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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馮淵這處。

「哎呀呀,這馬……這馬怎麼死活不動呢!唉,駕駕駕!你這頭蠢馬,好歹倒是挪一下啊!」

白馬昂首嘶鳴了聲,小小的往前踏了一步。

「馬兄,你倒是真通人性,讓你挪一步真就隻挪一步了!」馮淵騎在馬上,無奈發話,腦袋被這強馬鬧得泛疼。

「爺,要不咱們就在這裡稍微等會唄。」福寶瞧著他們一人一馬來回折騰許久,眨眨眼,憋笑說。

隔一會兒,見馮淵還是和馬拗氣,忍不住又加了句:「瞧瞧,連這馬都不喜歡霸王,咱們爺連馬都……哈哈。」偷偷湊近喜寶,小聲的,十分不仗義的打趣自家主子。

因為是高冷人設,喜寶隻點頭,含笑不語。

雨漸漸地已經有了停的趨勢,天空不似方纔那樣暗淡了,隱隱的露出了些光來。

一行大漢速度倒也是快,疾馳著便往馮淵這裡趕來。

「湘蓮,這是貨物,貨物我們劫來了。」馬背上,為首的山賊遠遠地便朝著馮淵亮嗓子。

馮淵抬頭,人都到跟前了,馮大爺的馬還是死賴在那裡不肯挪窩。

馬兄靠不住,馮大爺隻能將馬拴在原處,急急的與人會合。

「湘蓮,我們見你遲遲不歸,也沒個主意,索性直接把貨物擄了來。」大漢從馬上扛下了幾個用油紙包裹的薄木箱子。

馮淵瞄了眼箱子,點點頭,拱手笑:「多些各位大哥相助,湘蓮感激不盡!」略頓,眨眨眼朝後瞄了下,又問:「敢問各位大哥,那……薛蟠在哪裡呢?」

大漢們撓撓頭,愧笑,回:「我們怕他跑了,所以拿繩子把他們捆了起來,湘蓮……是不是捆起來有點不太好啊?」

馮淵摸摸下巴思考,片刻之後擺手:「無妨無妨,捆了倒戲真些。不過,咱們下步,要不我就直接帶著箱子回去交還給他吧。」

「湘蓮你說了算!」大漢們齊聲應,表示對馮淵的智商無比的肯定!

既然雙方達成共識,山賊們也該踏上路程跑路了。

揮揮手,挨個上前與馮家人口握手,最後一揚馬鞭,馬兒一聲長嘯,踏著春日的淺草,身影漸漸淡化在這暖陽裡。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作者君嗷_(:?」∠)_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受和小攻要相遇了2333333333333333

☆、攻受相遇

雨絲綿綿,愈來愈細,斜風吹蕩著郊外柳枝,一年春好處。

在馬上疾行,雨滴雖是不大,卻還是點濕了額前被風拂亂的發。

到了。

到了……

到了!

到了與薛家霸王重修舊好的那個時刻了,這五年來,終於真真正正的,能近距離接觸他了!!

廟宇外,細雨柔綿,細細斜斜的雨絲,染醉了三月的江南。

廟宇前那片桃花林好似更嬌艷了,粉色如薄霧般,將廟前的翠色掩蓋,端的是妖嬈魅惑。

就在這刻,一襲金色踩著這片艷粉的桃花,飄然而至。

桃瓣扶風悠落,隨裹著燦金的衣袂,被捲了進來。

山賊們為了效果逼真,不僅給霸王來了個龜甲縛,而且還把他嘴裡塞了球布團……

進門的瞬間,馮淵瞪大眼,登時愣在當場。——這捆法……他不得不懷疑那群山賊們的喜好問題了。

由於捆得太緊,霸王的小肉?肉被勒出來一點點……

哎喲,瞧瞧這身材……唉真是……!

真是……心痛啊!

這些都不打緊,不打緊。——肥咱可以減,且不說薛家霸王的底子還是一頂一的大帥哥!

馮淵扶著門框歎口氣,努力安慰自己。這麼一想,心裡倒是釋然很多。

窸窣的腳步聲好像正在慢慢在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有人!有人過來了!霸王頓時就察覺到了!

閉上的眼倏地睜開,隨即顫唞著望向門口!

薛蟠嘴裡含著布,不能出聲說話,隻能含著那布團開始掙紮。

緊緊的被堵住了口,嘴裡的話隻能化為一聲聲的:「嗚嗚嗚……」

——是不是來滅口的?!

霸王心臟崩咚崩咚的亂跳著,手腳也漸漸開始發冷,一股寒意自脊柱緩緩上移……

廟外細雨打濕了美人的額前亂髮,清亮的雨滴順著美人的姣麗的麵頰滑落了下來。

滴答。

落在地磚上,濺起薄塵散開成花。

柔順黑亮的青絲,順著美人的麵頰細細勾勒著,%e5%94%87紅齒白,明眸善睞。

忽的,外麵的天也是應景的很,就在馮大爺前腳剛踏進廟裡的時候。

嘩啦。

雨停,撥雲見日,日光從厚密雲層裡射來下來,晴天朗朗。

刺目的光,落在總受的大金衣服上,絢爛至極,晃的人睜不開眼。

總受逆著光,日光從來身後穿透而下。身周仿若被一層淡淡的金色籠罩著,由於過於璀璨,恍惚間,這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

——就彷彿,就彷彿……突然降臨在這世塵的神邸。俊媚無儔,明艷生香。

金色,大金色,晃得人眼睜不開的燦金色衣衫。——柳……柳湘蓮?!

心猛的一滯,驟然又如擂鼓般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呼吸好像在這一刻都要靜止了!

原來是被嚇得,忐忑不安的膽顫感從腳底板湧上來的冰冷與絕望。

但是……卻在目光接觸到門外的一片金色時,迅速的升溫,心跳的……好像更加快了!

熾熱的溫度好像隨時都能融化心腔,越出%e8%83%b8口。

一時間的打擊有點大,薛家霸王直接卡成一片空白了。

將一雙丹鳳眼瞪到極致,也忘記眨眼了,好半天就這麼直直的盯著麵前的馮美人瞧。

馮淵本來就不是啥矯情的人,踏進門檻的時候是有點觸景生情,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疾奔上前,伸出爪子就幫霸王鬆綁。

山賊們雖然是一群大老粗,但這繩子捆著的真是藝術,不論怎麼瞧都很漂亮。

馮淵此刻也顧不得觀察學習了,匆匆就搭上手開始解,邊解繩子邊解釋:「薛公子,我們已經把那群山賊趕跑了,貨物也幫你給奪回來了。上回多有冒犯,還望你多多見諒,我家裡的那兩個孩子也是酒上了頭。我從小就沒了父母,一直都是我們幾個相依為命。早些時候也遇到想強我的人,可多虧這兩個孩子一直為我保駕護航的,才免遭被強。那回場景,也是他們會錯了意,才打了你。事後,我跟他們說了,他們也覺得萬般的後悔,想來道歉,可是……可是薛公子也不是俗人,且不說可能把這兩個孩子關進大牢,說不準還得受好一頓皮肉之苦。雖說也是該受,可是……這是人……都怕疼的啊……」

解了好半天,愣是沒解開一丁點,想他馮總受也是個擅長龜甲縛的人物,可是這次,捆的真是太緊了,這可是死扣啊!

馮淵急的滿頭冒汗,因為用力的緣故,白皙的手指被勒的隱隱浮現出了一片淡紅。

到寺廟的時候,倆大爺在門外,死命不肯進來,理由卻是相當的充足:「爺,我們怕進去,瞧見了你和那霸王眉來眼去,顧盼生情的場景,架不住當場嘔血,所以我倆就站門就行了,為你們的愛情保駕護航。」回答的是福寶,這小子抱著胳膊,兩眼打斜望天,表情十分欠抽。

一旁的喜寶也隨著點點頭,蹦了一個:「好。」③思③兔③網③

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們不幫,哼爺我自己來!

馮淵理理袖子,整整衣領,攏攏頭髮,扭著小腰就瀟灑的搖進了廟裡。

馮大爺這席洗白的話剛完,自己倒是沒啥感觸,要硬說的話,就是覺得這段話還不夠縝密。

正思考著,下句該怎麼在細緻解釋下,讓霸王不對自己生疑,徹底相信。

但霸王卻不如此,這麼簡單的一席話,這麼簡白的隻言片語,卻把薛蟠生生的打動了。

霸王果真是霸王,前有至死不肯過江東的西楚霸王,後有心思純暇無垢的薛家霸王。

縱然傻裡傻氣豪氣沖天,但心思卻如水般清澈見底。

馮淵擦汗,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停歇。猛然一低首,卻突然瞧見了低泣的霸王。

薛蟠眼圈紅紅的,丹鳳眼裡圈著淚,明明想極力壓抑著淚水,卻還是在聽到這位柳美人的話時,再也忍不住了,瞬時崩潰決堤。

砰然心動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對這個人他是真的喜歡,可能是因為這副人間秀媚無雙的麵容,也可能是當他手指輕輕抵上自己%e5%94%87邊時的柔聲細語,也可能是他台上水袖輕揚時候的翩躚。

他雖然打了自己,可是自己當時隻是氣氛一時,等回過神來,剩下的,更多的是無地自容。

無地自容的羞愧感,無所適從的潰敗感。

無法言說,他知道自己本來就笨,不會說話,總是討人嫌。交的朋友不過是一群酒肉之友,明裡讚他薛公子才情無雙,背地裡確實狠狠的朝著他背影比小手指:「嘿,你們瞧瞧那個呆霸王。」

他從沒想過,這麼高高在上,不屑與他人同流合汙的柳美人會這樣和他講。那如銀鈴般悅耳的清脆嗓音,會這麼鄭重其事的和自己解釋。

這時候,自己心尖上的人,這麼軟聲細氣的和自己說話。

——霸王的眼淚當然是再也忍不住了!

烏溜溜眼裡含著滿滿的淚珠,大大的淚點順著臉頰下不停的滑,溫熱的溫度滴落在馮淵手上。

「怎麼……怎麼哭了?」手上的觸感,不禁讓馮淵停下了動作。低首隻見霸王含著那團軟布埋頭低聲啜泣,默默地哭著。

「怎麼了?怎麼了薛公子?我弄疼你了?是不是?還是你哪裡受傷了?哎你瞧瞧我,急成什麼樣子了!等等,我先幫你把布團拿開!」一個長得老壯實的大老爺們在自己跟前哭出了聲,馮淵當時就亂了腳,其實這場景,不管是誰都會亂套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作者君_(:?」∠)_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妙不可言

當霸王成功脫離了布團,淚卻是越來越忍不住了,呼啦啦的,直往下蹦金豆子。

馮淵瞧見他越哭越凶,隻當是他哪裡受傷了,忙急急的用袖子幫他拭淚。

越拭霸王就哭的更凶了,眼淚奔湧而下,流的比護城河和汛期還迅速,滴答滴答的濺落在白衫上,水光一片,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

「是不是,捆的哪裡不舒服?」他一哭,馮淵更軟,他這人就見不得別人哭,別人一哭他也跟著難受。用手上下摸索薛蟠身上的肉?肉慌亂問,額頭上更是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又折騰好半天,腦子也被霸王哭沒了,才想起來這可以用刀割斷啊!

模摸身上,還好當時為了能隨時隨地切水果,帶了一對做工雕花十分巧致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