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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頭忙不迭點頭,「師父你放心,我一定不惹你生氣,事事以你為主,關心你,照顧你,愛護你,把你放心眼兒裡供著,當親爹一樣伺候著,當菩薩一樣敬畏著,你看成麼?」

「……」

趕到醫院的黎軻眼見房內空無一人,深邃的眼眸頓時一沉,看到桌上的那張寫了一排小字的紙條後,眼裡閃過一絲煞氣。立刻帶人迅速趕到姚彥居住的那間小院。

一個小時後,黎軻看著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院,心裡湧出一團怒火的同時,又生出一種無奈。早知道,在救回那兩人的時候就應該給他們配上手機,安上跟蹤器。以他們那性格,絕對不會丟下手機,蹤跡也能被他全然掌控。

房東老申頭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口%e8%88%8c不清的解釋道,「那兩個小子剛剛結完房租,收拾好東西就已經走了,他們……不會是惹什麼事兒了吧……我跟你們說……我隻是這兒的房東……跟他們沒關係,你們要找……就去找他們吧……」

小趙嘴角抽搐,他們倒是想找,問題是那也得找得到啊,誰能想早上還一起吃飯的人,現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什麼聯繫方式都沒留下,彷彿在黎軻的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沒見他老闆這會兒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行了麼。

黎軻麵無表情,望著空蕩蕩的小院的眼裡一片深沉。半晌,黎軻冷聲吩咐,「給我找出他在哪裡。」隻要姚彥使用身份證,就一定能找到他。旅館,銀行,車站,他就不信找不到這個人。

然而,黎軻失策了。

找了三天,黎軻採用了許多手段,依舊沒找到姚彥,包括他徒弟。三天以來,沒有任何地方有姚彥以及小刺頭的身份證登錄記錄。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他們倆用了別人的身份證離開了這個城市,要麼就是他們還在這裡,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默默無聞的生活。

好麼,挑戰他的耐性?行,他一定會找出這兩個人。黎軻揚起冷峻的眉峰,菱角分明的麵孔凜冽而淩厲。

與此同時,心中窩著一團火的黎軻一麵尋找著姚彥兩人,一麵用心思讓元盛貿易公司與鼎豐貿易公司相互狗咬狗,進而引起一場規模不小的商業戰爭。

一個月後。

城西的一個街角胡同裡,一個穿著中山裝式長衫的男子坐在胡同口,漆黑的頭髮用發膠固定向後,顯得油光蹭亮,臉上帶了一副墨鏡,誇張的遮住了半邊臉,隻可瞧見墨鏡下的皮膚很白,%e5%b1%81%e8%82%a1底下坐著個小木墩,神情悠然的望著四周來往的人群。

男人麵前攤著一張油紙,上麵印染了黑色的正楷字體。看相,算命,測字,風水。這是一位算命先生。

這時,一個盯著算命先生看了好一會兒的老大爺終於鼓足勇氣走上前。

「哎,算命的,你這算命要多少錢?」

姚彥帶著墨鏡的臉微微揚起,一張腦袋上頭髮半百的陳皮臉躍入眼中,姚彥對著這張臉愣了片刻,從身後拿出一個小木墩放在一旁,「若算得準,價錢您定,若算不準,分文不收。老大爺,請坐!」

老大爺一聽,頓時高興了坐了下來,一張陳皮臉笑成了菊花臉。「好好好,良心先生,那你給我算算我的財運,我跟你說,我以前也算過命,那位算命先生可靈著呢,好多人多說準,我去找了他,他給我算了,他說我命中無子,隻有一女,中年喪妻,命中劫難盡去,就能有大富貴。前麵那些都給他說中了,可這大富貴怎麼還沒來勒?先生,你也給我算算?」

姚彥仔細的觀察老大爺的臉,忽然問道,「老大爺,您是什麼時候算的命?」

「去年。」

「您今年多大歲數了?」

「61。」

「您老伴兒什麼時候走的?」

「十年前。」

果然。雖然老大爺的肌理已經下垂,但骨骼與輪廓不會發生變化。這位老大爺天庭飽和但發跡低垂,眉骨平平,眼角渾濁,山林下垂,這是典型的克妻相。顴骨微懸,山根尖削,準頭鋒利如刀,地閣尖瘦,三停之中主掌晚年運程的下停無一圓潤飽和,呈鋒芒下遞勢,這種運勢,毫無財運之說,而且,這張臉,姚彥看出了一個顯著的特徵——摳門。鼻樑窄小,鼻孔窄小,下巴尖瘦,這是典型的摳門特徵。

一隻腳已經進了棺材的人,成天做夢想發財,做事不切實際,還摳門 ,這樣的人想發財,真是難如登天。

當然,話是不能這麼說的。

「老大爺,您一生平實,前半生兢兢業業,雖然中年喪妻,但看您麵色紅潤,子女宮飽滿,說明您有一個孝順且有福氣的女兒,命理財勢呢,隨著人一生的運勢而走,看你下停的麵相,財運是有的,但不能強求。你吶,放寬了心,十年之內,會有大財。」當然,能不能活十年,還是一個問號。看老大爺人中稍短,壽命顯然不會太長。

老大爺聽了,蹙了蹙眉,「還要十年啊,可長著哩。」說完,老大爺慢悠悠的起身,從口袋裡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個鋼崩,往地上的油紙一扔,轉身準備離開。

姚彥鏡片後的眼睛望著那鋼崩一愣,陰陰笑了。還真給他看準了,這老大爺還真夠摳門的。一塊錢,要飯都不止一塊錢吧!

姚彥抬頭用漆黑的眼鏡盯著準備離開的老大爺慢悠悠地說,「老大爺,財運如做人,捨小得少,捨多得多,要是一分都不捨,那財運是想來也來不了滴。」

老大爺腳步一滯,回過頭來用渾濁的眼光看著姚彥。

這時,一個旁聽半天的大嬸忽然開了口,「哎喲喲,一塊錢算命,頭一次看見哩,就這樣還想發大財,做白日夢了吧,真真是笑死人了。老李頭,你這過大半輩子了,還是這麼一毛不拔,還想發財,這事兒可新鮮,回頭我就給街坊們說道說道。」說著,大娘掩著嘴笑了起來。

老大爺麵色一紅,眼皮耷拉地瞪了大嬸一眼,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麵值五十的人民幣往姚彥麵前一扔,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看著腳步匆匆的老大爺,大嬸笑得更歡了。

姚彥看著大嬸,跟著笑了。「這位大嬸,謝謝你勒。」

大嬸打量了姚彥一眼,忽然說了一句,「江湖騙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完,扭著水桶腰轉身往胡同裡走,眼神都懶得回一眼。

姚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擺了一上午攤,掙了五十塊錢,中午十二點,姚彥收攤回了小屋。這回租的小屋,仍是一室一廳,少了一個小院,好在房租便宜,房東也沒上一回的摳門。

回了家,把東西收拾好,沒過多久,小刺頭也回了。

小刺頭在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裡找了一份工作,廚房幫工。平時幫忙做做雜活兒,忙不過來時還要上手幫忙抄幾個小菜,有時候剩菜多了乾淨的還能讓他帶回來給師父加餐。一個月工資雖然不多,但基本上也花不了多少,小刺頭對這份工作很滿意。

一到家,小刺頭尖尖的嗓門就開始嚷嚷,「師父,我回來了,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姚彥這會兒正坐在客廳的木凳上,轉頭瞥了小刺頭一眼,「別在拿牛%e8%88%8c回來了,我不喜歡那玩意兒。你也少吃點,嘴皮子磨這麼利索幹嘛呢?」

「師父,你可真不識貨,牛%e8%88%8c可是好東西,益氣補肝的。不過你放心,我這回帶回的是牛腎,還有牛鞭,給你補補身子,壯壯暘。」說著,小刺頭朝姚彥擠了擠眼兒,跟著把提著的一袋子東西拎進廚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壯暘,誰給他瀉火?

很快,廚房裡傳來了一陣香味兒,引得姚彥肚子裡的饞蟲直打滾。十幾分鐘後,小刺頭端著三個菜上了桌。

爆炒牛腎,紅燒牛鞭,外加一個清炒小白菜。

姚彥盯著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感慨小刺頭越來越好的廚藝。跟著飛快的盛了兩碗香噴噴的白米飯。

吃飯的時候,姚彥打開了電視機。小刺頭在一旁催促道,「師父,你別看了,趕緊吃,我呆會兒吃完還得去送外賣呢。」

忽然,電視機裡播報的一條新聞打斷了小刺頭的話,同時也吸引了姚彥的注意力。

「為廣大群眾播報一條快捷新聞,近日,因艷照門一事聲譽受響的鼎豐貿易有限公司股票再次大跌,遭遇滑鐵盧。旗下諸多子公司被一直與之敵對是元盛貿易公司大量收購,鼎豐貿易有限公司內部財政出現赤字,董事會內部極端分化,集團財政已出現嚴重危機……」

小刺頭看著電視機,停下夾菜的動作,朝姚彥努了努嘴,「師父,你那招,還挺靈的。」

姚彥瞥了小刺頭一眼,「那是當然的,還用你說。」跟著進房拿著一個東西出來又坐在了木椅上。

姚彥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布偶,布偶的臉上是一張兩寸的黑白相片,相片上的孫茂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顯得那張其貌不揚的臉毫無神采,活活就是一張遺像。布偶的脖子上用紅線繫了個銅錢,並且在身上纏繞了幾圈紅線,布偶背後則用黑色小楷寫上了孫茂的生辰八字。

相術中,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極為重要,裡頭涵蓋了他的氣運,財勢,命相。用紅線纏繞,以銅錢為封,就是壓製了這人的氣運,這是一種民間陰咒,古時候也叫巫蠱之術。不同的是,巫蠱加了人的怨念,比陰咒更可怕。

小刺頭一看到姚彥拿出那個布偶,立馬筷子一丟,站起身把姚彥手中的布偶搶過來。「師父,給我看看。」說著,就拿著那個布偶翻來覆去東瞧細看。

「師父,你說,以後我要是討厭哪個人,就用這種方法咒他,你說他是不是就會倒大黴?」

姚彥斜睨了小刺頭一眼,跟著拿起筷子飛快地在小刺頭腦門上敲了一下。小刺頭避之不及,被敲得眼淚都差點落下來。

「師父你幹嘛,疼著呢!」小刺頭把布偶放在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腦門。

「知道疼就好,讓你長點兒記性,少長點兒歪心眼。孫茂這個人心術不正,隻是他命格硬,有那麼一股運勢是別人破壞不了,我做這個就是想壓製他的氣運,但是小刺頭我跟你說,陰咒這種事,做多了是會有報應的。如果沒有報應在你身上,也會在你身邊或者下一代身上現報。你要是不怕,你就儘管試試。」

姚彥用那種陰森的眼神盯著小刺頭,看得小刺頭毛骨悚然,連忙擺手嚷道,「師父你別說了,我不幹這事兒還不成嗎?成天說這些嚇唬人!」說著,小刺頭拿起姚彥放下的筷子送到他門前,「你還不趕緊吃飯,飯都冷了,待會兒我不洗碗了啊,我還要趕回去送外賣呢。」

說完,小刺頭往嘴裡死命嘮飯,一句話都不搭理姚彥了。

沒用幾分鐘,小刺頭一碗白米飯下了肚,吃完後碗一攤就走人。姚彥瞇著眼盯著小刺頭出門的背影,咧了咧嘴。

小樣,還跟師父置氣。

突然,右眼皮一陣猛跳,姚彥一驚,掐指一算,東方犯小人,下午出行不利。好吧,今兒就不擺攤了。可是一想到身上不多的現金,姚彥就蹙起了眉頭。

林溪給的六十萬支票不能動,□□裡還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