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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083 字 1個月前

身道:「很可能是地動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他拉著扶蘇的手往平整的地方跑,然而他們的速度並比不過地動的速度,腳下的土地一寸寸龜裂,很多老樹在顫.抖著倒下。兩人並沒有跑多遠,便被一股巨力吸到地麵的裂縫之中。

地縫中沒有預想中的漆黑,反而帶著刺目的火光,隻是一瞬間就讓人的眼睛疼痛不已。蕭讓立刻摀住扶蘇的眼睛,抱著他在一個縫隙中躲了起來。兩人藏了很久,直到光芒黯淡下來,四周重新歸於黑暗,蕭讓才動了動手臂,摸索著去查看扶蘇的情況。扶蘇抓住在身上動作的手,低聲道:「我沒事。」

蕭讓動作停了下來,過了半晌道:「女媧國可能出事了,結界裡麵的能量很混亂。」

扶蘇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想辦法出去,如果真的是女媧國出事了,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

蕭讓「嗯」了一聲,抓著扶蘇的手,摸索著站起身道:「你跟在我後麵,別衝動。」

扶蘇道:「很黑。」

蕭讓道:「沒事,你跟著我,我剛才有看過這附近的縫隙,知道該怎麼走,地動很可能還會再來,這個縫隙並不比外麵安全。」

扶蘇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所以也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觸手的岩石越來越熱,漸漸有了灼熱的溫度。蕭讓停下腳步道:「不能走了,前麵似乎很亂,有很多人。」扶蘇側耳聽了一會兒,心中大驚,瞪大了眼睛道:「是小金她們!」

蕭讓捏了捏扶蘇的手:「她們不是一般人,如果連她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過去也沒有用。」

「可她們如果出事了,我們也出不去了。」扶蘇在黑暗中睜大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麵前的一切,但最終還是徒勞。

蕭讓沉默了很久,久到扶蘇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

「公子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扶蘇拉住蕭讓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一起去。」

蕭讓「嗯」了一聲,下一秒一個手刀落在了扶蘇後頸上:「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扶甦醒來的時候,四周還是一片漆黑,沒有了人聲,也沒有了高溫,死一般的寂靜。扶蘇揉了揉酸痛的後頸,腦中的記憶漸漸甦醒,低下頭低低的叫了一聲:「阿讓!」旋即起身摸索著朝前走去。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前麵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很大的洞%e7%a9%b4,整個洞府呈倒錐子狀,上寬下窄,扶蘇出來的地方是一個不算大的石頭縫隙,出來之後正好能看到上方高懸的藍天。扶蘇見到這樣的出路,心中又驚又喜,驚得是昨日蕭讓之後竟然沒有回來,喜得是或許他先行離開去找其他出路了。畢竟這個洞府看似一個出路,但實在太高了。隻這樣一手一腳的爬上去都要兩日不止,他們兩個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等爬到上麵必定筋疲力盡、饑.渴難耐,到時候如果在上麵遇到什麼未知的危險,怕是會毫無還手之力。

扶蘇在洞裡麵翻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了兩個能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先是去大的那一個走了一遭,沒有找到蕭讓之後,便折返回來進入了另外一個縫隙。這個縫隙之中有著薄薄的濕氣,似乎是高溫下蒸騰出來的水汽。扶蘇加快速度朝裡走,漸漸的眼前便陷入了黑暗,他再次進入到了地底深處。

直到走到雙.%e8%85%bf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扶蘇背靠著土石坐到了地上。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力,但越是冷靜,伴隨著黑暗而來的,越是數不盡的迷茫。

如果……找不到了怎麼辦。

扶蘇不敢想。

當年在扶桑樹下的少年,一眨眼長了這麼大;十四年的點點滴滴,鄭姬死後的每一個日夜,他每一次的凝視,每一次的關心,每一次的默默守候,在此時看來是那麼的難能可貴和不可思議。扶蘇在心中默歎,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這姐弟倆如此付出。

重新站起身,扶蘇堅定的往前走去,不論如何,這個人,他不能不管。

縫隙依然沒有盡頭,但扶蘇手下的觸感卻漸漸變了。土石越來越濕,空氣中的水汽也越來越多,後來連腳下也有了水窪的存在。扶蘇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水窪,觸手不是熱的,反而是溫涼的。

扶蘇悚然一驚,轉身朝來路折返回去。然而還不等他跑出這段溫度越來越高的縫隙,上麵的土石便轟然塌了。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土石和熱水兜頭砸下,扶蘇用雙臂護住腦袋緊緊貼在牆壁之上,以期能夠減輕痛楚。蒸騰的水汽中,滾燙的土石和水泥從腳下開始堆積,慢慢的掩埋到了扶蘇的腰部,此時他已經在灼燒的疼痛中喪失了大部分的行動能力,隻能盡量撐大自己口鼻與牆壁之間的縫隙,不讓自己窒息而死。

就在呼吸越來越艱難的時候,他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公子,公子!」

扶蘇眼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手指摳緊麵前的牆壁,在上麵抓下一大把土泥:「阿讓……」

「公子!」聲音中帶著數不盡的驚喜,蕭讓摸索著觸到了扶蘇的後背,「公子,放心,我來帶你出去。」

黑暗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扶蘇能感覺到腰間的泥土漸漸變少,但過了一會兒又有新的泥土填充過來,他聲音嘶啞難聽:「阿讓,沒用的。」不管挖多久,其他的泥土都會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匯聚過來,不挖的話它們會乾涸封死,挖的話人的速度總是趕不上它,況且人的體力總有耗盡的時候。

黑暗中,蕭讓的呼吸聲十分清晰:「公子相信我嗎?」

「自然。」扶蘇苦笑。

「那……公子把手給我。」

扶蘇依言伸出自己的雙手,將麵部撤離牆壁,在黑暗中朝著蕭讓的方向看去:「阿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輩子能遇到你和鄭姬,我很開心。」蕭讓的手一頓,淡淡「嗯」了一聲:「能遇到公子,是蕭讓最大的幸運。」

扶蘇苦笑,閉上眼道:「開始吧。」蕭讓的雙手幾乎顫.抖的不能自抑,還是扶蘇握緊了他的手腕道,「沒事,總比死在這裡好。」

沉默之後,是手腕傳來的巨大力量;腰部以下的身子在滾燙的水泥中呆了太久,即便已經痛到麻木,此時還是被再次刺激到呼吸困難。身子被拖到黑暗中位於水泥上方的一個縫隙中,蕭讓摸索著抱緊扶蘇,伸手去脫他又燙又濕的衣服。扶蘇想要阻止他的動作,但努力了幾次也沒有抬起手。

一個濕熱的%e5%90%bb落在%e5%94%87間,扶蘇本能的抖了抖。

「公子,對不起。」伴隨著淺淺的%e5%90%bb,還有冰涼的液體打在扶蘇臉頰,讓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喃喃的聲音中有著深沉的痛楚和絕望,連空氣都跟著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扶蘇發覺不妙。

「阿讓,這裡……要塌了。」顫.抖的不是空氣,是牆壁。地動再次開始了,縫隙馬上就要倒塌。

蕭讓將扶蘇抱進懷裡,用自己的外袍抱緊他,起身一步步的往縫隙深處走去。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似乎轉向了另一條縫。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有更多的水下陷進了地底深處。四周的高溫似乎在告訴他們,隻要他們有一絲懈怠,那些滾燙的水流會立刻追逐上他們。

蕭讓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已經到了強弓之末;扶蘇之前被燙傷的下半身也開始劇烈疼痛起來,身心都受著煎熬。

「阿讓,放下我,你……自己走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讓的身子頓了頓,腳下的動作更快。直到地動越來越劇烈,蕭讓再也無法站穩身子,他將扶蘇緊緊抱在了懷中,護在%e8%83%b8膛和縫隙之間,喘著粗氣壓低聲音道:「公子,你是我的命。」

公子,若你有一天愛上一個人,你就會知道你這句話對我是多麼殘忍。

你是我的命,若我無法護你周全,那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兇猛的水流從縫隙中湧出,發洩一般拍打在土石和兩人身上,他們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掀翻,順著兇猛的水流朝遠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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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睜開眼的時候,他們正泡在冰藍色的水中。不是滾燙的、汙濁的泥水,是清淩淩的涼水。他們被水流衝到了外麵,回到了陸地上。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湖泊,源源不斷的水流從遠處的一個河道口流過來,匯入到不小的湖泊中,他們可能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四周的樹林鬱鬱蔥蔥,雖然有很多看起來驚心動魄的地縫穿插其中,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它的美。蕭讓的手臂依然緊緊環在他的身上,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弱不可聞,頭髮被打散在肩背上,顯得脆弱又毫無防備。

扶蘇掙紮著摸上蕭讓的臉,在他臉上用涼水拍打著:「阿讓,醒醒……」蕭讓沒有動靜,扶蘇一急,伸手幫他查看了身體,又給他把了把脈,這才發現他們兩人身上的外傷竟然全部好了,就好像之間在滾水中的煎熬都是一場夢一般,夢醒便沒有了痕跡。

扶蘇將蕭讓拖到湖邊的石頭旁,給他把衣服烘乾,又去找了一些漿果回來。

蕭讓是在夜晚醒來的,他的眼睛空洞而無神,過了半晌才摸索著起身,伸手抱住自己的頭。扶蘇一聽到動靜就醒了,他湊到蕭讓身邊,溫聲道:「沒事了,阿讓,我們出來了。」

蕭讓的嘴張張合合,很久之後才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鳴:「公子……」

扶蘇道:「你昏睡了一天,現在肯定餓了,先吃點果子吧。」扶蘇回身拿了一些果子過來,掰開蕭讓的手塞到他手中,「渴的話可以喝湖裡的水,我試過了,可以喝。這片林子也很安全,我們可以在這裡多休息幾天,其他的事兒等我們休息好了再說。」

蕭讓攥緊了果子,低垂的頭沒有抬起過。

扶蘇有些疑惑:「阿讓?」

蕭讓忽然站起來朝前走去,扶蘇眼睜睜看他隻差一步就要掉進湖裡,急忙上去拉住他道:「你做什麼?」話聲一落,扶蘇驀然發現蕭讓的眼睛一片空洞,就好似……什麼都看不到一般。

扶蘇臉色的血色一瞬間褪.去,伸手在蕭讓的眼前晃了晃,小聲道:「阿讓?」

蕭讓抓住麵前搖晃的手掌,抿緊%e5%94%87道:「看不到了。」

扶蘇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住。蕭讓扶了他一把,低頭麵朝扶蘇的方向道:「看不到了,公子……不必陪著蕭讓了。我們出發之前我就傳了信給徐福先生,他應該快到了,公子去找他吧。」

扶蘇回過神來,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