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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時間過得真快」

四周音樂吵鬧,但是林森和曉玲的對話裡那即陌生又熟悉的安靜。

「喔,對了,蘇禾不是有禮物給曉玲和天祐麼?」

對,禮物,蘇禾從桌底拿起了用報紙包著的禮物。

「是什麼?「曉玲看著蘇禾拿著的東西。

「拆開看看。」

曉玲輕輕的從邊緣把報紙拆開。

「林森,這是你畫的。」

「畫是我畫的,這框是蘇禾送的,比我的畫值錢多了。」

曉玲看著畫中笑的幸福的天祐和自己,還有那可愛的皇冠,一種欣喜又酸楚的複雜情感湧了上來。

曉玲鼻子一澀,放下畫給了林森一個長長的擁抱。附在林森的頭邊訴說著

「五木,對不起,對不起,我那時候太年輕,現在也時常不會處理事情,對不起,對不起……」

林森輕拍曉玲的後背:「沒有誰對不起誰,bless you,曉玲,祝福你。」

帶著淚花的曉玲轉身又給了蘇禾一個擁抱「謝謝你蘇禾。」

蘇禾也安慰道:「今晚小玲姐可是主角,快笑笑,妝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隨即蘇禾做了個鬼臉。

曉玲破涕為笑,拍了拍蘇禾的肩:「你們兩個要好好的。」

蘇禾有點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曉玲的意思。林森卻微笑著篤定的朝曉玲點了點頭。

時針指向了九點,隻見天祐牽著曉玲的手站到了台上,說著「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結婚7週年的紀念日party,謝謝大家的祝福,我和曉玲爭取做到白頭偕老!」

曉玲輕踹了一腳天祐的小%e8%85%bf。

「是必須!」

「對,是必須白頭偕老!希望大家今晚玩的開心!」

地下傳來大家的陣陣歡笑聲。

林森一杯杯的喝著酒,蘇禾覺得自己有的時候太懦弱,以為不去觸碰便是尊重別人,熟不想也許別人需要你的觸碰,需要你聆聽秘密。想到這裡蘇禾鼓起勇氣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了林森。

「五木,一會我們去西湖泛舟,然後講講你的故事好麼?」

蘇禾有點擔心叫他五木,但是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林森大笑著說:「好,不過等一下我們偷偷順天祐幾瓶紅酒,一會喝。」

☆、touch

繁星璀璨,夜色無邊,從party裡出來已經10點多了,還好西湖旁邊仍然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情侶坐在西湖旁邊的椅子上欣賞月色,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沒有回家,還有散步的人群。

蘇禾和林森租了個小船,準備泛舟西湖,小舟中間有個小桌子,林森把酒放了上去,蘇禾也把順來的瓜子和西瓜放到了小桌上。

「水上會不會蚊子很多啊。」蘇禾坐在船裡,有些擔心。

「你怕蚊子?」

「不至於怕,就是被叮了之後癢癢的,我討厭癢。」

「原來你怕癢。」

和蘇禾想的不同,小舟漸漸遠離岸邊,反而清風紮爽,周圍也完全沒有蚊子飛來飛去,吵鬧的聲音也漸漸遠離,隻聽得劃槳的水聲。

蘇禾抬頭看著月亮,皎白的月亮神秘美好。月光灑下來,印在了林森和蘇禾的臉上。

小舟慢慢劃到三潭印月,撫摸了一下那歷史的古跡,心中泛起了淡淡惆悵漣漪。

「三潭乃是三塔,宋朝時蘇軾清理西湖的淤泥,為了標誌水域和標示湖中淤泥淤積情況,在這修建了石塔。映月來源於中秋時節,人們在中空的塔內點上蠟燭,燭光外透,這時塔影,雲影,月影融成一片,燭光,月光,湖光交相輝映形成了獨特的三潭印月。不過現在我們看到的石塔是明朝重建的。」

「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會不會感覺很無趣,和我一起?」林森試探的問了一句。

「怎麼會,我剛還在想怎麼在湖水裡建這個東西,好牛B呀!」蘇禾笑了笑。

林森也笑了笑,兩人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還從來沒就著瓶口喝紅酒,真是……狂野。」林森自嘲的笑了笑。

「我覺得挺好的,就是有點浪費,這麼好的紅酒牛飲了。」

兩人都有點進入了微醉的狀態,

「你想聽什麼故事?」林森把玩著手中紅酒起子。

「就從曉玲和你說對不起這段開始吧。」蘇禾打了個酒嗝。

「那可就直接進入□□部分了。還是從你能聽得懂的地方開始講吧。」

「好,我會認真聆聽的。」

「噗」林森也覺得好笑,聽他人的秘密也這麼認真,雖說自己有打算將這過往告訴他,與他更進一步。

「我和天祐曉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天祐你知道,從小就一副混不另的樣子,曉玲呢小時候像個假小子一樣,喜歡空手道啊,賽車這一類的事情。」

林森看著蘇禾的反應,蘇禾還是認真的聽著,時而喝點酒。繼續道

「小學,中學,大學全部一個學校。這叫做青梅竹馬對吧?」

「可是,蘇禾,我想你可能沒經歷過,人在不斷地否定自己否定的不來的矛盾感受,那是上初一的時候,學校有很多的辣妹啊,包括有很多男同學都暗戀我們那個實習的美術老師,特別漂亮。但是,我從來沒對女人感過興趣,初一的時候我就想可能是我成熟太晚。你別笑蘇禾,你想,如果成熟晚的人會覺得自己當時成熟晚麼?後來有一次野營,我們男同學集體去洗澡,那時候我發現,我可恥的硬了。」

「再然後,和我一起長大的天祐,以前總找他玩,你也知道天祐那性格,人緣非常好,有很多朋友都去找他,那時候我知道了什麼叫嫉妒,然後我推翻我,折磨我最後還是不能否認,我覺得我喜歡天祐。」

蘇禾聽到林森親口承認自己喜歡天祐的時候心裡並不驚訝,因為蘇禾能感覺的出來。

「其實我是個膽小鬼,天祐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喜歡他大概,而且我還在天祐背後做些破壞他戀情的事。」林森笑了笑喝了口酒。

蘇禾覺得天祐是知道的,隻是珍惜友情,大部分都刻意的避免了,但是那天去玩的時候,蘇禾也能感受到天祐的柔情,也可能,不僅僅是友情吧?也許兩個人誰能主動些,沒準……

「上初二的時候,隔壁班有個白人女孩,金髮碧眼的那種,身材也好到令人血脈噴張,這外國妞發育的是早啊。有時候我還真是搞不懂天祐魅力,這外國妞就偏偏看上了天祐。你說她是喜歡天祐什麼呀,我們那時候都是小蘿蔔頭,她都發麵大饅頭了。哈哈~」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哈哈。」蘇禾被林森酒後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後來我才知道,天祐那小子幫那外國妞修好了自行車,至於麼,這外國妞呢就開始了猛追。」

「快聖誕節的時候,那外國妞知道我和天祐關係好,就問我到底怎麼能追到天祐。我說了句,Impossible, he is gay!然後那外國妞露出了個瞭然的神情,說著,怪不得他對我都沒反應,哎,祝福他吧。」

「噗」蘇禾也被當時有點小惡魔的林森壞到了。

「直到後來,上高中的時候,曉玲你見過了,從小就跟個假小子似得,上了高中之後不知道怎麼就發育了,出落的非常漂亮,而且那時候最流行的就是車的副駕座上有一個亞裔女孩,那簡直太讚了。所以曉玲一下成為人氣美女了。跟那個有點暴力的假小子已經完全脫離了。」

「然後,從小打打鬧鬧的長起來的天祐和曉玲不知何時產生了情愫。雖然兩人大學才談戀愛,但我覺得,應該就從高二那年就開始了,以前曉玲見天祐的見麵問候方式都是踹小%e8%85%bf,打頭。那年開始,曉玲就總對天祐笑,也溫柔很多,天祐說什麼都是好好好。」

蘇禾看著輕鬆講著天祐和曉玲的林森,心裡產生了一些苦澀。那麼看著他們結合的你呢?似乎隻是盡量開心的和我訴說,可誰能想到那多少個夜晚的思念。

「他們兩個呢,大學畢業就結婚了,我們的爸媽互相都認識,關係非常好,直說喜上添喜。」

「然後呢?我自然是伴郎了,但是,我能隱藏多久呢?我沒辦法忍受自己喜歡了10年的男人在自己的麵前牽起另一個人的手,承諾那永不分離的誓言。」

十年……

「在婚禮的當天,我逃了,天祐和曉玲分頭去找我,但是竟然是曉玲在教堂花園的椅子上找到了我。然後,我壓抑了太多年的情感爆發了,我對小玲說了,我不想參加婚禮,更不想祝福他們倆,因為我喜歡天祐。」

「我記得曉玲那雙眼睛瞬間變成死灰色,說著,原來,如此優秀的你,這便是理由。是我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推開,因為我實在無法承擔這樣的事實,所以我才說我是膽小鬼,今天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曉玲跑了,我在教堂裡呆了一天,其實真正痛苦的不是愛天祐,不是愛這樣事情,愛到最後隻是一個念頭。」

愛到最後隻是一個念頭,蘇禾品著這句話的意思。看向林森那深邃的雙眼。

「我們的家庭都是純正的基督教徒,你知道,基督教徒是不允許同誌這樣的情感的。每當家裡有教會的人來訴說同性戀要下地獄,這是一種病,這是社會的病態的時候。我才是真正痛苦的。其實我想吼出因為你們不是同性戀,才會說出這種話,如果你是同性戀,你做不出這種詛咒人的話語。我有時想,誰想自己是同性戀呢?但是性向改變不了啊,你把我電擊,把我跟一個女孩關起來一晚上我還是不會改變的,誰想這樣呢!」

「曉玲為什麼說對不起我,是因為,婚禮過去不久之後,我爸媽便知道了我是同性戀的事,我沒和任何一個女孩交往過,他們還以為我是為了宗教保持純貞,殊不知我就是他們口中要下地獄的同性戀。」

「身為牧師的父親不允許這樣的醜事傳出,要改造我,嗬嗬,說這能變回來,他們不能允許眾人都羨慕嫉妒的好兒子一下變成眾人唾棄的同性戀者。」

「然後,我又逃了,這回逃的比較遠,滾來的中國。」

林森雲淡風輕的說著。

「這不是逃,而是開啟新生活。」蘇禾手攥住了林森的手捏了捏,覺得這樣才能給他鼓勵。

「我早就放開了,所以才會對你說愛是自我。」

自我,蘇禾感覺自己大概明白了愛是自我的意思了。在不斷的印證自己愛的同時,也能不斷的承認自我和認同自我,哪怕自己是愛的是同性!

蘇禾覺得林森的話語給自己帶來了力量 「林森,謝謝你願意相信我,願意和我說,這斷時間我過得很不開心,很糾結,很壓抑,但是林森今晚是我感覺最美好的一個夜晚。我覺得自己可以揮別陰霾了。」

林森把僅剩的一點紅酒乾掉,突然站了起來,船身劇烈搖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