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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玉良田 柚子再飛 4350 字 1個月前

娟嫁人時沒有蒙蓋頭,但是到了舒錦這裡,還是被嚴嚴實實的蓋住了頭臉。

舒錦此刻能看到的,就是帕子下邊自己的%e8%85%bf腳跟一小方土地。

江端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向外走去,一直走出大門,然後扶著她坐上了婚車。

婚車上紮著不少新鮮的花朵,也不知這大冬天的,江端玉是從哪裡弄來的鮮花,這一日沒有風,也不是特別的冷。此刻夕陽西下,餘暉中,這些鮮花被凝固成一種十分悅目的色彩。舒錦看著帕子下方露出的花朵,突然想,也許到老她都可以清晰的記得這些花朵的顏色。

身邊有馬蹄得得的聲響,是江端玉騎著馬繞著婚車轉圈。三圈之後,婚禮的隊伍正式出發。

舒錦並沒有理會到底婚車要開去哪裡。但是她打心裡並不喜歡去護國公府。謝婉茹剛剛判刑。江蒼勁因此也大發雷霆,雖然謝婉茹是咎由自取,江端玉是他的兒子。舒錦是他兒媳婦,但是,自己兒子把他蒙在鼓裡,然後又把他的小妾親手送去牢裡。總也讓江蒼勁有些彆扭的。

一切的一切,他成了最後知道的人。由此可見。這個久別重逢的兒子其實同他並沒有真的十分親近。

或許是因為這份打擊以及此事帶來的挫敗感,江蒼勁近些日子對江端玉跟舒錦都有些冷淡。

此時此刻兩人「補辦」的這一場婚禮要是吹吹打打的鬧到護國公府去,舒錦覺得,得到的絕對不會是江蒼勁的祝福。

好在。江端玉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隊伍行了一陣,最後在一座府邸前停下。有人扶著舒錦下了婚車,踩到了一塊氈席上。感受著對方手的溫度,舒錦就知道拉著自己的還是江端玉。

接著有人在舒錦腳前鋪下一塊氈席。然後陸續有人一塊塊的鋪下去,這時江端玉才拉著她向前走。

等江端玉揭開舒錦頂上的的紅蓋頭時,一時兩人並肩坐在新房之時。

「一雙同牢盤,將來上二官。為言相郎道,繞帳三巡看。」一位儐相一邊口中%e5%90%9f唱,一邊捧著一盤肉飯走了上來。飯名為「同牢飯」,儐相餵著兩人每人吃了三口,這也是一種婚禮的儀式。

接著是兩個小童拿著一對金銀小盞走了上來,他們一邊把盞子遞給舒錦跟江端玉,儐相就在一旁道:

「合巹酒!一盞奉上女婿,一盞奉上新婦,」說著,指揮著人用五色絲線把舒錦跟江端玉的腳繫在一起,「係本從心繫,心真係亦真。巧將心上係,付以係心人。」

舒錦跟江端玉把酒飲下。

接著又是一係列的儀式之後,終於儐相念道:

「天驕之女渡河津,來向人間隻為人,四畔旁人總遠去,從他夫婦一團新。」

唱和聲中,一群婦人衝上來,往床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果子,銅錢還有花鈿之類的,口中念叨著:

「成納之後,千秋萬歲,保守吉昌。五男二女,奴僕成行,夫妻壽命長!」

然後,所有的人都在笑聲中散去,頃刻之間,原本還吵吵鬧鬧的新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僅剩下舒錦跟江端玉二人。

從一清醒耳邊就沒斷過聲音,這個時候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舒錦竟然還有些不習慣,她稍稍挺直了下脊背,然後輕輕仰了仰脖子。

這鳳冠份量十足,真的不是一般重呢!

舒錦體力不錯,但是頂了這麼就,脖子也有些僵了。正要稍稍放鬆,身旁的人輕輕一笑起身。舒錦就感到頭上的鳳冠一動。

清朗的聲音響起:

「月裡婆娑樹,枝高難可攀。暫借牙梳子,笄發卻歸還。……本是楚王宮,今夜得相逢。頭上盤龍髻,麵上貼花紅。」

江端玉似模似樣的念叨完,然後舒錦就覺得頭上一輕。

「好了。」

舒錦轉頭,見江端玉已經把她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放到一邊。

「你念叨什麼呢?」舒錦問。

「卻帽詞,合發詞。」他說著,「都是些習俗流傳下來的。」

他說著已經無比自然的開始拆舒錦頭上的髮髻,然後拿著梳子開始給她梳發。

「呃,我可以自己來……」

舒錦有點不自在,於是抬手要拿過梳子。

江端玉卻藉著站立時的高度,一抬手躲過了她的手。然後看著舒錦的眼睛,一笑道:

「我來。」

舒錦被他的眼神看得汗毛險些豎起來,於是不再同他搶,而是轉過臉任他把自己的頭髮梳了又梳。

「這是哪裡?」

從路線上舒錦已經就看出這不是護國公府,畢竟皇城的裡外還是能看出來的,此刻有些沒話找話的開口問道。

「前段時間剛接手的私宅。我挑選了不少日子,終於買了這兩個地方。一個是剛剛接你的地方,還有一處就是這裡。」

他說著,終於把她的一頭青絲打理柔順了。

然後,他輕輕的把木梳放到了一邊,繞到了她眼前。

「等有空了,我帶你轉轉。現在,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下章 怎麼寫好呢?柚子醬正糾結呢。現在嚴打哎,脖子以下不能寫,腫麼破?)

第405章 重要的事情

耳邊聽著他低低的說著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從沒見過江端玉有這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的舒錦一時竟很難適應,隨著他的彎腰湊近,她就忍不住向後仰了仰頭,以拉開兩人的距離。

此刻江端玉彎著腰,臉孔距離舒錦的臉僅僅剩下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如果換成旁的人對著她做出這種動作,她早就一個嘴巴扇過去了,但是畢竟江端玉不是旁人。

「同床共枕」了那麼久,雖然舒錦一直也沒有感覺什麼男女之防,兩人也什麼都沒發生,但到了此刻,她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氣息,竟突然覺得有些眩暈。

「什麼?」舒錦有些呆呆的問。

她這樣的反應顯然取悅了對麵的人,江端玉笑著,仔細端詳著舒錦的臉色道:

「當然是人生大事了……」

「……」舒錦表示這個話題她接不下去了。

受不了他冒火的眼神,舒錦頭一次把視線轉移到一旁去,不過緊跟著就感到了手臂上傳來拉力。

舒錦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又隻好再看向他。隻見這個男人彎著眼睛雙手握著她的雙手,狀似委屈道:

「夫人,我已經伺候你半天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禮尚往來一番?」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手已經自顧自的加大了力度,舒錦的兩手直接被他拉著拽到了他的背後,搭在了他腰帶的暗扣上。

舒錦被迫做出了個環抱他腰的姿勢,還整個人都貼上了他的%e8%83%b8膛。

「幫我寬衣吧……」

這一句是江端玉貼著舒錦耳朵說的,舒錦被那呼進耳朵的熱氣直接弄得打了一個激靈。

「嗬嗬嗬……」她的反應讓某人很高興,乾脆就笑出了聲。

兩人肢體相貼,他%e8%83%b8膛的震動直接就傳到舒錦身上。舒錦被他笑的有些窘,又有些羞,然後心下就著惱,忍不住心想:

「好個江端玉,現在竟然敢調,戲起我來了!真以為我怕你啊!」這樣想著,舒錦心下就一橫。心道:

「誰怕誰啊!來就來!」

然後乾脆的兩手扣住了他腰帶上的暗扣就是一用力。

「呲啦」的一聲。

江端玉聞聲愣了下。而舒錦則一臉淡定的退後一步,然後若無其事的隨手扔了手中的絲質腰帶。

「你這是哪裡弄來的腰帶,紡得真不結實。」

舒錦還振振有詞的道。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江端玉看著她。就見這個平日裡冷靜果決的女人正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衣襟的某個繡紋上,好像是要把那裡瞪開花一樣。

「是啊,真不結實。」他口中符合著,不過還是掩不住語氣中的笑意。

顯然她也聽出來了他語調中的調侃。於是抬眼白了他一記,然後也忍不住笑了笑。

「還是我來吧。」江端玉道。然後上前,再次湊近她,抬手扶到她的腰上。

敝膝,腰帶。他慢條斯理的一樣樣解開;霞帔,外袍,他從容不迫的一件件除下。

到舒錦身上隻剩下裡衣。他張開手,示意舒錦幫忙。

舒錦抬眼看了看他。沒動。江端玉笑著,然後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禮服,又衝她攤了攤手,舒錦不動,他也不開口催促,就那麼保持著雙手伸開的姿勢等著。

最後舒錦抿了抿嘴,終於是抬起了手。

「今天這些,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幹嘛迷暈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舒錦一邊幫他除去外袍,一邊問他。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他說著,「我是想在你不知情的情形下,給你補一場像樣的婚禮。儀式上需要童男童女撤屏,所以就提前通知了芸汐幾個小傢夥。我隻是要她把你騙到先前的宅子就行,誰知道她會給你下藥啊。」

「真不是你讓的?那這個小丫頭哪裡來的迷藥?」

「真的不是我啊。」是藥三分毒,他怎麼肯能會讓旁人傷她?

「好,我暫且相信你,至於芸汐那個小丫頭,我回頭收拾她!」

說話間,江端玉也已經隻剩下裡衣。

因為兩人早有夫妻之名,這一次婚禮雖說辦的熱熱鬧鬧,但是畢竟還是簡化過的,從迎親回來,到一切禮儀儀式完成,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天色這才黑下來。

不同於尋常婚禮的喧鬧,此刻兩人所處的私宅十分安靜,舒錦竟然突然有了一種「漫漫長夜,如何派遣」的想法,但是緊跟著,「洞房花燭」四個字就躍入腦海。

這可真的是洞房花燭夜了啊。

似乎是跟她有了同樣的想法,江端玉突然道:

「我一直覺得山寧村時,咱們成親實在太簡單草率了。這下好了,今天過後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說著,他又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鬢旁。

「幫我除冠吧。」

舒錦比江端玉要矮上多半個頭,此刻正好抬著頭看他。聽了他的話,於是伸手解去他的髮冠,正要收手,江端玉拉著她的右手,直接放到了係發的紅帶上,於是舒錦就又抓住繩頭一扯,江端玉的一頭黑髮就鋪了下來。

「你知道的吧?在大演,隻有妻子才有資格除去男人的髮冠,幫男人散發。所以,你承認是我妻子啦?」

江端玉看著她的眼睛說。

舒錦看著他,突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那要看你表現啊!」

江端玉笑,想了下,又開口道:

「今日舒錦成為了我江端玉的妻子,我發誓你將是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你,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我向你許諾我的忠誠。

無論未來是好是壞,是艱難還是安樂,是疾病還是健康,我都會守護你,陪你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