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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玉良田 柚子再飛 4265 字 1個月前

好脾氣的,聽到他的問話,還笑著道:「這位兄弟倒是猜著了,我家小弟確實叫全嘉福。嘉通就沒有了。」

「啊?哈哈哈哈哈!」商強聞言,爆笑出聲。直接把雙方都笑得一臉迷茫。全嘉佑跟柴衍鋒等人都是莫名其妙,舒錦是無力扶額。

舒錦拿了另一個胡餅直接塞進商強大笑的嘴裡,然後把湯碗往他懷裡一推,看他連忙手忙腳亂的抱住,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嗎?吃你的胡餅!」

舒錦當然沒法子解釋全家桶全家福的,可是任由商強這麼笑下去,恐怕莫名其妙的就要把人得罪了。他們來長都可不是結仇來了!於是隻好立刻製止犯二的商強繼續二下去。

葛存忠等人也都對商強側目,他們也不知道這商強什麼來頭,說他是舒錦的手下吧,他卻似乎毫無居於人下的自覺,舒錦對他也不過分要求,平日裡看二人互動,到像是朋友一般。不過,有時候看舒錦對他的動作,似乎又很隨意。呃,甚至是太隨意了一點。

柴衍鋒看了商強一眼,又看了看舒錦。舒錦剛剛這動作,雖然是意在製止商強胡說八道,但是好歹也是給他餵食吧?本朝雖說男女大防不嚴,可是當著自家相公給旁的男人投食……真是越看越彆扭!

柴衍鋒想著,又瞪了商強一眼,不過還是沒說什麼,轉臉應對全嘉佑去了。

商強一個精神力的異能者。即便是不注意,周圍的人一舉一動他也會感知到,並且再細微的動作也都會牢記在心。柴衍鋒的動作他自然不會錯過,再看舒錦偏還無所覺的樣子,不由得捧起大碗喝了口辣乎乎的餺飥湯,掩下嘴角的笑。

隻聽柴衍鋒道:「原來是全兄,有禮了。在下姓玉。這是拙荊。我們自臨寧州來。此次確是頭一次來長都。」

柴衍鋒自從離了柴家族譜,便真改了姓玉,隻不過。在江興縣內多數人還是愛叫他柴掌櫃,舒錦依舊常被稱作柴夫人,幾遍是想要糾正也太麻煩。但是到了長都,柴姓再用就不合適了。畢竟身份戶籍早都改了。

他們同全嘉佑的對話一旁不少人都在豎起耳朵聽呢。舒錦等人麵生,此刻有人上前詢問。他們自然也都好奇的想聽個究竟。

柴衍鋒同全嘉佑客氣兩句,邀請了全嘉佑入座後,全嘉佑再次開口:

「不知可否問問,眾位來長都是來做什麼的?經商亦或是訪友啊?」全嘉佑問。

柴衍鋒等人倒沒想到他問的如此直白。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對人言的。於是柴衍鋒笑道:

「全兄不必客氣,我們是來扣謝皇恩的。」說著手還衝著皇城方向恭敬的拱了一拱。

這話一落,廳中頓時響起了些許議論聲。

「真是皇商!」

「是啊。沒有見過呢。莫不是今年新封的?」

旁人的議論不提,全嘉佑聞言哈哈一笑。道:

「啊,那先恭喜玉兄啦!皇恩浩蕩,在下此次也是來叩謝隆恩的。不知,玉兄是坐哪方麵買賣的?」

「全兄客氣了,其實,這次被封皇商的不是我,是內人。內人製的糖得了聖上青眼。」

「哦?夫人真是巧手!」全嘉佑驚訝的看向舒錦,不過並沒有過分奉承,這人說話之中客氣有禮又沒距離感,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

「我們的生意做得倒是有點近啊!全某家中世代養蜂。家中也是靠著這個,才每年有機會來長都謝一次恩典啊。」全嘉佑如是說。

眾人一聽,可不是嘛,好多時候,沒有糖,用蜂蜜也可以做糖用的。不過,畢竟蜂蜜跟糖是兩樣物事,又沒什麼競爭關係,所以同全嘉佑依舊相處融洽。

之後聽柴衍鋒等人說到稍後要遊覽一下長都,全嘉佑便自告奮勇,稱自己來過好多次長都了,道路很熟悉,不如給他們做個嚮導,大家同行。

柴衍鋒自然不會拒絕。眾人第一次來,沒什麼熟人不說,對於皇商一事也不怎麼瞭解。說是領旨謝恩,可具體怎麼個流程其實他們現在還是兩眼一抹黑呢。有全嘉佑能給他們講解一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於是柴衍鋒爽快的答應,眾人相約吃罷了早飯一同出門遊玩。

舒錦也覺得,趁機瞭解一下相關的流程跟規矩挺好的,所以一切都交給柴衍鋒做主。到吃過了飯,柴衍鋒舒錦一眾人,加上全嘉佑跟他的兩個隨從,一行九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了,鹹豐驛館裡才又開始了議論:

「哦,原來是糖啊!」

「嘿?倒是跟洪瑞峰同行。」

「可不是嘛,洪瑞峰擠兌走了林家,倒是又多出了這麼個玉夫人。哎?說到洪瑞峰,怎地這次他沒來嗎?」

「怎沒來啊,不過這次人家沒住鹹豐而已啊。」

「皇商基本都在這邊啊,不住這裡他去了哪裡?」

「人家自然是有好去處了。你不知道吧,他可是傍上有來頭的了。」

「哦?怎麼個事兒。說說?」

「……」

往下的內容,舒錦沒留意,商強也沒有再繼續聽了。

事實上,舒錦被封皇商,專供的是冰糖跟砂糖這樣的旁的人不會生產的糖種,本來對於別的供糖的皇商也構不成威脅的。

皇商歷來也都是如此,你供這樣,我供這樣,若是有競爭,也早在封皇商以前就角逐完畢了。像是一家取代了另一家的情況很少。當然,也不是絕對沒有。

要麼,是一家的產量上升了,原本需要兩家同時供給的貢品一家足夠生產,要麼,就是一家掌握了所有的供應種類,不需要另一家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洪瑞峰跟林家是屬於哪一種了。

雖說舒錦並不擔心,但是還是趁著逛街的空擋,落後了兩步同葛存忠道:

「長都你們可有人手?」

「有的,主子是要查什麼?」

「去查一查糖商洪瑞峰跟林家是怎麼回事。」

葛存忠聞言點頭應是,轉身走了,很快消失在長都的人潮之中。

第248章 滋橋風雪

「咱們住的崇仁坊吃喝住極是方便了,不過,幾位今日既然有時間,咱們不妨去城外以及城南轉轉。」全嘉佑邊走著,邊跟柴衍峰舒錦等人說著。

見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柴衍峰便同全嘉佑道:

「我們不熟悉路徑,就全兄做主好了。」

於是眾人向南步行出了崇仁坊後,左轉直奔春明門。長都城中街道非貴族,非軍情要務不得騎馬,於是幾人當先步行,後邊阿五跟全嘉佑的一位家僕趕著馬車跟隨。

「左邊這是哪裡?」行到一處,舒錦指著左手邊院牆裡的宮殿問。之所以問,是因為其中有一棟高樓十分搶眼。簷牙高啄,宏偉異常。

「哦,這是南內宮,又叫興慶宮。夫人定是看到了那座高樓了吧?那是勤政務本樓。每到年節之時,皇上便會來此與民同樂。這也是長都城十分有名的地方之一。隻不過,咱們尋常人也隻能在外看看。」

一行人從春明門出了長都城,向東十多裡地便看到一條河流過,一座石墩橋建於其上,全嘉佑遙遙指著那河水說:

「諸位請看,那裡就是滋河,長都八水之一,河上就是聞名天下的滋橋。大家看,橋頭跟河岸上遍植柳樹,此時是早春,正是柳絮飄飛之時,到大風揚起,柳絮便會漫天飛舞,就如冬日的飛雪,也因此,這裡有了知名的景致『滋橋風雪』。」

「那橋上邊的人在幹嘛?」眾人正看著,商強突然開口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見橋上一一群人,人們都牽著馬,手中還拿著剛剛折下來的柳枝。其中一人接過了別人遞過來的柳枝後,一一作揖。

「看著。像是在送別。」

「嗯,玉兄說的對,確實是在送別。因為柳樹的『柳』同『留』同音,因此藉著柳枝表達依依惜別之意,也是討個好綵頭,畢竟柳樹易活,送柳枝就有希望友人到了他處。可以平安順遂。發展壯大的意思。聽說還是有個什麼來處的,應當是詩經裡的詩句來的……」全嘉佑給眾人解釋道。

喬弘毅看著橋上的人們,接口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來我思,雨雪霏霏……」

全嘉佑聽了一拍手:「哎?小兄弟好才學,就是這句!就打這句詩來的。」

喬弘毅被誇讚的有些不好意思,靦腆一笑。

眾人說笑著。向著滋橋行去。那些送別的人還在話別,這些人家境似乎不錯。送別之時除了備有酒水,竟然還有人一旁奏樂。

倒也不是什麼樂隊,不過是個青年女子在拉琴。那琴聲音本就悠揚柔美,刻意為之之下。把別離之時的悲傷跟難捨難離詮釋的極到位。

「奚琴的聲音,用來送別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柴衍峰道。(奚ji四聲)

眾人點頭,舒錦多看了幾眼那女子演奏著的奚琴。心道,這不就是二胡嗎?

「怎麼?夫人善拉奚琴?」注意到了舒錦的眼神。全嘉佑問道。

「沒有,不過看看而已。」舒錦搖頭,話題隨意帶過。

說著話就上了滋橋,一陣風起。眾人於是切身體驗了一番「滋橋風雪」的景致。停留了片刻,滋橋便又迎來了另一批送別者。

這些人不同於先前的那些人的服裝各異,除了被送行那人,他們竟然都是統一的服飾!一眾年紀十幾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相同款式的長袍,帶著樣式相同的帕頭,看著倒真是十分有視覺衝擊感。

於是,周圍走過路過或者送行之人都多多少少的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在那些人身上。舒錦等人也不例外,好奇的看著,突然喬洪毅轉頭有些激動的問全嘉佑:

「全老闆,他們,他們可是國子監的學生?」

「嗯,喬小兄弟猜的不錯。看他們的衣裳式樣,應當是四門學的學子。

哎呀,說到國子監這些學子,當真了不得。不論他日能否高中,隻要能進國子監,就已經是平步青雲了,走到哪裡,隻要人看到他們那身衣服就不敢輕易得罪他們了。」

「是啊……」喬弘毅看著那些學子們,一臉羨慕的道。

舒錦看到喬弘毅的樣子,心中一動。

有雍老跟自己這層關係,日後送幾個人進國子監,似乎也不是難事吧?不過,也要喬洪毅是那塊讀書的料子才行。看喬弘毅年紀不大,卻能引經據典的樣子,自己倒是可以給他個機會。聽說國子監中隻有四門學收平民子弟,並且入學還有考試。隻要喬洪毅能夠考入國子監,日後能否升入太學國子學之類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好了,這邊景致也看過了,咱們這就回城去,我帶眾位去城南的『曲池』看上一看,我看喬小兄弟是讀書人,玉兄跟夫人也都是生意人,咱們不如看過曲池之後,就去杏園那邊用膳,那邊有長都聞名的『狀元宴』『探花宴』,咱們也去嘗上一嘗,沾沾喜氣。

相逢即是有緣