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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變得深沉。他抬手摸了摸心口,想到剛才那一刻心臟劇烈跳動而引起的心悸,心臟竟然忍不住微微一顫。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那樣一種眼神?為什麼,竟然會讓他從未因人加速的心跳在那一刻加快了頻率?

為什麼?!

駱銘的視線牢牢盯著小刺頭,半晌,才想起眼前這個人正昏迷不醒。

他連忙彎身將他打橫抱起,大聲朝旁邊的人喊,「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說完,他抱著小刺頭,腳步匆匆地走向倉庫大門。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深秋的北京城夜裡已經有了森冷的寒意,偶爾刮起一陣秋風,那寒意能透進骨子裡。然而在北京城的某個角落,絕不會因為外麵的天氣而有任何改變,這裡永遠燈紅酒綠,熱意如春,人來人往,觥籌交錯。

晚上十二點,魅色酒吧。

趙裕生與幾位許久不見的兄弟一起落座在酒吧東南角的卡座上。這裡格局寬敞,視線寬闊明亮,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到魅色酒吧的大門,是他這一群兄弟每次來的必坐之地,基本上也算是他們在魅色內的專屬卡座。但凡是酒吧的常客,沒有人不認識他們,自然也不敢來打擾他們。

趙裕生坐在一群人中間,目光在酒吧內四處掃蕩,掃了一圈後沒發現可口的獵物,意興闌珊的收回眼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抿了抿%e5%94%87,又放下了酒杯。

「怎麼的,今兒誰惹咱們趙哥不開心了?還是這酒不合你胃口,不然讓服務員給你換一瓶烈的,露這麼個娘們兒唧唧的眼神做什麼?」

說話的男人名叫沈赫,是趙裕生的高中同學,兩個人算不上鐵哥們,就是那種偶爾約出來喝喝酒的。沈赫瞭解趙裕生的背景,平日裡總是巴結著他,人卻是個聰明的,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今天從電話裡聽出他聲音不太順心,就叫了一群朋友出來陪他喝酒。

「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半個月不見,這性子怎麼還變了?」

趙裕生瞥了他一眼,「半個月不見,你倒是從男人變成娘們兒了!」

沈赫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哥們兒這不是擔心你嗎,這一晚上沒見你說兩句話,我就問問。」

「一個大老爺們,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趙裕生撇撇嘴,想到自己那兩個兄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突然看了沈赫一眼。

沈赫被他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正準備說話時,就看見趙裕生朝他靠過來,小聲問,「嘿,沈赫,你玩過男的沒?男的滋味兒真的那麼爽?」

「……」

沈赫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我又沒玩過,我怎麼知道!」說著深深的看了趙裕生一眼,「你想玩男的?你他媽心理變態吧,口味這麼重!」沈赫說完立馬有些後悔,本以為趙裕生會不高興,卻見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自言自語。

「果然,那是變態吧!好好的大老爺們,怎麼一個兩個都對男的有興趣了!」說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一種正常的眼神,而是一種審視的眼神,就像一個男人正審視一個女人合不合自己口味。

沈赫被那眼神看得直髮怵。「我說趙裕生,你今天怎麼回事?你眼神沒出什麼問題吧!老子可不是女的!」

「讓我瞧兩眼怎麼的,又不會少你一塊肉。」趙裕生瞥了他一眼,「你就算是個女的,老子還不定能看上眼。」

沈赫笑了一聲。「喲嗬,眼光這麼高,我這長相不差吧,如果換個性別得是個大美女啊!」

趙裕生朝他打量了幾眼,眼前忽然閃現姚彥那一張化了妝後美得雌雄莫辨的臉,語氣淡淡地說,「離大美女還差了個檔次,充其量也就是不醜,下輩子投胎記得找個基因好點的人家。」

「給你一根桿兒你還往上爬了。」沈赫哭笑不得,「我說哥們兒你今天怎麼回事,半個月不見怎麼性子變了,專看人家臉了?」沈赫眼神忽然一變,「我說你該不會是想玩那個了吧!」

趙裕生眼皮微挑,「哪個?」

「就是那個啊!」沈赫說著,眼神不經意掃向酒吧大門處,眸光閃過一絲趣意。「趙哥快瞧,那有個長得不錯的男人,肯定合你口味。」

「什麼啊?」趙裕生隨著沈赫的目光看向酒吧大門,看清進來的那道人影後,嘴角微挑,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沈赫注意到趙裕生的表情,壞笑著說,「怎麼,你認識他?」

「認識,當然認識。」趙裕生說,「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聽你這話,這人得罪你了?」沈赫朝正從酒吧大門處進來,朝吧檯走去的鄒凜仔細打量了兩眼。

「他如果得罪的是我,就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趙裕生收回視線,嘴角略帶深意的笑容始終沒散去。「隻可惜,我那哥們兒心地太善良,如果是我,不把他往死裡整我就不是趙裕生。」

「那今天撞見了你有什麼打算?」

趙裕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赫看出了他的心思,從沙發上站起身,「想整他還不簡單,你等著看好戲吧!」說完就轉身出了卡座,朝吧檯方向走去。

趙裕生本想喊住沈赫,腦海裡念頭一閃,默認了沈赫的行為。

鄒凜這個男人他本來就看不順眼,得罪了黎珂一直也沒見怎麼收拾他,今天既然讓他撞上,那就隻能怪姓鄒的自己倒黴!

鄒凜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原本以為到手了的西城項目被萬峰企業搶走,然後偷%e9%9b%9e不成蝕把米,在黎珂手上吃了個暗虧,接著公司這段時間內一係列的項目發生問題,現在連一些有關政府部門也對他的公司虎視眈眈,緊追不放,許多業務因此而無法順利進行。

今天,又因為公事和私事跟自己的父親吵起來,鄒凜感覺自己一直處於一種負情緒的狀態中,沉重的壓力讓他感覺快要窒息。鄒凜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事情一直這麼不順心下去,如果他的大腦一直處於這種壓迫狀態,他會不會被逼得發瘋?

鄒凜不願多想,就開車出來散散心,剛才在路邊看到這間酒吧,一時生出了喝酒的興致。

進了酒吧,絲毫沒注意自己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眼中,鄒凜大步走向吧檯,落座後,看了一眼吧檯上玲琅滿目,色彩斑斕的%e9%9b%9e尾酒,鄒凜移開眼,直接吩咐侍應生來一杯口感濃烈的威士忌。

酒吧中央正在放著慢搖DJ,色彩繽紛絢麗的聚光燈下,舞池中的人群舞姿或是身形曼妙,或是帥氣瀟灑。

伴隨著輕歌曼舞和聲聲尖叫中,侍應生將調好了的威士忌送到鄒凜麵前。

「本店最新品,flames whisky,帥哥,請慢用!」

「謝謝!」鄒凜沒看侍應生,接過酒杯就滿滿灌了一大口,頓時,濃烈的酒味在口齒間化開,鄒凜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燒了起來,白皙的肌膚就像塗了胭脂一般立刻顯出兩坨紅暈。

就是這種感覺,真他媽爽!他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痛快的喝過一次了?

鄒凜迷糊的想著,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這時,沈赫走了過來,在鄒凜身邊坐下,仔細打量了鄒凜一眼,朝侍應生說,「這是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同樣的酒你多來幾杯,我陪他一塊兒喝,帳就記在我賬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侍應生不認識鄒凜,但他認識沈赫,知道他是跟趙裕生一夥的,都是有背景的人。也沒說什麼,知道這些人都是酒場老手,千杯不醉,同樣的酒索性一次性調了十杯,擺在兩人麵前,然後就離開了這個台位,轉到另一邊。

鄒凜臉上已經泛出一絲醉意,但大腦還是清醒的,注意到身邊坐了一個人,眼皮輕抬,朝沈赫瞥了一眼,「你是什麼人?想請我喝酒的人不少,我印象中不記得有你這麼號人。」

沈赫愣了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說話會這麼直,並且還這麼目中無人。難怪會得罪趙裕生,這人雖然長了一張人臉,說的卻不是人話啊。

沈赫笑了笑。「有沒有我這號人,今天你不是見到了嗎?在外麵混一圈,熟了都是朋友,看兄弟你也不是普通人物,怎麼想著一個人出來喝悶酒?如果不介意,需不需要我叫些兄弟過來陪你喝一杯?」

「介意。」鄒凜淡淡看了沈赫一眼,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端過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灌。

沈赫沒想到向來在交際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他有一天會在一個男人麵前吃閉門羹。沈赫覺得好笑,又覺得有趣,心裡的那一丁點愧意蕩然無存。

眼睜睜看著鄒凜喝了一杯又一杯,整個人已經處於昏沉狀態。沈赫從口袋裡拿出兩包藥粉,倒進了兩個酒杯中,看見鄒凜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兩杯酒喝下,他嘴角微揚,轉身離開。

回到卡座上,趙裕生問,「你怎麼整的?」

「給他餵了點好東西。」沈赫笑瞇瞇的說,「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不過這位帥哥,嘴巴倒是毒得狠。」

「是嗎?」趙裕生眉頭一挑,「嘴巴毒不毒我沒領教,不過他手段確實毒得狠。沈赫,你敢對他下藥,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沈赫覺得趙裕生的表情有些奇怪,心裡突然有些打篤。「什麼人?」

「元盛貿易總裁,鄒凜。」

沈赫隻覺得自己的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咆哮。元盛貿易,那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跟他這個國企高管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得罪這種人,如果是個心狠手辣的,以後遇上他還真沒什麼好果子吃。

沈赫瞬間的忐忑過後,看見趙裕生一副幸災樂禍的眼神,當即又定下心來。「趙哥,他在厲害,背景在強,也強不過你吧。哥們兒可是為你出氣,哥們兒要是真有事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瞧你那樣!就那點膽子也敢說為我出氣?」趙裕生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轉頭注意吧檯方向的鄒凜。

吧檯上的十杯酒已經被鄒凜喝了九杯,還有一杯孤零零的立在吧檯上,杯中的琥珀色液體蕩漾著蠱惑人心的色彩。

鄒凜明顯已經醉了,拿著酒杯的手搖搖欲墜,卻還是伸向了最後一杯。將最後一杯酒也灌進口中,鄒凜坐了一會兒,努力提起精神,左右看了一眼,拿出錢包掏出一疊錢放在吧檯上,他慢慢從座位起身,晃悠著身子往外走。

沈赫眼睛一亮。「看,他出去了,趙哥,咱們趕緊跟上去,待會兒絕對有好戲看。」

看著鄒凜不穩的身形,趙裕生%e5%94%87角微勾,從卡座上起身,朝沈赫說,「走吧,咱倆去瞧瞧。」

沈赫明白他的意思,叫另外來的幾位朋友先走,然後跟著趙裕生一起離開酒吧,悄悄跟在鄒凜身後。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鐘,深秋的夜晚有些寒意,外麵街道上的人影寥寥無幾。鄒凜孤身一人身形不穩地走在街道旁的小路上,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顯得清冷而又寂寥。

走了幾分鐘,鄒凜努力提起的精神漸漸潰散,他感覺自己的神智似乎正在遠離,而他的身體這會兒似乎隱隱有些不對勁。慢慢地,身體裡似乎漸漸湧出一股熱意,在身體四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