐在她旁邊,因為有馬賽克,在她眼裡,那椅子上撐著一個大寫的「實」,椅子下麵立著一個大寫的「物」。

蘇豆把情況說了一遍,沒有一個字廢話,精簡又能讓人聽明白。

她說完,許主任便點點頭,跟著看向陳州。

陳州表情冷冷地,朝蘇豆道:「既然你說是我拿的你的文章發表,證據呢?」

蘇豆又不傻,私底下她會說沒有直接證據,都鬧到許主任麵前了,這麼說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正色回視陳州,一本正經匡道:「陳州,你可以不承認,我沒有直接把證據拿出來是顧慮同學情誼,覺得沒必要把事做絕,你自己主動承認,也好過我把證據拿出來。」

陳州心裡一跳,其實他並不是百分百確認蘇豆那邊沒有其他底稿,當初敢做得這麼大膽,一方麵是因為有許願石存在,另外一方麵他拿到稿子的時候聽蘇豆隨口說了一句「這稿子臨時寫的,其他人還沒看過呢」。

可現在呢,他的除石突然消失了,他心裡也沒底,隻能硬撐著厚臉皮不承認,他隻能賭一把了,賭蘇豆沒有證據,就算有,他也可以不承認。

他當著許主任的麵,回道:「蘇豆,我知道你在文協的時候給協會會刊、校內的刊物都投過很多稿子。你寫東西,我也寫,稿子我早就發表了,都登上市青年報了,你現在說稿子是你的?」

蘇豆在關鍵時刻一點也不慫,心裡也非常鄙視陳州:「對!是我的!」

陳州:「你胡說!」

蘇豆這還是第一次和人硬碰硬,雖然不擅長,但她一想到陳州的無恥就恨得牙癢癢:「偷了就是偷了!」

許主任一直沒有做聲,張顧寒則垂著頭,突然的,他的目光朝陳州那邊望了過去。

大概那個眼神太過鋒利,陳州本來就不佔理,被他這麼一掃,當即心虛地錯開眼神。

張顧寒禮貌地朝許主任抬手示意,許主任點點頭,他便湊過去對身邊蘇豆低聲道:「沒用的,他不承認,拿你的底稿吧。」

這個聲音壓得剛剛好,不高也不低,有些字聽不到,可「底稿」二字卻分外清楚。

許主任一聽到便挑眉頭,陳州按在桌下的手緊緊捏了捏。

蘇豆抬眼看那碩大的「實」,透過字體筆畫間的縫隙仔細地辨認出臉上的一對眼珠子,她心想大神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沒證據嗎?現在讓她拿什麼底稿?

她裝模作樣地與張顧寒湊在一起,眼睛瞇了瞇,一個勁兒的拿眼神回瞪,怕他不懂,還特意擠了擠眼。

可張顧寒兀自鎮定在桌下握住蘇豆的手,「安撫」一樣的輕輕一捏,又很快鬆開。

這麼一捏把蘇豆的魂兒都給捏得飄了起來——大神啊!你的司馬昭之心我已經知道了!你捏我我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做馬賽克的那兩個大字都遮擋不住你那濃烈的想要泡我的決心啊!!

(:」∠)

而偏偏,張顧寒還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完美:他絕對不是趁機占蘇豆便宜,他就是在安撫她,在她身旁做堅實的後盾。

蘇豆預感到2.6又要出聲了,果然2.6沒有讓她失望【警告,「特殊裝備」為成年人類男性,許願者為成年人類女性,兩秒前兩人距離為『0』!】【從獲得真心到距離為零的時間太過短暫,警告,這會大大增加嚴重後果的發生概率!】蘇豆:「……」

而在語言造詣上,2.6突破了一個石頭的極限,蘇豆都快無力吐槽了,它竟然還能繼續道【警告!根據除石2.6總結的人類經驗,當兩人距離為負數時,嚴重後果發生的概率為百分百!警告!】距離……為……負數?

蘇豆要當場以頭搶地再掀桌了(╯‵□′)╯︵┴═┴,都說了安安靜靜當你的除石!沒事不要瞎總結經驗!!你一個許願石一本正經地黃爆小心被河蟹啊!!

她默默從張顧寒臉上挪開眼,拉開兩人距離,好像距離這種東西會滑動,一不留神突然變成負數一樣。

而旁邊的張顧寒又默了,他自覺做得不動聲色,為什麼蘇豆在旁邊的表現這彆扭?難道他的方式不對?!

而這兩人短暫的交流和眼色在陳州那邊看來卻沒有一點粉紅桃色,在他看來,蘇豆認真思考的表情帶著十足的篤定和把握,張顧寒更是在旁邊等得不耐煩,索性勸蘇豆把證據直接拿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

陳州的%e8%85%bf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心裡也越來越沒底,有底稿?難道真的有其他底稿?蘇豆當初那麼放心的把稿子給她根本因為她從來都丟著其他可以當證據用的底稿?

各人各個心思,那邊張顧寒在腦子裡飛快思考著蘇豆的問題,又抬起臉,麵無表情地朝向陳州的方向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承認和我逼你不得不承認性質不同,追究起來也不一樣。」

麵對蘇豆,陳州尚且能挺直了腰板,可如果硬碰硬的對象是有A大風雲人物之稱的張顧寒,那意義就不太一樣了。

陳州猶豫著沉默了一下,睫毛一垂思考著,可張顧寒卻盯著他,在他剛剛垂眼的瞬間道:「心虛了?」

陳州心口一抖,立刻反駁,嗓門兒瞬間拔高:「沒有!」

他不那麼激動地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尖銳得破了音,引得蘇豆和許主任一起望了過去。

心虛的人心裡一定有鬼,再裝依舊也是裝,有人裝得好,可有人卻破綻百出,陳州本身就是學生,閱歷決定了他不可能成功矇混過關,被張顧寒一激,臉色便聳動了,要想繼續完美的偽裝已經不可能了。

許主任心中也有了計較。

她沒有讓張顧寒蘇豆去拿證據,反而讓他們先回去自習,她來和陳州聊一下。

順桿子爬這個道理蘇豆還是懂的,許主任都這麼說了,她便站了起來和張顧寒一起朝外走,離開前轉頭瞄了陳州一臉,後者頹敗地埋頭坐著,儼然一副「氣數將盡」的模樣。

離開辦公樓,蘇豆多少輕鬆了一些,猜測許主任應該有辦法讓陳州開口說實話,但還沒輕鬆半分鐘,身旁貼上來一個人影。

蘇豆趕忙往旁邊讓了讓,轉頭看「實物」。

張顧寒看她,解釋道:「許主任心裡多少有數,看陳州願意主動說多少,至少事情能真相大白了。不過以我對許主任的瞭解,她對學生一向很寬容,可能會把事情壓下來,最後讓你們私下解決。如果最後陳州隻是向你道歉,沒有受到學校處罰,你接受嗎?」

兩人本來都在朝圖書館走,張顧寒說話的中途不知是誰先停了腳步,雙雙站在原地,一人抬眸,一人低頭,最後那句「你接受嗎」說得口%e5%90%bb又輕又緩,弄得蘇豆即便滿眼是兩個碩大的馬賽克,也聽出了耐心詢問的意思。

哎!突然變得這麼溫柔,真是一點都不習慣啊!就不能變回那個一口氣吃了七個包子的大神嗎?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這樣逃避看一張馬賽克臉也不是辦法,蘇豆於是叫出2.6,把那兩個擋臉的大字給撤了,剛撤掉,抬眼又對上張顧寒那雙堪比餓狼的眼睛。

蘇豆忍著心裡的槽點忍了很久了,這次終於沒有忍住:「……大神,你是不是餓了?」

「……」想吃包子這件事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張顧寒從善如流道:「嗯,早飯沒怎麼吃。」

蘇豆看看時間:「十點了,我請你去食堂吃個早中飯吧。」

張顧寒搖了搖頭,目光幽幽地轉向遠處,不鹹不淡道:「不了。」他不餓,隻是想「吃包子」而已。

啊啊啊啊!!!

蘇豆心裡吶喊著:她要怎麼麵對現在的張顧寒啊!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男神級別的看上!誰讓2.6嘴賤話多早就把大神給暴露了啊!!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提前知道大神對她「動心三秒」「好感度猛增」啊!

這就像提前知道了答案做習題,所有的步驟都受鉗製!

都是2.6的錯!

「叮!」

罵著曹操曹操就來了,蘇豆做好了心裡建設準備來迎接2.6下麵的話,不用猜,大概又是「特殊裝備」相關。

果然2.6開口了【『特殊裝備』已成功在『文賊事件』上造福許願者。】【此特殊裝備技能冷卻,效果即將過期。】

什麼?難道這個意思是說大神以後就不屬於除石所說的『特殊裝備』,她再也不用聽到和張顧寒相關的奇奇怪怪的提示了吧?

(:」∠)

真是太好了!

2.6最後道【特殊裝備技能正在冷卻中,此後不再實時關注此人類男性,許願者是否還有其他疑問。】走在張顧寒身旁,蘇豆拿餘光瞥過去,沉默了一番,終於迎著冬日的冷風把快要臊紅的臉吹得沒那麼燙。

蘇豆心中:「就是……那個什麼……你不是說有距離為負的風險嗎?」

2.6一本正經地回【是。】

蘇豆:「那什麼,那個負的距離,大概負多少啊?」

這次蘇豆沒有立刻得到答案,等了一會兒竟然也沒聲音,終於換成她催促。

結果……2.6一臉正氣回道【本除石總結出人類世界經驗,近期屬於嚴打河蟹期……】蘇豆心裡炸了:「不問你的時候你不該說的到處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